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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情人(出书版)——桃白白

时间:2021-10-15 12:09:40  作者:桃白白
  很长一段时间,安远都没有再联系对方。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对方。自己任性地挂断了电话,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如何和对方解释自己的行为,难道说是一时兴起吗?或者和对方摊牌,就说自己并不想让对方觉得无聊,他想让对方觉得和自己很有得聊,无论聊什么,他都会愿意,再或者直白地说,如果你想要电话做爱,那么你可以找我吗?只找我。
  可是真的等接通了电话,对方的一句对不起让他觉得心都疼了。安远想随便吧,怎么样都好,一切都随便吧。
  人一旦放开自己,有些事情就会随即脱轨。安远和对方开始了一种诡异而又和谐的关系。他们大部分时间在聊天,偶尔也会做爱。
  聊天的时候对方就像是自己的老友,做爱的时候对方就像是自己亲密的爱人。
  当老友时,安远可以畅所欲言地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无奈对工作的厌烦,他也会细心地聆听对方的话语,不论是酒还是现实生活,他都愿意听。而当爱人时,安远更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欺弄,对方的迎合让他如烈火焚身。安远沉溺于这种模糊的暧昧的不用承担现实责任的关系,他爱极了对方的乖顺,也恨透了自己的自私。
  安远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的自私。他一方面想把对方圈禁在自己的范围里,他不想任何人再来招惹他,至少在电话的夜晚里,对方必须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另一方面,他会忍不住把自己对宋知非感情的迷茫讲给对方听。
  跨年那个夜晚,安远在同学聚会上拿到了宋知非的手机号,他忍不住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他想作为一个老同学,说一句新年快乐,应该不算过分吧?可是电话没有打通,它被无情地按掉了。安远没有勇气再打第二个。他喝了很多很多酒,可是却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他依然可以自己打车回家,然后坐在门口,半梦半醒。他甚至在第二天醒来以后还能记起和对方谈话的内容以及那场好像撕裂神经的性事。
  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都是。
  但是安远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在极力维持着一种假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无所谓。
  宋知非还是回到了江州。安远在出差归来以后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想该来的总是会来,来了也好,他要给自己这十年的暗恋一个结局了。安远想他总归还是要试试的,他现在终于敢站在宋知非的面前,他不能放弃,至于结局,都好,什么样的结局都好。
  该来的来了,而不该走的,却走了。
  他,找不到他了。
  终于又一次失眠了,说不清这是第几次,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舒岩在江州的一天又过去了。
  来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但是总觉得就像是在昨天:当踏上月台的那一刹那,看看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舒岩想,这就是江州。
  许平川穿着西服插着裤兜站在出站口,嘴里斜叼着一根烟卷,走近看却并没有点燃。他说:「唉呀,这个江州啊果然是大都市,烦得很,抽烟都要去指定的地方,所以我只能这么过过干瘾。」
  说话间他接过舒岩的行李箱,说:「来啦?我就等你了。」
  舒岩笑着捶了一下许平川的肩膀说:「你可别把我给卖了。」
  许平川笑嘻嘻地捏了捏舒岩的胳膊:「你怎么比上学那会儿还瘦了,就你这样子,当猪肉卖都嫌你肉柴不香,别做美梦了,谁会要你。」
  舒岩听罢就想抬脚踹过去,许平川赶忙抓住他的腿说:「这位壮士,这是我新买的西服,可是花了我卖血的钱,我出去谈生意全靠这身行头了,要不是今天来得匆忙,我才不会穿来这里!你要是给我踹脏了明天我出去谈生意就只能不穿衣服出卖色相了。」
  舒岩笑骂了一声「滚蛋」,跟着许平川玩笑间就上了车。
  许平川先带他回了租住的房子说:「酒庄明天再去就成了,现在也没有人看店,只好先锁着呢。」
  舒岩诧异:「好好的酒庄不做生意就这么锁着啊?那一天天的房租水电不是就白白付出去了。」
  许平川皱眉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现在虽然人好招,可是做这行我觉得还是懂一些的比较好,之前倒是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坐镇,可是真的是屁也不懂啊,每天就靠搔首弄姿,干红和干白的区别都说不清楚,来的客人简直不能问任何问题,问了也是不知道,只会娇笑着说这酒真的很好你买回去试试吧。」
  许平川边说边学着那女孩的样子,可惜他看起来并不纤细柔美,做出的媚态让人不忍观看。舒岩乐着看许平川的丑态,好像回到了学校的时光。
  许平川双手一摊继续说道:「于是我只能请这位美女另谋高就了。现在酒庄上下除了我,就还一个司机,一个做文字杂物的小姑娘,然后就是你了。今天我正好出来谈单子,又要接你,就干脆放他们休息一天。」
  舒岩说:「不对啊,你不是说你请了品酒师,他的人呢?」
  许平川说:「这个么,一言难尽,不过今天晚上你就能见到他,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顺便让他带带你,酒庄的具体情况,咱们明天到店里我跟你详细说。」
  舒岩听后也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来到了江州总归还是给许平川打工的,老板的话他肯定是要听的。许平川把他的行李先放在了一个房间,舒岩打量了一下,这应该是这套房子的主卧,大而明亮,里面放了两张单人床,并不显得拥挤。
  许平川说:「你和我住这里可以吗?隔壁房间里也是两张床,住的是司机小张,还有一个空的,是想等再招一个销售来的时候住,你看看,你是和我住,还是和小张去住?」
  舒岩说:「可以选择你和小张住,然后我自己住吗?」
  许平川干脆地说:「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小张长得不帅。」
  舒岩无可奈何地看着许平川,想他这看脸的毛病这几年不仅没改还越发严重了起来。
  许平川一屁股坐在一张床上,然后拍拍床垫:「你就睡这张吧,隔壁那张我睡过,不过你要是非要那张床,我也没有意见。」
  舒岩走过来踢了踢许平川的脚说:「走开,别坐我的床。」
  许平川笑了,说:「舒岩啊,以后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舒岩说:「这位老板醒一醒,我只是您雇的员工,别妄想用理想啊奋斗啊这些词来逃避发工资这件事。另外星辰大海先放一放,我只想知道浴室在哪里,我坐了二十多小时的车,我得先洗个澡,另外还要去买点日用品什么的,你陪我去。」
  许平川说:「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同事,就这还让我陪你去买东西,我告诉你,老板没有这项功能!」
  舒岩打开行李箱,拿出了母亲塞给他的一堆特产食物,两大袋子一股脑的全塞在许平川怀里,然后笑着对许平川说:「上班是同事,下班是兄弟,不行吗?」
  许平川抱着一堆吃的埋怨地说:「都和你说了我的衣服很贵,这要是出褶子了可怎么办。」
  舒岩笑笑,没有理他,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找浴室了。
  等两个人把东西都收拾好放好已经是晚饭时间。许平川带着舒岩去楼下的面馆吃面。
  许平川说:「你不要看这里闹哄哄的好像食堂,可却是地道得本土风味,这里的面条地道得很,而且价格实惠量又大,你看这来往的司机师傅就知道东西好不好,他们其实是最会吃的。」
  许平川让舒岩赶紧找个位置坐下来,他去买面。这面馆还保持着旧时代的习惯,都是交了钱拿个单子自己去窗口排队领面的,敞亮的操作间一览无余,做好的面条放在台子上,自己端走就是了,没有服务员给你送到面前。
  许平川跑了两趟才把面都端到位置上,他拿起桌子上的筷子,用自己带的纸巾擦了擦,然后先递给舒岩,再给自己也擦了一双,他说:「舒岩你快吃啊,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舒岩吃着这和家乡风格截然不同的面,才终于意识到,终究还是离开家了,这里是离家千里的陌生城市。虽然舒岩的大学也是外地读的,可是那毕竟是学校,父母每个月给着生活费,自己的任务就是学习,除了一些蛋疼的青春感悟,可以说是过得无忧无虑。但是此刻身在异乡的自己虽说是为了梦想而来,但最先面对的还是生存。
  许平川看出舒岩兴致不高,他搅拌着自己面前的那碗辣肉面悠悠地说:「其实我本来想带你去吃点日料啊法国菜啊意大利菜什么的,可是我想你也不是来这边旅游的,这些菜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吃,还是带你感受一下地道的本土风情比较好,早日融入这里才不会有疏离感。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吃面了吧。」
  舒岩说:「知道,因为便宜。」
  凭良心说,许平川给舒岩买的这碗牛肉面,舒岩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味道。咖哩的汤底配着碱面顶头的几大片牛肉上撒着充满国情的香菜,这种舶来的混搭居然美味无比。舒岩吃着面条,喝着热乎乎的咖哩汤,心情也好了起来,他和许平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起过去的校园时光,聊聊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当然也会少不了说说酒和考试。
  在这个坐满差头司机的面馆里,两个怀揣着成为职业品酒师梦想的年轻人坐在老旧的桌椅上吃着热乎乎的面条,他们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然后各自演绎各自的精彩。
  许平川说晚上要给舒岩接风,舒岩诧异道难道那顿面条不算吗?
  许平川嗤笑一声说:「我是那么吝啬的人吗?面条只是前菜,晚上的安排才是主食。」
  舒岩说:「谢谢你啊,前菜我已经吃得很饱,主食怕是吃不下,不过要是有饭后甜点,倒是可以给我来一个。」
  许平川一把搂过舒岩的肩膀,把嘴凑在舒岩耳边说:「包君满意,祝你好胃口。」
 
 
第五章 
  晚上十点的时候,舒岩冷着脸对许平川说:「我可不可以回去睡觉。」
  许平川皱着眉头刚敷衍走一个凑过来的小0,他转过身对舒岩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特意带你来这里开开眼的啊,舒岩你搞搞清楚啊你是个GAY,弯成回纹针的GAY,你有没有点当GAY的自觉啊?来到江州,你不来GAY吧还想怎样,还准备偷偷躲在柜子里暗戳戳地等老天爷给你派下一个真爱来吗?每天不要绷得那么紧,偶尔出来放松一下并不是犯罪啊弟弟!何况这里的口碑一直很好,你自己看看,这酒吧的环境,这装修设计,这来往顾客的品质,不说是江州最好的吧,至少算得上前列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舒岩,这酒吧的葡萄酒都是咱们公司供货的。」
  舒岩有点诧异地说:「这个酒吧的酒居然是真的?」
  许平川点点头:「洋酒那部分我不知道,毕竟和咱们不是一个路数的,但是葡萄酒确实是和我拿的,就冲着他们敢于拿真酒来卖这点,我们是不是就应该尊重这家酒吧?」
  舒岩说:「你怎么搭上这条路子的,这供货量应该不小吧?」
  许平川说:「量的话也就那样,做这行都是细水长流是吧,至于怎么拿下这个单子的,说来也是巧合。你还记得我大学时代的那个男朋友吧?」
  舒岩说:「哪个?你男朋友太多了,你好歹给点提示啊。」
  许平川:「就那个啊,就是那个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唉,算了,我找的都那样的,反正就是我的前男友吧,他也在江州工作,然后他和这酒吧的老板……」
  舒岩:「也有一腿?」
  许平川:「放屁,你等我说完啊!他啊和酒吧老板是亲戚,反正不是表弟就是堂弟吧,我也没弄明白。总之是他介绍我认识的,一来二去混得熟了,这边的酒就归我供了。另外这边有几个常客和我也很熟,他们时不时地也会要一些酒,不过我就一个人,不太忙得过来,但是又不能推掉,所以带你过来,大家认识一下,以后他们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你。另外,我跟你说的WSET三级那个人,晚上也会过来。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到了。」
  舒岩:「所以他也是个GAY?」
  许平川说:「是的,也是个GAY。」
  舒岩说:「许平川啊许平川你不是准备把全江州GAY圈的葡萄酒生意都据为己有吧?你是要组建一个全是GAY的品酒师组织吗?」
  许平川说:「冤枉啊都是巧合啊再说有生意不做不是傻子吗?另外我严肃地说我并没有把我的酒庄定义为GAY的队伍,司机小张就是直男,纯的。」
  舒岩挥挥手说:「随便吧随你高兴,反正你有认真做生意就行。」
  许平川不满地说:「等你真的开始做这行了你就知道我有多努力多辛苦了。」
  说话间,许平川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讲了几句,就从卡座上站起来,向着一边挥挥手,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见到许平川打了个招呼,目光停在舒岩身上。
  舒岩也站了起来,许平川拍着舒岩的肩膀对男人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同学,叫舒岩。舒岩,这是李林,那个我说的品酒师。」
  舒岩有点紧张地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对方个子中等,很瘦,穿着西服看起来很干练,他笑着说:「什么品酒师,混饭吃而已。舒先生才到,以后接触多了就知道了,不过是门营生。」
  舒岩赶忙说叫他的名字就行了,以后还要跟着李先生多学习。李林摆摆手:「也叫我李林就好了,学习什么的都是玩笑话,咱们一起交流互通有无倒是可以。」
  舒岩不知道这话怎么接,于是就挂着微笑看着李林,他想,笑总应该是没错的。
  一晚上许平川和李林聊得欢快,不断地有熟客过来打招呼,大家嘻嘻哈哈的十分热闹,舒岩谁也不认识,就光点头微笑了,到后面脸都有点发僵,许平川嫌弃地叫他不要再笑了,看着极假,还不如就和平常一样挂着一张冷漠脸看着还舒服一些。
  闹到了十二点,许平川表示舒岩今天第一天来,舟车劳顿,他们要先走一步,大家也没有挽留,都说下次再见,有大胆的直接说许平川我们看你都看腻了,下次来务必要带着这位小哥,我们看他可比看你顺眼。许平川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对方移情别恋太快,之前还追着他喊小甜甜现在却叫人家牛夫人,周围人哈哈大笑,就算结束了这个话题。临走前许平川问李林什么时候去公司,李林说后天吧,星期三我有时间。许平川点点头,指着舒岩对李林说:「哥,你带带他,他第一次接触咱们这块,什么都不懂,要你费心了。」
  李林笑了,拍拍许平川肩膀,轻声说:「你与我,不必客气。」
  舒岩电光石火之间就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舒岩就跟随许平川到了酒庄。酒庄的位置选在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段,按道理说这附近的房价都是寸土寸金的,但是许平川说自己运气好,这套是在别人手里转租来的,原来的租户和房主签过长约,因为钱当初也是一次性付清的,所以价格本来就低,而租户这次资金出现了问题着急转出手套现,所以让许平川捡了这个便宜,用远远低于周边的价格租了下来,条件也是签几年,钱一次性到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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