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梁御恒笑,挠他,“杨小冬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怎么了?嫌我?”
杨小冬让他挠得想笑,躲他的手,“你现在好傻。”
天将明,清晨曦光盖过漫长夏夜,他们接了个短暂的吻,紧紧相贴,胳膊搭着胳膊,腿缠着腿,迷糊了一会儿,梁御恒把杨小冬抱回屋里去。
杨小冬睡得很快,梁御恒不困,撑着头看他,为什么一定想要一个虚无的婚姻,只是因为想要和杨小冬名正言顺地组建家庭。
家庭,家人,对梁御恒来说是很陌生却向往的存在。
我要让他做我的家人,他四年前就这么想。
第27章 哄
“二姐,我在北京。”杨小冬给杨秋打电话,这些年不管在哪,他都和姐姐保持联系,跟她说说自己在哪,在干什么,过得怎么样。
杨秋和杨春夏是在那年春节回家的时候才知道爹娘把杨小冬当物件一样卖了,从那起便没回过家,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一起开了家店,也和心不在家里的男人离了婚。
她比过去胖了点,依旧很美,笑盈盈的,“小冬,去北京做什么啦?”
杨小冬也笑,“梁御恒叫我来陪他开会。”
“哟,多大人了还用陪啊?”杨秋揶揄道,“正好我这阵子闲,等你从北京回来找你玩去!”
“好!”屋里的人醒了,杨小冬挂了电话,身还没转过来就被人扣着腰抱住,梁御恒早就醒了,听他和他姐在电话里说他黏人,干脆贯彻到底,整个人黏到杨小冬身上,手臂收拢把人嵌到自己怀里。
“晚上七点就结束了,到时候去接我。”他侧头亲杨小冬脖子,早上冒的胡茬扎得杨小冬疼,他偏恶劣地凑得更近,“听见没有?”
“你同事看见不好吧。”杨小冬有些担忧。身后人笑了,“你想什么呢?我就说是我弟弟呗。”他瞧杨小冬的眼,“你想什么呢?”
“还是说你想要个别的身份?”
“起来!快起来!”杨小冬让这句话羞得不行,挣脱开这个烦人精,“你怎么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你以前没这么……”话说半截,是想说以前没这么主动,也不会这么逗他,甚至话都没这么多。
“你想说什么?”梁御恒变脸一样,瞬间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副冰冷样子,“你不喜欢现在的我是么?”他有些控制不住,眼角在跳,刻意稳住了声音,把正在不停抖的手藏在身后。
“没有,没有。”杨小冬没想到一句玩笑话梁御恒竟然会当真,连忙去拉他的手,“什么时候去开会啊?别迟到。”
“嗯。”梁御恒避开了他的手,回房间换衣服,换好了便直接走了,只在出门之前看了一眼呆立在那的杨小冬。
这个房子是梁御恒的,不是很大,完全靠自己买下的,可以说自从他没有听从他爸的安排进京城官场,父子俩的关系就更是如履薄冰。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杨小冬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爱心在康书家待着,没跟过来,他也没想让她过来,梁御恒没说过对这个女儿什么态度,杨小冬也拿不准他怎么想,还是先别让爱心在他眼前晃。
他走到卧室,想要把被子叠起来收拾收拾屋子,铺床的时候摸到一张硬卡片,在梁御恒枕头边上,拿起来一看才知道不是卡片,是一张彩色相片。
什么时候照的他并不知道,照片上是他笑着的侧脸,身后是月季园的花,当时他应该是在和康书说话,竟然完全没有发觉被拍。梁御恒也从来没提过拍照片的事。
照片被保护得很好,没有一点折痕和脏污,杨小冬小心地把它放回枕头边,把床铺好了。想要找点事做,见窗台上有几盆花,便倒了水去浇,才发现这是几年前自己在月季园种的。
花都被照顾得很好,不像是梁御恒擅长的,但的确都枝叶翠绿,花苞妩媚。浇好了花,杨小冬又去收拾阳台角落里堆着的杂物,这么好看的房子怎么放这么多破旧东西。
离近了,翻开才明白这都是自己当年没来得及收拾掉的麻袋和矿泉水瓶,瓶子都被洗干净了码在纸箱里,麻袋被叠成一摞,下面放着纸板,全都是熟悉的。
杨小冬这才发现,梁御恒很傻,怎么会觉得自己不爱他,自己也傻,怎么会觉得他不爱自己。
而再见时梁御恒的反复无常和过于敏感,说到底是没有安全感,迟钝的杨小冬终于明白了。
……
六点半,会议结束,外面还大亮着,太阳刚有下落的苗头,正懒洋洋地散着光,梁御恒一走出大楼,就被太阳偏心地追上一束,暖黄余晖笼上他的脸,只是他皱着眉避开了,十分不解风情。
街边上站着个男人,穿着简单的短袖和裤子,一双普通但干净白色板鞋,头发有些长了,刘海有点遮眼。狭窄一张脸,鼻尖和嘴巴翘得恰到好处,风把碎发吹起来露出一双圆眼,看起来就像隔壁大学跑出来的学生。
二十二岁的杨小冬离开农活好多年,渐渐褪去土气,只有在笑的时候会露出端倪,谁也看不出这还是一个四岁孩子的父亲。
他在认真数着地上的砖,没注意到等待的人已经出来了,梁御恒告别了同事,走到一棵树旁边,也不叫他,自顾点着一支烟,过了好一会儿,杨小冬才抬头看过来。
他露出一个傻笑,不知为什么站在原地没动,梁御恒也没动,两个人在稀薄烟雾中对视,正是下班高峰,周围人都匆匆,只有他们两个安静站着。
梁御恒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杨小冬知道他还在介怀早上的话,无奈地笑了笑,对他招招手,“梁哥。”梁御恒不动,杨小冬就朝他那边走,他比梁御恒矮,站着要抬头才行,他对他笑,“我来接你。”
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梁御恒对他伸手,杨小冬这次很机灵,没多说就牵上了,但毕竟在梁御恒单位旁边,他们只牵了几秒钟就松开了,并排着走,手背时不时相碰,倒也算牵手。
要是这条路很长很长,足够人走完一辈子也可以,无需多说,一起走着就可以。
杨小冬早就想好了菜谱,尽是梁御恒喜欢的,饭桌上依旧沉默,只有筷子撞碗的声音,杨小冬知道梁御恒的心结没解开。
吃完饭杨小冬去洗澡,砰一声响,“梁哥!”梁御恒听见声音,放下手里的书,虽然还在冷战,脚下的步子还是变快了,声音也着急,“怎么了?”
只见裸着身子的人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洗发水香皂什么的掉了一地,看来是结实地摔了一跤。
“还能起来吗?”梁御恒的语气不自觉放软,走过去扶他,见他不停抽气,眼圈都红了,可怜见的,摸摸他的背,“摔疼了?”
杨小冬点头,坐在地上打开腿,焦急地问:“梁哥,你快帮我看看,下边好疼,是不是摔坏了?”
梁御恒让他带得也着急,立刻仔细瞧着,没看出什么来,刚要起身把人抱起来就被扑倒,也坐地上了。
罪魁祸首搂着他的脖子,光着身子缩进他的怀,引着他的手去摸自己底下的瓣,嘴上还不知羞,“梁哥你揉揉,有点疼。”
总算是知道了,这是等着他上钩呢,梁御恒身上衣服还没换,一身正装坐在满是水渍的地板上,无奈地拍他额头,“气人的本事大,勾人的本事也不小。”
见他不像生气,杨小冬就有胆子得寸进尺,贴得更紧,腿干脆盘上他的腰,对他最大限度打开自己的身体,邀请他进来,眼睛很亮,却说着毫不自觉的骚话:“我还有别的本事呢。”
第28章 心结
吊灯被调成暖黄,照得杨小冬的皮肤温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移,轻拂过微鼓的胸口,触上凸起的锁骨,拇指在颈边摩挲两下再顺着肩膀滑下去。
另一只手在他身体里作乱,指尖搅着最深处的软肉,稍微按压就能挤出黏腻的水液,杨小冬乖顺地打开腿,快感难捱,他抽出一个枕头压着脸,只露出暧昧压抑的喘。
“为什么叫爱心?”梁御恒低着头认真玩穴,状似随意地问。
“嗯……因为觉得爱心很可爱,叫爱心的孩子一定是被人爱着吧,希望她……被人爱。”
“哦。”梁御恒点点头,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对小姑娘并不感兴趣,但还是继续问:“你走之前知道吗?”
捱过一阵猛烈快感,杨小冬的腿不自觉绷直,“啊……”他说不出来说,喘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
“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身体里的手抽出来了,刮蹭着阴唇上的淫液,他又曲起腿敞开阴道。
前面的阴茎也早就勃起,下面的花每收缩一次就能收获一下快感,他断断续续地说:“知道你不喜欢小孩,所以就没告诉你,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嗯。”梁御恒没说什么,一手握一条腿,摁着杨小冬的膝盖插进穴道,他们的距离因为性交拉进,他把手撑在身下人两侧,从上到下和他对视。
“我没有不喜欢爱心。”梁御恒皱着眉,似很困扰,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不喜欢她。”
杨小冬难得撒娇一般地搂住他的脖子,把人拉得更近一些,亲昵地啄吻几下,绽出一个笑来,“我知道。”
眼睛弯弯,引得梁御恒俯身亲他,这下不是浅尝辄止,他撬开杨小冬的齿,和他接吻。
“御恒啊,男的和男的能结婚吗?”杨小冬贴着他的嘴巴问。
梁御恒愣了下,喉结滑动,盯着杨小冬的脸摇头,“不能,但是我们能。”
“是吗?怎么结?”杨小冬好奇。
无端的烦躁突然笼上来,他不喜欢杨小冬随意地提起结婚,于是他直接捂住杨小冬的嘴,身下力度加大,不让他说话。
重逢以后的梁御恒,情绪调节都像坏掉一样,杨小冬蹙着眉,担忧地看着他,被捂着嘴也没不高兴,反而配合地张开腿。
“照片你看到了吗?”梁御恒面无表情地问。
突然提起这个,杨小冬愣了愣,嘴被捂着只能点点头。
梁御恒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嘲讽地勾勾嘴角,“那是故意放在那给你看的。”
“阳台上的东西也看见了?”他盯着杨小冬的眼睛俯下身,“看到了会很感动吗?”
他的语速稍慢,好像根本不在意杨小冬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问道:“会觉得对不起我吗?”
他停下动作,却没从杨小冬身上起来,缓缓抚摸他的脸,表情认真,叫了一个陌生的称呼,“宝贝啊,真的不可怜我吗?”
梁御恒破罐子破摔,终于露出阴暗面,神情很诡异地像小孩子,他好像非常困惑,挪开手让杨小冬回答,好奇发问:“看到这些,你怎么想的呢?”
杨小冬叹一口气,抬手摸他的头发,“心疼,梁哥,我心疼。”他想坐起来,但被梁御恒压着,只好环住他的腰拍拍他的后背,像哄爱心睡觉一样,“起来好不好?压着我难受。”
“嗯。”梁御恒倒没多为难,起来了。杨小冬和他对坐着,挺滑稽的,俩人都光着,自己底下还敞着口往外冒水。他凑过去抱他,在他环住梁御恒后背的时候,感受到梁御恒很温顺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乖。”杨小冬笑了,手在梁御恒腰后面摸他的背,“梁哥啊,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天鹅,我是癞蛤蟆。”
“你不是癞蛤蟆。”怀里人不赞同,硬邦邦反对,“癞蛤蟆丑,你不丑。”
杨小冬叫他逗笑了,“不是说丑,是我想吃你这个天鹅肉。”
“好吧,给你吃。”梁御恒在他肩膀上点头。
“对你好,是因为你人好,我喜欢你,就想什么好的都给你。”杨小冬好像回到了杨庄,想到了自己摘野桃子放在小卖部门口,好几次才被接受。
好遥远啊,那时候的杨小冬从来不敢想象会有今天,心里只有一亩三分地,见一次梁御恒就像见一次天上的仙女,是可遇不可求的人。
他继续说:“我那时候很傻吧,一个劲儿找你,打扰你,你表面上嫌弃,却从来没赶我走过。”
“我能和你走得近,都是你默许的对不对?”他抬抬肩,问倚着肩膀的人。
梁御恒嗯了一声,掐他的腰,示意他继续。
“能和你待在一块儿,你不知道我多高兴。我知道,有很多人送你花,你不稀罕,但我还是想送你,因为那野花长得好看,好看的东西就想给你。”
他的手指插进梁御恒头发里边,无意地摸着,“现在的杨小冬跟在杨庄里的杨小冬简直是两个人,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才总是逃避,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变好。”杨小冬坐直了,捧着梁御恒的脸,此刻他皱着眉,眼睛里是没有过的脆弱,和电视里雷厉风行的样子大相径庭。
杨小冬摸着他的眉,轻声说:“我以为离开你才能成长,其实不是,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都在变好。”
“也根本没有什么配不配,爱是平等的东西,只有多与少,没有高和低。”
他郑重地看着梁御恒,认真说道:“只要我的爱不比你的爱少,我就有资格和你在一块儿。”
“所以,怎么结婚?用只有我们能的方式。”
第29章 奖励
“你在干什么?”杨爱心站在梁御恒身边,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胡萝卜?”
“嗯。”男人穿着件黑色的跨栏背心,头发乱糟糟的,随意地坐在阳台地板上,手里捣鼓着一段萝卜,用最小型号的改锥钻着萝卜肉。
杨爱心被吸引,有样学样地坐他身边仔细看着,奶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不告诉你。”一点不给小朋友面子,梁御恒头也没抬,这会儿正是关键时候,手下不能出错。
小姑娘并不在意,也不打扰他,安安静静的,很乖。梁御恒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放下,捡起剩下的半根萝卜,几下就削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兔,递给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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