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江晏舒的心咯噔一下,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看着说完话就盯着自己的君峈,原本打算交代清楚的江晏舒,一瞬间说不出口。
第68章 对你很好
君峈很有耐心,默默的看着江晏舒,等待他的回答。
江晏舒张了张嘴,像是意识到什么,眸子看向四周。
君峈看出他的想法,余光淡淡撇向周围一圈,眼神一使,周围的下人退的一干二净。
直到这里只剩下二人,君峈刚坐下,江晏舒便自然的坐在君峈腿上,君峈看向他,目光依旧的淡然,但十分的有压迫感。
江晏舒看着君峈那对自己很有压力的眼神,忍不住的吞吞口水,眉头打结,接着说出原本想好的说辞。
“那个……我觉得……说出来王爷可能不相信。”
君峈淡淡的看他,“你都不说出来,怎会知本王不相信?”
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很扯淡啊。
即便的确是发生在他身上。
江晏舒嘀咕着,偷偷用余光去瞄男人,毫无意外的跟君峈来个对视,他纠结半响,心头默念王爷千万别把他当什么妖魔鬼怪。
“王爷,我可以跟……动物们沟通。”
“你是说那只狐狸?”对于江晏舒的话,君峈仅仅有一瞬间的面色变化,但更多的是好奇。
听君峈这般问,江晏舒像是被勾起了回忆,语气都充满了怀念,“小时候有意识开始,白狐就在我身边了,除了母亲,白狐跟黄莺陪在我身边最多,小时候身体弱,都是靠狐狸它们天天喂灵药,不然还真挺不过来。”
君峈听着江晏舒的话,看着他眼中的怀念,手里握着的茶杯渐渐化为粉末。
直到江晏舒说完,再次看向君峈的时候,发现男人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意识到这点,江晏舒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王爷,我会不会说太多了?”
君峈看着他,语气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没有,它们对你很好。”
江晏舒听他这么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朝男人看过去的时候,又瞧不出什么。
君峈似乎不需要江晏舒给他什么回应,说完那句话,像是想到了什么,指腹在哥儿柔软的下巴处,反复摩挲。
清晰的能摸到下骸骨,看起来脸圆了一圈,实际上还是没多少肉。
江晏舒见君峈这个样子,心里瘆得慌,纠结的看着君峈,小心喊了一声:“王爷不相信吗?”
似乎察觉到江晏舒的不安,君峈牵起哥儿的柔夷来回把玩,像是无奈,又像是感叹,低低说了一句:“不是不相信,你说的本王都相信。”
“小时候的事情,你能记得多少?”
君峈说的这句话又轻又快,江晏舒来不及听清前一句,后面那一句听的下意识点点头,迟疑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清楚,记得不多。”
看着呆呆的江晏舒,君峈明白他还在发晕中,无奈又宠溺的一笑,“小时候救的人还记得吗?”
江晏舒看着脸上带笑的君峈,不知道他的心情为何突然变好,只觉得王爷的心思太难猜了。
“应该吧,”江晏舒双眼迷糊,脑海一片空白,救人他不知道,但狐狸跟黄莺的确是他救回来的,还当做普通宠物养过一段时间。
然后白狐它们说报恩来着,便一直待在身边。
江晏舒似乎不在状态内,回答明显迷迷糊糊的,君峈无声的轻叹。
本以为是江晏舒故意忘记,现在看来,小时候的江晏舒,恐怕不是单纯的身体不好。
许久没听见君峈的声音,江晏舒回神后有片刻的慌乱,急忙解释道:“六岁的时候我落了水,然后发烧,导致很多事情记的迷糊,印象最深的只有狐狸它们。”
“是吗?”君峈一怔,想起此前哥儿对他说过,蹙眉问:“江尚明推的?”
“嗯,那时候江尚明看不惯我,把我推下去的。”江晏舒眸子清澈,什么感情也没有,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江晏舒说完,空气有片刻的沉默,良久,只听君峈道:“你可知,很久之前本王就见过你。”
江晏舒惊讶的长大嘴巴。
君峈揉揉他,笑了下。
以前的君峈,可以说与现在性格天差地别。
因太上皇老来得子,又是最受宠的妃子诞下,深受皇帝的宠爱,淘气又不听话,除了父皇母后,没能压的住。
在十岁那年,君峈跟母后吵架,一气之下在下朝之前钻进一位大臣的马车,偷溜出宫,后面发现自己去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相府。
本来君峈打算翻墙出去,但在几次爬墙失败后,君峈发现远处草丛里站着一个小孩,不知看了他多久。
君峈眯眼,对小孩招手,小孩果然乖乖的走过来。
第69章 嘤
时下正值冬日,官家的少爷小姐们早早套上暖身的狐裘,君峈看见的这个孩子,就是这般打扮。
那毛绒绒的围脖套在哥儿的脖子上,好看的不得了,还有水汪汪的眸子,软软糯糯,就像糯米团子,很想让人咬一口。
那时候的君峈,想到什么便做什么。
抓住小孩,对着红润的小脸颊咬一口。
“嘤……”
小孩轻声叫唤了一下。
君峈咬的不重,但上面还是留下了轻微的牙印。
哥儿懵懂无措,竟然说了一句:“哥哥,你饿了吗?我不能吃的,但我可以给你吃这个。”
说着,江晏舒端起手里的盘子给他看,一块块白胖的年糕。
当时的君峈,只有一个念头,这哥儿怕是团子成精吧。
“你叫什么名字?”君峈毫不客气的捏了块年糕往嘴里塞,正巧他肚子饿了。
长长的睫毛上都挂上了冰晶,只听小孩糯糯道:“江晏舒,娘亲爱叫我晏晏。”
眉眼弯弯,笑的可甜了。
看的君峈脸红,胡乱把年糕吃完,粗暴的用袖子擦嘴,“我不想回宫……家,在你屋子住几天。”
“你为什么不想回家呀?”江晏舒茫然的问他。
“不想就不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总之你不准说出去,每顿饭都端进屋子喂我。”君峈恶狠狠的瞪他,甚至还捏了一把哥儿的小脸。
真舒服。
……
想到这里,君峈又摸了把哥儿的脸。
江晏舒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催促道:“王爷你倒是说啊,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在皇宫坐上丞相的马车……后面住在你屋子里,待了十天。”君峈捡重点的说,至于怎么欺负江晏舒的那一段,直接忽略。
江晏舒越听越讶然,努力去回想,也就个模糊的影子吧。
“想不起来就算了,”手掌在江晏舒鼓起的小腹打圈按摩。
江晏舒哼哼的摇头,“可是……小时候的那个真的是王爷吗?怎么性格都不一样?”
虽然江晏舒没多少记忆,但听君峈的一番话,完全想象不到会是同一个人,一个小霸王怎么就变成现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皇家残酷,母妃父皇相继离世,本王只能靠自己,”君峈轻飘飘的解释,但至关重要的一点他却没提。
性情大变的主要原因,是前皇后给他下的毒,若不然,谁愿意当个疯子。
江晏舒立马脑补一场皇子夺嫡的画面,随即是病恹恹连龙床都下不了的皇帝。
他后怕的打了个寒颤,口直心快道:“还好王爷没坐上那个位置,不然有好多人会害王爷。”
君峈无声笑了笑,也只有小东西第一时间想着他。
“不过这也不算是救呀……”江晏舒嘀咕着。
“小东西在说什么?”
“没有没有。”
江晏舒连忙摇头,歪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过翘起的嘴角,显然心情很不错。
峒关的气候比京城干燥,还冷的早,江晏舒一放松下来,天天不是吃就是睡,身形上明显的长了十斤。
“王妃,那蛮夷公主又来了。”子期从外面伸出个头,告着状。
江晏舒气哼哼的从榻上蹦起来,“王爷说了不见她,让管家把人赶走。”
子期答应着,刚转身又被江晏舒喊住。
“等等,王爷现在在哪?”
“书房。”
“行吧,我自己过去。”
即便王爷不理人,但那个蛮夷公主还是三天两头跑来,一看就没死心,江晏舒小心眼的很,就怕小人抢走君峈。
他端着糕点盘子,往书房走去,边走边吃。
因为蛮夷内讧,君峈驻守边关轻松许多,近日待在书房都是在商议京城的局势。
江晏舒知道他很忙,乖乖的坐在书房外等人。
同时防备某个不长眼的,万一对方偷溜进来怎么办。
在外面江晏舒等了半个时辰,书房里面才有动静,将领等人陆续的出来,瞧见江晏舒,个个行礼。
“拜见王妃。”
江晏舒心不在焉都点点头,目光只落在君峈身上。
“怎么不待屋子里?外面冷。”君峈牵过哥儿的小手,揉了揉,放在手心哈气。
微凉的小手慢慢有了温度。
江晏舒摇头,把手心的糕点伸到男人嘴边。
“吃糕点吗?”
君峈没有拒绝,低头在江晏舒咬过的地方接着咬一口,江晏舒眼巴巴的看着他,“好吃吗?”
“还行,”君峈不喜欢甜食,也不至于讨厌,说个中规中矩的回答,“最近不是胃口不好吗?怎么还在吃甜食。”
“唔……”江晏舒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崽崽想吃。”
第70章 我没事
江晏舒已经显怀不少,晚上卸下棉袄与狐裘,几乎都要挡不住,君峈轻笑一声,双手从背后摸上江晏舒的肚子。
“这么爱吃甜食,莫不是个女儿。”
江晏舒眨了眨眼,也跟着瞅肚子,突然问道:“王爷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君峈故意道:“本王如果重男轻女怎么办?”
“呐……王爷不能这样,”江晏舒凶巴巴的瞪着男人,说到重男轻女,他不禁想到江丞相,以及小时候委屈的一切。
“小东西这么不相信本王?”君峈失笑,对上江晏舒的怒目而视,甚至觉得这样的哥儿更有灵气
江晏舒朝他哼了一声。
“本王不重男轻女,但要是你把孩子看的重要,忽略了本王怎么办?”
小东西天天摸着鼓胀的小肚皮,时不时念叨多少时日,比他还激动着,让君峈不得不怀疑,以后崽子出生,软软香香的王妃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王爷。
只见江晏舒歪头,认真思考后捧住君峈的脸,“不会的,王爷很重要。”
“你要记住你说的话,孩子的地位不能比本王高。”君峈霸道的把哥儿抱紧,手指指着哥儿的心口。
江晏舒哼哼的抬起下巴,笑着评价君峈,“王爷你可真不讲理,那可是你的孩子。”
不讲理的男人将他抱起来进了屋子,然后欺身吻他,江晏舒也不躲避,任由男人吻他到大脑缺氧。
君峈看着很急切,但又顾及江晏舒的身子,只能克制在亲吻上面,解个馋。
就在这时候,侍卫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王爷,二皇子传来的信笺到了。”
江晏舒脸红,连忙去推他,“王爷您赶紧去做事吧。”
“别再出去吹风了,乖乖等本王回来。”君峈又吻了吻江晏舒额头,低声说道。
江晏舒乖巧的点头。
君峈放心的离开后院,从侍卫手中接过信件。
如今的京城四分五裂,以太子和二皇子为首分成表面的两大类,相互对抗。
还有隐藏最深的三皇子君雨泽,也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咬人一口。
本临近年关,京城应该喜气洋洋,但是现在,家家户户紧闭房门,百姓都能察觉到皇室的不太平。
相反在峒关,一切岁月静好。
想到着,君峈揉揉眉心,要想无后顾之忧,他现在首要解决的是蛮夷。
这个种族仗着巫蛊之术,赶不净杀不绝,扰乱大楚多年不说,还将城郊外的百姓抓走养蛊。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难道对于巫蛊,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待君峈走后,江晏舒又无聊起来,倒是君峈提前想到这一点,让人找来衣坊的绣娘,带来许多小孩子的衣服。
关于崽子的东西,江晏舒立马打起精神,跟两位绣娘一会儿说起用料,一会儿说起绣工,说的入迷,时间自然而然的过的很快。
因为外面冷,自然都在屋子里,江晏舒则腿上盖着薄被,脚伸在桌子下的暖坑,可以说非常的暖和。
就在她们谈的认真,软榻旁边的窗子有了动静。
声音很轻,不注意去听是发现不了的。
江晏舒毫无察觉,两位绣娘见谈的差不多,便站起来施礼告别。
江晏舒点头,正要说什么,眼前突然窜过一道白影,快如闪电的落在他身侧。
屋中的下人大惊失色,以为进来耗子什么的,各个抄起鸡毛掸子。
直到白影落地,众人才发现这是一只白狐,嘴里鲜血淋漓,咬着不知是什么东西,但能看见乱动的触角。
但见滴落在地上的黑色冒泡的液体,大家纷纷面色一白,后退数步。
是蛊虫。
江晏舒惨白着脸,若他没看错的话,白狐是从他背后咬住的。
“晏晏,火!”
黄莺也在飞进来,大声一叫,把江晏舒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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