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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近代现代)——金桔不吃皮

时间:2021-10-09 16:18:39  作者:金桔不吃皮
  振奋人心的是,近期项目有了突破性进展,国内外众多顶级骨科专家都应邀参加此次的研讨会,余老钦定了刘子衿发言。
  刘子衿难得穿上正装,贴身西装裤还有衬衫搞得他浑身不自在,但真到上台汇报的时候倒是身姿笔挺,落落大方。
  他读研时在英国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操着一股流利的伦敦腔英语,让人听着格外舒服,分析数据时不徐不疾娓娓道来,颇有些指点江山的风范。
  他潇洒一转身,“Ok, I’m done here.”
  话音刚落,全场立即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金发碧眼的大拿们毫不吝惜用夸张的语言赞赏刘子衿,而他只是微笑着稍稍一鞠躬,全然游刃有余。
  散场后余老特地让刘子衿多留一会儿,说是有重要的事要交代。
  现在只剩自己人了,刘子衿紧张的劲儿来了个马后炮,他摸了摸鼻尖,恭恭敬敬地说,“老师,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希望您能批评指正。”
  余老,“放轻松小刘,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项目有这么大进展你是功不可没啊!”
  “别别别,”刘子衿自我调节能力一流,听余老那么一说,哪还有什么紧张,甚至还有闲心和余老插科打诨,“您这么说可太抬举我了,准没好事不是?”
  “还真的不是,这回算是件喜事。”
  刘子衿正色道,“您说。”
  “这毕竟是个大难题,说实话国内不缺专业人才,但碍于技术有限,科研设备有点儿不够看。我和英国那帮专家聊过,他们愿意提供技术支持和交流进修的机会,尤其看好你,医院那边也支持,所以老师就来问问你的想法。”
  刘子衿想也没想,“可以,具体什么时间?”
  余老有些惊讶,“希望你慎重考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刘子衿很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他学医往大了说,就是为了解决疑难杂症造福人民,往小了说,他的确对科研方面挺感兴趣。所以难得碰上这么好的机会,根本没有放过的理由。
  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余老了然地点点头,“就在近期,你做好准备随时出发。
  刘子衿今天一大早就往学校赶,之后半天都泡在会议室里准备材料,仅管在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校园里待了大半天,也没机会四处走走回忆感慨下自己的大学岁月。
  等他再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今天虽然是周五,但大概临近考试周,操场边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多,偶尔会有几个男生骑着自行车,穿着篮球服大笑大叫着从他身旁路过。刘子衿看他们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再暗戳戳审视了一番自己,西装革履正经人士。
  他仰面朝天,老子真的老了啊!老了!
  忽然,手机非常不合时宜地打破了刘子衿刚酝酿出的悲秋伤怀的氛围。
  他单手胡乱地摸了把脸,甚至不用看来电显示都知道是谁,“喂——”
  对面听见他的语气,带了点笑意,“在学校吗?”
  “嗯,刚好结束。”刘子衿想着陈桓过来得要一会儿,于是继续往篮球场的方向走。
  陈桓问,“具体在哪?”
  “操场,你在东大门等我就成,快到的时候发个消……息……???”
  刘子衿忽然就着打电话的姿势停住了脚步,虽然傍晚天挺暗,但他还是能看见,在十几米开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边挥手边向他走来,脚步轻快。
  陈桓语调上扬,“看见你了。”
  刘子衿还能说什么,揶揄道:“陈总怎么都追到这儿来了?”
  这话在陈桓听来可就一语双关了,立马应下,“是啊,还没来过S大,就顺便进来逛逛。”
  周围除了他两没有其他人,按理说应该挺安静,但篮球场那边总时不时传来点稀奇古怪的呐喊声,就和刘子衿他们以前打比赛似的,输出全靠嘴。
  “嗐,大学有什么好逛的,不都长一个样吗?”话是这么说,人还是自觉地向离开的反方向走。
  陈桓自诩比任何人都了解刘子衿,只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忽然就做了个投篮的动作,指指篮球场示意他,“来一局?”
  刘子衿因为工作等不可抗力因素,有段时间没碰过球了,早就手痒的不行,捏捏拳头,“走走走!”
  等到真上球场的时候,陈桓才意识到自己虎了吧唧的,刘子衿一身西装衬衫,还怎么个打法?
  陈桓仔细叠好刘子衿脱下的西装外套,问他,“你可以吗?”
  明明是纯粹的关心,但刘子衿误解到了质疑,于是胜负欲熊熊燃烧,真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他挽起袖子,运了两下球找回点手感,抬抬下巴冲陈桓做个挑衅的动作,“戚——瞧不起我??信不信穿衬衫照样把你干趴下。”
  陈桓压低身子,上半身前倾,直勾勾地盯着他,“来啊。”
  事实证明刘子衿的确过于乐观,他但凡在打球的过程中迈大点步子,那不给面子的西装裤,好像下一秒就会“嘶——”,破裆。
  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非常轻松自在赢过了陈桓,可见对方放水量之大,手法之拙劣。
  “不打了不打了!”刘子衿站定手指拨球稳稳地投了个三分,“这就没意思了吧。”
  陈桓跑到篮下捡起球,反转手腕,用击地传球的方法瞄准筐,把篮球归位,“我要赢了不是趁人之危吗,下次什么时候咱俩公平公正来一局。”
  刘子衿没回答,他走到旁边的高台坐下,腿越过了两级台阶随意地搭在上面,好整以暇地看着陈桓收拾东西。
  现在天热,虽然运动量不是太大,汗还是瞬间爬满了整个额头,刘子衿以手代扇,嘴里嘀嘀咕咕,“热死了。”
  陈桓走近,弯下身子给他递了张纸巾,“你坐这休息会儿,我去买水。”
  贩卖机离操场有点距离,在体育馆门口的一个小角落里,不太好找也容易被人忽视,刘子衿正准备喊住陈桓给他指个路,却发现他压根没有找的意思,而是出门左拐,目的明确。
  刘子衿觉出点不对劲来。
  陈桓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他坐在大灯底下,垂着脑袋用石子不知道在地上划拉些什么,整个篮球场只有他俩,陈桓忽然觉得跟在偷偷约会似的。
  刘子衿想事情想的出神,直到陈桓拿矿泉水瓶在他眼前晃了晃,带着笑意说,“别发呆了,想什么呢?”
  他才回过神来皱眉看向陈桓,接过对方拧开瓶盖递过来的水,仰头痛快喝了两口,意味不明地问陈桓,“你大学哪儿读的啊?”
  陈桓在他身边坐下,喝水的动作顿了一拍,才继续流畅地喝水拧瓶盖,再正常不过地说,“Z大,就对面,问这干嘛?”
  “第一次来?看着不像啊。”
  第一次来能这么熟门熟路的,刘子衿刚一说完在操场,他就立马能找到?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似的,准确知道放器材的地方在哪,贩卖机在哪?
  当然不能。
  陈桓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来了几次,蹭了多少节刘子衿他们专业的大课,比如思修马原形势与政策这类的,一百来号学生,老师谁也不认识。毕业这么多年,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相安无事地坐在最后面的角落,仅仅是看上那么几眼,就足够了。
  “的确是头一回,只不过刚刚路过体育馆的时候恰好看见了,”陈桓多不值一提似的,“嗐,我没事来你们学校干嘛。”
  他摆明了就是在撒谎,刘子衿忽然觉得继续深究挺没意思的,起身拍拍裤子跳下台阶,“随口一问,走吧。”
  自打敲定了要出国进修之后,刘子衿是一天比一天拼命,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学校医院两头跑,各种材料证明忙得他焦头烂额,还得抓紧把该交接的工作尽快交接。
  所以别说陈桓了,就连何云川他们一科室的人最近都没见上刘医生几面。
  陈桓能不打扰他尽量不打扰,除了自告奋勇帮刘子衿跑了几趟S大交材料,其余时间没再见过他。
  于是又恢复了之前老妈子似的每天一日三餐准时问候,不过刘子衿都得睡前回才是了,话也不说多,只一句晚安。
  这对陈桓来说完全足够了。
  今天也一如往常,刘子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现在天热,他不爱用吹风机,草草洗完澡窝进沙发里,用毛巾擦着头发,空闲的那只手划拉手机看消息,像批阅奏折似的。
  他刚想点进陈桓的对话框,非常凑巧地,弹出条消息:还没忙完吗?我先睡了,晚安。
  刘子衿瞟了眼时间,凌晨1:20。
  陈桓每天会给他发两遍晚安,一次十一点,标准健康睡眠时间,提醒刘子衿该睡觉了,不过这个点的消息他当天一般看不见,不是在忙就是忙完了累得不行,早进入梦乡了。
  第二次是陈桓睡觉前,事实证明,虽然他天天叮嘱人别熬夜早点睡,但自己也做不到。陈总的拼命程度和刘医生不分伯仲。
  刘子衿没多想,看到就回了:晚安。
  对话框立马显示“对方正在输入……”,陈桓回得很快:才忙完吗?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
  这种消息在刘子衿看来就没回的必要了,他放下手机边擦头发边思考今天做实验时发现的新问题,结果才刚回顾完现象和数据,手机就又开始叫唤。
  眼下这个时间,除了急诊,刘子衿再想不到别的,他几乎是接通电话的下一秒就开始单手往头上套衣服,沉着冷静地问:“患者什么症状?”
  对面护士没想到刘医生开口就这么问,愣了下才飞快和他汇报。
  刘子衿连灯都来不及关,穿上鞋子迅速往楼下跑。
  这大半夜的,最让人头疼的不是病人情况有多危机,而是就算他能游刃有余地解决,却没有交通工具在第一时间赶往医院。医生永远都在和时间赛跑,如果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那一命抵一命也换不回来。
  刘子衿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现在这个时间公交地铁早停运了,他家位置不靠近市中心,凌晨车少难打,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刚刚还发过消息!陈桓!
  刘子衿顾不得他有没有睡,纯属是抱着点侥幸心理给他打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来,陈桓语气紧张关切,“怎么了?”
  还没等刘子衿回答,他立马反应过来,“要出急诊吗?”
  刘子衿没功夫说客套话,语速很快,“是,麻烦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话音刚落,对面就窸窸窣窣动静很大,不一会儿传来轻微的风声,大概是人在跑动。
  “你走外面来,我六七分钟就到,”陈桓怕他太紧张,于是稳住他,“很快的,别慌,保证第一时间把你送到。”
  刘子衿毕竟是医生,既然已经找到解决方案了,他甚至远比陈桓来的从容,“是你别慌,慢点开,注意安全。”
  陈桓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自打接送刘子衿后,他的车完全是当救护车在使。
  车在路边还没停稳,刘子衿就迅速拉开车门,跳上副驾驶,“这大晚上的打扰你休息,实在是有点抱歉。”
  陈桓动作流畅地踩油门,超车,“你别和我这么客气,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做做司机,随时待命。”
  刘子衿反驳他,“一码归一码啊,人要懂得感恩不是。”
  陈桓留意到他头发还没干,想他肯定是刚洗漱完就匆匆往医院赶,不免更加心疼,“你把面前抽屉打开,里面应该有条干净的毛巾。”
  “没那么事儿,”刘子衿打开车窗,全然不在意地说,“吹会儿就干了。”
  二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给陈桓在十分钟内赶到了,刘子衿这回多了个心眼,下车前特意警告他,“回家睡觉!别又在这等一宿。”
  陈桓觉得这一晚很值,比中彩票还值,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宠溺,“好,听刘医生的。”
  虽然没有又在车上睡一晚,陈桓还是一大早就起来去医院给刘子衿送早餐,不过没遇到就是了。
  那晚过后两人有大半个月没再见面,陈桓也忙,但主要是刘子衿赶着做收尾工作,陈桓实在不想打扰他。
  偶尔碰到刘子衿没睡的时候,陈桓能抓紧时间和他聊上两句,刘子衿不爱发消息,他总觉得这样效率不高,于是喜闻乐见从发消息变成了语音通话,虽然只有一两分钟,但陈桓能回味一天。
 
 
第19章 
  等刘子衿这边的工作交接完已经是三伏天了,虽然在此之前他也是连轴转,但强度根本没法比。陈桓多少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刘子衿既然没想说,他也就当不知道,毕竟尊重他的意思永远是第一位。
  可今天不同,他想见刘子衿一面。
  陈桓中午踩着午休的点去医院,他有段时间没来了,所以何云川看到他感觉还挺久违,重点他手里还拎着个低调奢华一眼看上去就很贵的盒子,确实很难让人看不见。
  陈桓环顾了一周,不咸不淡地问何云川,“刘医生在吗?”
  何云川多瞅了几眼,那明摆着是蛋糕嘛,他有些惊讶,“不在啊,子衿早上刚来交接完工作,东西都理走了,你不知道吗?”
  陈桓攥紧袋子,顿了很久才语气如常地说道:“打扰了。”
  虽然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且他俩人的关系还远没到事事都要报备的程度,但陈桓怎么想都觉得,他和刘子衿现在的关系起码能算得上是朋友吧?离职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和他说一声?还只是单纯地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陈桓自以为刚萌芽的那股热乎劲儿,顿时像入伏天的暴雨,来的时候浩浩荡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转眼天就放晴了,甚至连地上的水渍都在太阳的炙烤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雨水蒸发冒出点热气,没有其他任何迹象表明它来过。
  他回车里坐了很久,倒不是因为挫败,以前被直言拒绝的还少吗?
  刘子衿从来不是不清不楚的人,既然他的态度有了转变,那陈桓更愿意相信他是因为最近焦头烂额的,所以打算等事情都定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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