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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问顾可颐怎么办，可是电话就要播出去的时候，却犹豫了，他能一直逃避等着别人来为他处理这么简单的问题吗？
可是真的勇敢地想了一篇完美的措辞发了出去之后，穆珂又开始害怕，如果顾可颐知道了自己擅自出来辟谣会不会生气得骂人？
穆珂心惊胆战地盯着手机，生生把顾可颐的电话盯了出来。
“小穆珂~~~~”
“顾、顾老师……”
顾可颐那边意义不明地冷笑一声，穆珂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我……”
“做得不错，不过呢，以后这种事还是要先和我打过招呼，知道了吗？”
“哦。”
签约之前，顾可颐去学校了解了一个穆珂家里的情况，大概跟气质有关系，穆珂看上去半点儿贫困生的样子也没有，有时候倒像个富家子，其实不过是打扮得干净罢了，但是其实跟那些有名无实的贫困生相比，穆珂困难多了。
竟然被人拍了，顾可颐这个王牌经济的脸都快被狗仔打肿了，谁趁着这时候生事他想也知道，不过他懒得伸手，有人愿意把穆珂送上热门，也给他省了不少事。
不过，穆珂这个小子还真是是非体质，从出道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此时的沈越也看到了同一则消息。
“老大，V牌的总监说这次主题是冰与灵，您的那个大红灯笼，不合主题。”琪琪坐在副驾驶查着邮件。
沈越淡淡回复，“那让他们换摄影师。”
琪琪脑门挂着三条黑线转过头来，“老大……拜托……”
沈越一脸神秘微笑盯着手机，琪琪黑线又加了一条，“你半夜搭讪的小模特上了热门哦，不过是XX单方面意淫的，我还挺喜欢他的，那天我看他一个采访……”
刚说到采访，沈越就把手机递了过去，“搜出来给我看。”
琪琪无语，接过他的手机，搜索视频。
视频只有几分钟，大概是MTT录的宣传片，穆珂大概是没睡醒，还一脸呆滞。
编导：参加节目之后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么？
穆珂：影响……非要说的话，好像是对垃圾食品更渴望了（笑）。
编导：为什么呢？
穆珂：因为录节目的时候不让吃。
编导：……呃……许多观众很喜欢你和江宁远，你觉得你和江宁远符合他们心中的想像么？
穆珂：（沉思片刻）他比较符合大众心中帅哥标准吧，我好像是小白脸那一类的（大笑）。
编导：（笑）那对于CP的事情你怎么看呢？你节目中说选择伴侣会选江宁远。
穆珂：（一脸坦然）哦，那天的话是因为你那些人里我只认识江宁远啊，总不能找一个陌生人做伴侣（笑），对女孩子很不尊重。
陷阱不进，回答又不热血，简短地几分钟采访就结束了。
琪琪说道，“挺聪明的一个孩子，就在陷阱边上转，就是不掉进去，辛苦了挖陷阱的人，想推一把还偏了。”
沈越摇摇头，“你不懂，他是真傻。”
这样性格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来这个圈子里折腾，以穆珂的外貌条件，找个金主捧两年，他自己争气的话也足够立足了。只是他这个心性，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早晚吃大亏。
傻瓜穆珂自然是不会知道大摄影师背后的评论，依旧白天训练，晚上在夜市偷吃高热量食品。
所谓的被包养风波在下一次节目录制的时候已经完全平息，一大波电影上映、分手、结婚的消息把他这小虾米的不真实绯闻彻底覆盖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娱乐圈，大浪淘沙的何止是新闻，一个不小心把人拍下去，想翻身都翻不起来。”
顾可颐如此评价道。
被人陷害也好，闹出绯闻也罢，现在的穆珂已经能够很淡定地面对了。虽然知道的有点儿晚，但好在他已经知道，他选择的不是一条坦途，而是“小美人鱼的足尖”。
“还有，你那天的采访我看了，编导问了几个问题，显然是在问你和江宁远CP的事情，你怎么答来答去都不在点子上？”顾可颐颇为疑惑地问。
“那个啊……”穆珂笑了笑，“后来我查了一下所谓炒CP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不介意，但是很怕之后的事态不受控制，所以就假装没听懂了。”
顾可颐一笑，“你小子还挺聪明的。行了，放你半天假，回去准备明天的拍摄吧！”
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穆珂现在对录节目充满期待，经过了一次一次的小风波，他倒是想知道，这以后会发生什么。
第十六章 就这样被挖墙角
叮嘱完穆珂，又跟各位模特助理企宣开了个小会，顾可颐拿着两本合同进了安若然的办公室。
“瑞安的合同要到期了，我让律师重新草泥了两份合同，具体的签约金额还没有写，你看看。”
安若然双脚架上桌子上，望着天花板出神：“穆珂明天录第几期节目？”
顾可颐掐着指头算了算，“应该是第四期吧，怎么了？”
安若然手指画了个圈，“我跟B牌的总监昨天吃了个饭……”
“只是吃了个饭？”顾可颐表示怀疑。
安若然翻白眼，“新任的B牌总监是个已婚GAY，而且，我们属性相同，搞不起来的。”
顾可颐一摊手，“好吧，你继续。”
安若然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递给顾可颐看了，“B牌马上要推新一季的产品，想用一个全新的亚洲面孔在欧洲推广。虽然听起来好像是脑子进水了，但是我跟他们推荐了穆珂。”
“我们还没有跟穆珂正式签约，他现在也还在录节目，就这样把他推荐给……”顾可颐忽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你收到风声了，还是有别的想法？”
安若然神秘一笑，“我只是早作准备。”
顾可颐知道，MTT每年的选秀节目一则是为了凑齐俊男美女抢占收视率，二则是为了背后的MG传媒选人。不过，今年的《模王当道》是跟轩昂娱乐合作，恐怕也要先被谢文轩横插一脚。
顾老师磨牙，要是谢文轩这个贱人敢来挖他的墙角，他一定弄死他！
做好了心理建设的穆珂第四期节目录制得很顺利，按目前的排位来看，已经是前三名了。并且，穆珂终于能坦然面对镜头，小心翼翼地把穆珂隐藏起来，把阿珂展现在众人前面，他似乎能体会所谓比赛，所谓人际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穆珂！”结束最后的个人采访录制，现场导演叫住穆珂，“关于下一期的录制，总导演有些事情想跟你说，麻烦去三楼的会议室去一下。”
穆珂还没直接跟总导演说过话，心里奇怪，还是道了谢，往三楼去了。一个挂着工作牌的男生见到他招了招手，“阿珂，这里。导演在里面等你。”
穆珂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说请进，才开门进去。
会议室不大，谢文轩和总导演并肩站在窗口说话。
穆珂被满身金色的谢文轩差点儿晃瞎了眼睛。
谢文轩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又高又壮。但是今天却穿了条裤裆拖在膝盖以下的裤子，金闪闪的面料真是闪瞎人眼。
“来了。”谢文轩回身打招呼，穆珂再一次被闪到。
这人上身穿着金闪闪的……球服？脖子上还吊着金闪闪的链子。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刚刚镀了金身的大佛……
不知道为什么，穆珂脑子里自动回想起来顾可颐的白眼，只好尽量把视线放在导演身上，“导演，您找我？”
总导演是个戴眼镜的男人，声音温和，“先坐吧。”
“其实呢，不是什么大事儿，你的表现一直很好，评委和观众都很喜欢你，我当然希望你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是吧，谢总？”总导演说得穆珂一头雾水，却话锋一转冲着谢文轩去了。
谢文轩笑笑，“那是自然，穆珂的表现有目共睹。我们很认可你的能力，也相信你有很多潜力还没有发挥出来。我们轩昂娱乐正需要你这样风格的偶像，而你也应该为你未来的发展寻找一个更好的平台。”
穆珂听得认真，到最后一个字突然明白了，谢文轩是在拉拢自己。
总导演推了推眼镜，“我跟谢总合作很多年了，轩昂娱乐不愧是业内的造星工厂，我还没见过谢总捧不红的人。”
谢文轩谦虚了两句，便进入开门见山的阶段，“我们公司的几位高管和经纪人都很看好你，只要你签约我们公司，不止能在模王当道取得最佳名次，我也可以在这里跟你承诺，给你最好的团队，每年至少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两年之内保证让你成为国内的一线小生。”
尽管穆珂不熟悉圈内规则，他也能猜测出来，谢文轩给出的一定是最好的条件，但是……
“我……只想做个模特。”
穆珂的答案让总导演和谢文轩有些意外，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总导演温润的声音响起来，“年轻的时候谁都有想做的时候，但是呢，不知道你对这行业有多少了解，谢总应该是很了解的了，多少模特最辉煌的几年过去了，开始想转型，去拍电视剧拍电影。年轻人还是少走弯路的好，你说呢谢总？”
“模特的黄金期有几年你知道么？到底还是小众的圈子，粉丝能多长情？多少人会为了你去看秀买衣服？趁着现在人气还在，赶紧签了公司拍戏，实力有了，粉丝稳定了，红火起来才会长久。”
模特的黄金期有几年你知道么？
穆珂确实不知道。
粉丝能有多长情？
穆珂还是不知道。
他来比赛，他想做模特，不过是在迷茫的毕业季被人指了这样一条路，更难得的是，他喜欢。
被人喜欢和认可是他的荣幸。
可他要的是一份喜欢的工作，不是名利双收。
“对不起，我还是想做一个模特……”
谢文轩笑了笑，“好吧，就做模特，我也保证能提供比M.D.S更好的平台。”
穆珂心里一惊，随后又淡定下来，这节目是安若然推荐他来参加的，他跟安若然有关系这种事情，导演必然已经知会过了。
但是……
“谢谢，谢总的美意，我还是要拒绝……”
谢文轩温和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总导演叹了口气，“穆珂，你可要想好了，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拒绝就行了。”
穆珂此时还不全懂，心里却以为自己做好了面对任何情况的准备。
穆珂走后，会议室里沉默了片刻。
总导演清了清嗓子，“老谢，你怎么想？”
谢文轩摸了摸下巴，“这种事情还不好办，我们何必给别人捧偶像。”
两人细细商量了一番，敲定明天团队会议的内容，便告辞了。
谢文轩在楼里转来转去，他今天特意穿了A牌在夏季服装周上展出的高级定制，加上他气宇轩昂的气质一定能震慑顾可颐那个娘炮。
谢总志得意满地满楼乱转，刚刚从楼下上来的顾可颐眼前一花，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移动的金光，问小岳，“那是什么东西？”
小岳推着眼镜看了半天，“呃……好像是谢总？”
顾可颐下巴都要掉了，这神经病怎么还不去接受治疗啊！！！
谢文轩一回头看到顾可颐愣在楼梯口，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这么巧啊，顾总监？”
巧你妹！你一定是等在这里很久了，就是想要闪瞎老娘的眼！
“哟~是谢总啊！我还以为哪儿家庙里的大佛跑出来了呢？”
大佛？
谢文轩脸上挂着假笑，心里思忖，这是想要膜拜我的意思吧！
“无功不受禄，你就别跪了，这么客气不好。”
？？？？
顾可颐脑子里蹦出一堆问号，这什么意思，让老娘跪你？看来话说得不直接，这傻逼听不懂啊！
顾可颐风骚地撩了撩头发，“谢总这是A牌的高端定制吧，真是有品位极了。”
谢总扯了扯脖子上的金链子，微微仰头望着天花板一角，“谢谢夸奖，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品位还……”
“不过嘛，”顾可颐打断他，上下三路打量了一遭，笑道，“这长版上衣和这裤裆到脚踝的裤子可真是显身材，您是踩高跷来的吧，这技艺真是非凡。”
“你……”谢文轩怒目圆睁。
顾可颐掩口一笑，娘得风情万种，“您可千万别照镜子，闪瞎狗眼就不好了。”
小岳忍笑忍得快吐血了，顾可颐风骚得一摆手，“小岳我们走！”
“是！”
小岳赶紧跟上，准备到个没人的地方笑！出！声！来！
“跟老娘斗！哼！”
顾可颐扭着腰走远，背着手，冲着目瞪口呆的谢文轩竖了一个优雅的中指。
谢文轩——K.O.
第十七章 人在江湖飘
轩昂娱乐的老总前来挖角的事情，穆珂并没有向顾可颐汇报，一来他已经回绝了对方，死心塌地跟着安若然走了，二来他拿不准此时跟自己未来经纪公司说有人来挖角的消息，会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我已然火了”的要挟？
至于谢文轩和节目组那边的态度，在穆珂看来，似乎没有大问题。
可他毕竟是经验少，对事件预估得不准，直到第五期拍摄前，他才知道，他的回绝并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更换赛制？”顾可颐看着手里的新台本，问总导演，“比赛已经到一半了，现在更换赛制，是不是不太合适？”
总导演推了推眼镜，“正是因为比赛进行到了一半，循环往复的固定模式已经让观众厌倦了，所以我们要添加一些变化，把流失的观众重新吸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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