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一句想将时若所有的慌乱全部都给打散,同时也往他的头顶泼了一盆冷水,驱散了所有的暧昧。
侧眸看着怀中染满暖意的人,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心尖疼的厉害。
人是醒了,可醒着同睡着有什么区别,竟仍是将自己当作了别人。
他真真是好奇,好奇自己同那人究竟是有多像,像的庄容都醒来了竟然还将自己认错了。
意识到这儿,他露出了一丝不甘心的苦笑。
可这抹苦笑很快就被他藏了起来,低眸吻了吻庄容的后颈,这才出了声:“师兄......”
他只念了师兄二字,其他的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至于迷迷糊糊的庄容不知自己又说错了话,还傻乎乎的靠在时若的边上,笑着应了应。
时若听闻搂着人又躺回到了被褥里头,接着才低眸瞧着怀中这似醒非醒的人,伸手掐了掐他微红的面庞,才道:“现在醒了吗?”
“额?”庄容显然是没想到时若会突然掐自己,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面庞,并不疼可足够唤醒他。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慌忙就收回了手,小心翼翼地道:“抱歉。”说着还偷偷摸摸的去瞧时若,想看看这人有没有恼。
可他在看到时若暗沉的面色时,知晓这人真是恼了,也就不敢说话了,蜷缩在时若的怀中准备当一只什么都不知的兔子。
时若也看了出来,他虽然心有不甘,可也知晓这事急不得,也就没说什么,才道:“师兄不用同弟子说抱歉,若真要道歉也是弟子才是,没了分寸就同师兄睡在一块儿。”
这话出口多少还带着一抹赌气,虽然他知道自己急不得,可听着这人说抱歉,他就觉得心情很不好。
他心情不好了,把他惹不高兴的庄容也就逃不掉,赌气的就说了一堆。
“师弟......”庄容瞧着时若气呼呼的模样低眸笑了起来,他听出了时若话中的赌气,接着又道:“师弟莫恼,这事怎么说也是我的错,不过这儿就一张榻,师弟同我睡在一块儿也无事,没人会知晓的。”说着还笑嘻嘻的往时若的怀中靠了一些,很是可爱。
时若一听这话轻哼了一声,可心里头的郁气多少散去了一些,心尖也甜丝丝的。
又见庄容还傻笑着,忍不住伸手落在了他微红的唇瓣上,那儿因着被他一番啃咬亲吻这会儿有些肿而且还有水渍染在上头。
也不知是不是庄容心大,竟也是没有发现,就连他抹去上头的水渍时,这人也只是傻乎乎地瞧着自己。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出了声:“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弟子也就放心了,若是让长老发现,师兄也得这么同长老解释才是。”
“你也会怕长老?”庄容嘀嘀咕咕地就出了声,可随后就瞧见时若投过来的疑惑,慌忙摇了摇头,笑着应了一声才算消停。
时若听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伸着手就将他搂入怀中,可外头却传来了声音。
“有人?”他疑惑地出了声,接着才扯着被褥将他们二人的身形全数藏在了里头,同时还将庄容的身子又往自己的怀中搂了一些,这才侧耳听着。
这儿是客栈,人来人往也是正常。
可偏偏他方才听到的声音竟是同昨日夜里听到的一模一样,也是这么轻到令人骇然的脚步声。
其实,他们这些修真之人多多少少都会掩去自己的脚步声,可大多都是直接做到无声,此时外头这种若隐若现的还真是极少。
要么就是才入门的弟子,要么就根本不是人。
这般想着他看向了怀中的人,见庄容扬眸瞧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地伸着指尖做着小声的动作,可灵识却是一直关注着门外的动静。
那脚步声缓缓而至,走了好一会儿就到了隔壁屋门前,接着便没了动静。
时若听着那声音皱了眉,一时间有些好奇这脚步声怎么又停在了隔壁房门口,里头到底是有什么如此吸引着这人。
可还不等他细想,脚步声又出现了,这会儿却是停在了他们两人的门前。
注意到这儿,他警惕了起来,将庄容又往怀中抱了一些深怕会吓着他,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怕,弟子在。”
“外头的不是人。”庄容听出了时若的担心,他笑着摇了摇头说了一番话。
时若一听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意识到庄容话中的意思,自家师兄都已经化神期了,比起自己这个练气小弟子当然厉害许多。
自己探不出外头的东西,可庄容怕是脚步声才出现那会儿就探出来了,心里头多少有些无奈。
明明以前都是自己护着庄容,现在轮到自己被护着,怎么就那么不高兴呢。
不过,他也没打算说出来,而是全神贯注着外头的动静,呢喃着道:“那东西是在找什么,这会儿还是午后,难道没人发现吗?”说着又去看庄容,见庄容摇了摇头也是不解。
若说这人昨日夜里还能是躲过了伙计的视线才出现,可这会儿还是大白天的,难道大白天就要出来杀人吗?
正当他疑惑不已时,外头的脚步声又出现了,这回却是朝着远处行去最后直至消失。
“走了。”庄容轻声低喃着。
时若一听点了点头,这才掀开了被褥看向了紧闭的屋门,准备起身去瞧瞧。
不过这动作才刚出来却被庄容给攥住了,他疑惑地回过了头,道:“怎么了?”
“暂时别去,那东西探不出虚实,只能确定已经死了很久,这会儿出去怕是会同它撞上。”庄容低声说着,接着也不知从何处取了一张玉色的符篆,动手就撕了。
符篆化为碎片消失殆尽,可门前却是出现了一道淡蓝色的水波,缓缓浮动着。
待做完一切后,他才看向了时若,道:“那东西应该是怕我所以不敢进来,我用了水盾拦在门前,一时半会儿它也不会有所动作。”
“恩。”时若点了点头,接着才搂着人入了床榻里头,可心里头却又是一番思量。
那东西两次都止步自己的门前,若说只有昨日那么一次顶多也就想着这东西是不是站错了地方,毕竟后头它可是入了隔壁房。
只是今日这东西又站到了自己的门前,想来同庄容说的差不多,应该是忌惮着所以才不敢进来,不然昨日夜里死的怕是自己了。
可他真是想不通,那东西为何三番两次来自己这儿,是有人让它来杀自己还是说看中了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吗?
这般想着,他又皱了眉,眼里染上了疑惑。
庄容也看了出来,伸手抚上了他的额间,掩去了上头的疑惑,才道:“你今晨说的奇怪声音可是方才听到的?”
“恩?”时若还在想事情,猛地听到庄容询问一时半会儿有些没回神,但片刻后才点了头应了。
第一百零七章
“你之前问伙计的话是不是同这死物有关?”庄容看着时若点头也大致猜到了一些,此时又忆起了用膳时候的问话,想来应该也是有些关系。
闻言,时若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早晨的一番询问确实同这死物有关系。
可问了几句也没能得到什么太大的信息,于是他又抬起了头,看着身前的人,低声道:“昨日夜里听到时还以为隔壁的人起夜站错了门,可依着现在看来,怕是隔壁那人就是这死物杀的。”
夜里那东西入了隔壁屋,第二日隔壁屋子的人就死了,此时庄容又探出来是死物,说没有关系怕也是无人能信。
可这究竟是什么却是不知了,而且依着它这幅动态,怕是夜里还会来。
是在找什么吗?
满是疑惑之下,他往被褥中靠了一些,轻抚了抚庄容的后背,才道:“师兄以为那东西是专门来杀人的,还是来寻什么东西呢?”
莫名其妙出现个死物,而且三番两次出现在客栈中,难不成是客栈里头有人带来的?
该不会是东方家的人吧。
这般想着,他又出了声,道:“会不会同东方家有关系?”
客栈里头一共就住了东方家两人以及自己同庄容这四个修士,而这死物一般寻常人哪里炼的出来,定也是同修士有关系。
莫非,当真同东方家有关系?
只是他的这个猜想却被庄容给抹去了,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才道:“不至于,东方家门规森严又隶属于世家,平日里行的也较为端正,应该不至于炼这种死物,再者那两人身上并没有死物的气息,应该同他们没有关系。”
“如此说来也是,那会是什么呢?”时若觉得庄容这么一副解释也合理,可既然合理了也就是摘掉了东方家两人的嫌疑,同时也没了可怀疑的对象。
但也不是真的没有怀疑对象,毕竟没有特定的对象后,那所有人都是可怀疑的了。
想到这儿,他又将人往怀中抱了一些,指尖顺势探入衣摆抚上了庄容光滑的后背,一时间竟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他没有回神,庄容到是被吓了一跳,以至于看着时若的目光也带上了诧异,薄唇微启那是半句话都说不出。
时若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疑惑地低下了头,道:“怎么了,可是想到什么事?”
“没什么。”庄容一听询问慌忙摇了头,同时又注意到落在自己后腰的手隐隐有探入裤子的趋势,猛地就红了脸。
他不敢让时若瞧见,下意识低下了头接着才伸手揽上了时若的颈项依偎了过去,眉宇间染满了笑意。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浅浅地笑声很快便从他的薄唇中溢了出来,犹如天外玄音一般动人。
时若听到了笑声越发疑惑了,搂着庄容的后腰便往自己的怀中抱了一些,这才出了声:“师兄在笑什么?”话音中还带着一丝迷糊。
本以为会得来庄容的回答,可他却只瞧见这人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不过,既然庄容不愿说,他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只要这人不是同之前一样一副忧心忡忡的,高兴些也好。
两人又在被褥里头说了一会儿话庄容有些犯困了,一个劲的打着哈欠,凤眸里头还带着浅浅的倦意。
时若见状缓缓拂过他微红的眼角,将上头还残留的水痕抹去后出了声:“这会儿还早,师兄可要睡会儿?”
“什么时辰了?”庄容低眸倚在时若的颈窝处,迷迷糊糊的出了声。
听着耳边的呢喃声,时若侧眸看向了窗边上,见那儿有光亮从缝隙泄入屋中,接着才道:“才过未时,师兄先睡会儿吧,夜里喝药的时候弟子在唤你起来。”
“又要喝药啊。”本就已经昏昏欲睡的庄容听着喝药顿时不高兴了,眉间微皱,抱怨着。
时若一见笑了起来,搂着人又往被褥中陷了一些:“没办法,谁让师兄之前都不肯吃药,现在当然是要补上了。”说着还轻抚了抚他散落在身侧的青丝。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便没了声音,时若陪着庄容一同睡午觉。
这一觉算是睡到了夜里时若才被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给吵醒了,他快速睁开了眼看向了门边,可落地声却突然消失了。
又瞧了片刻,本想收回目光可却注意到怀中传来了动静,他低眸看去才发现庄容这半个身子都挂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袭白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他白皙圆润的肩头来。
也不知是不是冷了,他又皱着眉蜷缩着钻入了怀中,就像是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兔子。
瞧着这人迷糊的模样,时若有些好笑的扶着他的后腰又往自己的怀中抱了一些,这才嘀咕着出了声:“怎么睡个觉都这么闹。”说着才将他散落的衣裳又给穿了回去,直到整个人完完整整的才满意。
可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话让庄容听见了,他轻应着出了声,接着又动着身子往时若的怀中钻,嘴角还浅浅地仰着很是高兴。
这可把时若给气笑了,可他也没说什么,只低眸瞧着。
直到外头的雨声入了屋中,他也清醒了过来,又替庄容捻了被褥这才起身出去了。
屋外相较于屋内要显得清冷许多,又因为他这会儿才从被褥中出来,也是冷的哆嗦了一会儿。
又瞧了瞧四周,见也没什么人这才下了楼。
住在大堂的伙计见时若下楼,停下了铺被褥的动作,笑着出了声:“客官怎么这会儿起来了,可是饿了?”
“我去煎药,到是你这会儿怎么就睡了?”时若轻笑着应了他的话,又见垫在地上的被褥疑惑地询问着。
这会儿怎么说也不过才入夜,往日里明明要到了戌时才打烊关门,没想到今日会这般早。
而他的疑惑伙计也看了出来,伸手又开始整理被褥,轻应着才道:“那可不,掌柜的说这两天怕是有些不太平,所以我们也就早早打烊了。”
“确实,早些也好。”时若点了点头,只觉得这掌柜说的话并没有错,确实是这个道理。
接着他又同伙计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去了后院。
只是在他离开后片刻,紧闭的屋门却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才铺了被褥准备睡觉的伙计一听这声音皱了眉,本是想直接不去理会,可听着敲门声不断反而越发重了,不悦的起了身。
他快步走到了门边上,呢喃着道:“来了来了,没看到都关门了吗?怎么还敲。”嘴上骂骂咧咧的,手里头却是火急火燎的动作着,直到将门给推开了。
可他在瞧见门外的人时却是有些愣了,好半天后才出了声:“我们打烊了。”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这人浑身湿透,想来是一路淋雨跑来的。
“我住店。”那人并没有理会伙计的话,而是踩着虚浮的步子越过了伙计直接入了门,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道水痕。
伙计一见慌忙就要去拦,可连动作都还未出却瞧见了这人眼里头浓浓的死气,着实有些可怕。
他慌忙退到了边上,直到那人又出了声他才回过了神。
“住哪儿?”低沉的声音缓缓而来,那人扭着脑袋慢悠悠地看向了伙计。
本就有些慌乱的伙计见状吓得不清,可听着他的询问也不敢多含糊,而是叨叨地出了声:“小......的,送客官上去。”说着就走到了前头,可因着害怕,这步子显得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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