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撇开这个话题,因为他着实有些不想说那人的事,谁会这般镇定的同喜欢的人提起情敌的事,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情敌。
可看着庄容眼里的期待时,他又将那抹溢出来的酸涩都给压了回去,指尖缓缓落在了庄容微红的眼角,哑着声道:“应该......会吧。”
“我也觉得会。”庄容听到时若的回复扬眸笑了起来,精致的笑颜犹如初晨落下的暖阳一般,动人心弦。
看着如此动人的笑颜,时若落在眼角的指尖轻颤了片刻,心尖更是微微的疼了起来,可面上却仍然是一副乖巧弟子的模样。
会不会他还真是不知道,最好不会,这样师兄就永远得不到那个人,自己也可以将师兄提回家。
但又希望那人能喜欢上,因为他真的一点也看不得师兄这般痛苦绝望的模样,那一日在阵法林内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虽然庄容酒醒后不记得了,可他知道那个人从来都是庄容心中拔不去的尖刺,碰不得也拔不得。
这般想着,他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点着头轻应了一声。
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唯有窗外传来的雨声,淅淅零零的,显得很是宁静。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磕磕磕——
时若听到声音看向了身侧还卷着被褥发愣的人,笑着道:“应该是来送热水的,弟子去开门。”
“好。”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并未散。
瞧着他的笑颜,时若很是不舍的收回了手起身去了门边上,推门后就看到伙计提着水桶站在门外。
“客官,小的给你送热水来了。”伙计笑眯眯地说着,然后才在时若的点头下走了进去。
这伙计手脚还算快,又很懂得察言观色,以至于入门后那是什么也不看就提着水桶去了屏风后头。
一连来回跑了几趟才将浴桶给装满,这才离开了。
时若看着人离去,关了门回了屋中,接着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衣裳,对着庄容道:“师兄先去洗个澡去去寒。”
“恩。”庄容应了一声,可也不知是在想什么,面色又红了起来,瞧着竟是有些可人。
不过时若也没有多想,只是将衣裳都给摆在了边上,这才又去了窗边。
这次他可不敢开的太大,只小小的开了个缝隙,就这么瞧着屋外的雨水。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浅浅的水声,声音不重可足够令人着迷。
时若原本还有些沉稳的思绪也随着这浅淡的水声给打散了,不由得在想着这人沐浴的模样,心尖滚烫一片。
不过很快他就将自己这些烫意都给收了回去,摇了摇头,呢喃着道:“不可再想,不可再想......”
可光嘴上说毫无用处,下意识又在心中念着道门心经,稳下了那蠢蠢、欲、动的念头。
果然,他想要染脏这朵白莲的心越发重了。
唉——
忍不住轻叹出声。
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他才准备离开,可这才转身余光却是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慌忙又退了回去。
就见雨幕之下行来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前头的男子穿着一袭深色道袍,后头的女子则是白衣飘飘,在这雨幕之下显得格外清晰。
“那是......”他看着两人缓步行来,疑惑地出了声。
这两人若说认识他也谈不上认识,可若说不认识,之前才刚见过。
前头那名道袍男子正是方才那个说死了的疯癫道士,至于后头跟着的女子却不知是何人了。
也在这时,底下的两人突然停下了步子,时若见状轻皱了眉,不知这两人是要做什么。
可随后他却知道了,就见那名女子突然抬起了头,苍白瘦弱的面庞里头嵌着两颗漆黑的眼珠子,此时正明晃晃的看着上头。
也不知这人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又笑了起来,显得有那么一丝惊悚。
不过这女子也只是看了一会儿,疯癫道士转过了头,也不知是同她说了什么,女子又低下了头接着才同道士离开了。
雨幕之下再次恢复了寂静,静的就好似方才那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可时若知道,那两人不仅仅出现了,而且看女子的目光就好似是看中了什么猎物一般,很是诡异。
与此同时,关窗声猛地传来,听着好似是自己隔壁。
这时他又忆起了女子的目光,当时好似是瞧着隔壁,是相熟之人吗?
这般想着,他皱了眉,想着这两人是不是认识,还有那道士。
之前才压下的怪异这会儿又涌了起来,总觉得这道士身上他一直忽略了什么事,可总是又想不出来,心里头有那么一丝烦闷。
“怎么了?可是瞧见了什么?”
就在他烦闷猜想之际,身侧传来了清冷的话音还伴随着阵阵莲香。
下意识侧眸看去,就见庄容穿着一袭白色里衣站在边上,俊美的凤眸里头还带着一抹疑惑,正瞧着自己。
这时,他才发现两人靠的极近,近的他只要侧身就能吻上庄容微红的唇瓣,心尖的烦闷也随着庄容这么一番靠近全数散去化为了动心。
待片刻之后,他才轻摇了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方才那道士的话。”
“哦。”庄容听闻也没有多想就起了身,又道:“那道士的话三分可信,师弟又何必多在意,可要一同睡会儿?”说着轻咳了一声,侧眸掩去了他眼中的暗色。
时若一听愣了一会儿,接着又看了看窗外,见什么都没有,这才回过了头,道:“好。”
这会儿虽是午后,可因着下雨的原因,屋内倒也显得有些昏暗,竟是同夜里相差无几。
庄容也不知是不是才洗了澡有些犯困,这才躺下不久竟是睡了过去,时若见状笑了笑,掀了被褥一同躺了进去。
既然都说一块睡会儿了,他当然是要满足庄容的小心思才是,虽然是自己断章取义了,可那又怎么样。
这般想着,他也就搂着人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不过才睡了约莫半个时辰,时若却被一番动静给闹醒了,睁眼时就见庄容面色微红,薄唇轻启,一副动人的模样。
他看着这一幕愣了一会儿,可随后却是皱了眉,只以为这人是出了趟门又染病了,伸手就探上了他的额间。
可印象中的滚烫并没有传来,反倒是发现庄容的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渍。
注意到这儿,他慌忙起了身,指尖落在了庄容白皙的颈项上,道:“师兄?师兄醒醒。”轻唤着。
“慢些......”
也在这时,染满暧昧的话音从庄容微启的薄唇中溢了出来,竟是说着令人痴迷的话。
时若听着这话半天回不过神,就连扶着他颈项的指尖都僵硬了,眼里染上了一抹诧异。
师兄是......
第一百零一章
“师兄?”时若听着耳边浅淡的话音轻唤出声,可话音里头还带着一丝诧异,显然是对于耳边这话有些回不过神来。
可随着他的轻唤落下,庄容非但没有醒来反倒是痴迷的越发厉害,面庞红润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只是瞧着便令人心动。
也在这时,有浅浅地低吟声溢了出来,竟是驱散了他往日里挥之不去的忧色,染上了一抹动人的暧昧。
时若看着怀中人已然是一副动、情难耐的模样,心尖滚烫,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方才他还以为庄容这是又染病了,却没想到竟然是做梦了,而且还是梦到了不该梦的事。
这般想着,他伸手扶住了庄容胡乱动作的双腿挂在了自己的腰上,接着才低眸吻了吻他微红的眼角,哑着声道:“师兄这是思、春了呀,雨后思、春吗?”话音中还带着一抹笑意,彰显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庄容如此动、情的一幕,好似他自己就能愉悦一般。
只是在他的话音落下之际,庄容却是皱了眉,唇瓣微抿轻咬着,就好似是在压抑着什么,可仍然有声音从嘴角溢了出来,漂亮的有些不像话。
可时若多少有些心疼了,伸手就掰开了他的唇,才道:“乖,别咬,疼了可怎么办。”说着还轻抚着他被咬出牙痕的位置,心疼不已。
不过他心疼了,庄容却是一点也没心疼,在时若指尖落下时便觉得凉意取代了他心口的滚烫,竟是令他向往不已。
所以唇瓣被松开时他也就在下意识间伸着舌尖探了出去,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勾着时若的指尖缠绵,偶尔还有细碎的清音传来。
“师兄?”时若也只是想让庄容不要咬伤了自己,谁成想会被突然缠上,多少有些被吓着,但下一刻心尖却是染上了一抹喜悦,以至于连轻唤声都带着颤意。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抹颤意给压了下来,撑着下颌倚在边上安静地瞧着庄容的胡闹,看着自己指尖下残留的水痕,浅笑了起来。
只是他高兴了,庄容可却是半分也高兴不起来,眉间微拧呢喃着出了声:“难受。”
声音不重可时若却是听了个清楚,他笑着勾住了庄容即将收回去的舌尖,细细地同他玩闹着。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有银丝从嘴角滑落入了发丝间他才收了动作,低眸轻咬着那令人魂牵梦舍的甜腻,低喃着道:“难受了?”
“恩。”庄容低低地应了一声,落在身侧的双手也是下意识攀上了他的颈项,回应着迎了上去,动人心弦。
时若听着这一声轻应笑得越发张扬,只觉得自家师兄还真是可爱啊,明明就没有醒可却还知道要应自己。
既然都这般可爱又这般听话了,哪里能让他失望,得哄着些才是,不然一会儿可是会哭的。
意识到这儿,他又瞧着浅笑了一会儿,这才低眸吻了上去,细细的同这人缠绵。
清冷的屋中很快便传来了浅浅的哭声,只不过这些声音又被外头的雨声给掩去了,可时若却听了个清楚。
他瞧着怀中俨然有些哭哑了的人,指尖缓缓抚上了他白皙的颈项,嘶磨着吻了片刻,这才低声轻唤着:“师兄。”
也正是这一声轻唤,庄容快速侧过了头,身子轻颤着直到一阵暖意涌入了衣裳里头他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只是那哭声停下了,可仍是有淅淅零零的抽泣声传来,悠扬婉转。
时若瞧着这人轻颤的模样,笑着又将他往自己的怀中抱了一些,低眸吻了吻他微颤的薄唇,低喃着道:“师兄还难受吗?”说着又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庞,将那动人的暖意染在了上头。
迷迷糊糊的庄容侧眸浅眠着,也不知是不是累着了,眉宇间染满了倦意,安心的睡着。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时若无奈地笑了笑,这才抱着人去了屏风后头。
之前的水他早已经处理掉了,这会儿用的是九宫珠内的泉水,又用了一张暖符,这水也就没有那么冷反倒是温温和和的。
抱着人入了浴桶里头,这桶着实有些小了,以至于两人才进去就有些伸展不开,好在还是能待着。
时若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乖乖的替庄容将身上的痕迹都给洗去了,尤其是面容上的。
方才还真是有些疯了,竟然直接抹在了庄容的面容上,这若是醒来了还不得杀了自己。
这般想着,他先是将上头的痕迹都给洗去了,这才抱着人倚在了边上。
至于庄容这会儿睡得越发沉了,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的扬了起来,搂着时若的动作也是极其自然,全然没有素日里的谪仙模样。
屋外还在下雨,可屋内却显得格外宁静。
时若看着睡熟的人,指尖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后背,这才哑着声道:“迟早被你给害死,师兄你是故意的吧,知晓我如今还未到筑基期不能泄,所以就变着法儿的勾、引我,恩?”
在说完后他又故意掐了掐庄容的后腰,报复着。
他如今离筑基还有些时候,可万万不能因为庄容给破了。
只是自己千般万般小心也比不上这人的一声难受,一声之下便是连魂都没了,哪里还记得自己如今未过筑基。
这么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想念自己以前那具身子了,都已经过元婴期了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
不过想也没用,暂时也只能先用着林小的身子。
唉——
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气。
也正是他的一声叹气之下,庄容却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笑得这般高兴。
时若一听可真是被气着了,差点一口气抬不上来。
于是他张口就咬了庄容的颈项,不过他不敢真咬也就小心翼翼地嘶磨了一会儿,才道:“你就笑吧,被你害死了,你看以后我们该怎么办。”说着轻哼了一声。
两人又在水中坐了好一会儿,时若才准备抱着人回去睡觉,这会儿也已经是夜里了,再闹下去可真是第二日都醒不来了。
可他才刚有一丝动作却听到门外传来了声音,极轻,轻的好似根本就没有一般,可他却是听了个清楚,而且还听出是脚步声。
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会儿虽然是入夜了,可也难保不会有人起夜。
只是下一刻他却听到脚步声落在了自己的门前,竟是半天不曾动作,下意识皱了眉。
东方家的人吗?
第一反应他竟然是东方家那两人来寻自己了,可听着声音又不像。
满是疑惑之下,他抱着庄容也是久久未有动作,用神识注意着门外。
外头的人站了好一会儿,片刻后才离开了。
时若听着声音只以为那人是走错了地方,发现后才离开了,可却听到那声音又停在了隔壁的屋门口,也是一样站了好一会儿。
这回他却并未听到离开的声音,反倒是听到了推门而入的声音,愣了一会儿。
是隔壁住着的人吗?
这隔壁住着的是何人他还真是不知道,只知道在自己入住后那儿也住进了人,可是男是女,生的什么模样却是不知道了。
方才的脚步声在入了隔壁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周围也陷入了寂静,静的有些可怕。
时若虽然心有疑惑,可这地方本就诡异奇怪,他也就没有多想而是抱着庄容回了床榻上睡了。
这一夜还算安稳,第二日天未明,时若是被一阵惨叫声给惊醒了。
他快速睁开了眼,侧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只觉得那惨叫声听着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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