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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729(近代现代)——郁华

时间:2021-10-20 09:34:54  作者:郁华
  秦言也笑笑,他没说话,心中却掀起了一阵阵涟漪。
  作者有话说:
  周一周二的时候一直在忙忙忙忙忙,没抽出时间来码字,今天终于可以写啦!希望大家看得开心,鞠躬!
 
 
第10章 
  六月下旬,中考成绩和各校录取分数线一齐放了出来。
  这一年,子弟中学一共有四个人考上了省实验,贺嘉时恰好就是这第四名。
  仿佛冥冥之中的定数一样。
  查到成绩后,他怔怔地对着成绩单看了好久,还是秦言推了他一把,“怎么了?考上了还不开心?”
  贺嘉时笑笑,他当然开心,这样一来,他又能与秦言在同一间教室读三年的书了。
  于是,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给贺军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贺军却谈不上高兴,只淡淡地对他说,快开学的时候会来接他,然后便推说自己还有会议,草草挂断了。
  从头到尾,贺军甚至连贺嘉时考了多少分都没有问过一句。
  贺嘉时的好心情跌落了一半,有几个瞬间,他甚至觉得,比起自己高分考入省实验,自己的父亲更希望自己名落孙山。
  这种想法有些荒谬,连贺嘉时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不常与父母通电话,每次打完,心里都一阵不痛快,倒不如不相往来。
  他烦躁得很,一连抽了好几根烟才堪堪从愤怒与无奈中解脱出来。
  下午的时候,贺嘉木倒是打来了电话,兴致勃勃地问他有没有考上省实验。
  贺嘉时对这个堂弟很不耐烦,冷淡地回道,“考上了。”
  贺嘉木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时,兴致明显没那么高了,“考了多少分?”
  贺嘉时没想着瞒着谁,他如实报出自己的分数,电话那头的贺嘉木却彻底没音儿了。
  贺嘉时心中忍不住冷笑,他一猜也知道,贺嘉木准没他考的高。
  每年省实验只在外市招一个班的学生,所以,这一个班里几乎人人都是各市的尖子生,可以说是囊括了全省最优秀的学生。贺嘉木的分数没他高也属正常。
  于是,他故意问道,“你呢?你考了多少分?”
  贺嘉木沉默了足足有三秒钟,再开口时明显底气不足,说出了一个比贺嘉时低了整整三十分的数字。
  贺嘉时笑笑,连虚伪的安慰都吝啬给出,说,“下次考试得努力啊。”
  显然,电话那头的贺嘉木有点尴尬,他又不说话了,于是,贺嘉时便心领神会地随口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说自己还要出去玩。
  贺嘉木明显松了口气,叠声跟他再见。
  贺嘉时跟贺嘉木打电话时,正在秦言家里跟秦言一起看电影,接到电话后马上按了免提,意思是让秦言一起听着。
  秦言有些无奈,只得坐在贺嘉时身旁,听了一整场的戏。
  挂掉电话后,贺嘉时朝秦言挑眉,意思是,看吧,我说的不错吧,这小子就是欠揍。
  秦言心领神会,他揉了揉贺嘉时茂密的头发,“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贺嘉时嘴角一动,显然有点不耐烦,“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就是想揍他。”
  秦言更无奈了,他用力捏住贺嘉时的耳朵,对他耳提面命,“不许揍人。”
  贺嘉时吃痛,只有“好好好”的份。
  这天下午,贺嘉时没在秦言家留太久,于是秦言便早早地把秦建国叫回了家。
  秦建国正流连外面的花花世界,本不想回来,可秦言却好说歹说,非要他回来不可。
  秦建国没辙,J城是小城市,矿岛更是人情社会,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再怎么说都是秦言的父亲,不能真放着这个孩子不管,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秦建国一回家就拉着张脸,见了秦言就皱起眉头来,一副不悦的模样。
  秦言也没管他心情怎样,直截了当地说,“爸,省实验的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我以后去省实验读书,就住在我妈当初分的那套房子里。”
  陶英以前在省实验教书时,学校分了套五十平方的小房子给她,后来,陶英回到J城以后,这套房子就一直租了出去。
  省实验地处N市的中心地带,学校面积小,历史又久,所以没有宿舍。外地或家远的孩子想在这里念书,就必须得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所以,陶英这套房子虽然又破又小,却一直很抢手,每个月都能给家里带来三四千块钱的收入。
  陶英去世前,对丈夫秦建国就留了一手,正式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了自己的儿子。
  为此,秦建国当初还丝毫不顾及陶英日益虚弱的身体,梗着脖子、红着脸在病房里跟她吵了好久。
  那时候,秦言就站在病房外,薄薄一层木门,隔绝不了父亲的龌龊粗鄙的话语,他静静地听着父亲愤怒的谩骂,看着父亲狗急跳墙的模样,在七月的天里,如坠寒冬。
  也就是那时起,秦建国就不太管自己身患癌症的妻子的事情了,对自己的儿子更是不闻不问。直到陶英去世。
  这近一年以来,父子俩默契地没提过这套房子,而秦建国也不断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对这件事的不满。
  时隔一年,再次提起这套房子,秦建国倒是没往日一般的激动了,他愣了几秒钟,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心中想的是,自己竟从没听秦言说过要去省实验读书。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这个儿子,确实没关心过。
  不过,他的愧疚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借口:秦言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又一向懂事,学习、生活都用不着他操心。
  如此一来,秦建国的神色终于又放松且怡然起来,于是马上端起了自己如今大领导的派头,对自己的儿子说,“我肯定是希望你留在J城的,家里能帮得上你,子弟高中的校长啊、教导主任啊,跟我都很熟悉。到时候让他们给你分个好班级,这些都很轻松啊。再说了,你妈在子弟高中教了那么多年的书,那些老师肯定会多照顾照顾你——”
  “这不,前几天,我还跟子弟高中的校长吃了个饭,跟他讲了你的情况,他对你很感兴趣……”
  秦建国后来说了些什么,秦言都不感兴趣了,反正他的父亲对自己向来是如此,九分关怀是假,唯剩下一分敷衍是真。
  秦建国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知是为了彰显自己在矿厂“呼风唤雨”的能力,还是稍稍弥补一下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形象。
  他唾沫星子乱飞,说得兴高采烈,不过,秦言也不在乎了。
  他没理秦建国这一茬,只皱着眉站在那儿。
  秦建国仍是自说自话,“我这个做父亲的肯定想给你铺好路,让你轻松一点,等到你念完高中,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生存能力,我的责任也就尽到了。”
  “不过,你自己这么有主张,瞒着大人报了省实验,现在生米煮成熟饭,改也改变不了了。你自己选的路,以后别后悔。”
  秦言点点头。他当然不会后悔。有这样的父亲在J城,他何必后悔。
  秦言本以为这天晚上秦建国还会走,可他却出奇的在家里呆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晨,秦建国去公司上班,父子俩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秦言一个人去了N市,陶英的那套小房子已经租出去十六年了,被历任租户糟蹋得不成样子,如今刚刚收回来,真令他大跌眼眶。他想,是得花上一番工夫好好收拾。
  于是,他薅上了贺嘉时一起,先是找人把老家具都拉出来,能卖钱的卖钱,能送人的送人,把旧家具清干净以后,天就已经乌黑了,两个人又把家里里里外外做了个彻底的大扫除,这才到外面吃了顿饭。
  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省实验下晚自习回家的学生。高中生们各个穿着千篇一律的校服,厚重的眼镜藏不住焦虑的神色,他们不像是初中生那样的三五成群、说说笑笑,而是各自抱着几本书,或背着书包,行色匆匆地往家赶。
  贺嘉时看着鱼贯而出的学生,不禁打了个寒颤,可究竟是因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秦言便说,“省实验应该快期末考试了。”
  贺嘉时这才回过神来,勉强“嗯”了一声。
  回到家后,他们随便打了个地铺,反正天气炎热,躺在地上也不碍事。
  秦言还不太想睡觉,他随手拿起手机,指纹解锁,本想看看相册里存的家具照片,却发现了相一堆乱七八糟的游戏截图。
  他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拿成了贺嘉时的那块儿。
  秦言与贺嘉时的手机都是Iphone 5s,一样的纯黑色外壳,放在一起经常容易拿混,偏偏他俩又都在对方手机里留了自己的指纹,这样一来,就更加容易混在一起了。
  不过,他俩向来没什么秘密,彼此的手机都随便用、随便翻,就算拿错了也没什么。
  于是,秦言也没太在意,随手向上滑了滑相册,却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一团绿色。
  秦言又愣了几秒,再向上翻翻,竟看到了三张自己的照片。
  秦言转过头去,看到贺嘉时背对着自己躺着,正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
  他盯着贺嘉时如今渐渐变得宽厚的肩膀,他心中既柔软又迷茫,许多的话涌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不知怎地,贺嘉时像是感知到了秦言的目光,突然回过身来,他看了秦言一眼,有点古怪地问道,“你看我手机呢?”
  作者有话说:
  大家多多评论呀!
 
 
第11章 
  秦言神色一乱,他舔舔嘴唇,快速从贺嘉时的手机相册中退了出去,点了锁屏,把手机放在一边,故作轻松地说,“嗯,刚刚拿错了。”
  贺嘉时稍稍松了口气,没再去管自己的手机,他把手搭在秦言身上,过了一会儿,心虚地说,“你别老翻我手机。”
  秦言“哦”了一声,不屑一顾道,“你手机里有什么秘密?”
  贺嘉时耸耸肩,故作神秘,“秘密多着呢。”
  秦言没打算拆穿贺嘉时,他随便笑笑,没再说话。
  过了几秒钟,贺嘉时自己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说,“我没不让你看的意思——”
  贺嘉时的性格很固执,他凡事都不喜欢发生改变,尤其是自己与秦言的关系。
  以前,他跟秦言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他俩是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关系,长大了又是最好的朋友,根本没什么事情是值得瞒着对方、欺骗对方的。
  可现在,他竟有事要瞒着秦言了,这让他有点难过。
  只不过,秦言已然将他的“秘密”识破,只觉得他好笑,故意说,“哦,你不就是不让我看么?”
  贺嘉时挠挠头,挺难为情的。
  其实也不过是三张照片而已,这没什么的,很正常,大不了就是被秦言闹着吵着逼着删掉罢了,反正他早就存了网盘,删掉就删掉。
  可不知为什么,他偏偏不想让秦言知道,就仿佛这是压在心底的一个小小角落,虽不足挂齿,却不想被人触碰。
  于是,贺嘉时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清楚。
  秦言便又靠近了几分“怎么?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还是有喜欢的女生了?不想让我知道?”
  贺嘉时被他说得有点毛躁,他坐起身来,凶巴巴地看了秦言几眼,接着,便扑到他身上,烦躁地摁住秦言的嘴,恶狠狠地说,“你快闭嘴吧,叨叨什么?”
  秦言没想到贺嘉时突然来这一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呼出的气息让贺嘉时的手痒痒的,接着,一阵微麻的触感从手指一路攀岩到了心尖。
  夏天的夜晚燥热无比,四目对视间,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贺嘉时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快要掉下来了。
  太热了,他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贺嘉时猛地松开手,移开视线,从秦言身上下来,抱怨道,“没有!没有!我哪有工夫喜欢谁?”
  秦言笑笑,捋了捋他的头发,“哦,没有啊。“
  贺嘉时简直莫名其妙,他气道,“你不困么?我好困了,快点关灯去!”
  于是秦言便起身把灯关上,他就着月光,趟回到贺嘉时的身边。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他俩又去建材城买了新家具,换了新空调和热水器,弄完这些,一整天又过去了。
  陶英这套房子是典型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别看只有五十几平,却硬是隔出了两室一厅来,而主卧里,还有个小小的阳台。
  秦言环视着自己打理好的房子,突然忍不住说,“要不然……以后你住我这儿?”
  秦言说完这话,贺嘉时愣住了,心里酸酸甜甜的。
  他自然知道秦言一个人住在这里会很孤单,可他的父母、他的姐姐都在N市,他们一家就住在省实验的附近,这样一来,他又有什么理由赖在秦言这里呢?
  以前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时,爷爷奶奶对他冷漠疏离,可这次,他是住在自己家里啊。
  他就要像其他人一样,跟自己的爸爸、妈妈、姐姐生活在一起了啊。
  贺嘉时嗫喏了片刻,“我……我肯定会来陪你的。”
  秦言也一愣,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去,心中想的却是贺嘉时往后的日子会有多辛苦。
  贺嘉时以为秦言生自己的气了,或是又伤心难过了,于是挠了挠头发,习惯性地哄道,“咱们天天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自习,就睡觉的工夫分开。”
  “其实也没几个小时啊,十点放学,路上就要花上二十分的时间,每天也就十个小时不在一块儿。”
  贺嘉时生怕秦言多想,怕他觉得自己孤立无援,耐着性子劝道,“再说了,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肯定陪你说话。”
  秦言笑笑,表情有点悲哀。
  他不只是怕自己孤单,他还怕贺嘉时在家里受欺负。
  这一刻,秦言心中不由得遗憾,遗憾自己与贺嘉时只是朋友而已。
  贺嘉时治愈了他丧母以后的痛苦煎熬,而他也在漫长的成长中填补了贺嘉时在亲情上的空白,或者说,他试图填补着贺嘉时的空白。
  只不过,再重要、再亲密的朋友,也没办法全然替代亲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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