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和张岩见傅年的视线落在他们身后,不由僵硬着身子转过身去,果然见容溪正站在身后。
“身为保镖,连有人近身都没察觉,你们不合格。”
容溪淡淡地一句话,直戳马武和张岩的心脏,他们是公司的精英,最在意的就是自身的业务能力被人质疑,可他们现在却无法反驳。
“对不起,容总,我们以后会注意,还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傅年见事情闹大,连忙解围道:“容总,刚才是我故意吸引他们注意,所以他们才忽略了有人靠近,不能全怪他们。”
傅年不想因为一个玩笑,让大家的关系变得僵硬,但也知道作为保镖时刻保持警惕的重要性,所以并没有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容溪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傅年和他们的关系变得僵硬,却也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太过亲近,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会影响他们的判断力,所以虽然没打算揪着不放,却也该说的都要说。
“你们这次任务的危险性,相信不用我再重复,失败就意味着有人会死,如果不想身边的同伴出事,最好时刻保持警惕,这一次只是警告,要是还有下次,我会通知楚萧,直接换人。”
“是,容总,我们明白了。”
傅年缓和气氛道:“张哥,我量体温,你帮我再煎两个蛋。”
张岩应声,看向马武,说:“马武,你去四周转转,二十分钟后回来吃饭。”
“好。”
张岩随后进入厨房,马武则转身离开了客厅。
容溪走向傅年,将手里的体温计递给他。
傅年无奈地接了过来,坐回沙发人命的量起了体温,说:“容总,刚才你的话是不是重了点?”
容溪看向傅年,淡淡地说:“他们是楚氏保全的精英,就该对得起‘精英’这两个字。”
傅年想想自身的处境,明白容溪的用意,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五分钟后,傅年拿出体温计看了看,不禁有些惊讶地说:“我居然真发烧了。”
容溪皱起眉头,伸手过去,说:“体温计给我。”
傅年将温度计递给容溪,说:“38.3°,没事,吃点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容溪将体温计放到桌上,说:“回房间躺着。”
“吃完早饭再说吧,就是有点低烧,不碍事。”
“成人超过三十八度就算高烧了。上去躺着,待会儿我把饭菜给你送上去。”
见容溪走了过来,傅年也跟着起了身,无奈地说:“好,我去躺着。”
傅年转身上了楼,之前还不觉得怎么样,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突然感觉有些脑袋有些沉。
就在他半睡半醒间,房门被人推开,容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傅年顿时清醒了过来,坐起身说:“容总,你让张哥给我送来就成,别耽误了你上班。”
“这个你不用管。”将托盘放在桌上,容溪越过傅年弯腰拿了枕头,放到他背后,让他靠的舒服些,说:“先喝点粥,我去给你拿药。”
“谢谢容总。”
看着转身离开的容溪,傅年突然觉得有些恍惚,明明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傅年却觉得刚才的他很温柔。
傅年捏着胀痛的眉心,苦笑着说:“果然是高烧,昏了头了。”
傅年刚把粥喝完,容溪再次走了进来,将水和药放在桌上,叮嘱道:“喝完粥,停一会儿再吃药。”
“容总,这些东西放这儿就成,我睡醒自己收拾,你赶紧去吃饭吧,别耽误上班。”看着容溪进进出出的忙活,傅年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容溪把空碗端了起来,说:“吃完药,好好睡一觉。”
“我知道,麻烦容总了。”
容溪没再多说,端着碗出了房间。
傅年拿起退烧药,就着水吃下去,随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容溪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在书房开起了视频会议。会议开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容溪看了看时间,起身出了书房,来到傅年的门口。他轻轻转动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暗,床上的傅年侧身躺着,还在昏睡。容溪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很烫,两个小时过去,退烧药也应该起作用了,但傅年似乎并没有丝毫退烧的迹象。
容溪转身出门,拿出手机给南林拨了过去。
南林来到别墅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傅年依旧没有退烧,也没有清醒,容溪坐在床边,给他不停地擦拭身体,物理降温。
房门被敲响,容溪将手里的毛巾搭在傅年额头上,小心地给他盖上被子,说:“进来。”
南林推门走了进来,手上提着医药箱,说:“容溪,他就是你说的病人?”
“嗯,两个半小时前,他吃了退烧药,到现在还没退烧。”
南林将医药箱放在床前,一边拿东西一边说:“他昏睡期间有没有惊厥,或者抽搐的现象发生?”
“没有,很平静。”如果有的话,容溪不会继续等南林。
南林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容溪让开床边的位置,让南林给傅年检查。
“容溪,把窗帘拉开,室内要保持通风。”
容溪应声,拉开了窗帘,又打开了窗户,然后安静地等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南林才拿开听诊器,说:“他的心跳平稳,肺部也没什么问题,发烧应该是病毒性的感冒引起的。这样吧,我帮他抽血,你派人送去诊所化验,拿到结果后,发给我电子版就好。在此期间,我先给他打上点滴,给他补充水分,排除体内的毒素。”
“我相信你的专业性,你看着办就好。”
南林给傅年抽了血交给容溪,容溪让马武将血液样本送去诊所化验,随后给傅年打上了点滴。
南林好奇地问:“容溪,他是谁,怎么会在你家里?”
“他就是傅年,现在是我的助理。”容溪没有隐瞒的打算。
南林怔忪了片刻,说:“他是傅年!容溪,你忘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将他留在身边?”
“我没忘。”容溪看着床上的傅年,平静地说:“南林,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南林沉默了一会儿,说:“容溪,你病了,你需要心理医生。”
容溪闻言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南林,说:“南林,你不要自以为是,我病没病,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该说出这种话。”
南林似乎也意思到了自己话里的不妥,说:“容溪,抱歉,我刚才有些过激了,但你要相信我是为你好,你现在的心理状态很不正常。”
“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恍恍惚惚间,傅年似乎听到了容溪和某个人的争吵,然后就是房门开关的声音。他们的争吵好像跟他有关,那个陌生的声音在质疑容溪,为什么要留他在身边,傅年想说‘关你什么事’,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开口,甚至连睁开眼睛都不行,然后又是一片黑暗,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年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意识渐渐回笼,他的视线聚焦在伏在床边睡着的男人。
那双清冷的眼睛闭着,让他的五官看上去柔和了许多,傅年这才发现他的睫毛这么长,就像是合上翅膀的黑色蝴蝶,神秘又美丽。
傅年的视线下移,不自觉地落在那双略薄的唇上,颜色竟然比常人的唇色要红,只是他常常抿着唇,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所以很少人会注意到他的唇色竟这么好看。
向来一丝不苟的衣领敞开了扣子,戴惯了的领带不知去了哪里,喉咙间明显的凸起,彰显着他男性的身份,有种莫名的性感。
傅年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却因为喉咙干涩咳了起来。
容溪被惊醒,他抬头看向傅年,连忙将桌旁的水杯递给他,说:“喝点水。”
傅年接过水杯,喝了两口,火辣辣的嗓子顿时舒服了许多,说:“容总,你……你没去上班?”
房间的时钟显示现在是下午三点,容溪如果去上班,这时候应该在公司。
“嗯。”容溪淡淡地应了一声,伸手摸向傅年的额头,动作很自然。
傅年本能地想躲,却生生忍了下来,只是垂下眼,视线依旧落在容溪的身上。笔挺的衬衫因为刚才趴在床边睡觉有了压痕,以往都是束在西裤里面的下摆放了出来,肚脐往上的位置有颗纽扣开了,因为动作的原因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皮肤,与傅年的小麦色不同,是真正的莹白如玉。
“退烧了。你等着,我让他们给你做点吃的。”
“容总!”见容溪转身要走,傅年连忙叫住他,说:“你衬衫的扣子开了。”
容溪低头看了看,随手扣上了扣子。
傅年犹豫了犹豫,说:“容总,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
容溪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年,说:“想问什么?”
傅年仰头看着容溪,突然没了问的勇气,讪讪地笑着说:“那个……咱们是几号发工资?”
容溪一愣,显然没想到傅年会问这个,说:“你要用钱?”
“也不是,就是想问问。”傅年尴尬地笑了两声。
容溪淡淡地说:“每个月一到五号是发放工资的时间。”
“哦哦。”傅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便坐了起来,说:“那个,我去下厕所。”
待他掀开被子才发现,原本穿戴整齐的他竟然只剩一条内/裤。他连忙盖上被子,又缩了回去,悄悄地动了动身子,确定没什么不妥后,不禁松了口气,说:“容总,我……我的衣服怎么没了?”
容溪见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笑意,说:“你发烧出了很多汗,衣服浸湿了,我让他们送去干洗店了。”
“那个容总,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穿上衣服。”
容溪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傅年见状不禁长出一口气,想起刚才过度的反应,不禁一阵懊恼,自言自语道:“傅年啊傅年,你到底怎么了?那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男人!你给我清醒点!”
傅年赤着身子下了床,看看身上的内/裤,潮乎乎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睡衣和内/裤,嫌弃地褪掉身上的这件,正弯腰去拿床上的,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傅年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放门口的容溪,一阵凉风吹过,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一个前扑趴在了床上,抓紧被子裹在身上,滚到了床的另一边。待他抬头看向容溪时,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第41章 表白?
容溪淡定地从桌上拿了手机, 转身离开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站在门口,回想起刚才的画面, 容溪白皙的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就连耳朵也红彤彤的,完全不似刚才的淡定模样。
之前容溪给傅年擦拭身体的时候,也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个干净,只是当时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根本没有旖旎的心思,可方才那个画面,傅年背对着他, 赤着身子弯着腰……
容溪越想,脸色越红,心里越痒,他忍不住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 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傅年同样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烧得厉害, 懊恼地嘀咕道:“你丫换衣服怎么就不锁门呢?被人看光了吧。”
傅年裹着被子来到门前, 快速地把门反锁, 不禁长出一口气,随即好笑地说:“傅年啊傅年, 你脑子秀逗了?都是男人,你有的他也有,你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傅年把被子扔到床上,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不仅身上清爽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刚才的事也自动被他屏蔽掉。
头脑清醒了,肚子却不乐意了,饿的他一阵心慌。傅年正准备下楼觅食,就听到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就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响。傅年见状连忙上前,将门锁打开,随手拉开了房门。
见容溪手上端着托盘,傅年连忙接了过来,说:“容总,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给我送饭。我没事了,这些我自己来就成。”
容溪看着傅年,见他神情自然,仿佛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心里突然有些恼,问:“你和宋桥是发小?”
傅年点点头,笑着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们感情很好。”
“嗯,他是我兄弟,感情当然好。”
“你们经常一起住?”
“他总嫌他妈唠叨,动不动就去我那儿蹭吃蹭住。”
“你家只有一间卧室,怎么住?”
“住一起啊,他睡觉不老实,总跟我抢被子,睡的还死,怎么叫都不醒。有一次,睡着睡着他丫突然给了我一拳,直接给我打蒙了,我气急一脚把他踹下了床,他丫愣是没醒。在床底下睡了一夜,第二天还问我怎么掉床了。”
说起宋桥,傅年的语气轻快,脸上带着笑,说话也是无遮无拦,与面对容溪时完全不同。容溪听得脸色越来越黑,而傅年却完全没有察觉。
傅年一边吃,一边说:“容总,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容溪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容总?”傅年这才察觉容溪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他回想之前所说的话,讪讪地说:“不好意思,容总,我没留神说了脏话,我保证以后一定注意,那什么,您该罚就罚。”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为了能让容溪帮他见到高凌轩,傅年只能肉疼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你没听过‘三岁不同床,七岁不同席’这句古话么?”
傅年一怔,脑袋有些发蒙,完全没想到容溪的落点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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