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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侍郎有喜了(古代架空)——鹤千流

时间:2021-10-09 16:17:49  作者:鹤千流
  陈暮雪点点头,侧身往外走,见李月来巴巴儿跟在后边,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好笑道:“瞧你小气的,他们只是说一说,何必当真,将来既是母亲同意,我也不会答应”。
  听罢,李月来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他上前微微拦住陈暮雪的后腰:“我这个当爹的真是操心,他还没出来,就为之计深远,要是挂在二伯名下,说不定长大了惹出什么矛盾来”。
  此刻,陈暮雪只觉得那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老话放在李月来这个还没机会当爹,满心还在搞生意的人上也再准不过。
  他没说什么,直接叩响易微的门:“娘,大伯二伯到了”。
  “知道了”,易微从屋里出来,换上一身喜庆的深红色衣服,对李月来道:“暮雪这两位伯伯很会喝酒,就是两位婶子也很厉害,待会儿你可得聪明点儿”。
  李月来感受到易微维护之意,一笑:“放心,母亲,我心里有数”。
  灌酒的事儿,难不倒他。
  三人去了堂屋,没一会儿就上饭桌了,两大桌子,孩子和妇人都在另一张小些的桌上,陈仁礼陈徽云他们带着正妻坐在主桌。
  “月来呀,婶子和你喝一杯”,陈徽云的妻子余姜朝李月来举杯道。
  “婶子,我先干为敬”,李月来笑着举杯将酒饮尽。
  陈仁礼的妻子周田娥在一旁笑道:“你和暮雪模样都是一顶一的,将来生的孩子绝对是龙凤之姿”。
  来了来了,周田娥终于把话题引向孩子了。
  “可惜我们也只有钰儿一个,不然早就过继给老二了”。
  她摸了摸身边余姜的手:“弟妹怎么就这么命苦,流了两个儿子”。
  陈暮雪抿口清酒:“婶婶,我和月来商量好了,暂时不要孩子”。
  周田娥和余姜下意识去看易微。
  “小两口的事,我管不着”,易微招手让后面丫鬟给陈仁礼他们满酒。
  “这可是当初咱们说好的呀,阿微”,周田娥见易微这样说,不干了,她不能让陈徽云断后啊。
  “婶婶,这得怪我,是我的主意”,李月来突然开腔:“是我担心暮雪,柔身儿要孩子不容易,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们将来只要一个孩子”。
  这话一出,桌上所有人眼睛都瞄向李月来,包括陈暮雪。
  只要一个孩子。
  还是是个柔身儿,或者姑娘,该怎么办?
  陈仁礼咳嗽一声,剜了一眼周田娥,举杯道:“来喝酒,饭桌上说这些做什么!去那桌看看孩子吃得怎么样了!”
  “是我多嘴了,你们吃饭,吃饭”,周田娥一晒,起身去孩子们那一桌吃饭,奶妈跟了两三个,孩子哪里会吃不好。
  周田娥一屁股坐到吵闹不堪的孩子中间,望着一大堆女儿,心下一顿烦躁,这陈家是什么风水,怎么就男丁不兴呢!
  主桌的人举杯一旬酒入肚,开始谈论生意上或者官场之事。
  每谈论到精彩处,李月来主动给长辈斟酒进酒,自己的酒杯悄然倒小半杯,孩子们都送到客房午睡去了,他们还在吃喝。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只剩下残羹冷炙,丫鬟扶着微醉的易微回房,李月来跟在身侧听她嘱咐。
  “月来,明日去镇水村,你得多担待些”。
  “您放心吧,我爹娘很喜欢阿雪”,李月来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陈暮雪明日去自己家,照顾他些,免得李文昌和魏香云为难他。
  易微淡笑一声,打了个酒嗝:“我们暮雪不是很会表现,什么心思都爱藏着”。
  她心里怎么不清楚他们是商人之家,李文昌打心底是不太看的惯陈暮雪的,何况他还是个柔身儿,指不定李月开以后发达了,他们会教唆自己儿子做出些什么事来。
  将来她儿子能真正倚仗的,只有李月来的情谊,这份落魄时对他的不舍弃。
  ”月来心里有数”,李月来站停在易微房门口,望着她进去。
  母亲待孩子总该是有真心在的,只是有时候孩子看不着,旁观人看罢,只会唏嘘不已,却从不反思自己该如何善待自己的父母。
  当天下午去了陈仁礼家,第二日又是招待易微娘家,就这样浑浑噩噩吃了两日,等李月来携陈暮雪回镇水村时,对一切吃食都提不起兴趣来。
  李月宏过年是回李家过的,昨日才回廖家,今日就只有李月来他们四口人。
  吃过午饭,魏香云对李月来和陈暮雪在饭桌上没大动菜有些不高兴,只当是自己儿子去陈家后被挑唆刁了嘴,吃不惯家里的菜。
  趁李月来在院子里帮李文昌搅拌粘土,他爹准备在隔壁搭个偏屋放杂物,魏香云在旁边一边洗衣服:“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成亲也有段日子了”。
  李月来的手中铁锹一顿,听到“孩子”两字,他头都大了,最近就绕不开孩子了么。
  “娘,孩子是老天爷给的福分,不是我和暮雪想就有”。
  魏香云叹一口气,回头瞅一眼在灶台前瞎忙的陈暮雪。
  陈暮雪不知道给魏香云帮什么忙,但又不好意思掺和院子里娘俩儿讲话李文昌坐在大堂喝茶,他只好拿着个帕子四处擦来擦去。
  “你们要是感情好,他也会想早点要孩子把你拴住的”,魏香云拍了拍李月来胳膊:“娘是过来人,莫不是藏着二心,给自己留条后路?”
  李月来不能给魏香云讲陈暮雪要读书,扭头换了个位置搅粘土:“我们心里有数”。
  这一听去,魏香云断定不是自己儿子不想要孩子,决计就是陈暮雪的问题,她蹲下去继续搓衣服:“再大的困难,他心里有你也会克服,就像当初我和你爹,当时那么艰苦,还不是连生了你们兄弟俩”。
  李月来有些烦躁道:“别说了,娘,我要干活”。
  陈暮雪远远看着母子二人,李月来脸色不大对,好像有些不愉快。
  他不想掺和进去,埋头又把桌面擦了一遍,看着指甲里黑乎乎的污渍,微微叹气。
  没过多久,何翌来了,提着一篮子鸡蛋给李文昌和魏香云拜年,和二人寒暄两句便告辞。
  “再坐会儿,晚上和月来一起好好喝一杯”,魏香云挽留道。
  ,
  “不了婶子,我还要去恩娘家呢”,何翌走到门口,朝李月来招手,待他走近,低声道:“这么久没回来,师父教你的手艺没忘吧”。
  李月来笑了笑:“没呢”。
  “那就好,我告诉你,前几日上山砍柴发现了一个小野塘,就在后山左边一直往上爬,水是温的,如果你心痒痒了,可以上去玩玩儿”。
  李月来顿了一下:“那儿人多吗?”
  “没人,我去了两回,都没人,咱们村里年轻人少,谁大冬天想去山上玩水”,何翌拍拍他胳膊,走了:“你要是去可别冻出病来,我走了”。
  李月来朝他挥手:“嗯嗯,下次回来一起吃饭”。
  送走何翌,陈暮雪去他屋睡觉,李文昌也回房休息,魏香云则去田里忙活。
  院子里只有李月来一个人和粘土,传出阵阵铁锹铲地的声音。
  半个时辰后,他加快速度把粘土和好,摸到自己房间,摇醒床间陈暮雪:“阿雪,想不想出去走走,我带你去看新鲜玩意儿”。
  陈暮雪眼底还有些困意,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点头下床穿鞋:“去哪儿?”
  “带你去了就知道”,李月来高兴地站起来,在衣柜里捣鼓一番,找出两件厚衣裳包起来。
  “走”,他一边牵着还云里雾里的陈暮雪,悄然摸出家门,往后山去 。
  陈暮雪爬了两步,实在不解:“去爬山么?”
  “是,也不是”,李月来“哼哼”笑两声,让陈暮雪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迟疑地侧头看他:“到底去做什么”。
  “快到了”,李月来遮遮掩掩不欲说明白,探头仔细寻找何翌说得那个温塘,此等野趣他岂能不一尝为快。
  绕过两个坡,在一个还算隐蔽的大岩石下,李月来总算找到一个塘子。
  他松开陈暮雪:“你等等,我先去看一下”。
  陈暮雪顺着他走下去的方向,看着他蹲在小水坑旁,伸手摸水,有些茫然。
  “阿雪,快来!热的!”李月来朝陈暮雪招手。
  陈暮雪看着水面上的枯枝残叶,一时无语。
  想跟这儿来跑澡?
  不给他迟疑思索的时间,李月来已经把干净的衣服放到旁边树上,快速褪下外衣,露出结实白嫩的上身来。
  他只穿了一条底裤,便淌下水,仰在水面上脚翻动起水花,一边得意洋洋地说:“你看,我会泅水了”。
  见李月来一派自信踌躇的模样,陈暮雪不由一笑,慢步往下走:“乌山上也有一处温泉,爹爹小时候常带我去”。
  陈辰颐。
  李月来手掌轻轻拍打水面一下。
  诶,陈辰颐始终都是陈暮雪心底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他该做些什么才能让陈暮雪稍微释怀?
  待陈暮雪走到身侧,李月来出其不意把他扯下水,扑腾出半人高的水花。
  “别担心,淹不着你”,李月来稳稳托住陈暮雪屁股,上高下低,不让他脑袋入水。
  陈暮雪额头的发被溅起来的水花打湿了,看着李月来没好气道:“大冷天的,冻病了怎么好”。
  “所以我自备了换的厚衣裳”,李月来抬高下巴,点点树上的包裹,又低头嘬了一口陈暮雪,气声道:“你感受一下,水暖和着呢”。
  水浸过衣服,皮肤感受到一股微温,不算很热,却也不觉得冰冷。
  陈暮雪试着想双脚落地。李月来察觉他的动作,双手改为架在他腰间,让他立在温水中,背对自己。
  “把多余的衣服脱了去”,李月来在背后搂着陈暮雪,在他耳边沉声道。
  陈暮雪鬼使神差红着脸脱下外衣,随手丢到水里泡着。
  李月来顺溜的扒掉陈暮雪裤子,露出一片圆润光洁来。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醒耳。
  “小声点!”陈暮雪抓紧还没漂远的衣裳,眼睛一愣,生怕林子里有砍柴路过的人。
  “没人呢,我一路过来看着在”,李月来闷声笑,褪下自己的底裤,弓起腰往前一送,耳边响起倒吸气声,顿时满足极了。
  “你说,若我真的非常非常想要个孩子,你会怎么办?”李月来的语气非常没有自信。
  间隙间,陈暮雪断断续续道:“那得分清楚…嗯…嘶…是你想要,还是你娘”。
  水声连连,速度越来越快了,李月来眼底有一丝迷惑:“那不一样么”。
  “…不一样”,陈暮雪肯定道。
  “算了”,李月来突然觉得问这些没意思,大抵是感觉到陈暮雪一大部分不愿意。
  二人一顿荒唐,陈暮雪脸颊通红地松开嘴里咬的衣服,长长吐一口气,背靠在粗木枝上,闭眼享受片刻放空。
  “中午你娘逼你了?”
  李月来否认:“没有,我自己瞎想的”。
  陈暮雪哼笑一声,没接话。
  李月来手里的枯枝被折断,他盯着被二人弄得有些混浊的水,突然生出一个荒诞大胆的想法,从枯岭闯出去,到更广阔的地方一展身手,不要被任何东西束缚手脚。
  在这个地方,小打小闹一番,他真的甘心么。
  冬日黑的早,李月来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水哗啦一声淋漓而下。
  陈暮雪睁开眼侧头看他:“怎么了?”
  李月来把水里的衣服捞起来,赤…身上岸,把树上包裹取下:“不早了,回吧”。
  “你生气了?”陈暮雪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跟着起身道。
  李月来笑道:“哪里,你又多想,我们之前本来就说过,暂时不要孩子”。
  说着,他先把岸边之前脱下的衣服拿起来给陈暮雪擦干,感染递给他一套干净的衣服,自己也速速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他在乎的不是孩子,而是肯不肯为他让步的那份心意。
  二人拎着湿衣服,一前一后下山去。
  回到李家,魏香云已经做好饭,见自己儿子和陈暮雪头发都湿湿的,着急道:“咋啦?落水了?”
  “没有,阿娘”,李月来悄悄把手里湿衣服扔到一旁:“我带暮雪去田里逛,地滑,不小心摔到沟里去,就换了身衣服,不打紧”。
  “这么冷的天,染了风寒可不得了”,魏香云拉着李月来往柴房走,加了大火堆给二人取暖:“你们把头发烤干了再出来吃饭,我先去给你们把脏衣服洗洗”。
  “多谢娘”。
  陈暮雪看着魏香云忙前忙后,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在魏香云眼里,李月来这个小儿子一旦出现在家里,就是一切的重心,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火堆放的干柴,烧得特别旺,屋子里被照得火亮亮的。
  李月来看墙上两人的身影攒动,许久,低声问陈暮雪:“我去找两个红薯来,待会儿吃完饭就烤好了,特别香,吃不吃?”
  “嗯”,陈暮雪点点头。
  李月来出去了,屋外响起棒槌声,是魏香云在洗衣服,一边小声向儿子抱怨:“别仗着年轻尽胡闹,要染了什么病,可不得了”。
  “知道知道,阿娘”,李月来蹲在棚子底下选红薯:“哪样的红薯甜?”
  “我和你爹都吃了两篮子了,今年的都甜,你随便拿就是,去年特地留的好种”。
  听罢,李月来挑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红薯,转身回到柴房。
  他把红薯埋好后,摸了摸七八分干的头发,唤快要靠着墙睡着的陈暮雪出去吃饭。
  陈暮雪下午累了,困的很,其实不是很想吃晚饭,但又怕魏香云不高兴,怂着眼皮子撑起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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