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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淘宝去异界(穿越重生)——血歌华章

时间:2021-10-10 09:23:18  作者:血歌华章
  这是一位战士的身体。他过去一定参加过不少战斗,那些经历在他深麦色的皮肤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痕迹,像是无言的勋章,不过有些伤痕不太像来自战斗,他身上有鞭挞的痕迹,在右肩上,还有一个凶猛兽类的烙印。当初为范天澜治疗的时候云深就看到了那个印记,但这是他第一次向这个人询问。
  “天澜,我能不能问,你肩膀上那个是什么?”
  换好衣服的青年怔了怔,回头来看他,“你在叫我?”
  “你那个名字原来的念法我不行,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云深说着爬了起来,虽然他的表情和语气仍然是范天澜已经习惯的温和,但刚刚醒来的他给人的感觉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范天澜当然不会计较这个,反正这个人奇怪的也不止一个地方,“我也觉得那个名字很难念,祭师说这样能更好地保护我的真名,让我始终保持本心。”
  “保持‘本心’?”
  “因为我要去当佣兵。这个,”范天澜伸手摸了一下右肩,“是我参加的佣兵团的标志。”
  “‘佣兵’?”云深念道,在范天澜为他解释这个名词之前理解了意思,他回忆一下,天澜背后那个标志似乎是两头互相撕咬的野兽,跟佣兵团倒是配得上,“现在你退出了吗?”
  “我把团里的所有人都……”范天澜顿了一下,“打败了,就退出了。”
  那个停顿十分微妙,云深看着他在逐渐明亮起来的光线中越发分明的侧脸,一直觉得这个人特别冷静果断,身手也强大,看来还是跟职业有关系的,“那么,你做了几年的佣兵?”
  “7年。”
  这下怔住的变成了云深,“你不是少年的时候……”
  “我是在12岁的时候加入了佣兵团。”范天澜说,“不过最后离开的不是开始那一个。”
  “你——今年多少岁?”
  “19。”范天澜说,云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19?!他跟绝大多数的大学一年生一个年纪啊!
  “……?”范天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现在这个表情总算有那么点接近他真实的年龄了。
  “我27岁……”被现实吓了一跳的云深喃喃。
  范天澜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不是刚成年吗?”
  总之,充满惊喜的早晨就这么开始了。
  虽说名义上两人有着8年的年龄代沟,但两人之间的相处并没有什么改变,范天澜还是云深的贴身保镖,云深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何况两个世界的时间是不是一个概念还很难说——承载着这个世界的星球体积比地球大得多,重力的差距却不明显,就像这里的气候一样。云深不清楚原因,如果他在一个和平年代中,他可能会很乐意在这方面做点研究,毕竟这个世界是有所谓魔法力量存在的——在时空管理局提供的即时影像资料中,云深特地用了宝贵的暂停,以确认某个战场上一个白色长袍的男人一挥手,就将敌阵葬入火海的场面的真实性,剩下的时间他全部用来观察这场战斗,然后为只在幻想小说中出现过的力量和个体在其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惊叹不已。
  如果时空管理局对因它们工作不力而受害的人负责任一点,云深就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穿上白袍的元素法师并不多,能储备这样类似人形火焰喷射器的人才的国家也很少。能以军团对决的战争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发生过了,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几十年没间断过的各个国家间的摩擦已经积攒了足够的热度,战争始终是迟早的事情。而云深遇到的这支部族遇到的困境,不过是这场战争产生的一点小小的余波。
  不管在那些现在看来还很遥远的地方发生的灾难,至少这个清晨仍然显出了秋日特有的明净。云深站在栈桥上,看着下面的石滩上,溪水边,已经聚集了正在洗漱或者做饭的遗族族人。小孩子无论在什么样的困境中都有自己的乐趣,虽然大一些的已经懂得给大人帮忙,一些年纪很小的还是跑到了溪水对面的巨石阵中玩起了捉迷藏,微风吹过云深露在外面的肌肤,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不适地动了动,被麻布摩擦产生的皮肤瘙痒没有减轻,反而更严重了。
  “我说过这样不好。”范天澜在他背后说,手里捧着云深换下的衣服,刚才云深让他找来了一身遗族服装,范天澜在反对无效之后还是给期望溶入环境他的拿来了一套。
  “好吧,你说得很对。”云深无奈道,转身走进石窟中,当着范天澜的面就开始脱衣服,既然范天澜他已经见过了,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别扭的,只是在脱下上衣之后,范天澜忽然伸手在他的背上一划,云深直起身,转头看他,“你在做什么?”
  “我不信你27岁了。”
  “……这个有什么好骗的。”云深莫名其妙地穿上原来的衣服,这一身是前天穿到现在的,虽说内衣每天都换,看到下面的那道流水,云深觉得自己在这个部族做的第一件实事可能就是洗自己的衣服,至于范天澜,算了吧,他连内裤都不穿。
  “我曾经为一个贵族的情妇做过事情,她不想付我钱,就要陪我睡一个晚上。”范天澜淡淡地说,“她比我大一岁,虽然长得不错,但要摸她还不如去摸我的马。你是在奶里泡大的吗,那么滑?”
  云深无言地看着他,这小子对他比一天前亲近多了,但对这种对话,在地球位面也属于“魔法师”的云深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哈哈笑过然后一起将关于这次艳遇的话题继续下去?板起面孔说年轻人不要太随便?那更不可能。而且他怎么说都是五体不勤,吃好喝好的现代人,看起来油光水滑一点不可以吗?
  “我要为您保护的东西多了一样。”很能理解他眼神的范天澜说道。
  云深觉得自己很不想知道答案,“……哪样?”
  “保护您的贞操。”对方认真回答。
  云深果断向外走去,范天澜跟在他的背后,说道,“这个世道,远离人群的佣兵和强盗没什么区别,没有约束的时候,一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云深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范天澜那张十分英俊的面孔,后者用无谓的语气说道:“我刚刚加入佣兵团的时候遇到过一些不怎么好听的事。”
  “——然后呢?”
  “他们的蛋蛋都碎了。”
  云深没多说什么,范天澜看着他的背景,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把另一个事实说出来,在那几个家伙能动之后,团里强迫他和他们决斗,于是他把那几个家伙的脑袋也打碎了,三年之后他干掉了团长,带着团里剩下的几个新人加入了另一个佣兵团。好像教他剑术和箭术的老家伙没说过要对自己的主人什么都坦白吧?直觉上,他知道这位外表文弱,心肠好到爆的主人不会乐意听这些故事的,他还是就这样好了。虽然他以前完全没想过给自己找一个主人,老家伙让他背下的那些冗长复杂的誓言和守则他已经故意忘记了不少,但似乎从遇见那个老家伙起,就注定了今天的命运,而难得的是他并不觉得这样很差劲。
  还没走到地面,云深就感到了从地面聚焦而来的各种视线,连孩子吵闹的声音也一下子小下去了,只留下溪水流动的汩汩声。昨天傍晚回到这个避难地的队伍已经把关于一位黑发的神秘大人来到遗族的消息传开去了,即使族长他们还没说什么,人们心中也已经有了各种猜测,各种情绪中,表现得最明显的不过是两样,敬畏和好奇,其中夹杂的还有感激。云深默默走近了溪水边,在食灶的下游掬起一捧水,开始洗脸,然后他就他听见了周围低低的惊呼声,大意是这位大人居然也要洗脸,有个孩子轻声问他的母亲“那他也会xx吗”然后被捂住了嘴——所幸的是云深一句土语都听不懂。范天澜拿着他的毛巾过去,朝周围扫了一眼,围观群众马上纷纷转过身去。
  “等一下……”云深擦干脸,“我们去找你的族长吧,我想跟他谈一谈。”
  “好。”范天澜从善如流。
  “他既然说已经决定迁移,而冬季再过不久就会来到,加上前天烧了村子的边境警卫队恐怕不会就这样算了,”云深站起来,“我猜测,你们动身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他应该有相关的计划。”
 
 
第11章 迈向不可知未来的第一
  云深和范天澜来到族长居住的石窟的时候,族长的小儿子风岸正抓住一个只穿着麻布短褂的小孩,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从那孩子脏兮兮的爪子里抠出来一块东西,塞到一旁同样留着鼻涕的小女孩手里,小男孩盯着马上把看不出颜色的那块食物吞下去的女孩,长大了嘴巴要哭,被风岸捏住双颊呵斥了一声,憋着一张哭兮兮的脸扭过头去。
  范天澜叫了一声风岸,刚刚教训完贪心小鬼的少年抬起头来,看到范天澜背后那个神色温和的男子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两个小孩马上一人抱住他一边大腿,把头缩到他并不健壮的身后,然后偷偷露出一只眼睛,小心地窥视着部族里出名的英雄和那位传说中的“大人”。
  云深对这三个孩子笑了笑,范天澜向风岸问道,“你的父亲呢?”
  “他……呃,”风岸有点紧张地看着云深,“他在——”
  “我在这里。”一脸严肃的族长步出石窟,在他背后说。
  绕过怯场的少年,大人们去做重要的事情了。风岸郁闷地蹲在地上,兰叶和自有这两个不省心的小鬼一人一边趴在他身上,用小孩子特有的黏黏呼呼的声音自己说起话来。
  “风岸,风岸,那个是、妈妈说的‘英雄’吗?”
  “风岸,风岸,那个是、‘爷爷说的‘大人’吗?”
  “英雄好厉害的,能,能打跑坏人——”
  “爷爷说,好吃的是大人给的,真的好好吃哦~”兰叶含着手指头说,风岸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指头拉出来,然后将这两个比一个妈生的更像一家人的小鬼牵走,该去哪儿去哪儿,只要别再来折腾他——作为族长的第三子,整天陪着小孩子什么的,最没有男子气概了!
  回到父亲居住的石窟,看着木栅半掩的门口,风岸踌躇了一下,左右张望之后,装作漠不关心地朝门口一步步蹭了过去。大人们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风岸把头伸过去,声音清晰了一些,已经能听清楚几个词了。
  “……人口……准备……有山,……林狼的领地……”
  林狼的领地?!风岸瞪大了眼睛,占据了西方阿尔山最好的一片林地,还每年下来祸害他们的林狼?大人们讨论它们干什么?作为部族的预备战士,他当然也知道部族决定迁移的事,如果要穿过洛伊斯山脉前往兽人帝国,山高林深,野兽众多,带着妇孺老弱的他们会有一段很艰难的路要走,不过就算翻越阿尔山比现在决定的路线要缩短不少路程,风岸的父亲也不会为了这一点路程选择阿尔山,那样要花的代价太大了。
  背贴在石壁上,风岸离门口越来越近,里面刚刚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那种奇怪的口音和让人心里发痒的音色无疑属于“那个人”,风岸屏住呼吸,半跪到地上,从木栅的缝隙中偷偷地看进去。
  一个声音也偷偷地响了起来,“风岸?”
  差点一头撞到木栅上的风岸坐到地上,抬头狠狠地瞪着总是坏他好事的家伙,一雁抱着一个陶罐也蹲到了他的面前,“风岸,你在偷听?”
  “没!”风岸压着嗓子恨恨地说,一雁虽然感到了伙伴的怒火,但是对此早已习惯的他还是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如果是族长和长老在说事情,你不是一直可以旁听吗?”
  “知道你还问?”风岸把一雁推开一些站起来,在他抱着的罐子上看了两眼,“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风岸。”族长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来,风岸止住话头,僵着脖子转头,他的父亲站着打开的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光线不太明亮的石窟内,站在那个人身边的范天澜也看了过来,表情冷淡,这种态度比父亲的眼神还令风岸难受,他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最终却还是低下了头。
  “族长,风岸,风岸只是和我一起来……”一雁从风岸身边向前走了一步,一边说一边把怀里的罐子往族长面前一递,“把这个送给客人。”
  族长皱起了浓眉,“什么东西?”
  “我的奶奶昨晚回来了,我很感谢,呃,那位大人,”一雁说,“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昨晚去抓了这些……好吃的东西,很香的!”
  风岸看向一雁手里的罐子,一股恶寒般的不妙预感从他背后升了起来,但他还来不及阻止一雁这次要命的好心,一只大手就把一雁手里的罐子接了过去,然后一股焦香慢慢弥漫到了清晨的空气中,风岸却感觉不到任何食欲——范天澜对着光线看了看,接着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夹出来一只发黑发脆的东西,虽然失去了活着的光亮感,但是那横张的肢节和尾针还是保留得非常好,足以看出烧烤这只蝎子的人的用心——再用心也没用,风岸的脸色已经和他父亲差不多一样难看了。一雁却还怀着期待地看着范天澜。
  侧过身,范天澜对里面那个人说道,“确实是好东西,你要不要?”
  那个人的本来就白的脸色好像更白了一点,“谢谢你,我还是不用了……”
  范天澜把罐子放回一雁的怀里,“好了,他不喜欢。”
  在为被拒绝沮丧之前,一雁这个每次都只能面对一件事情的家伙总算顺着范天澜发现了云深。他吃惊地长大嘴巴,罐子甚至因此从他怀里掉了出去,风岸眼明手快一把接住,气闷地暗暗踩了他一脚,倒是把他踩得回过神来。
  “这个,这个……”一雁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那人却向门口走了过来,对这个为人不太灵活的少年微微一笑。
  “谢谢你的好意。”那人对一雁说,接着转向族长,向这个承担着部族责任的男人问道,“南山族长,我能不能‘借’这两个孩子来为我做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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