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见时若好似有些沉溺其中,轻咬了咬唇无奈地看向了那把千殇琴,眼底流露出了一丝惋惜,惋惜着如此好的一把琴被时若给糟蹋了。
至于时若那可是半分不知庄容的心思,还自以为自己弹的不错,心情极好。
约莫片刻之后这一曲才散去,他收了动作看向了怀中的人,笑着道:“师兄如何?”
“额。”庄容听闻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回过了神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听。”
“是吗?”时若显然也被这一夸给取悦到了,伸手捏了捏他白皙的鼻尖,笑着道:“嘴这么甜,那师兄可有什么话对我说,恩?”
庄容听着这番话倒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时若是还想要听好话听夸奖,笑着亲了亲他的唇角,道:“阿若弹的真好听,那两百年是不是偷偷练了琴,不然怎么能如此好听。”话音轻柔,动人心弦。
只是落在时若耳中却换了个滋味儿,自己是什么琴技自己还是清楚的,哪里有他说的如此好听。
再者自己问的是庄容对于自己这琴中之意作何感想,可这傻子劲夸自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让他不由得起了疑心。
这般想着,他攥住了在自己颈项处胡乱动作的手,询问着道:“没了?”说完后他瞧见庄容点了头,一瞬间好似想通了些。
不过他并未马上开口,而是注意到庄容疑惑了才出了声,道:“那师兄可知我弹的什么曲子?”
“啊?”庄容本还疑惑着时若怎么了,一听他问自己弹了什么,他哪里知道方才那一阵胡乱声音是什么,好半天后才试探着出了声:“潇湘水云?”
若说时若刚刚还只是怀疑,那么这会儿就是确定了,什么好听怕都是忽悠自己的,连自己弹了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有些无奈。
有这么难听吗?
难听的都让庄容认不出一首曲子来。
显然庄容也瞧出了他的失落,忙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轻哄着道:“阿若别难过,我这些天都不曾来过琴房,想必是自己琴艺退步了,阿若弹的很好听,真的很好听,我很喜欢。”
“傻子。”时若听着他哄自己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搂着人跨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又道:“我弹的是凤求凰,不过好似师兄都没听清。”
庄容这哄人的动作也随着这句话止下了,他眨了眨眼讶异地道:“这是凤求凰?”话音里边染满了震惊,好似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一堆杂音竟然是凤求凰。
“有这么差吗?”时若被他这一句反问给闹得有些无奈,自己这是弹的有多差才会让庄容一丝儿都听不出来。
原本也只是想拿这曲子哄庄容开心,不过好似没哄开心反而是被哄吓着了,明明弹的时候感觉还不错,怎么会这么差呢。
这般想着,他越发的无奈了,好半天后才没忍住叹了一声气。
果然自己对这些文绉绉的事物没有什么天赋,即使庄容喜欢自己也难提起性子来。
“不差不差,一点儿也不差。”庄容听出了他话中的无奈,笑着倚在了他的怀中,又道:“阿若弹的最好听了,比琴仙弹的更好听。”话音里边藏着一抹笑意,软绵绵的显得很是娇气。
时若听闻也随之一同笑了一会儿,接着才伸手捏了捏他微仰的嘴角,道:“你就继续忽悠我吧,若是让琴仙知晓了还不得被你给气活了。”
“是吗?”庄容低低地应了一声显得很是不以为意,随后还攥着他的衣摆打着圈儿,道:“我就是觉得阿若弹的好听,真好听。”
“嘴巴这么甜啊,让我瞧瞧是不是吃糖了。”时若被他哄得有些高兴,到是没想到自家的傻子哄起人来这么甜,都快把自己哄得不知方向了。
而庄容在听着这话后也没个反驳,反而是乖乖地启了口,一副任君采撷的娇气样。
时若一见笑得越发深邃,伸手将千殇琴往后头推了些,这才抱着人坐了上去,低声道:“师兄的嘴儿如此甜,不知道师兄的琴艺是不是也这么甜。”说着扶着他的双足挂在了自己的腰际,低眸吻了上去。
本就松散的衣裳随着他的动作快速落了下去,白皙俊美的身子映入眼帘,漂亮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许是亲吻扰了神,庄容下意识往后仰了些,指尖划过琴弦传来了浅浅地清音,在这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时若也听到了,他笑着又吻上了那染着薄汗的颈项,低声道:“师兄的琴声果然是好听。”边说边将落在琴面上的衣裳都给丢在了地上,搂着怀中俊美的身子缠绵着。
不过他也清楚庄容暂时还不能行事,所以多少还是收敛了些,只搂着人小心翼翼地替他舒缓着。
“阿若......”浅浅地轻唤声传来,许是被闹着哪儿了,庄容半阖着的凤眸中有水渍快速溢了出来,片刻后竟是直接落在了下颌处,漂亮的厉害。
时若听到了他的轻唤,笑着吻了吻他染了泪痕的面庞,哄着道:“怎么了,不想弹琴了?”
“阿若别这样好不好,阿若。”庄容被闹哭出了声,想要求着时若能给自己,可面皮子薄根本让他说不出这句话。
这也使得他微仰着头一个劲的低喃着,指尖更是下意识抚上了身后的千殇琴,直到第一个清音传来时他才稍稍缓了些,可身子的异样也越发重了。
屋中弥漫着浅浅的莲香随后更有阵阵琴声伴随着清音缓缓而来,再这漆黑的夜色下铺就了一首绝美的音曲。
约莫片刻后有暖意染在了衣面上,琴声也随之停歇只余下了浅浅地哭声。
时若看着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笑着吻了吻他染着薄汗的额间,轻哄着道:“师兄是水做的吧,怎么掉这么多眼泪,恩?”
“阿若我不要了,阿若。”庄容哭着抬起了头,双手揽着搂上了他的颈项,好半天都接不下一句话。
惹得时若哭笑不得,抚着他的背脊,低声道:“又没了?”说着看向了染在自己指尖上的痕迹,稍稍有些浅。
这是这两日第一回 哄着人闹出动静,虽然真的很想拖着人玩闹,可终究是舍不得。
无奈之下,他将人抱在了怀中轻抚了抚,这才哄着道:“乖,不闹你了。”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接着才又趴着倚在了他的心口,听着那浅浅的心跳声传入耳中,笑着道:“阿若我好喜欢你啊。”话音轻柔好似在撒娇一般,惹人心动。
而这轻柔的话音时若当然也听到了,他将手上的痕迹擦掉后才抱着人挂在了自己的身上,轻哄着道:“知道你喜欢我,天天这么说也不怕说腻了。”有那么些无奈。
“阿若你呢?”庄容像只讨食的小兔子一样又抬起了头,看着时若的目光渐渐化为了笑意,又道:“你喜欢我吗?”
时若听着他问自己喜不喜欢时并没有开口反而是微愣了一会儿,直到庄容眼底的欢喜渐渐散去,他才笑着出了声,“喜欢,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这话才落庄容眼底的喜悦再次涌了上来,低眸又往时若的怀中倚了些,这才娇笑着道:“最喜欢阿若了。”话音里边带着浓浓的喜悦,显得格外高兴。
而这浅浅地喜悦在屋中蔓延着,时若瞧着他高兴不知为何自己竟也是高兴了起来,兴许这就是喜欢吧。
屋中很快便没了话音,两人相对无言,只余下了一抹清冷。
时若抱着人又在琴房坐了一会儿,直到这人昏昏沉沉的快睡过去了,他才抱着人打算回寝殿去。
只是这不过才走出了几步,门外却传来了声音。
磕磕磕——
极浅的敲门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庄师弟可在里边?”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这是?
时若听着屋外的声音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又看向了不远处的雕花木窗,见外头漆黑一片皱了眉。
这会儿已经是夜半时分,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这个时间怎么还会有人来。
满是疑惑之下他并不打算出声,只等着外头的人自己离去。
不过那人好似确定了庄容就在屋内,他并未离去反而是到了门前,又敲了敲道:“庄师弟?”
浅浅地话音伴随着雨声一同入了屋内,扰的时若心下一沉。
若说方才他还猜不出外头的人是谁,那么此时他却是认出来了,可不就是白日里才见着的玉文博玉师兄嘛。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玉文博为何三更半夜来了这儿。
也在这时,屋外的人又传来了声音,这回话音中还染上了一丝担忧,只听他说:“庄师弟我知晓你在里边儿,你若不愿出来便不出来吧,外头下着雨别把你身子又给闹不妥了才好。”
他说着回身站在了屋檐下,瞧着云中的桃树叹了一声气,这才又去看紧闭的屋门,道:“我知道你在闹,白日里见你也没个动静还以为你都忘了,却不曾想还记着,那话也只是水云师叔气恼所言,师弟还是莫要在意才是。”
这话才落他就听到屋中传来了一声脆响,听着好似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知晓自己的话里边的人听进去了,他又走到了门边上,伸手想要去推门。
可这手在门前停顿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终究是没有去推而是又收了回来,低声道:“师弟这又是何苦呢,当初他这般厌弃你甚至还羞辱你,你又何必对他执着这么久,两百年了你也该放下了才是。”说着又是一声叹气。
而他的这一声叹气屋中的时若也是听了个清楚,他看着屋门皱了眉,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
自己是厌弃过庄容,但是自己什么时候羞辱过他,顶多就是凶过几回,但也不至于用到羞辱才是。
玉文博说的人是自己吗?
满是不解之下他低下了头看向了怀中的人,见庄容蜷缩着倚在自己怀中睡得香甜,不由得想要将人唤醒,问问这玉文博说的是谁。
但终究是不舍得,抱着人坐在了一侧的软榻上同时将脚边的玉瓶子踢了出去,算是再次回应了玉文博的话。
他本是不想理会,可玉文博笃定了庄容就在屋中,若是不给点动静怕是会推门进来。
也正是他的这一脚,屋外的声音散去了,好半天后才又无奈地出了声:“既然师弟不愿出来那我也就不再打搅了,天也快亮了师弟还是早些歇息吧。”
许是他这话声音重了,方才还熟睡中的庄容被扰着了,低喃着睁开了眼。
他有些迷糊的抬起了头,见时若瞧着自己,嘴角一扬笑了起来:“阿若。”
“吵醒你了?”时若见状伸手轻抚了抚他微仰的唇角,又道:“这会儿还早,你再睡会儿吧。”说着将他往怀中抱了些。
庄容听闻乖乖地应了一声,闭眼准备再睡一会儿,可耳边却传来了屋外的脚步声。
满是疑惑之下他又睁开了眼,侧眸瞧了过去,低声道:“阿若外头有人?”
“恩。”时若也听到了脚步声,低笑了一声,道:“是玉师兄。”
“玉师兄?”庄容听着这话愣了一会儿,可下一刻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忙坐了起来,慌乱地道:“阿若你别乱想,你也别听他的话,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时若瞧着他一脸慌乱的模样皱了眉,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是玉文博话中的事吗?
他伸手将人抱回了怀中,抚了抚他微乱的发丝,低声道:“师兄有事瞒着我?”
“没有。”庄容听闻忙摇了摇头,又道:“玉师兄因为师尊的事对阿若你恼恨有加,我怕你听着他的话会胡想。”
浅浅地话音带着一抹娇柔,他在说完后又乖乖地倚在了时若的颈窝处,亲昵的同他嘶磨着。
只是时若却是半分也不信,只因为他太了解庄容,这傻子只要撒谎就会同自己撒娇就和现在一样。
很显然玉文博话中说的人应该就是自己了,而且可以确定玉文博曾在庄容耳边说过不止一次自己的事,不然庄容也不会如此紧张自己听到了什么。
虽然玉文博说的也都是事实,可依着前头猜到他同嵋轻平的事,此时又跑来同庄容说这些,怎么看都怎么让他不爽。
若庄容对自己的喜欢少上一些怕是因着这些话也早已经投入别人的怀抱了,说不定就是他玉文博的怀抱。
这般想着,他低低地轻哼了一声,显得很是不高兴。
庄容也听到了这一声轻哼,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瞧着他眼底的冷意讨好的亲了亲他的唇角,低声道:“生气了吗?”
“没有。”时若听闻应了一声,又道:“以后离他们远些,胡言乱语的话少听些。”说着才轻捏了捏他的脸颊,郁气也稍稍散了些。
两人又在屋中坐了一会儿推门出去了,屋外的雨下了一夜都未停,清冷的气息随着推门的瞬间迎面扑来。
时若下意识将人往怀中揽了些,待稍稍适应了才侧眸看向了庄容,道:“可要去走走?”
“恩?”庄容疑惑地看了过去,接着才乖乖地点了点头应了。
很快他们离开了琴房缓步走在青石小道上,路边的花枝染着雨水拂过青衫留下了浅浅地水痕。
约莫走了一会儿时若注意到自己的手被攥紧了些,他看着隐没在黑暗中的楼阁停下了脚步,也不知怎得轻叹了一声气。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知道,想知道庄容到底是在想什么,就同现在一样。
自己是他的道侣,可他怕自己居然比怕那些妖兽还要厉害,甚至在自己有情绪时竟然害怕的连句话都不敢说。
意识到这儿,他回眸看了过去,见庄容轻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自己只要说一句重话他就能哭了一般。
许是想看看这人会不会哭亦或者真的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呆会儿,他松开了手,低声道:“师兄你先回去吧,我回趟云竹峰。”说着才将伞递了过去。
只是庄容他并未接伞而是往后退了一步,本就苍白的面色此时煞白一片,精致的凤眸再次染上了忧色,薄唇轻启着道:“腻了吗?”
“恩?”时若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愣,又道:“师兄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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