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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帝王书(古代架空)——于小荷

时间:2021-10-09 16:13:54  作者:于小荷
  “那边。”第二个回答赵景的苗疆人,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多谢!多谢!”赵景连声道谢,然后牵着马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从袖口暗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把那里面白色的粉末悄悄洒在了脚下的路上。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赵景看看四下无人,便停下脚步,从随身背包里撕了一小块草纸,掏出一小截炭条,在手指宽的小纸条上寥寥写了几个字,细细的卷了,又把手伸进自己袖子,摸出一条小指粗的小蛇来。
  那小蛇通体翠绿,两眼金黄,在赵景手里摇头摆尾地吐着金色的信子。
  赵景微微地笑了,用拇指在小蛇左眼后面轻轻蹭了两下,然后把方才那个写了字的细纸卷捏扁,用一条极细的丝线缠在了小蛇尾巴上,那丝线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又细又软,筋性十足,缠在小青蛇滑溜溜的身体上竟然还十分牢固。
  “去找阿洛。”赵景对着小蛇轻轻说了句话,弯下腰,把小蛇放在草丛中,小蛇吐了吐信子便游进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此时,一声清唳倏然划破天际,高亢而悠远。
  赵景抬起头,一行归雁,自高天上振翅而过,留下远去的残影……
  ……
  “将军,看!大雁!”
  鸿雁飞过颍州城上,执守的军士们也不约而同地仰望天幕上那些灰色的精灵,年纪尚幼的一个小勤务兵兴奋地扯了扯左琅的袖子。
  “是啊,归雁来了。”左琅仰头望着,轻声感叹,然后转头去看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楚岚,“将军,又是一年了。”
  楚岚没出声,望着飞掠而过的雁影,心底蓦地浮现出一个已经渐渐模糊了的孩子的身影。
  是啊!又是一年了!
  雁归……你身在何处?可还安好?
  当赵景穿过龙门大漠,回到永乐镇时,已是过了一个多月的光景。
  永乐镇再往前,就是与天地浑然一色的昆仑冰原。
  眼前的皓白雪峰直插云霄,仿佛已与天幕相融;万里冰川一望无际,璀璨的湛蓝共长天一色,满目皆是令人无法言说的浩瀚壮美。
  赵景凝望着万里冰川,此时绝壁之上有一只雄鹰逆风而过,披着细碎霞光,无比的璀璨瑰丽。
  然而,美景虽美矣,前路却委实令人望而却步,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也鲜少有闲着没事往冰川里面跑的,对普通人而言,那地方实在太凶险了。
  赵景在镇上的药铺寄养了自己的马,又买了些器物吃喝,镇上的人和他颇为熟悉,他人走到哪里都少不了热络的招呼,待辞别镇民,赵景独自一人沿着冰川谷道一直抵达雪峰脚下。
  面对着竖直陡峭的万仞雪峰,赵景只微微地吐纳片刻,然后就在刹那间踏风而起,沿着孤直的绝壁飞掠向上,疾风猎猎,撕扯着他的袍袖滚滚翻腾,衣袂舒卷飘展,犹似腾天而起的九霄苍龙。
  龙之属,或行于天,或隐于海;或万千变化,或腾云覆雨。
  而赵景,以腾龙之姿飘然落地之时,那熟悉的、不绝于耳的吵骂声疾袭而至,立刻把他烦成了一只秃毛鹌鹑,他定了定神,波澜不惊地走上前,躬身下拜:“师父,徒儿回来了。”
  方才还冲着别人直跳脚的老牛鼻子嘠的一下没了声音,正被别人指着鼻子骂骂咧咧还闭目修禅的老和尚也立即睁开了眼,两人一齐扭头朝赵景看过来。
  “雁归?!”
  “雁归!!”
  雁归,就是赵景。
  而赵景其名,则是由景昭二字颠倒顺序而来,为的就是在江湖行走时能够避人耳目,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六年前,十三岁的雁归离开颍州,孤苦无依,然而这个孩子却命相不凡,颇有一番奇遇,不但医好了他的不语之症,还因缘际会拜了这两位高人为师。
  这两位,一僧一道,一位自称初一大师,另一位则是十五道长。
  这两位,是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却偏偏孟不离焦的很不高人的隐世高人。
  六载岁月,让雁归脱胎换骨长成了出挑的青年人;六载岁月,雁归跟着两位不太高人的高人师父学到了不少本事;也是在这六载岁月中,在日复一日的耳边难得清静的煎熬中,雁归学会了纵使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处世之道。
  方才还气得头顶冒烟的十五道长一见徒弟,两眼直放光:“嗨哟乖徒弟!你总算回来了!快快快帮为师把这个老东西赶出去!”
  “阿弥陀佛,贫僧……”初一大师双掌合十,霸占着椅子,不动如山。
  “少废话!你走不走?!”
  “贫僧既来之则安之。”
  “你!”
  眼看着两人唇枪舌剑又要开始掰头,雁归赶紧放下带回来的大小物什,及时插言:“初一师父和十五师父这回又是为了什么吵啊?”
 
  ☆、远人归
 
  第十二章  远人归
  十五道长气呼呼地指责道:“我昨日观星象,算出你今天能回,想着有事要和你讲,谁知这个老东西一早就跑过来候着,非说他也有事,而且他要先和你讲!乖徒弟你来评评理!是我算出你的归程,他凭什么要先讲?!”
  “阿弥陀佛。初一在前,十五在后,贫僧自然先讲。”
  雁归虽然想笑,但为了保全师父们的面子,他表面还得装出一派风平浪静来。几个月不见了,这两位加起来三百多岁的师父仍旧是“一见如故”,吵来吵去的还是为了那么一点小事。所幸,万物依旧,人依旧,对自幼失祜的雁归而言就是最大的慰藉。
  他缓了缓神,朝二位老师父一一行礼,问道:“那不知初一师父、十五师父要对徒儿讲什么事?”
  其实这种情况,别人家的师徒通常会以“二位师父”称之,但在雁归两位师父这里就绝对不允许自己与另一个这样一概而论,有损身份!于是,雁归从小到大,每次开口之前都要这样各自称呼一遍,麻烦得很,好在雁归倒不觉得麻烦,既然师父们喜欢这样,那这样就好。
  十五道长:“我先说!”
  初一大师:“阿弥陀佛,贫僧先讲。”
  雁归斟上一杯茶,恭恭敬敬地搁在十五道长面前:“十五师父先喝杯茶消消气,您喜清净,容徒儿先送初一师父回去可好?”
  “好好好!还是乖徒儿懂事!快替为师把老家伙弄走!快去快回!”十五道长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就喝,姥姥的,吵了半天嗓子都干了!
  “是。”雁归躬身一揖,然后转身轻轻扶了一下大师的胳膊肘,恭恭敬敬地,“初一师父请。”
  初一大师会意,就着雁归的搀扶站起身来:“阿弥陀佛,贫僧告辞。”
  “快给我走!!”
  雁归说是送初一大师回去,其实这老二位的住处近的很,出这个门,转个身,走上不到十步就进另一个门,说白了就是住隔壁,两家之间只隔着一堵墙而已。
  师徒二人一进门,雁归请师父坐下,恭恭敬敬地奉了茶:“徒儿愿聆听师父教诲。”
  初一大师看着雁归,微微一笑。
  其实雁归这么做绝不是厚此薄彼,因为凡事都不可一概而论,撇开其他事情不谈,单就两位师父都“有话要和他讲”这事而言,初一大师这位得道高僧,向来言辞凝练,一语中的;而十五道长,虽说同样是隐世真人,可最大的毛病就是嘴碎,尤其是对上自己的宝贝徒弟,如果雁归从十五道长开口时开始和面蒸馒头的话,那么等到馒头出锅他老人家也未必讲得完。
  果然和雁归预料的一样,他从初一大师那屋出来的时候,才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可雁归的表情却变得阴晴莫测,他没有立刻回隔壁十五道长那边,而是站在原地定了会神,才摊开手,低头看着方才师父交给他的锦袋。
  许久,他一寸一寸地攥紧了手掌,神色也恢复如常。
  回到十五师父那里,雁归果然开始和面蒸馒头,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雁归搬了桌子出门,在两家门前空地上,在那条用大小石块整齐摆着的、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上,把饭桌子公平公正地跨着放上去,不偏不倚,不偏不向。
  在雁归到来之前,初一和十五这一僧一道原本是各过各的日子,各吃各的饭,并且为了表达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两个加一起快三百岁的隐世高人竟然拿石头摆了个楚河汉界,其行为简直幼稚到连当年才十三岁的雁归都看不过去的地步。
  雁归来了,两位老神仙又因为徒弟该和谁吃饭吵得不可开交,为了平息邻里纠纷,雁归无奈之下,只好搬着饭桌放在楚河上,师父分坐两边,他自己的板凳则跨在汉界上,两脚在左,两脚在右,总算是平息了邻里矛盾。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六年。
  吃饭时,雁归给两位师父舀粥、端饭,两碗粥放下,只有一声响,这是雁归这么多年练出来的,为的就是无先无后,一碗水端平。
  可是饭盛得好不代表两人就不吵,这会儿又是因为一片腌白菜,初一大师那片比十五道长盘子里的大了一点,只是一点儿而已,肉眼几乎不易察觉。
  雁归仔细辨认了一番,面不改色地去屋里洗了手,把初一大师那块白菜从中间一撕为二,分别放在两个人的盘子里,再把十五道长那块也如法炮制,一人一半,公平公道。
  这回两个师父终于肯乖乖吃饭了,雁归也松了一口气,谁知还没吃上两口,就听十五道长说:“乖徒弟,为师的吩咐你可记清了?”
  “十五师父放心,徒儿谨遵师父教诲!”雁归放下筷子,答话的同时又看了初一大师一眼。
  初一大师竟然也在看着他,面目慈蔼。
  “嗯,你自小就智聪仁厚,进退有度,为师十分放心,不过那件事不急,且凡事皆有定数,你这次回来,就休整十天半月再下山也不迟。”
  “初一师父、十五师父。”雁归略迟疑了片刻,“师父的拳拳心意,徒儿万分感激,但是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些消息,实在不敢坐视,所以,徒儿想早点下山,去办一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倘若有需要帮衬之处,为师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十五道长端碗喝粥,头一回说了这么简短,但有用的一番话。
  “阿弥陀佛,老衲也是此意。”
  “徒儿多谢初一师父、十五师父。”
  雁归每年都会拜别师父,下山一段时日,两位师父也从来不问行程,亦不问归期。
  雁者,归去来兮,秋来春往,长行于天,从不失信,是为雁矣。
  而雁归这一回,也料定自己此行或许要久一些,于是在厨房里蒸了整整两天馒头,又下了趟山,给两位师父置办了些日常用度之物,把家里大小事务安排妥当。
  他把能想到的都做了,于是在第三日早上,雁归又一次拜别师父,到镇上取了自己的瘦马,上马一路往南行去。
  这一回,原本要一个多月的行程,在雁归的纵马疾驰下,只用了不到二十天,雁归就已经远远地望见了拢在暮霭之中的颍州城。
  再往前就是上次去过那个面摊了,雁归打算再到面摊去坐坐,顺便打听一下城中近况。
  “挟翼,一路辛苦了!”雁归下了马,在马脖子上赞赏地拍了拍,再看雁归的那匹瘦马,其实背上生了一对肉疙瘩,状如羽翼,被主人细心地藏在了马鞍底下,若隐若现。连着赶了十几日的路,非但没有累趴下,反倒是双耳高耸,眼露精光,声嘶如雷。
  这匹马是十五道长早年云游时,因缘际会所得之后赠与爱徒雁归的,可谓情深义重,爱护之心拳拳。而此马看似质劣极不起眼,其实并非凡品,可一日千里,足不践土,是匹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
  而此时,这一人一马已经接近了颍州城外,雁归发现上回打尖的那个小面摊和茶摊全都不见了,人去屋空,越发的凄凉萧索。而且他还发现,越是接近颍州挟翼就越是焦躁不安,在这里,它甚至打起了响鼻,双蹄刨地,不愿再往前走了。
  雁归立即警觉,拉着挟翼走下大路,在一人多高的蓑草丛里穿行,一阵冷风扑面,卷着一股诡异的恶臭扑鼻而来,雁归差点把昨晚的饭都吐出来,脑子立刻想起十多天前遇见的那两个奇怪的苗疆蛊师,他们身上的味道,虽不至于这么浓烈,但是简直和这个气味如出一辙!
  兵刃交击声、喊杀声随着风声隐约传来,不详的感觉迅速笼罩在雁归心头,他加快脚步,一路到了颍州城外,直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颍州城下,此时已成了一片火海,犹似修罗地狱。
  城楼上,“虞”字大旗迎风猎猎,“楚”字玄标旗在烈火狂风里滚滚翻飞,守城的兵士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城下,则是黑压压,不计其数的人,淌着烈火,踩着人梯,疯狂地朝城墙上攀爬,其间有人从墙头直坠而下,跌进火中,熔为焦尸……同时雁归惊恐地发现,那些不计性命攻城的疯子竟然不像是活人,浑身缠着脏污恐怖的绷带,举止怪异地佝偻着背,手脚并用地爬行,可速度极快,就像他曾在苗疆一本古书中看到过的……雁归猛地一个激灵。
  尸人!
  他们是尸人!
  “羽猎营!上焚火箭!!!”
  一声嘶哑的呐喊声刺破重重喧嚣,利箭似的灌进雁归耳中,雁归的心脏猛烈地狂跳起来。
  楚岚!是他!
  “射!!!”
  下一瞬间,只听楚岚一声令下,无数流星火雨从天而降,砸进城下的敌阵中,炸开了朵朵烟花,尸人大军却毫不退让,无数尸人背负着熊熊烈火,更疯狂地朝城墙猛冲,用黑漆漆的利爪扒着城砖一路攀爬而上。
  城墙上,楚岚手握乌金长刀,一闪身避开朝自己撞过来的尸人,回手一刀将它劈成两半,可随即又有更多的尸人跳上城墙,或被斩断手脚,或被劈成两半,或者拽着守城的兵士一起翻下城墙,摔进滚滚烈火中。
  “将军!刚刚得到的消息,奚族联合几个北边部落朝颍州城来了!”神速营探马来报。
  “大将军!火油到了!什么时候动手?!”
  几乎是同时,岳北川一路狂奔,挤到楚岚身边,手起刀落砍翻一只尸人,嘶吼着请将令。
  “马上点火,给他们从头浇下去!神速营的人呢?!胡人……呃!”分神间,楚岚只觉得心口一麻,尖锐的疼痛立刻窜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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