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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近代现代)——熠星

时间:2021-10-18 12:15:50  作者:熠星
  “祁董事长,开颅手术的危险期已经过去了,祁先生各项体征指标都很正常。但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保证祁先生一定会在什么时候醒过来要。要知道,开颅手术是对主刀医生要求最严格的手术之一,因为人的大脑构造太过神秘,哪怕是0.5毫米的误差,都可能导致病人身体不可逆转的变化。祁先生大脑内的血肿因为被埋在废墟下太久,即使现在已经做完手术将血肿清除干净,但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们也无法预料……”
  “够了!”祁琼瑟只觉得怒不可遏,这样的长篇大论在此时的她眼里,不过都是推托之词罢了。
  祁琼瑟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素来涵养极好,但现在牵扯到唯一的儿子性命攸关的问题,也无法再镇定自若下去。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我只要我儿子清醒过来,平平安安地好起来。要是不能好起来,要是……”
  要是什么呢?
  祁琼瑟忽然发现,哪怕祁家家财万贯,堆金积玉。哪怕她可以给祁闻宥找来最好的医生,用全世界最好的药物,她却依然没有办法把自己儿子的命,从老天爷手里抢回来。
  她没有任何办法。
  想到这里,祁琼瑟脸色惨白,膝盖一软,要不是身边的助理扶住了她,她就要这样直直摔了下去。
 
 
第111章 过继
  那张医生见祁琼瑟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忙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联系了B市脑外科、神经内科还有神经外科最顶尖的专家,来进行联合会诊。您不要太担心,祁先生的病情是会有好转的。”
  祁琼瑟却只勉强道:“希望如此。”
  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吩咐一旁的欧阳蕴道:“叮嘱那几个护工,让他们好好照顾闻宥,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欧阳蕴微微垂下头,恭敬地回答道:“是。”
  祁琼瑟点点头,满脸疲惫地离开了病房。
  回到祁氏主宅,祁琼瑟包递给一边的佣人,又去了自己房间的换了衣服。从二楼下来,客厅里冷冷清清,祁老爷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两颗光滑圆润的核桃。
  “回来了?闻宥怎么样了?”祁老爷子的声音苍凉而疲惫,带着几分迟暮的沧桑感。
  祁闻宥被送回B市那一天,祁老爷子见到自己唯一的一个孙辈重伤昏迷,差一点犯了老毛病,当时祁家两个男人都差点倒了下去,当真是天塌地陷一般。
  好在祁老爷子心志坚毅,心里清楚自己要是倒下了,女儿和外孙只怕更不好过。更不要说祁闻宥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他在病床上休养了两天,便执意回了祁家,主持大局。
  祁琼瑟听到自己父亲的话,眼角不自觉便湿润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悲意来,怕又让祁老爷子伤心:“医生说,闻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只是……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却是不确定的……”
  说到这里,祁琼瑟再也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祁琼瑟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大半生都是顺风顺水过来的,到了如今,父亲垂垂老矣,丈夫命在旦夕,儿子重伤昏迷……祁琼瑟越想,便越是觉得老天当真是不公平,越想,便越是觉得伤心难抑。
  “别哭了,”祁老爷子的声音很是淡漠,“你与其哭,还不如想一想,现在该怎么办。”
  祁琼瑟忍不住反驳道:“爸,我就闻宥这么一个儿子,您也就闻宥这么一个外孙,您让我怎么不伤心?”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伤心,我不难过?”祁老爷子提高了声量,“只是你在这里哭,闻宥就会醒过来了?”
  “那……那也不能……”被祁定北这么一训,祁琼瑟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
  祁老爷子长叹了一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命里既然注定有这么一劫,那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如今,就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熬过去了。”
  祁琼瑟眼里顿时又盈满了泪珠:“可是,他还这么年轻啊,要是有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来替他受着呢?看到他在那里受苦,我这心里面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割一样……”
  “你有时间想这些,”祁老爷子不冷不淡地道,“不如想一想怎么应付董事会那些人吧。闻宥的病情一传出去,只怕有些人又要蠢蠢欲动了。”
  祁琼瑟满脸惊疑不定:“您……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祁定北嗤笑道:“还需要听到些什么?你怕是安生日子过久了,忘了这商场之上,向来都是虎豹豺狼当道?”
  祁定北说到这里,又叹道:“当初我想要闻宥和闵家那女孩子联姻,想的就是,有闵肃言这个岳父,也能护着闻宥,躲开一些明刀暗箭,只可惜……昨天慧琳还来看我了,说想去看看闻宥,她倒是有情有义,只可惜和我们家没缘分。”
  祁琼瑟忙擦掉脸上的泪水:“我知道了,下次我去看闻宥,会带上慧琳的。”
  祁闻宥现在住的vip贵宾病房,医院没有得到允许,是不会随意放行想要进病房探视的人的。
  祁定北现在想的却不是这一件事,他蹙着两道已经花白的眉毛,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岁月的风霜。
  “下个星期,老四家的小孙子就要做周岁酒了,你准备一份厚礼,到时候我们亲自上门,去给老四恭贺。”
  “爸!”祁琼瑟这会儿是真的不解了,“四叔是您几个兄弟里和你关系最要好,这我是知道的,可是四叔家一个小孩儿做周岁酒,也不必要您和我亲自登门啊?”
  一想到祁闻宥现在躺在床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而祁老爷子却忽然这样重视起祁原南一家,祁琼瑟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爸,您不会是想……”
  祁定北也没想瞒着这个他素来最疼爱的女儿:“以前闻宥在祁氏集团,不仅果敢坚毅,勇于担当,还言出必行,知人善任。别说是我,就是董事会那群人,也挑不出他的错来。可是如今……我们不能不早做打算。”
  “爸!”祁琼瑟不由得尖声喊道,“就算是闻宥现在醒不过来,那也不代表他以后就醒不过来啊?你怎么可以现在就剥夺他继承人的身份!”
  祁老爷子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女儿,到底是多年被护在自己羽翼下,太过不谙世事了。
  “琼瑟,来,你坐到我的身边来,”祁定北拍了拍沙发,示意祁琼瑟坐过来。
  祁琼瑟心里虽然不愿意,却还是坐了过去。
  “当年我还在董事会的时候,把你推了上去,是因为当时的董事长是我,对于祁氏集团的掌控,远比现在要大。你二叔和三叔当时就不愿意,觉得你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能当此重任。好在你能力出众,闻宥小小年纪,也已经出类拔萃。他们才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说起来,当时要是没有你四叔的支持,这件事情也不会有这么顺利。”
  祁琼瑟不解:“可是,现在……”
  祁定北打断她的话:“现在当然不一样了,你二叔和三叔这些年在集团内培植自己的亲信,在董事会也有自己的势力。看现在的情势,难免他们不会联合董事会和集团的高层,一起逼迫你,来选出下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祁琼瑟眼中便露出恨意来:“这么多年,祁氏集团可曾亏待他们分毫?现在我的儿子重症不治,他们却已经做这样的打算了!当真以为我是死的不成?”
  祁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道:“这么多年,老四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他吃亏便吃在读书不多,眼界太窄,能力才干却是不输给任何人的。好在他有自知之明,遇事都是先来请教我,从不自作主张。崝则就更不用说了,心地宽厚,遇事有主见,处事也公允。崝则的大儿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活脱脱就是闻宥小时候的样子,进退有度,少年老成。对长辈孝顺知礼,对同辈宽仁温厚。我昨儿夜里一晚没睡,想了一整晚,觉得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那……您的意思是?”祁琼瑟试探着问道。
  “我想,把他过继到你名下,作为祁氏继承人悉心教养。”
  一想到自己儿子现在正昏迷在病床上,自己和父亲却已经在这里讨论过继的事情,祁琼瑟被悲从中来,泪盈于睫。祁定北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做出这个决定,他何尝又不是心如刀割。
  “琼瑟,不是我心狠,与其被你二叔和三叔步步紧逼,把这偌大家业鲸吞蚕食,你们娘两最终连安身之地都没有。不如我们拿出些气魄来。这一招看似是壮士断腕,但,你四叔和崝则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将来就算我不在了,他们也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让你们依然过上不输于现在的生活。”
  祁定北一腔拳拳爱女之心,祁琼瑟如何不能感觉出来。只是她想到父亲一生要强,到了却要和人低头,悲意更甚。
  但现在这个时候,祁琼瑟心中明白,若再不打起精神,所有的事情都让老父受累,才是真的不孝。
  她深吸了一口气,胡乱擦了一把脸,对祁老爷子道:“您放心,我知道轻重,我会好好准备的。”
  姜庭鸾这几天恢复得很快,大概和心态有关,上一次在医院里他是怎样都养不好病,这一回却好得很利索。
  越溪提了保温盒来看他, 保温盒里面是炖了很久的乌鸡红枣枸杞汤:“你来尝尝,这是我家老保姆炖的,最补气血了。”
  姜庭鸾接过汤碗,用汤勺搅了搅,却并不急着喝:“越溪,昨天我问你,闻宥现在怎么样了,你说要回去问问你妈妈,怎么样,伯母有他的消息吗?”
  越溪支支吾吾的:“欸呀,我昨天是答应你回去问了。你也知道,我妈妈她们平日里就是打牌跳舞,最闲散不过了。谁家出什么事情都是最快知道的。可是这一回挺奇怪的,我妈妈说祁家谢绝了其他人去探病,说祁闻宥需要好好静养。所以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姜庭鸾更加狐疑:“你不是说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吗?为什么还要谢绝他人去探病。”
  越溪眼神闪烁:“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祁老爷子担心来探病的人太多,祁闻宥不能好好休养呢?”
  不对。
  姜庭鸾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这段时间他一提到祁闻宥,越溪便常常顾左右而言他,如果说开始他还相信越溪的说辞,而现在,心底的疑团却越来越大。
  他坐在病床上,沉默了一会儿:“既然这样,那明天,我亲自去看看。”
  越溪大惊失色:“庭鸾,你不能去!”
  姜庭鸾神色如常:“你是说祁家谢绝探病吗?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因为……因为……”越溪搜肠刮肚,一时却也想不到一个可以阻拦姜庭鸾的理由。
  而姜庭鸾定定地看着他,一双黑眸沉静如水。
  “越溪,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和我说实话吗?”
 
 
第112章 相依
  越溪被他这样直直看着,心中越是慌神,一时间连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了:“我……我也是在家吃饭是时候听我妈妈说起过,也没多问……”
  “越溪,”姜庭鸾看着她,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从来都不擅长撒谎的。”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听在本就心虚的越溪耳中,却是步步紧逼一样,越溪想到自己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消息,想到姜庭鸾和祁闻宥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又……她看了一眼姜庭鸾,越溪和他相识多年,自然熟知他的脾性,要是自己今天不告诉他,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探听祁闻宥的情况,瞒得了一时,又如何瞒得了一世!
  “庭鸾,”越溪狠下心来,“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傻事?知道吗?”
  姜庭鸾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越溪咬了咬牙,一鼓作气说了出来:“你们被埋在地下的时候,祁闻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块到倒下来的混凝土预制板,护住了你,所以你只有左臂骨折,可是他却……”说到这里,越溪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他的头被摔下来的混凝土预制板狠狠砸了一下,形成了血肿压迫神经。又因为当时救援难度太大,哪怕后来又增派了救援人员过去,还是过了十几个小时才把你们救出来。祁闻宥大脑里的血肿没有及时清除,对颅内组织造成了伤害,脑组织损伤严重。所以……所以……哪怕后来做了开颅手术,也可能……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姜庭鸾目光呆滞,像是完全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一样:“你在说什么呢?”
  “是真的!”越溪泪眼婆娑,“祁老爷子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请了国内外的这一方面的名医前来会诊,但是……得出来的结论,都是一样的!祁老爷子受不了这个打击,还住了几天院,前天才刚刚出院……”
  姜庭鸾大脑里乱哄哄的一片,无数个声音在他脑海里横行,可是他好像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听不到。
  “庭鸾,”越溪看着他惶然无措的脸,心中更难过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祁闻宥是为了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姜庭鸾坐在病床上,如同木胎泥塑一般,眼里再也没有了一丝光亮。
  他想起那个时候两个人都被埋在废墟之下,神思混沌间,他听到祁闻宥对自己说,“嗯,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那排山倒海袭来是痛楚像是一双布满荆棘的手,将他的一颗狠狠撕裂开,又如同无数根尖利锋锐的针,一齐扎向他心尖上的最嫩的软肉上。
  那样的痛,那样的苦,可是姜庭鸾眼睛却干涩无比,他连哭,都已经哭不出来了。
  越溪看着他这副模样,更是心疼:“庭鸾,你别这样吓我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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