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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邪神之后(近代现代)——一口果

时间:2021-10-26 13:39:42  作者:一口果
  “这是我的留影术,也不知道这道留影术什么时候会被触发,不过……大概是在你很想很想我,但我又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吧。”朔月笑眯眯地说道,“但是这个影子只会保留三天,你也不要太想我了嘛!”
  “我们说好了,要开开心心的呀。”
  ……
  “……我舍不得让她的神位就这样消散,只要还有人念着她的名字,就好像她还在一样。后来,我就一直代替她回应那些祈祷,可是我在这方面差她太远,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会向她的名字祈祷了。”望月怔怔道,眼圈已变得通红。
  这话听着实在叫人叹息。可是六百年已经过去,活下来的人总是要走出来的。
  望月并没有被过去困住,她只是舍不得那一点念想,这并不会成为她无法突破的心结。既然如此,她又是为了什么,被困于这一步,数百年不得成就妖神呢?
  “你身上有两尊未凝聚的神位。”漓池说道,“有另一尊神位干扰,你自己的神位是无法凝聚的。”
  望月的嘴唇抖了抖。是朔月的神位影响了她的修行吗?可是,难道要她放弃,将朔月的最后一点痕迹都剔除出去吗?
  “可是……”地神突然插言,向漓池不解问道,“梦神神位之主已经逝世,这一尊无主的神位,怎么会干扰到她的修行?”
  神道修行者身担多个神职神位的情况并不罕见,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身兼多职而无法修成的。
  “若是另一尊神位的主人并未离世呢?”漓池说道。
  “您说什么?!”望月霍然而起,声音颤抖,“您说……您说……”
  “她还活着。”漓池温声道。
  望月眼中的泪蓦然滑落。
  “等到你们相聚的那一日,你将这些年从她的神位上所积累的力量,归还给她后,便可以修成妖神了。”漓池说道。
  但望月的心思已经不再这里了,她哀求问道:“她还好吗?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是不是被困在哪里?您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吗?我想要去找她。”
  “莫要强求。”漓池缓缓摇头,悠远的目光看向因果线的深处,“你们相聚的日子并不远。”
  望月咬着嘴唇,以她的性子,在询问过一次被拒绝后,就再不会开口第二次。可这是朔月呀!
  她哀求道:“求您告诉我她是否安好。如果……如果她有危险,求您一定告诉我!无论我能做什么……”
  “无论什么?”漓池透彻的眸看着她。
  在那目光的照澈之下,望月坚定点头。
  神明拂袖,桌上现出一张琴。琴身古雅,琴面上却是空的,并没有琴弦。
  地神与赤真子好奇地看着这张琴,此琴气息平平,并无灵气波动,看着与人间的凡琴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神明在此时显然是不会取出一张凡琴的,这张琴,又有什么特别呢?
  神明的手指在琴面上拂过:“能看见吗?”
  看见什么?地神与赤真子对视一眼,目中都有困惑不解,他们什么都没看见,空琴还是空琴。
  但望月却点头道:“我隐约能看见一根弦。”
  “弹一下吧。”漓池道。
  望月没有犹豫,抬起手指,对着那根若隐若现的琴弦拨了上去。
  琴弦震颤,没有发出声音,却敛了望月一身哀意。细如蚕丝的弦聚拢了她的哀,又凝实了几分,传出一阵无形的韵律波动。
  哀意弥散,缭绕院中,渐落如一声吞进喉咙里的哽咽。
  望月蓦然跌坐,怔怔不语。她满心哀思都在这一拨之下散了出来,可心中空荡,反而愈发思念难解。
  漓池双目苍茫,似看入虚空无尽远处。他手指在空中略略一按,牵在望月与朔月之间的因果线轻轻震动着,一股玄妙的力量从神明指尖降下,笼罩在因果线上,化作无形的护佑。
  望月心中一颤,她似乎突然感受到了因果线另一端的心意。
  那是思念,那是……朔月。
  ……
  遥远不知何处,一个锦袍玉冠道士正在行走,他一身庄重、气度俨然,令人瞧着便觉是有道之士,肩头却颇不合宜的停着一只浑身墨黑的小兔。
  黑兔一双长耳忽然动了动,道士有觉,问道:“怎么了?”
  黑兔默默摇头,只似什么都没觉察、听错了一般。
  ……
  李宅之中,望月已经可以隐约感受到朔月所在的方向了。那方向虽然朦胧不清,望月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寻。
  “你们自有相见的机缘,但若操之过急,反易生祸。”
  神明的话如一壶冷泉浇下,望月强自静心,问道:“我……我还不能去寻她吗?”
  “你自可去,但时机未到前,最好不要相接触。”
  “我明白了。”望月感激拜谢。
  此方事了,待三位客人都离开后,漓池却皱起了眉。
  他此前在观望月与朔月之间的因果线时,却觉察到另一根因果线的影响。
  因果之间相互干扰影响,本为常事,但漓池却从那根影响她们的因果线上,觉察到了青拂的气息。
  她在离开之后,并未消散吗?
  可青拂也并非如漓池之前点化的那般,走上神道修行之路,她的气息中染着深重的怨戾。
  她这是想要复仇?
  漓池看向自身所连的因果线,从中寻出与青拂相牵的那一根,看了进去。
 
 
第44章 
  一根青黑色的因果线在虚空之中延伸,怨气深深、恨意沉沉。
  那不详的青黑之色,是浸透了的鬼血。
  青拂背后虫翼震颤,沿着因果线所指的方向飞快穿行,一身怨戾之气张扬深重如同大鬼。
  沿途有无数山野妖魅窥视,但都纷纷避让了开。
  能令这样的大鬼如此张扬疾驰的,只怕是终于寻到了仇人,要去倾尽一身怨恨相报,以消自身执念。
  这种怨戾之气深重滔天的大鬼,往往不通修行,以怨气为力量,虽然强大,却也缺少理智。在复仇的过程中,往往已经被执念掌控受怨恨驱使,若是阻拦她的去路,只怕要被当做仇人一般撕战不休,他们又何必平白招惹这种麻烦呢?更何况,青拂一身怨戾之气惊人,看着就不好相与。
  这一路上的山精野魅虽然窥视,却没有一个阻拦的,对青拂穿行自身领地的行为,也只作未见。
  青拂怨恨郁结在心,一路疾驰,到了因果线将尽的地方,方才停下。
  这里是一处偏远的村落,紧邻着一条小溪。溪水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只到成人腰部。
  屋舍错落、炊烟袅袅,其上有庇护此地的神道修行者气息笼罩,瞧着却是一派安宁景象。
  青拂盯着上空的气息,好一会儿,才渐渐收敛起身上可怖的怨戾。
  青黑色的因果线震动着,散发出奇异的韵律,在这韵律的笼罩之下,青拂踏入村落,竟未惊动上空的气息。
  青拂沿着因果线向村内走去,越近,眼中的恨意越癫狂!
  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小小的身子在冰冷的水中僵硬。她还没来得及长大,还没来得及看过春花冬雪,可那双之前还看着她笑的纯净眼睛,就永远地僵在了苦痛里。她该多冷多怕啊!
  青拂寻到了因果线的另一头,那牵在一个男人身上,转世之后相貌已改,前世记忆已成云烟。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的孩子在水中溺亡哀哭,她疯癫苦寻化作妖鬼,可那男人却得以安度一生重入轮回!
  青拂目中渗出血色,一只手臂化作尖锐的虫足,向着男人的后心刺下!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响起。
  青拂的手霎时僵住了。
  那个男人怀里,正抱着一个女婴。女婴才丁点大,看起来还不足月,哭声猫儿似的细弱,听得人心口酸软发疼。
  青拂颤了颤,下意识隐了身形,虫足变回柔软的手臂,她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目中癫狂的血色渐渐褪去。
  那个男人抱着女婴大步流星地走着,青拂下意识就跟了上去。
  孩子还在细弱地哭,可那个男人却丝毫不去理会,面上一片理所当然的平静。
  水声渐大,男人一路来到了溪边。
  青拂看着他,目中幽幽生出一片青黑之影。
  这世间何其不公!一个杀死亲子的凶犯,竟也能再世轮回为人,又有机会再次杀死自己的孩子!
  青拂缓缓抬起手,空中响起一阵虫鸣。
  男人毫无所觉,一只胳膊拎着女婴像拎着什么死物,那细弱如幼猫的哭泣并未能使他无谓的脸上生出不忍,反而使他更添了几分不耐。
  不过是一个烦人的小东西罢了,早点儿处理完,早点儿回去吃饭。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麻烦了,熟练地仰起胳膊一扔……
  天旋地转。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力,男人只觉后背一痛,整个人就被抛到了空中,下一瞬,又狠狠跌进了溪水之中。
  溪水并不深,他磕在溪水底部的卵石床上,痛的下意识发出一声惨叫。冰冷的溪水顺着喉咙一下灌了进去,呛得男人惨叫立刻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男人挣扎着想要站起,头颅刚露出水面,正欲吸气时,头顶突然传来巨力,又硬生生将他压了下去。
  什么东西?!
  男人惊恐地挣扎着,却什么都没瞧见,每次他头颅刚浮出水面,只来得及呼吸半口,就又会被那力道压下去。
  挣扎之间,他看到岸上站着一个妇人,怀里似乎抱着什么。
  “救……救救我!”男人求救地唤了一声,又被压了下去。
  可等他再次抬起头时,却见那妇人只是站在溪边瞧他,一动也未动。
  “你……咕噜……我,咳……救!”他拼命挣扎着向青拂伸手,狼狈的模样可怜又可笑。
  可青拂却只觉得快意。越快意,胸中便越痛,越痛,心中便越快意!
  她的孩子,那时是不是也这样挣扎着求救?
  水花声激烈地碰撞着,挣扎的男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看向青拂的目光变成了恐惧。他在最后一次浮上水面时,濒死之际,在那如妖似鬼的妇人背后,瞧见了一对巨大的虫翼,其色青黑,如妇人目中的血。
  “……冷吗?”
  他模糊听见妇人这样问道。
  头顶的巨力再一次将他压进溪水,他再没有力气挣扎出来了。
  ……好冷……不想死……
  青拂幽幽地看着那个男人,直到他不再动弹。一枚青黑色的铜钱从溪中飞起,落入她掌中,与另一枚铜钱汇集在一起。
  青拂面上的凶戾逐渐淡去,双目却变得空洞又茫然,似哭似笑地站在那里。
  一声细弱的啼哭突然响起,青拂恍惚惊醒,垂头看向怀中的女婴。
  太瘦小了,又被吹了风,被丢了一回,却还不知道害怕,只是细弱地哭着。
  青拂温柔地伸手安抚着怀里的女婴,女婴渐渐止住了哭声,细幼的小手紧紧攥住她的手指,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她。
  青拂紧了紧手臂,她想把这孩子留下,可是……
  她迟疑地看了看村中。
  ……母盼子归,子盼母寻……
  ……你既有执念,不如做一尊神明,护佑这世间的母子,莫要再遇到相同的惨事……
  那位神明的话犹在她耳边徘徊,她自己大概是做不成神明了,可也不想再叫这世界的母子生受分离之苦。
  青拂不舍地看了看怀中的孩子,还是抱着她走进了村舍。
  她走进男人的房子,却见院子里有一七八岁的男童在玩耍。
  青拂皱紧了眉,没叫男童看见她,走进了屋子里。
  正在坐月子的女人木愣愣地坐在床上,一双眼麻木呆愣。
  “门外的是你儿子吗?”青拂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
  “既然有了儿子,又为什么还要生呢?”青拂又问。
  生了女儿,又护不住她,被那男人溺死。那怎么忍心还要生呢?
  女人木木道:“他是我男人。”
  男人要睡媳妇,媳妇会生娃娃,生了女娃娃,就丢到溪水里淹死。
  她也管不了,反正,男人是要睡媳妇的。
  青拂冷笑一声:“你不配做她娘!”
  她抱着怀里的女婴,飘忽出了房间,眨眼就离开村子,不见了身影。
  青拂入了山林,寻来兽乳喂养女婴,从今以后,她做她的娘。
  不过,她眼下,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青拂抬起头,顺着另一道沾染着血色的因果线幽幽看去。
  杀了她孩子的男人已经死了,可那个以青蚨虫炼制青蚨钱的修士,可还在呢!
 
 
第45章 
  李府之中。
  漓池将目光从因果线上收回。
  在他目中,世界二分,一面是如常人所见的天青地阔,一面是笼罩在茫茫大雾下的浑浑噩噩。
  假象、真意,虚妄、幻真。
  一面世界生机也蓬勃,死意也流转,生死依道而行,万物依理而运。
  可在那大雾笼罩之下,那道也残破,那理也扭曲。有报无报,善极转恶。
  漓池敛目,那如茫茫大雾一般笼罩世界的因果从他目中隐去。
  因果、因果,这便是此方世界的模样!
  他看过了因果线的另一端,瞧见了青拂的所为,也看入了因果线之中,瞧见了自己此前与青拂的交集。
  他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妥来,却觉心中复杂难言。
  在点破青拂所执虚妄之后,他曾以自身神力洗刷她身上的怨与执,试图令这饱经苦难的妇人走上一条解脱之道。
  可寻子的执念散了,青拂的心气也就散了。
  她如今以怨恨为执念,免去了消散之忧,却化作了心苦意执的怨戾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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