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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沉没吭声，用着掐着他的脸蛋揉
“那现在呢？”他用手托着易沉的脸，目光灼灼，“现在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易沉脸上带着坏笑：“现在……再说吧……反正是不能再去浪迹天涯了，拖家带口的，走不动。”
他有些急切，抱紧易沉：“你如果还想浪迹天涯我愿意陪你去，去哪都行，你别丢下我就好。”
“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怎么浪迹天涯？”易沉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江湖风大，少年，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他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易沉，5秒钟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易沉身上放声大笑：“易沉……你别这样……太二了……我要笑死了……”
“笑，笑，再笑……”易沉猛地翻过身将他压到身下，咬着他的唇说：“一会儿就让你哭，你信不信？”
备注：《鼓楼》——赵雷
第25章 梅子黄时雨
六月底，江南进入梅雨季，连绵不绝的雨下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停，整座城市都变得潮湿起来，哪里都是水，窗台上的衣服晾了半个月也晾不干，地板上的水汽刚拖完就又冒出头来，墙角边的青苔吸足了水分，开始放肆生长，绿油油地蔓延成片
哪里都是湿的，人也是湿的
易沉住的小屋是栋上了年头的老建筑，斑驳的白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将整面墙壁都铺成绿色
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透过窗户向外看只能看到满目翠绿，不远处的小巷笼罩在迷蒙的烟雾里，却是怎么看也看不清了
“黏……”
床上的人哼了一声，被翻过身抱进怀里
“哪里黏？”
“下面……还有屁股……还有胸口，浑身上下都黏……都是水……”洛寒颤着声往易沉怀里钻：“你的口水。”
“别勾引我，不然现在就干你。”易沉往他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低头咬住他的唇
两片唇贴在一起时，呼吸就乱了，还没散去的情欲再次聚拢，在湿漉漉的小屋里蔓延扩散，易沉吮吸他的舌根，将柔软的舌头嗦得直颤，他又开始流水了，水从唇角往下流，流进脖子，流到胸口，易沉的手也被水流冲刷着一路下滑，滑到那片透着诱人的粉的肌肤上
修长的指尖捏住娇红的小点，像摘一粒多水的葡萄，无需用力，只要轻轻按压，果肉就从薄薄的果皮中炸了出来，爆出浓郁香甜的浆汁，易沉用嘴承接住甜美的汁水，含住果核津津有味地嘬吸，不放过一丝滋味
洛寒仰着颈向外看，明明是盛夏的清晨，外面却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雨声
连绵的雨下个不停，小屋的窗台上挂满了晒了许多天的衣服，怎么也晒不干，就跟他一样，仿佛整日都在水里浸泡着
潮湿，黏腻，身体里在滋生苔藓
易沉将他翻过去，舌头沿着后背往下，滑到臀尖，肥圆饱满的屁股，泛着浅浅水光，不知是身体里滋生出来的水，还是沾染了梅雨天的水汽，总之是湿的
双手搓弄着臀尖，揉红，捏肿，拢住圆润饱满的嫩肉往两边掰开，露出中间粉粉的细缝
未经人开拓过的幽径，羞涩地紧闭着，手指轻轻触碰一下，便慌乱地缩紧
“易沉，你干嘛？”他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易沉
易沉笑着伸出舌头，在那处细密的褶皱上轻轻一舔
“啊！”他惊叫了一声，曲起腿往前爬，被易沉捞住脚踝拖了回来
“别怕，不动你，先扩一扩，真做的时候就不疼了。”易沉又舔了一下，“你不是怕疼么？”
“嗯……小时候就怕疼，打针都要哭呢。”他咬着唇呻吟，易沉的舌头已经覆满整个穴口，细细慢慢地舔弄着
阴雨绵绵的天气里，连快感也是潮湿的，黏在皮肤上，浸透到骨头里，床铺好像变成一片沼泽，身体陷在里面，随着欲望不停陷落
易沉往那处紧闭的洞口吐了一口唾沫，手指沾染着唾液，在外围缓缓画圈
洛寒的皮肤真的太嫩了，比他还要像南方人，满眼的白包裹着一簇嫩嫩的粉红，胯下肿胀生疼，却依然要忍耐，他哪里舍得让洛寒疼，娇滴滴的小媳妇，疼了就要哭的
手指将褶皱揉软，按在细小的穴眼上，小心翼翼地向里戳了一个头
“啊！！疼！！易沉！”洛寒尖叫出声，肩胛骨剧烈收缩，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这才仅仅是进了一个指头
易沉抽出手指，将他抱进怀里亲吻，“好了好了，不疼了。”
小媳妇又流泪了，委屈巴巴地抽噎，“易沉……你别生气，我真的害怕……你再给我点时间……”
“我没生气，”易沉抬起他的下颌，“你说你怎么这么爱哭呢，你一哭我就没办法。”
他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说：“我平时不爱哭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你总是哭。”
“你就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易沉笑着吻他，他们接了一个长长的，黏黏糊糊的吻
他也曾想过自己在易沉面前没为什么总是这么爱哭呢？
或许真的是因为，每次他一哭，易沉就心软了，他知道自己的眼泪对易沉有用，所以才一次次恃宠而骄地对着易沉哭
人都是这样的，当你觉得无人可以依靠的时候，你会异常坚强，仿佛狂风暴雨都可以一个人抵挡，而当你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后，你就会变得脆弱娇气，因为你不再是孤身一人，因为你有了依仗
你知道他会保护你的脆弱，他会成为你遮风挡雨的墙，所以你才会对他哭，跟他闹
人只会跟宠爱自己的人撒娇
雨滴答滴答落在屋檐下，洛寒还在床上发呆，易沉已经起身开始穿衣服
“我回去看看我妈，你在这里等我，”易沉往身上套了件黑T，凑到床头亲他，“哪都不许去，我回来就要看到你。”
他讨好地笑，小白兔一样：“知道了，我哪都不去。”
易沉从墙根拿了一把黑伞，关上门出去了
每个周末易沉都会回家看望吴群，自从他两年前从家里搬出来后就一直维持着这个习惯
苏州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满城风雨，小洋楼也没有了往日的光鲜，灰扑扑地矗立在烟雨里
吴群倚靠在雕花木床上看着窗外，她睡眠浅，一丁点声音就会被惊醒，窗外雨声潺潺，连绵了一夜，她也跟着整夜未眠
易沉进来时，她刚就着水咽下两颗安眠药
“妈。”易沉叫他
她转过头看着易沉，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眉眼，年轻，冷峻，没有一点像他的爸爸
“沉沉，快过来让妈妈看看你。”雨水似乎冲淡了她的戾气，她突然想起自己是个母亲，而她唯一的儿子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瘦了。”她摸着易沉的脸说
“没瘦，”易沉往她手心蹭了蹭，“上周末不是才见过，一个星期能瘦到哪里去。”
她看着易沉，视线却仿佛溯回到十几年前，“你从小就不爱吃饭，别的小孩都跟在大人身后哭着要糖吃，你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看漫画书，从小就爱耍酷。”
“我什么时候耍酷了？本来就酷么。”易沉笑着替她垫好枕头
吴群难得情绪这么平静，易沉迟疑了几秒才开口问道：“妈，易竞泽呢？”
吴群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发火：“什么易竞泽，他是你爸爸。”
“他人呢？”
“出去了吧，他白天一向不在家里待着的，晚上才会回来吃饭。”吴群的口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易沉往她身边凑了凑，突然抱住她，像小时候那样，“妈，你跟他离婚吧，以后我养你。”
沉默，满室静默，只有窗外的雨声滴答响起
啪！
易沉的脸上骤然挨了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立马浮出五个指印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爸爸离婚？有你这样劝自己父母离婚的孩子吗？你这个不孝子，白眼狼！”
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像把锋利的刀，血腥地割破屋里虚妄的平静假象
吴群从床上爬起来，用手怒气冲冲地指着易沉，双眼由于长时间缺少睡眠，里面满是血丝，“你们都见不得我好是不是？你外公让我离婚，你外婆让我离婚，就连你，我的亲儿子，连你也巴不得我离婚，你们都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好！！”
“你好吗？啊？”易沉喊出声，声音里含着满腔的怒意，“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了？你多长时间没出过门了？你结婚前那些朋友，你有多长时间没见过她们了？易竞泽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人生耗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你就不能放过你自己吗？”
在易沉愤怒的呐喊声里，吴群难以置信地连连后退，她的身体在震惊中不停地颤抖，眼泪顺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汩汩流出，“你胡说，你胡说！他爱我，他明明爱我！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她突然像疯了一样扑上来，用手撕扯易沉，锋利的指甲在易沉的脸上划出好几道血印，“任何人都可以说他不爱我，你不行，你不行，你是我和他爱的结晶，你就是他爱我的证明，你不可以……不可以……”
喊完最后一句话，她虚脱地倒在易沉怀里
易沉扶住她，将她扶到床上坐下，她这才看清易沉脸上的血迹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易沉的伤口，眼泪流得更加汹涌：“疼不疼？妈妈的宝贝。”
她一边哭一边抱紧易沉，“妈妈也不想的，妈妈不想伤害你，你是妈妈身上的肉啊……沉沉，好乖乖，你不要总说这些话气妈妈，行吗？妈妈都是为了你啊，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易沉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在她怀里绝望地闭上了眼
从小洋楼回到十全街的小巷时已经是下午，易沉没有回应吴群的挽留留在小洋楼吃晚饭，他真的，完全不想见到易竞泽那张脸
雨还在下着，像是永远也不会停一样，他撑着伞在小屋门前停下，抬手敲了敲门
“来了。”屋里传来清脆的声音
门开了，露出洛寒带着笑意的眼睛，他一把将洛寒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易沉，你怎么了？”洛寒抱住他，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他不说话，只是按着洛寒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揉，像是要揉进身体里一样
带着凉意的雨水顺着黑色伞面往下缓缓滴落，将洛寒的裤脚都沾湿了，洛寒搂着他的腰，把自己往他怀里送，他们在满城的烟雨里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仿佛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分离
很久之后，洛寒从他怀里抬起头，问他：“你饿不饿？我给你煮饭吃，好不……易沉，你的脸怎么了？！”
洛寒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抬手拦住，“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粗粝的黄沙，“我好难受，洛寒，你说人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如果可以，我宁愿要一对什么都没有的父母，贫穷也好，无知也好，我都不在乎，只要他们两相爱就行……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浮生六记么？我就是觉得，沈复和芸娘明明是一对那么贫穷的夫妻，但是却那么快乐，可他们呢，他们什么都有了，金钱，名声，地位，什么都有，但他们却像仇人，互相折磨，互相谩骂……从头到尾，根本没人在乎过我。”
话音结束时，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易沉，你别这样，”洛寒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攥在手心里撕扯，那么疼，那么酸，他紧紧抱住易沉，紧紧地抱住，“我在乎你，易沉，我真的很在乎你，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的程度……易沉，从今往后我都陪着你，你如果不想待在这里我们就一起离开。”
他从易沉怀里抬起头，用手捧着易沉的脸，当看到易沉脸上的血痕时，眼泪直接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易沉，我们一起考大学吧，我们离开这里，不管是北京，南京，上海，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你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去。好吗？”
易沉的眼里有光，该是泪光，只不过稍纵即逝
他握着洛寒的手放到唇边，深深吻住，说：“好，我们一起去，一起离开这里。”
第26章 他的丁香
“我记得从我记事起他们就在吵架，我爸不爱我妈，他们的婚姻完全是我爸为了谋求上位的工具，可我妈不愿意承认，她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其他东西。有一次他们吵得太凶了，我爸气得直接将饭桌上的碗给摔了，我当时就坐在旁边吃饭，碗的碎片崩到我脸上，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当时血直接就流了出来，可他们两没有一个人在意我的伤口，依然喋喋不休地争吵着，还是保姆发现了把我抱进去包扎。”
易沉躺在小屋的木床上，眼睛盯着头顶的灯光，神色黯淡
自他们相识以来，洛寒从没在他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疼
也许是因为在成长的过程中一直缺少男性长辈的关爱，所以在遇到易沉以后，洛寒格外地依赖易沉
虽然他的实际年龄比易沉大一岁，但易沉比他高大，比他强壮，又比他成熟，在两个人相处的过程中，他总是会不自觉地依赖易沉
在他的心里，易沉是恋人，也是哥哥，甚至可以是父亲一样的角色，所以当易沉愿意撬开自己的外壳，在他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时，他第一次感到这么心疼
他抱住易沉的腰，将侧脸贴到易沉心脏的位置，心脏平稳跳动的声音让他觉得分外安宁，他抱紧易沉，说：“易沉，我以后都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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