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in吞咽了一下,“呃 – 嗨!”他说着,小心地伸出手,然后看着Val左右估摸着握手的威胁有多大,才也一把握了上来差点没把他骨头捏碎。
“你好,”Val一脸严肃,“您似乎从昨晚的放纵中恢复的挺好,先生。”
“从昨晚的……哦。哦,对。是啊。你正好在外面,我 – 呃。抱歉。没想到你是Arthur忠心耿耿的男仆。帮手。呃。这类的。”
“保镖。”Arthur谨慎的说道,他们走进餐厅。
“哦对,”Merlin明白了,“是保镖。呃。你要喝杯茶吗?”
***
吃着早餐,Merlin的头痛慢慢从震耳欲聋的敲鼓声变成了遥远的钝感,Arthur去拿第三轮吐司了,Merlin掏出手机给Gwen发条信息。
Gwen – 我就问问 – 你还没学术老妈吧?
早上好!还没。怎么啦?
我在想你愿不愿意被爱丁堡女爵收养。只有一个条件:你还得多出来我这个学术兄弟。还有某个叫Arthur的家伙。
Merlin发出第二条短信10秒钟后,电话发狂了。
“如果你是在耍我,我就用牙把你的内脏扒出来,”Gwen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哈哈笑起来,“你是不是在耍我?拜托就说你没耍我。”
“我没耍你。”他说道,然后立刻皱着眉把手机拿开耳朵边。周围几张桌子的人都转过了头。惊叫声似乎终于平静下来之后,他小心地拿起电话,“那么,你是同意了?”
第6章 6
“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竟然付钱买了那条蠢到爆的长袍。“Merlin自言自语道。Arthur站在原地伸手想弹他耳朵,Merlin及时低下头躲过一劫,咧嘴大笑。
“你哪付钱了,”Arthur说,“明明是St Andrews-Camelot基金会付的。还有王子基金会。也就是我的基金会。所以你少念念叨叨的了。”
“哦,拜托 – 我们看上去就像扮成圣诞老人的变装癖一样,”Merlin抗议道,扫视着周围的学生们,一群人穿着草莓色的长袍挤挤挨挨地去St Salvator教堂做弥撒。
“老毛说的不错。”Gwaine说道,手指勾着宽大的袖子,“你觉得他们究竟是怎么把袖子弄得这么毛毛糙糙的?”
“就是啊!”Melrin跳了起来,“我是说,正常情况下,一件套头衫你不得穿好几年才能出线头呀,然后再买小剪子把线头弄掉。不过显然我也没指望你们这群钱多的数不完的纨绔子弟能知道 – 就当是免费让你们领略一下平头百姓的日子好了。但是有人出于某种变态的理由,竟然故意要把布料弄毛糙,然后你就得花好几年才能把它们都整理好。真可恶。还有,为嘛是红的?”
“我怪托尼·布莱尔,”Kay说,对着旁边一群冲Arthur眨星星眼的小姑娘挤挤眼睛。就像Merlin和其他人,她们中间很多明显还是新生,但也有不少高年级学生,袍子上挂着各种莫名其妙的装饰物,大概是当年她们各自的学术老妈逼着在葡萄干周末狂欢时戴上的吧。Merlin有些紧张地想,Morgana会把什么样的东西挂在他们身上。他看着四周有各种玩意儿晃来晃去 – 蓝乎乎的毛绒玩具,一对假牙,塑料短剑,一条巨大的内裤和一个龙舌兰小酒瓶,没一样能让他增加信心。然后一个挂着镶满假宝石的玩具iPhone的意大利女孩儿冲他浪荡地抛了个媚眼,马上又跟朋友们叽叽喳喳笑了起来,Merlin涨红了脸,挪开视线。
(注:托尼·布莱尔,英国前首相,1997 – 2007执政,1994 – 2007英国工党领袖。在位期间主要经历事件:1997年戴妃去世,1998年与爱尔兰共和军签订Good Friday Agreement,2001和2003年力挺美国发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卸任后还担任联合国中东问题特使。他是工党历史上执政时间最长的首相,也是唯一一位能带领共党连续两次赢得大选的领袖。其实大家对他应该还都挺熟悉的吧,至于他在私人生活里的各种花边绯闻呢,就不多说了。详情请点wiki。)
“你什么事都怪布莱尔。”Gwaine说。
“哼,本来大多数事情就是他的错。”
“闭嘴啦。”Arthur轻声说。他不时冲各个方位的人们微笑着点头致意,所以他毫无疑问绝对是所有人关注的重点 – 于是,他的同伴也就一起膝盖中箭。这还挺好玩的,Merlin想。但他也很庆幸其实他们对他没什么兴趣,因为那样的场景实在是有些恐怖得叫人发抖,因为四下身着红袍的人群对Arthur虎视眈眈的样子已经跟发狂的披头士乐迷毫无差别,时刻准备撕烂他的衣服,饿狼扑食。
“哦,你也开始相信老毛的想法了,是不是?”Kay说道,他们走近了教堂沉重的橡木门。
“这里是做祷告的,Kay,而且每个人都在看我们,”Arthur压低声音道,脸上的笑意却时刻保持,“所以你能不能行行好就5分钟他妈的闭上大嘴?”
Kay做个鬼脸地跟Arthur穿过门,不过他倒真的不说话了,所以,算是个奇迹吧。
***
“我们到底为嘛要来嘛。”过了一阵子,Merlin又问,红乎乎的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向码头。
“因为这是传统。”Gwen开心地说。他们在教堂里碰了头,然后整个仪式中间两人都一直挤眉弄眼手舞足蹈,直到Arthur狠狠地一肘子戳在Merlin肋骨上,于是他俩改用手机疯狂发信息,而满屋子里其他人都忙着假装他们没在用自己的手机疯狂拍摄威尔士王子的照片。离开教堂后,Gwen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差点就被Arthur的保镖Val飞身扑倒,幸亏Merlin及时插上一把将她抱住。有过介绍,也有过Gwen一时间结结巴巴羞红了脸说不出话,现在他俩走在Arthur和他的两个二把手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旁边还有Val明目张胆地跟着。
“这种传统蠢透了。我们一路走到港口那里,走到码头上边,爬上第二层,那里既没护栏,还要被海水拍个一脸,然后再爬回码头 – 只不过这回我们走的路宽度就跟奶油饼干差不多,像走钢丝一样。还是没有护栏。”
“别犯傻了。”Gwen翻个白眼,“没事的。我跟爸爸一起参观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来过了。而且当然有护栏啦。”
“护栏只有几码长,然后剩下那段二十几尺长的步道和海面上五十尺的部分,都没有护栏。”
Gwen嘲笑着,“胆小鬼。“
“我只是在说明这一点意义都没有!“
“哦,得了吧,先告诉我Arthur王子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然后我好yy一下用牙齿把它扯掉。”她在他耳边小声说,Merlin假装很愤怒。
“你竟然觉得我会注意到那种事情。那是在侵犯他的隐私。你把我当成什么变态跟踪狂了?”他耳语道。Gwen只是看看他,然后又若有所指地盯着几码外Arthur坚挺的翘臀,又看看Merlin。Merlin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白色的,”好几分钟后才止住笑意,“你这重口味坏姑娘。”
“嘿,我又没每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盯着他屁股看。不过我知道你肯定看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妈呀,你怎么说的我像那种穿风衣的怪叔叔一样,”Merlin抗议道,“他就站在那里好嘛,只穿了短裤。我又不是故意看的!我只是在想自己的事情,然后就有个没怎么穿衣服的王室成员满屋子找袜子。”
Gwen粗鲁地哼哼一声,他们走上码头,“你该不会还嘲笑他的袜子了吧?”
“没有,真的。我倒是想呢。不过显然看见一个没穿衣服的王室成员损害了我的大脑功能。”
“别吹牛了。”她摇着头说道。
天气真好,头顶天空蔚蓝如洗,远处的云彩不时飞过,尽管海风咧咧,但阳光明媚地洒向大地,温暖地拂过皮肤。Merlin远远地看见Lance,跟那个绿头发女孩儿侃侃而谈,便向他挥挥手。很奇怪吧,这里已经开始有家的感觉了。Lance看到了他们,很快咧嘴一笑也冲他们招招手;虽然Merlin很确定那微笑中绝大部分跟他无关,但现在,他也明白其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是送给他的。
“他人很不错,”Merlin推推Gwen,“那么,你是在故意装矜持么?”
“什么?”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Merlin过了个鬼脸。
“呃 – Lance啊。”他说,歪着头从她眼睛里搜寻嘲讽的意味,“他可喜欢你了。谁都看出来了。”
Gwen哈哈一笑,“哦,别傻了!”她拍拍Merlin的胳膊,“他只是很好心肠!他就是个和尚好嘛!”
“他已经很清楚地说过他不是和尚了。”Merlin摇摇头。
“呃,好吧 – 但是,说真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他多帅呀!跟个电影明星一样,会说5种语言,背得出所有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而且已经大三了 – 他才不会对我这样的人感兴趣!”她尴尬地拉拉长袍的袖子不让它掉下来,“而且,他在跟Elaine约会呢。他只是人很好罢了,就这样 – 真的,你脑子也太一根筋了!有时候人们对你好只是因为他们人好啊,没别的了。”
Merlin眯起眼睛,“他跟你说他在跟Elaine约会?”
“呃 – 没有,”Gwen承认道,不敢看他,“但是这不明摆着的嘛。”
“好吧,没错,对于没长眼睛星球的居民来说应该是挺清楚的。但在我们其他星球的人看来,明显是Elaine对他有意思,而且是单相思,他已经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嘛。”
“好了,Merlin,”她不太高兴地看着Merlin,“拜托别说了。”
他皱起眉头,“可是 – 我不明白。”他又回头瞄了一眼Lance,那家伙看Gwen的眼神里都已经飘满爱心了,“那你想怎么样,搞暧昧?猜心游戏?”
“呃,约我出去不就很好嘛,”她尖刻地说,“你又不是不懂,直接约我出去就好。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像他那样的男生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女生,他们的约会对象都是安吉丽娜·朱莉那样的女神,”她吞咽一下,“或者Elaine。”
Merlin张嘴愣住了,“你在耍我吗?”
“我希望你别再说了,”她移开了视线,“我们能换个话题吗?”
Merlin愣愣的盯着她好一会儿,叹口气,“好吧,”他摇摇头,“但我们以后再说,因为你好像是吃了什么疯子药,我看不下去了。不过好吧。之后再说。那么,你那天加了什么社团?我还没问过你呢。”
他们已经走到港口了,红色的学生长龙乱糟糟地在码头边上荡来荡去。空气里都是恶心兮兮的腥咸味儿,拴在港口的小船一点都不像画中那样浪漫动人,破破烂烂的。但这画面仍然上得了明信片之大堂 – 猩红色的长袍在为微风翻飞,年轻的人儿于阳光肆意大笑。Merlin还是不敢相信人生把他带到了此时此地,和这些很少烦恼的陌生小小少年并肩通行;有那么一会儿,他看着四周的人群,忽然有些莫名的愤怒。他愿意堵上自己那微不足道的银行账户说,这些家境良好面色健康的中产家庭和上流社会小屁孩儿从来都不需要思考,自己的钱到底该用来给车子加油还是去买食物,也无需学习如何缝补袜子,从未担心过自己究竟上不上得起大学。
“天,这实在太不真实了,”他大声说道,回头看看Gwen – 名下也没有信托基金的Gwen,“你不觉得这些都太假了吗?好像你的脑袋快要爆炸一样?看看这些英格兰的富家子弟?”他眨眨眼,“我,呃 – 别生气,我知道你也是英格兰人,但是……”
“Merlin,他们也有些是苏格兰人,”她指出,“这里就是苏格兰。而且有些人还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而且St Andrews被叫做全英格兰最吹西北风的学校也是有原因的 – 瞧瞧,全是被牛津拒掉的学生,还有整天盼着能嫁给Arthur王子的圆眼睛英格兰姑娘。”他有些要发飙的样子,“这不是真实的世界,我只是说 – 这里 – 他们从不知道自己明天要做什么,这里一半的人都不知道。一辈子不需要工作,他们只要学会怎么在支票上签自己的大名就能去爸爸的公司上班了。这太荒唐了。”他这话可真像是从Will嘴里跑出来的,Merlin忽然想;可有时他就是忍不住看着身边的一切,马上想起Will会说什么。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她说,“我是说,第一,还有我们俩呢 – 而且还有很多人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她想了想,“呃,好吧,其实,大多数人确实很有钱,但也有些是普通的学生。”
“但你不觉得这就很 – 奇怪吗?非常非常奇怪,有时候?我的意思是,你看看这里的城堡,青石路,还有教堂废墟,加上一个该死的个王子?我是说,你仔细想想不觉得很滑稽嘛!”
她笑了笑,“像做梦一样,”她简洁地说,“像一头撞进童话书里了。”
“所以你就是仙境公主了。”他说,忽然浑身暖呼呼地快乐起来,惊讶地看着她拖长了脸。
“不,”她严肃地说,“我真的不是。”她咬着嘴唇,然后莞尔一笑。“不过,这事儿可说不准;搞不好哪天Arthur就决定变弯了,把你迷的神魂颠倒,让你做他的王后。”
“听听现在是谁开始乱讲了?”Merlin说,胃里打上一个小小的结,“等等,刚才说的 – 社团?”
“焦糖华夫饼协会,摇滚社,电影社,品酒会,划船社,登山社和橄榄球会,”她掰着手指背下来一串,“还有,呃,夜间热线。不过那应该是匿名的秘密协会,所以不要告诉别人,我是自愿去的。下周有个培训。”
“我明白了,”Merlin温和地说,“Lance不是那热线的总监么?我好像在他们的摊位那里见过他?”
“闭嘴,”她不敢看Merlin,“别挑事儿。我只是 – 别说了。!嘿,Sophia在前面 – 你还没见过她吧!看,她都快走到台阶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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