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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剑尊俏蛇妖/暴君与妖后(玄幻灵异)——于蜚

时间:2021-10-24 09:22:01  作者:于蜚
  佘宴白一边走,一边用神识仔细扫过周遭。然而不知是对方没有到场,还是躲得太好,愣是没有丝毫发现。
  “狗东西。”佘宴白眉头微蹙,不爽地低骂了一声。
  敖夜脚下一顿,偏过头看了佘宴白一眼,抿了抿唇,不慎碰到唇上已然结疤的咬痕,微微一疼。
  “不是说你。”佘宴白头都没抬就知道敖夜那一顿为何。
  敖夜嘴角上扬,低低地“嗯”了一声,也不觉得嘴上的伤疤疼了。
  在禁军和御前侍卫的簇拥下,敖夜与佘宴白没一会儿便来到广场上。
  佘宴白一与那些个身披袈裟的僧人照面,便看出几分不对来,即便他们自以为掩藏得很好,但眼底仍有一丝恐惧不慎露出。
  恐惧什么?
  佘宴白掀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怕不是已然从某人那里得知了所谓的真相,断定他是妖孽了。
  再是得道高僧也不过是凡人一个,到底不如上界的佛宗弟子遇事淡定,便是天塌下来了也能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
  大昭寺的主持远远地朝敖夜行了一礼,道,“陛下,贫僧等人已经准备妥当,不知现下可否开始?”
  他身旁其他僧人围成一个圆盘腿坐下,中间放了一个蒲团,显然是为佘宴白准备的。
  闻言,敖夜转头看向佘宴白,征求他的意见,“宴白,你以为呢?”
  佘宴白颔首道,“开始吧。”
  然后敖夜便牵着佘宴白走至僧人们中间坐下,敖夜坐得端正,双腿盘着,双手搭在膝上。
  佘宴白则不然,典型的坐没坐相,斜坐在蒲团上也就罢了,还跟没骨头似的倚靠在敖夜身上。
  此情此景看得围观的众人一阵摇头叹息,只觉怪不得一个男子能教新皇倾心呢,原来手段如此了得。
  那主持在圆上缺了的一处坐下,朝其余僧人点了点头,然后众僧便闭上眼,双手合十,齐齐默念起晦涩难懂的佛法。
  佘宴白垂下眼帘,红唇弯着,一直保持着笑容。
  蒲团没问题,广场没布下阵法,那么阴沟里该死的老鼠打算怎么做呢?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僧人们忽然换了所念的内容,似乎还是佛法,但更晦涩难懂了。且那腔调优美了许多,声音中有种奇特的韵律,令人听之忘忧。
  “大师们这是念的哪本经书上的佛法?我吃斋念佛多年,怎么没听过?”
  “在下也是初闻,但听着格外舒坦,等此事了了,在下定要向主持讨要一份。”
  “哎,你们快看,圣上身旁的那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佘宴白抱着敖夜的手臂低下了头,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他的身子在颤抖,幅度不大,却能教人能看得出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敖夜目露担忧,抽出手臂后将佘宴白往怀里一抱,然后用手捏起他的下巴。
  “没事。”佘宴白打掉敖夜的手,一扭头,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闷声道,“早上没吃,饿得胃疼。”
  这自然是用来搪塞敖夜的假话,实则是他没料到对手竟如此卑鄙无耻,居然把上界修者研究出来专门驱蛇的咒语教给了这些狗屁凡僧!
  凡僧便是念上一千遍一万遍本也伤不了他,但这些咒语却染上了一丝灵力因此有了效力,而此处并无阵法,他用神识扫过也没发现异常,那么只可能是这些人吃下了含有灵力的丹药,还特意在丹药外裹了几层料以防被他发现。
  当然,即便如此也伤不了他,但却能教他感到难受!就像没有蛇会喜欢雄黄一般,也没有哪条蛇喜欢听一群人在耳边念驱蛇咒语!
  敖夜信了,他去早朝时,佘宴白还在睡。回来后直至午膳,佘宴白也只草草吃了几口。
  他拥住佘宴白,手一下下抚着他的头,心疼道,“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
  此刻若是走了,恐怕落在众人眼里,便是他们怯场了,也就意味着谣言属实——不然好端端的,新皇怎么带着人跑了,一定是害怕妖孽当众现形了。
  佘宴白在敖夜怀里点了点头,咬紧牙关竭力压下心底渐渐涌起戾气,不让自己因太过暴躁而控制不住杀了周围的这群老秃驴!
  偏偏为了防止乌沧在暗地里下黑手,他还不能封闭耳识,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下去!
  僧人们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有数个还不到敖夜腰高的小沙弥慢慢走了过来,因着年岁小,负责守卫的禁军与侍卫都没将其放在眼里。
  待僧人们的声音完全停下,敖夜直接将佘宴白抱起,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那些小沙弥小跑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飞快地打开,然后朝敖夜与佘宴白抖了抖,立即有无数彩色的粉末飞出。
  布袋不过巴掌大,却是上界最次的储物袋,里头的装有的粉末远比看着要多。这些彩色粉末乃是由多种药粉毒粉混合而成,故而作用甚是驳杂,有令妖族现形的,有专门刺激蛇妖狂性大发的,还有能侵蚀经脉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此时恰巧有风来助力,纷纷扬扬的细碎粉末遮住了众人的视线,也迷了敖夜的眼。他闭着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淌下,却没忘记第一时间放下佘宴白,一把扯开大氅把佘宴白紧紧裹在里面,低着头弯着腰本能似地尽可能护住他,嘴里还不住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呢……”
  然而即便如此,佘宴白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些微粉末的袭扰,呛得直打喷嚏,右脸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层细密而雪白的鳞片,便连身体也开始发热,隐隐想化作妖身。
  不过幸好佘宴白此前对乌沧的目的有所猜测,早早地就佩戴了一副薄如蝉翼的假面遮住了真实的脸,亦服用了丹药稳固形体。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猜对了,乌沧那个狗东西不想着杀了他,偏偏真的来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先是用驱蛇咒语乱他心神,后又想逼他在众人眼前现出原形,这是想坐实他妖孽的身份!
  然后呢?既然是妖怪,那便是人人得而诛之!毕竟在凡间流传的话本中,只有人修才是仙人是好人,而妖魔两族历来是以反派身份出现!
  他要是真现出原形,恐怕东秦上下都想将他除之而后快,至于敖夜,就算不在意他乃妖族仍想护着他,但敖夜区区一人又如何能对抗得了一个国家呢?
  如此也就罢了,乌沧竟还想用毒粉激发他的凶性,令他当众大开杀戒!而如果他真的中招了,那么第一个死在他手中的恐怕就是此刻护着他的敖夜!思及此,佘宴白左脸隐隐浮现出魔纹,恨不得现下就找出乌沧,杀了这个恶心又糟心的玩意!
  “护驾——”
  离得最近的小太监福来睁圆了眼,一边扯着嗓子高喊,一边朝敖夜冲了过去,沿途利用微润的身体撞飞了两三个僧人。
  禁卫与侍卫们反应过来,拔出刀剑冲过来抓住了在场的僧人与小沙弥。
  过了一会儿,粉末散去。
  佘宴白想从敖夜怀里挣脱出来,好教众人看看他仍是一个“人”,并非妖孽。
  却不想他忽视了一个存在——肚子里的小崽子。他能受得了的刺激,尚在孕育成长之中的小崽子却不一定能受住,虽不至于伤了他,但却令他很难受。小崽子这一难受,佘宴白便遭了殃,竟生生痛晕了过去,最后栽在了自家小崽子的手里。
  怀里的身体一软,敖夜不禁慌了神,然而眼睛犹在流泪,视线里一片模糊。他只能拥住佘宴白的身体,抖着手去探他是否还有呼吸。
  待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他才渐渐恢复镇定。
  与此同时,他心中暴戾之气渐起。
  作者有话要说:  1、晚安
  2、麻了,写起来刹不住车了,收尾收到零点后,啧
  感谢在2021-06-2822:09:38~2021-06-2923:5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小姐10瓶;艳影魔翼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僧房内。
  佘宴白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头微蹙。他的肌肤像是被夜色浸透,染上了一层暗浊之色。
  敖夜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佘宴白冰凉的手,另一只手伸出一指落在佘宴白眉心,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过他的眉,试图将其抚平。
  然而抚了几次都未能抚平,他只好收回手,盖在佘宴白的手背上。两只手一上一下,想要捂热佘宴白的手。
  小太监福来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站在一旁,默默地望着周身萦绕着一股低沉气息的新皇,不知怎的,竟觉出一股心酸来。
  过了一会儿,福来低头瞧着手里的汤药没了热气,他想了想,低声道,“陛下,这药凉了,不然奴才出去再让林御医煮一碗?”
  敖夜转头瞥了一眼,见果然如此,便点了点头。
  福来欠了欠身,转身欲走。
  “你在一旁盯着,一步不可离。”敖夜叮嘱道,“莫忘了提醒林御医,劳烦他亲处理药材并进行熬煮,不得假手于人。”
  福来脚下一顿,应道,“喏。”
  他刚走到门边,还没来得及伸手,那门就打开了,抬头一看,是刚从宫里赶来的敖珉,便赶紧让到一边。
  敖珉来得匆忙忘了拿手杖,身子一高一低地走了进去,瞧见敖夜安然无恙时松了口气,待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一颗心就又提了起来。
  “皇兄,佘公子他怎么样了?”敖珉担忧道,他知道佘宴白对敖夜的重要性,接连失去叶修筠与元朔帝后,佘宴白就是敖夜最后的精神寄托,若是连他也出了事,恐怕他这位兄长会……敖珉摇了摇头,不敢继续猜想下去了,因为敖夜亦是他与东秦的支柱,恕他实在不敢想那个恐怖的答案。
  “无碍。”敖夜苦笑道,“所有人都说他身体无碍,次次皆如此。可若真无碍,他又怎会昏倒?”
  “皇兄您别太担心,佘公子吉人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而且有阿娘在天上庇佑,佘公子一定会和您白头偕老!”敖珉安慰道。
  白头偕老?敖夜目露感伤,遇见佘宴白后,他才知晓这是怎样一个奢侈的词。他俯下身,额头抵着手背,叹道,“你不是旁人,乃是我的阿弟,宴白之于你如同我一般,你日后便唤他为阿兄吧。”
  敖珉一怔,眼睛微湿,声音一哽,“嗯。”
  唤佘公子,他乃一介外人。唤一声阿兄,他便是以敖夜阿弟的身份来称呼佘宴白。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敖夜忽然抓起靠在床边的霜华剑递向敖珉,说道,“我需陪在宴白身边,暂时走不开,你拿着这剑,代孤去审问那些可疑之人。”
  佘宴白昏迷后,敖夜便命人控制了当时在场的所有可疑之人,达官贵人也好,平民百姓也好,又或者是这大昭寺的僧侣,皆需经受一轮又一轮的审问。
  检验“妖孽”本无事,毕竟是新皇亲口应下的。但寺中的小沙弥朝新皇撒不知名的粉末,那就不一样了,说严重一点便是刺杀帝王,如此一来,所有与此事沾边的人都有了意图谋害新皇的嫌疑。
  “我?我能行吗?”敖珉低头看着霜华剑,犹犹豫豫道,“我听闻左右两相也在,不如由他们来审问?”
  敖夜不语,只固执地举着剑。敖珉不接,他就不放下。
  敖珉见他的神情着实不像在说笑,才抖着手接过霜华剑,结结巴巴道,“臣、臣弟定不辱使命!”
  敖夜淡淡道,“你为皇太弟,乃是东秦的下一任帝王,有的事不论好坏难易,你都该去接触一二。”
  敖珉脸色一肃,“皇兄所言极是,臣弟日后再不怯事!”
  敖夜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两相皆在,你若不会,便向他们学着点。”
  想了想,他又道,“他们想必都在审问那些人是否意图谋害孤,那你便去查查有没有关于美人图与妖孽一说的线索。”
  “喏!”敖珉双手紧紧抱着霜华剑,仿佛这是他勇气和信心的来源,朝敖夜行了一礼后,转过身斗志高昂地走了出去。
  门合上,室内一片寂静,只余敖夜己的呼吸声,而佘宴白陷入昏迷后,就连呼吸都轻得仿佛没有。
  若非他的脉搏尚在跳动,敖夜有时真以为这具冷冰冰的身体已然没了生息。
  而他,其实已经失去了佘宴白。
  “你这是准备开始哭了吗?”佘宴白睁开眼帘,黑白分的眸子望着一脸难过、眼眶微红的敖夜。
  实际上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假面之下真实的黑眸因即将要蜕皮而变成了青蓝色,暂时失去了视力。此刻他只能用神识描绘出敖夜脸部的轮廓,分辨出他现在是何种神情。
  敖夜怔怔地望着床上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佘宴白抽出手坐起身,他才如梦初醒,问道,“你现下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我现在就去让人喊林御医过来。”
  佘宴白伸手拉住他,笑道,“我又没事,别去了,林御医还不如你有用呢。”
  敖夜垂下眼帘,抿着唇坐在床边,“没事怎么会昏倒?还是你想说己是饿晕的,又或者是那些粉末里有迷药?”
  佘宴白哑然,他确实想用这借口搪塞过去,不想倒先被敖夜说了,只好道,“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大好,我……”
  “别说了。”敖夜打断他的话,伸手把佘宴白揽在怀里,语速飞快道,“我日就派人满天下寻找名医,东秦没有,那就去西楚去南昭去北齐,总有一天会找到能医治得了你的神医!”
  佘宴白听着他急促的心跳,有些无奈,也有些愧疚。他知晓敖夜的愿望,但是他终究是要走的,不能陪他去北境,也不能与他长相厮守。
  “你就不怕我真是妖孽?”佘宴白收拾好情绪,仰起头,故意调笑道,“说不定哪天你睡着了,我就一口把你吞了呢。”
  敖夜垂首,对着眼下一张笑盈盈的脸,再难生气,脸上的表情不由主地柔了下来,“那你当初何苦救我?难不成是想养肥了再吃?”
  佘宴白被逗笑,似真似假道,“别说,我起初还真想要你这个混账的命,只是见你长得好看,就想着养两天看看,没想到就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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