他自虐似的逼迫自己清醒,我退出来松开了他,他便摔在床上,侧躺着蜷缩成了一团。
我下床开灯,他哑着嗓子用力叫了一声,说的是“我哥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放开段明风,他把我勾引得神魂颠倒,让我甘之如饴,我和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上床像掰蚌壳一样把他打开,摁着他的手腕迫使他面对面的看着我。
我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是对他一向温柔,他怕疼,我顾着他的感受每每克制,今天却是带着怒气罚他,段明风觑眼看清我,卡壳了似的呆呆的发愣,我撂开他的膝盖,插进去干他,未有一语,段明风跟我较劲似的咬着嘴唇忍耐,不小心鼻腔里冒出哼哼,立刻抬手捂住。
他越这样我就越要逼他发出声音,段明风被顶上高潮的时候昂起脖颈猝然哭叫出声,他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我顺势把他抱了起来,汗湿的胸膛严丝合缝的粘着,他喘息急促,一口利牙泄愤似的咬在我肩膀上,我亦毫无节制的摁着他屁股顶到最深处射了。
散发着热气的身体瑟瑟的哆嗦着,高潮的余韵令他肌肤极度敏感,我掐住他的腰提起来,白浊体液从屁股缝里缓缓流了出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被我欺负惨了,神志不清的喃喃自语:“流出来了…你没戴套。”
我冷哼了一声放开他,他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我把灯关了,拉开窗帘和一扇玻璃,对着凌晨熹微的天际抽烟,段明风很讨厌烟味,不知是冻着了还是被烟味熏着了,咳嗽起来。
我背对着床,一根烟燃到结束,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细响,脚步钝重,是光着脚的,步伐踉跄,是弄得狠了走路不利索。
他汗湿的手臂被夜风吹凉了,绕过腰搂住我,整个身体贴在我背上取暖,连腿也缠了上来,滑溜溜的蹭着我的腿。
“哥…哥…”他喊我,见我不理他,用脸颊蹭我后颈,又用滑腻滚热的舌头舔舐我肩头的牙印,刚才咬出的血渍干了,他一舔便如针扎一样隐秘的刺痛,烟味散尽,终于连我也被夜风吹凉了,只有贴在一起的皮肤残存着一丝温度,他收紧手臂牢牢的贴着我,痛苦的说:“抱抱我…我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车,见微博:它二大爷家的蜻蜓
第45章
我常常觉得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段明风的,所以这辈子才会对他产生超脱出理智的爱,我根本架不住他说软话,他从小玩这套做错事就先苦肉计后撒娇的鬼把戏,玩得游刃有余,偏偏百试百灵,简直无耻。
我想到他先是因为我相亲闹别扭,突遇养父过世,又被养母逼迫,喝个闷酒似乎很合情合理,我把他带回家一顿蹂躏,完事还黑着脸装大尾巴狼,这么一想,我可真是个狗比。
段明风委实是个人才,把天戳个窟窿眼子还能让天自我反省一下,是不是蓝得不够好看。
我拉上窗帘回身抱起他去浴室,他屁股上黏糊糊的液体已经干涸了。他有洁癖,肠胃也虚弱,每次我都戴套,尽量不射在里面,做完第一时间去洗澡,就怕他拉肚子,这回可真是惨不忍睹,他一边洗一边疼得直哭,说后面弄坏了,以后做不了爱我会不会去找别人?我无语,喝成这幅臭德行恐怕喝的不是酒,喝的是醋。
折腾到天都快亮了才睡下,搂着段明风睡的感觉很踏实,疼爱他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我一生顺风顺水,段明风是唯一不稳定的因素,也是唯一得来不易,分外珍惜的宝贝。
我希望他一生平安喜乐,万事胜意,几年前去茅山上香祈祷的时候山上修行的道士给了我一根红绳,我因为觉得这是随意派发的就没有在意,最近段明风事事不顺,我心里不安,突然想起那根红绳扔在床头柜里,就趁着段明风熟睡系在他脚踝上。
我不知道是这根红绳起了作用还是没起作用,段明风命里大劫没躲过,但好歹保住了小命。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二月初二龙抬头,是个好日子,我们全家人去爷爷家吃午饭,我到后院帮保姆拎水管,那玩意很沉,没一会儿就出了汗,我把外套脱在沙发上了,突然听见我妈和姑妈大声喊:“明风!你怎么了?去哪里?”
段明风开着我的车,我开着我爸的车,我一路追着他,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十字路口有辆大卡车转弯过来,段明风急转方向,车子撞破桥杆冲进了河里,我和路人砸破车玻璃把他从河里捞上来,他鼻子里已经没气儿了。
万幸有个护士来买菜,见状扔了菜扑过来帮着我做急救,他吐出污水的一瞬间,我抱着他瘫倒在地,只觉得每一口呼吸都像在脏腑里结着冰渣。
梁晓言给我发消息,第一条:“你考虑好了吗?”第二条:“结婚吧,我家又在催了。”
我自从上次咖啡厅见过她以后一直没再联系,都快忘了她这号人了,时隔一个半月她突然给我发信息,是我始料未及的。手机从大衣兜里掉出来,我妈捡着,看到了弹出的消息,兴高采烈的告诉了段明风,据说段明风当时呆了一会儿,笑着和我妈说:“那恭喜他了。”然后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我妈一头雾水问他干什么去?他梗着脖子眼泪直往下滚,吓得我妈赶忙拦他,可他像疯魔了一样,挣开我妈往外跑,姑妈喊他,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跑了。
段明风溺水,醒了以后一直不说话,跑了三家医院,医生做了各项身体检查都说没问题,后来只能猜测是吓到了,毕竟一只脚踩进过鬼门关。
心理辅导师跟我说段明风防备心很重,现在不肯相信任何人,他画了一个没有窗户也没有门的房子,四周空无一人,他不出来,也不准人进去。
我拉着段明风的手告别了医生,在医院门口的甜品店买了一个甜筒,他任我牵着,低头专心致志的舔甜筒,我说:“给我吃一口。”他递过来,我咬了一口,然后他走过垃圾桶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把甜筒扔了进去。
他就像一具机器人,不哭不闹,乖乖的任我摆弄,却不会给我任何情感上的反应。
第46章
二月十五这日段明风在学校期末考试,最后一门考试下午四点就结束了,我早上送他去学校的时候说好了会去接他,下午五点预约了心理治疗。
他溺水后精神障碍,怕水怕黑,失眠多梦,常常半夜魇住醒不过来,姑妈坚决不让他住校了,同宿舍的另外三个男孩有两个找了女朋友搬走了,另一个找了实习工作很晚才回校,他一个人住我们都不放心,所以每天都让司机接回爷爷家住。
我惯常是四点半下班,原本打算早早把手上的活交接出去,这天却异常忙乱,下午从西安来了个专家开研讨会,上来先是天南地北一顿侃,好不容易说到技术层面的问题,底下又吹捧一片,我把项目组目前的进展汇报完,专家年纪大了抓着保温杯在打盹,我黑了脸,旁边一个女秘书推醒他,他咂咂嘴讪笑道时间不早了,大家吃了晚饭再开会吧。
我知道这门子里官腔十足,这些不大不小的领导出个差必要磨上三五天方罢,倒也不是说他们全然草包,只是爱摆一摆架子,摆出个唯我独尊的谱来才肯把真本事拿出来,不免让人生厌。
我正没好气,忽然想起段明风,一看手机已经快五点半了,不禁更加懊恼,从研究所开车去大学城要一个小时,下班时间堵车指不定几点才能到,我打段明风电话,他接了,只是没声音,我往地铁站跑,冬天天冷,已经黑透了,我火急火燎的对着电话嚷嚷:“别乱跑啊,听见吗?在东校门等我。”
段明风不说话,挂了。
我打电话到爷爷家,保姆说段明风没有回来,打给司机,司机也说段明风没联系他。
段明风在我这儿是有“乱跑”黑历史的,我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来,仙林校区在2号线,我在大行宫站从3号线转2号线的时候六点半了,打电话过去,他还是接的,依旧不说话,我自言自语的叮嘱他别乱跑,他连哼也不哼一下,电话也不挂断,我都怀疑他根本没在听。
等我下了地铁站狂奔到校门口时,他揣着双手像个松鼠一样蹲坐在马路牙子上,手机放在地上,他脑袋架在膝盖上,嘟着嘴唇对着手机屏幕吹气玩,一串串的白雾,像外星人在发射什么信号,难怪我刚听见电话里呼呼的风声。
期末考试结束后就放寒假了,有些学院考试安排得早,学生们都回家去了,又兼天气冷,学校门口零零星星几个人,所以我一眼就看见了段明风。
他身上有种很奇特的气场,方圆百里生人勿近,总是躲着人群,看起来孤独又冷清。
我喘着粗气,看见人还在,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段明风不乱跑就谢天谢地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我挡住了路灯的光,他好半晌才发现有人在身边,抬起头看我的瞬间身体往后瑟缩了一下,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拉他起来,他脸颊两边冻得发红。
我语气有些急:“怎么不去便利店等啊,外面这么冷。”
段明风虽然努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嘴唇不经意的嘟着,还是能透露出心里的委屈和埋怨,大约是在骂我:迟到还这么凶。
我看了又觉得可爱,便好笑的抱住他:“是我的错,我来晚了,你冷不冷啊?等多久了?冻着了吧。”
他不搭理我,手揣兜里像根木头。
我给心理医生回电话,段明风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喝光了汤,兴趣缺缺的用竹签戳丸子,我知道他一向如此,不好好吃饭,专喜欢喝汤水。索性在附近找了个羊汤馆子,让他喝暖和了再回家。
段明风吹了冷风,又被热气熏了熏,脸颊红得像年画娃娃,我特别想亲他。
他如今事事循规蹈矩,出乎意料的令人省心,却也拒我于千里之外,虽说凡事有得必有失,我却不知道这是不是得不偿失。
如果我并不深爱他,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借机甩开他,都不用我费力他就乖乖销声匿迹了,我娶个老婆生个娃,然后家和万事兴,继续我一帆风顺的人生。
段明风摆弄着桌子上的芬达橘子汽水,看不出情绪,好像吃饱了气也消了,他陌生的姿态令我心慌。
我猝然捉住他的手,玻璃瓶子倒在餐桌上,叮叮当当,心惊肉跳。
我说:“明天我找梁晓言亲自跟你解释。”
玻璃瓶骨碌碌滚到桌边,段明风呆了一瞬,像被蛇咬了似的害怕的抽出手,摁住了即将滚出台面的橘子汽水。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周事多更晚了
第47章
梁晓言的微信把我拉黑了,打电话也是一直没人接,我因为段明风溺水的事焦头烂额,除了上班就是跑医院,一时没顾上找她算账。
“结婚事件”的始末我跟段明风解释过,我说梁晓言是女同性恋,当时段明风还没出院,头上裹着纱布,躺在病房里精神萎靡的打点滴,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胡言乱语的死骗子,我接着说梁晓言提议和我形婚的事。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因为太荒谬,听起来像是蹩脚的借口,我既尴尬又无奈,可偏偏梁晓言很谨慎的并没有在微信聊天记录里提及她的性取向,我和她在咖啡厅的会谈也没能未卜先知的录个音。段明风情绪激动的差点把吊瓶拽下来砸我,医生警告我不要刺激病人,我也就没敢再提,想着等他身体好了冷静一下再说。
段明风握着橘子汽水,我真怕他又想砸我。
“喝吗?”我把凶器夺了过来。
段明风默不作声的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毛,我找不着开瓶器,对着桌子边沿撬开了递给他,段明风喝了一口,然后仰天咕嘟嘟全灌下了,那玩意又冰又气足,他喝得豪气干云,喝完打了个响亮的嗝,瓶子一扔就走人。
喝个饮料跟喝烧刀子似的,我怀疑他很想跟我干仗,但他打不过我,只能这样装模作样的耍耍威风,我确实被震慑住了,跟老板结账的时候突然回过味来,忍俊不禁,威风个屁,幼稚。
我车子落在单位了,只能和段明风坐地铁回爷爷家,他一直在嗝气,又怕人听见,站在一个角落里面壁。
把人送到家,我憋笑憋得腹肌都快撕裂了,段明风冷面无情的回了房间,姑妈叫我去说话,让我陪段明风洗个澡,他怕水,只洗头不洗身子,姑妈是女人,不方便,我索性拿了浴巾睡衣打算跟他一起洗,洗完就住下了。
段明风拧着眉头。
我抓着他往浴室走:“多少天没洗澡了?该臭了。”
段明风很不高兴,用脚踩我,想跑。
“淋浴还是泡澡?”我揪着他衣领子拽回来:“您选一个吧。”
最后还是头和身体分开洗,他坐小板凳上先洗头,完事再泡澡。他躺在浴缸里,我在旁边淋浴,时不时看看他,他一动不动,仿佛高位截瘫,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安详的,其实一直紧张的抓着浴缸边沿,大约是怕我又笑话他。
我扔了个搓澡巾给他:“别光泡着,等你洗干净我再走。”
段明风于是磨磨蹭蹭的搓了澡打了沐浴露,我把他拎起来用淋浴头冲一遍,他立刻把头扬起,伸手阻拦,生怕水冲到他脸上,我能很明显的听见他的喘息声。
我说:“别紧张,你抓着我。”
他手劲儿大得出奇,简直九阴白骨爪,我感觉我肩膀都快被指甲抓破了。
为表清白,我拿段明风的手机给梁晓言打电话,电话通了开免提,结果她压根不知道微信和通讯录拉黑我,猜是她对象偷偷干的,当日她见我不回消息就默认我拒绝了她的形婚提议,也没再好意思骚扰我。
我长舒一口气,约她明天见面详谈,她迟疑的问我:“谈什么?你该不是又答应跟我结婚了吧?我对象不同意了,这事黄了。”
我坐在床边,段明风伸着耳朵听,我瞥他,他立刻若无其事的缩回脖子看书,我说:“不是,我哪敢跟你结婚啊,我是想让你把来龙去脉跟我…弟弟说清楚,为你那两条消息他都气了快俩月了…”
段明风忽然拿书砸我背,我笑笑,梁晓言很爽快的答应了。
段明风虽然傲娇的装作不情不愿,到底还是跟着我去见了梁晓言,巧的是梁晓言的对象也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我们四个人气氛诡异的喝了一回茶,嗑了几颗瓜子,吃了一碟新出炉的桂花糖糕,然后各自拍拍屁股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这周每天都在加班,太忙了呜呜呜
第48章
西安来的专家不出所料的磨蹭了一周,磨得人没了脾气,大家表面笑哈哈心里早已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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