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章心里又软又疼,“师尊你再等等我,等我足够强大了,可以保护你们了,就不用担心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说得轻巧,剧情到了谁能拦得住……江宴揉揉脑袋,嗯了一声:“好吧,你先回屋歇息,明日就该启程去宗门大会,好好睡觉。”
他现在烦得要命,决定先暂时冷静冷静,因此注意到贺行章有点古怪的神色也分不出精力,反正明天有时间,到那时候再和这孩子好好谈谈心。
苦恼未来走向苦恼了一晚上的江宴顶着黑眼圈打开房门时,贺行章那屋的屋门还紧闭着,往日他起床时贺行章早就在门前等着了。
卧槽不是吧我就稍微拖延了一个晚上不会就出事了吧??
江宴猛地冲进贺行章的房门,目光急切地扫过房内——然后看到刚刚套上外袍的贺行章。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还维持着冲进来的姿势的师尊,系衣带的手僵在原地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先请安。
“你动作快些,阁主他们已经在大门等着了。”
丢了老脸的江宴尴尬万分地扶着额头退出来,靠着拼命给自己扇风缓解脸热,勉强在贺行章再次开门时保持一个淡定的状态。贺行章嘴里咬着发带,梳着头发看了眼散着一头乱发的江宴,无奈地发出一个破碎的叹息。
“师尊,你怎么还学不会束发?”
这个东西看着容易做起来很难啊,江宴扯扯自己垂到腰际的头发,贺行章也不是没有手把手教过他怎么束发,他自己也把能回想起来的关于束发的记忆来回翻看了好多遍,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头发竟然这么多!而且他还手笨。
除非让他扎低马尾,不然他是不会折腾了,说句难听的……他那低马尾也扎得一言难尽,这里没有橡皮圈,一条软塌塌的发带他得把自己都扎得心烦气躁才堪堪打出一个松不拉几的结。
就这还想让他自己束发,没一气之下剪成寸头就不错了……
不过贺行章说完也没拖沓,三下五除二扎好了自己的那份就按着江宴坐到屋里开始给负责另外一份。
其实给江宴这样发质极好配合度又很高的人扎头发也算得上是种享受,贺行章手指抚过柔顺的发丝,虽然不是头几次这样做,但他还是忍不住赞叹这绝妙的手感,见江宴乖乖一动不动的后脑勺,他心血来潮给对方梳了个与平日高马尾很是不同的发髻。
这次梳头发耗费的时间似乎格外长,江宴支棱着脑袋等得脖子发酸才等到贺行章弄好,他站起身转头要说点什么时后知后觉感到脑袋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伸手去摸时才发现贺行章今天只是稍微挽了一部分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小辫子。
“花样还挺多。”他睨了眼笑嘻嘻的贺行章,只当是托尼创作灵感爆发。
蹲在回清阁山门外树根边上的沈怜时缩缩身子想离宋唐云远一点,心里吐槽那对师徒昨晚是真就情到浓时不可自拔了吗?不然怎么还没到,要是说只有江宴一个人迟到那也没事,可行章如果不是学坏那就是真的和他师尊同流合污了。
总之不管怎样都是懒骨头清运长老的错。
就在他准备回头偷摸摸写几本以清运长老为主角的强制爱话本时那两终于晃出大门,沈怜时站起身跺跺麻了的脚,抬头就要迎上去好好打个招呼。
“清运长老今天看起来……”
然后他那句“面色不错”卡在喉咙里,眼神在掠过江宴绑在脑后的小辫子时瞬间变得了然而诡异,朝着走在江宴身后的贺行章递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我今天看起来怎么了?”江宴回头拧眉看了眼贺行章,得到一个无辜的眼神后重新转回来问大手子王白石。
他就说这小兔崽子今天怎么给梳了个新发型,敢情是和沈怜时学的,保不齐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同人剧情相关。
啧,昨晚忘了警告贺行章了。
“看起来很精神。”沈怜时赶在宋唐云凑过来这边时补全下半句话。江宴也没再纠结这件事,一个发型而已屁大点事,对着已经走向这边过来的宋唐云道了句“师兄”。
看来宋唐云昨晚有和阁主老哥聊过,眼下对江宴突然变换的称呼不再不适应,但还是能从对方柔和几许的周身气场看得出对这个称呼的受用。
“嗯,上船吧,这次去邬山城大概得花上三四天行程。”
这么远的?江宴踩着木梯上船,难怪这次是艇看起来很牢靠的大木船,按照书里的描写,小门派去宗门大会一般也只是派上十来个徒弟加上掌门或者三两个长老。
既然自己和清碧、清丹都来了,那江巍应该还躺在藤院里头睡觉。
上了船之后江宴就站在甲板上等着贺行章上来,视线扫了扫这次跟过来的弟子,倒也不多,除开昨天见到的林浣溪小姑娘和跟在宋唐云身边的一个男弟子,拢一拢也就十个弟子,都是穿着深绿色衣服,贺行章夹在弟子中间上了船,靠过来在宽大袖子下牵住他的手:“师尊?”
“嗯?”
“我记得这路上会经过彩灯镇,到时候我带你去逛逛好吗?”贺行章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挠得他缩了缩脖子。
“彩灯镇?有什么好玩的吗?船在那里会停吗?”
由于回清阁在小说已有剧情里过于酱油,他都不知道在这条路上有什么,但看贺行章的表情应该就是个很普通的小镇子,可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这个徒弟兼未来道侣倒是真的很疼他,这一点和他之前预测的一样。
贺行章眉眼弯弯,“当然,那里有很多吃的玩的。彩灯镇在路程中点的位置,船在行驶到那里时会停下来放我们下去逛逛,跟出来的弟子都被师兄师姐们嘱咐帮着在彩灯镇那里买些零碎的小东西。”
船平稳升起浮到云层上,江宴惊奇地扒住甲板上栏杆往下看,点着头嗯嗯几声,一头长发被风卷得四下乱飞。贺行章无奈地笑笑,伸手抚平那些乱发,看向江宴的眼里满是温柔小心的情愫。江宴急匆匆转过头捏捏他脸颊,重新转回去伸手想拦住云朵。
有时候他很庆幸是自己先注意到师尊有所变化,不然可能没法得到师尊这样放心的信任和珍惜。
他也不是很想去探究之前的师尊,他只要眼下这个又笨又洒脱的所谓散魂师尊。
两人身后不远处,宋唐云手里的木头栏杆都被捏得嘎吱响,沈怜时颤巍巍地站在一边不敢出声,老半天小小声说了句:“我觉得贺行章这孩子也不错,你也不用这样生气吧……”
像是终于找到发泄口,宋唐云迅速扭过来瞪他:“不错在哪儿?根骨?那是不错,但回清阁里的剑修根骨再好也扛不住,都没有系统的功法心诀来修行,过不了几年就要无所进展碌碌而终,到时候留下小宴一个人孤苦伶仃?”
作者有话要说:
tedeng~
是的,这个发型是某本清运长老被他徒弟从床搞到床尾的王白石太太的画本里的。
沈怜时:干得漂亮。
放心,绝对不虐,只是想说明江宴并不是一个很恬不知耻(?)的人而已,他也会思虑自己是不是占去了别人的资源享着不应该的福气,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后期会解决的。
第15章 穿着基佬紫的猛男
“你都想到这儿了啊……”
“那不然呢?找道侣就得找能相伴到共同飞升的。你倒是说说他哪儿好??”宋唐云没好气地剜了眼贺行章的背影。
“至少人对清运也是真心实意,你是没看见,宠得没了边,”沈怜时越想越不甘心,这样的好徒弟、好道侣他怎么就遇不上,“天天变着法儿地给做点心,梳头发,清运刚刚魂魄归位那么多事儿都记不全,要不是他徒弟一直好生跟着,早就传出去清运长老性情大变这种事儿了。”
“就这?那这些我也能做,算哪门子道侣。再者要不是我被遣出去做事,他这小兔崽子能钻空把小宴骗得团团转?”
“诶你不要把人说得这样坏,你现在说得好听,但事实陪着清运走过来那几天的就是他徒弟,而且人两情相悦的,你别把心操到这个地方上。”
“啧!”
确实,人自己郎有情郎有意,自己再怎么不看好也得静观其变。
并不知道这场探讨的贺江二人玩完了云朵之后就秉持着清运长老懒成猪的德性回了房间,也没注意到关上门后其他房间纷纷开门的声音。
船上的房间明显要比蜗居小很多,只两张床铺、窗边一条清运长老独有的美人榻,中间摆个圆桌子加四块凳子,其余的连个屏风都放不下。
生活随便不认床的江宴进了屋直接瘫到了美人榻上,贺行章自觉地走过来解开江宴脑袋上的发带让他瘫得舒服点。
“行章。”他师尊突然开口。
“弟子在。”
“昨晚我说的那些,你不要往心里头去。回清阁不会出大事,你也不用以神魂为誓。”
没等到贺行章回答,江宴心道徒弟果然自己想七想八去了,准备好的想法也派上了用场。
“但是你再在回清阁确实对修行不易,当然我这么说不是要赶你走,”江宴赶忙加好狗头,“只是我希望你能变得强大点,好歹也要和我一样,还是说你要丢下我一个人?”
虽然有点肉麻又矫情,但江宴也知道自己心里的确有些担忧这件事。
听他这么说贺行章忙出声反驳:“不,怎么会,我想和师尊永远在一起。”
江宴满意笑笑,“那不就是了,这次宗门大会,你自己看看想去哪个门派学习,我都有办法给你找到好师父。”
这话倒是真的……清运长老的名号丢出去哪个门派都要敬他三分,早年间回清阁还没创立,他……或者说另外那二魂七魄云游天下悬壶济世,那些有些历史的大门派都受过他恩惠。
反正都是为了徒弟,用一下清运长老这个名号应该不要紧。
贺行章闷闷地嗯了一声,江宴只好轻声宽慰:“去了别的门派我也会多去看你,你也可以偶尔回来,”见贺行章还是不高兴,“那我也总不能跟着你去吧?多不像话?你想被人说是离不得我的软蛋吗?”
“我可不想和一个软蛋结为道侣啊,你给我争点气。”江宴没好气地说了句。
“弟子明白了。”贺行章还是面带忧愁。
没得办法,江宴把人拉上来坐到榻上,捧着人脸仔仔细细亲了亲嘴巴,“我都已经和你约好了,等过两年咱们就是道侣,那时候想黏多久就黏多久,你现在先好好修行,到时候不也更快活不用在意别人碎嘴子?”
“我是不在意那些,可你才活多少年,我不觉得你能像我这样厚脸皮,退一步我当年你这个岁数虽然不会打架,但好歹也是医术精湛,所以你更得给我支棱起来。”
拿出猛一的气势来好吗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主动当受。
“那你多亲亲我。”贺行章委委屈屈。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要空手套亲亲。江宴翻个白眼,心里吐槽刷屏,却还是顺着人那点小心思亲了下去。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他自己都被压在榻上亲得喘不过气,贺行章总算暂时放他呼吸新鲜空气,埋头扯开他衣领沿着他脖子细细地啄吻。江宴忍着颤抖,脑袋一片空白地任由对方在他身上点火,最后堪堪按住了贺行章沿着衣物缝隙抚上自己腰侧的手指。
“不行,再过两年。”
他心跳得飞快,浑身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眼圈微微泛红,那双水润眼睛看得贺行章声音越发沙哑:“不弄到最后,不要紧的……”
“师尊。”
他拉开江宴的手,重新吻上他脖子,手也终于按住那段柔软温热的身躯,江宴被他压在身下小声喘气,声音都在抖:“不行,不行……”
“你会忍不住,我也会忍不住的……嗯……”
那一声细弱如小猫的声音被江宴摁回肚子,贺行章低头看了看他快要溢出的泪水,终于还是收回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摁了摁,捧着江宴后脑勺叼住对方双唇。
“你再这样就别想再亲了。”
伏在贺行章肩头疯狂喘气的江宴心有余悸,好险,他差点就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了!要死怎么这家伙才十六岁就这么勾人啊,差点就躺好任他为所欲为了淦。
“对不起师尊。”贺行章自己也不好受,恨自己怎么才十六岁,不然管他哭成什么样也要把人扒光了吃干抹净。
听到贺行章乖乖道歉,江宴反倒反省起自己身为大人怎么能把这种发乎于情的事情全都怪到人家身上,趴在贺行章肩头闷闷出声:“算了,我也不好,下次咱们俩都收敛点就好了。”
他直起身捞回腰带,抖着手给自己整理好衣领系好腰带,贺行章坐在他身边,突然看见那颗夹在几枚红痕间的鲜红小痣。
江宴抖着手要把衣领立起来,原本坐在身边的徒弟突然搂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过去,然后他便觉得自己的衣领被人用手指压了压,紧接着颈窝处便被覆上对方滚烫的唇舌。
一阵轻微的刺痛后江宴便感觉到对方正细细舔过方才咬出来的齿痕,红着脸忍着等到贺行章松开。
“那里有什么吗?”江宴伸手去摸了摸那枚齿痕,他倒是能大概想得到贺行章在给他盖戳子,但是刚刚在脖子上已经印了不少印子了,这次可能是那里有什么痣之类的东西让这家伙又兴奋起来了。
“师尊不知道吗?”贺行章抱住他,语气里带了点得意,“那是不是只有我看过?是一颗鲜红的小痣。”
“可能只有你看过吧,我也记不大清。”江宴把衣服拉好,拍了拍自己的脸。
经此一次后双方都收敛了很多,连续好几次只是蜻蜓点水的亲亲,而江宴一开始出来玩的热情也被船上无聊得要命的时间消磨得快差不多了。
瘫在美人榻望着窗外似曾相识的夜色,江宴吐出一大串“无聊”,贺行章被宋唐云喊过去不知道是被敲打还是干啥,他自己一个人蹲在房间里无聊到快吐出来。
“清运长老?”
门外突然响起林浣溪的声音,江宴吓得浑身一抖,拍着胸口走过去开门:“怎么了?是清碧长老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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