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呀!”,费宝笑着接了过来,“哇,那你是不是吃了好多个鸡蛋啦?知道自己吃了多少个吗?”
小哥儿点头应,“知道,我吃了十一个了!”
费宝捏捏他小脸,“聪明!”
小哥儿嘻嘻笑了起来,被费宝夸的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手背在小身体后面。
顾敷舀了三勺水到锅里,朝这一大一小可爱的互动看来,心里有些软,他甚至都能勾勒出他们有了孩子以后的画面了,就像这般。
温馨。
动人。
费宝回头朝顾敷看来,澄澈眸子含着笑意的一瞟,动人中带着纯真,很美。
——
面醒好,顾敷洗干净手,开始做长寿面,面团在他手里翻动甩动,逐渐变成一个个粗长的面条,随着时间推移,一个个细长连在一起的面条出现了,顾敷把它们放进煮的热水中。
顾敷用筷尖夹了一小块猪肉放进碗里,加了粗盐和小醋,再来一些葱蒜。
“要辣椒。”费宝跟在顾敷身后道,顾敷又朝油辣椒中舀了一小点。
顾敷撒了一点点花椒粉,最后舀了一勺滚烫的汤面水倒进碗里,碗里的调料瞬间混合在一起,相互碰撞迸发出一阵阵香味,汤汁表面荡漾着油光,费宝吸了吸鼻子,“好香!”
丁大厨在一旁听到费宝的话,一边干活一边说:“小敷这厨艺没人能比,就算和他放一样料,做出来的味道都没有他的好吃,真是奇了怪了!”
费宝朝顾敷看去,就像是丁大厨在夸他一样,小脸上带着得瑟和自豪。
顾敷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脸,动作很轻。
面好,顾敷捞出面条,倒入汤碗中,顾敷拌了拌,“出去吃。”
费宝亦步亦趋地跟着顾敷出了后厨,让三个哥夫看的笑着直摇头。
费宝坐在顾敷身边,捧着碗吸着面条吃,面条弹性有劲道,带着绝美的汤汁,费宝都舍不得停下来。
顾敷怕他辣,还给他倒了一杯水放着,费宝嚼着面条,小嘴敷了一层油水,晶莹泛着光亮,“好次!”
顾敷给他撩了一下掉下来的头发,等着费宝吃完。
费宝吃完这一碗长寿面,拿自己手帕擦了擦嘴,捂着嘴打了一个饱嗝,“好饱!”
顾敷挑眉,“饱了?”
费宝去拉他手放到自己小肚子上,“你摸摸,我早上就吃了早饭的。”
顾敷感受到手心里软乎乎又有些鼓起的肚子,动了动手指,“是饱了。”
费宝点头,感觉到顾敷要撤手,把自己的手盖了上去,“刚刚你揉的好舒服,再揉一揉。”
顾敷依他,又给他揉了好一会儿,费宝舒服的忍不住朝他身上靠,一副吃饱喝足慵懒小猫模样。
费宝和顾敷并没有呆很久,费宝今天生辰,家里向往常一样给费宝准备了他喜欢的,所以中午的时候,顾敷给费宝拿了蓑衣斗笠给他系上,费宝拎着小兔子看着他,眼里带着不舍。
周围都是人,顾敷忍住去捏他脸的冲动,把自己的蓑衣斗笠也穿戴上,从费宝手里接过小兔子,“送你回去。”
费宝见顾敷穿蓑衣戴斗笠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当顾敷说出来时,还是忍不住高兴。
两人在雨中走着,淅淅沥沥的雨像是一层层薄纱垂下,似朦胧非朦胧。
他们不像其他人——雨中的步伐匆忙。他们并肩而行,漫步雨中。
雨中传来两人对话,高个子的汉子声音冷中带着一分温柔,另一个清亮的声音中带着一分粘糊,让人听了都会忍不住觉得他们是一对,而并非兄弟。
顾敷送费宝到门口,两人站在院墙的门檐下,顾敷把篮子递给他,“进去吧。”
费宝拎过小兔子,“那……我走了。”
费宝进门的时候忍不住又扭回头去看了顾敷一眼,顾敷站在原地,看着他进去。
费宝进了门,门被下人从里面关上,顾敷看着禁闭的门,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呦,这是出去幽会去了?”贺倜碰到刚刚回来,还穿着蓑衣的费宝,他垂眸看向费宝手里拎着的篮子,“他送你什么东西?”
费宝被“幽会”这词闹的有些脸红,“才不是幽会呢!”
“不告诉你!”费宝说着还想甩贺倜一身水,还好贺倜躲的快,他闪躲到一边,“呦呦呦,急了呢!就是被我说中了!”
费宝看他那样子就忍不住想去打他,把蓑衣一脱,就拎着篮子去打贺倜,动作幅度大的让篮子里的小兔子瞬间惊醒,小小的身子十分不稳的摇晃摇晃了几下。
贺倜退后退后着后背就撞了一堵墙,硬邦邦的,他脚步有些不稳的就感受到腰被桎梏住。
他脑后传来费丘的声音,“闹什么。”
费宝见费丘,指着贺倜先告状,“是他先惹我的!”
费丘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前面圆溜溜的头顶,声音缓和了一些,“没事逗他做什么,也不嫌闹。”
费宝:“?”
贺倜感受到腰间的手还没有收,唇角勾起,“我错了,我不该逗你的。”
费宝:“……”
费宝朝他们两“哼”了一声,拎着篮子就走了,他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费丘看着费宝手里拎着的篮子,问道:“他手里拎的什么东西?”
贺倜摇头,发丝堪堪擦过费丘的唇,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费丘很熟悉。
贺倜拍了拍腰身的手,“松开,气都喘不过来了。”
费丘放了手。
贺倜捋了一下脸边的头发,“走吧,我们也别傻站在这里了。”
话音落完,他就先迈开腿离开。
费丘朝贺倜腰上看去,腰身被一指宽的腰带束缚着,显得腰格外细瘦,屁.臀隐约显翘。
他之前就觉得贺倜腰身细,现在这一手臂就圈的过来腰,真的是跟小姑娘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感谢在2021-04-1300:19:43~2021-04-1422:53: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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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还是笑起来好看
贺倜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扭过身子回头来看他,“对了,上次你为什么要我拦着小宝?你不是见过那汉子了吗?”
费丘漫步走过来,“看是看到了,但我跟他说让他不要跟小宝见面了。”
贺倜闻言愣了一下,“嗯?”
费丘看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愣有些可爱。
“就想刺激一下他,看他喜不喜欢小宝,现在知道他之前还是一个小混混,虽然他改了一些,但怕他本性难改,这小汉子还是得再看看。”
贺倜没有想到费宝喜欢的小汉子之前竟然还是一个小混混,微微蹙起眉头。
费丘继续道:“之前就让小宝少去那个小酒楼和那汉子接触,结果……不听,就想着去那汉子那边说……”
贺倜好笑,“结果两边都不听你的。”
费丘:“目前是这个样子。”
贺倜笑出了声,越看费丘越好笑。
费丘看他笑,突然道:“还是笑起来好看。”
贺倜闻言一怔,心跳被这句话弄的漏了一拍,对上费丘视线,脸隐约有些发烫起来。
费丘看着那慢慢变红的耳朵,嘴角勾了起来,“走吧。”
贺倜看着前面的背影,这几天费丘总是对他说一两句这种让他心跳加速的话,他不由的会多想,费丘对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还傻站着做什么?”费丘走了几步,见人没有跟上来,停下脚步道。
贺倜回神,抬脚跟了上去。
*
顾敷回到家,雨已经逐渐变小了,泥路上有两道车轮印,泥浆四溅。
顾敷看到站在家门口屋檐下的姜兰,她没有看到顾敷像是在看什么,很专注,顾敷顺着她视线朝那边看去,远处一户人家,门口站在一些人,还停着一辆牛车。
顾敷淡淡瞥了一眼,走到家门口,姜兰听到声音,朝他看来,笑着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敷“嗯”了一声,“怎么站在门口?”
姜兰道:“庖家老娘要卖自己儿哥夫。”
顾敷:“嗯?卖?”
姜兰点了点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柳阿姆去那边看了。”
顾敷闻言朝那边看了一眼,有些远,人群有些模糊,看不出谁是柳九。
“快去把蓑衣脱下来,也不嫌沉。”姜兰看他站在自己身边没有动,不由催促道。
顾敷应道,走进院里,在厨房门口把蓑衣斗笠脱下,洗了洗手出来。
“中午饭吃了吗?”顾敷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吃了,哎呀!我忘记喂鸡了!你柳阿姆来的时候我正要去来着,聊着聊着就忘了。”姜兰站在门口看到顾敷脚边的簸箕,一手拍在掌中,猛然间想到。
顾敷也看到自己脚边的装着玉米粒的簸箕,道:“我去喂。”
顾敷抬着簸箕到后院就看到后院巷子都是四处撒野的小雄.鸡们,还有的已经饿的自力更生的抓虫吃。
顾敷朝它们撒了一把玉米粒,几只小雄.鸡听到声音,撒欢地朝顾敷这边跑来,咯咯咯的叫唤了几声,连忙低头干饭,小母.鸡也迈着步子赶了过来,随后四面八方都有鸡仔们赶来干饭。
顾敷看着它们撒欢的身上都带着泥点,跑来跑去的,顾敷连撒四大把玉米粒。
随后便开始收拾后院鸡崽子们的落下的鸡毛,随地拉的便便,收拾了一番,又去把它们的家扫了扫。
姜兰爱干净,每天没事就会到后院来捡捡鸡毛,扫扫地,鸡崽子们的家也每天都在清理,顾敷也会来清扫整理。
等顾敷收拾好来到前面,把簸箕放好,洗了洗手,就听到外面柳九声音带着几分愤慨。
顾敷走了出来,姜兰拉着柳九安抚。
“你说那庖老太婆是不是有病,人家小酒不仅在他们家里日日夜夜跟牛一样毫无怨言的干活,还给他们加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小哥儿,有哪里不好?!那老太婆嫌弃他生不出孙子来,竟然要把他卖掉!”
“嗯嗯,别生气,慢慢讲。”姜兰给柳九顺顺背,很认真的听着。
柳九喘了一口气,脸都气红了,“那死老太婆样子就是一副看不起哥儿的样子,我现在看到她那副嘴脸就忍不住想去撕她!气死我了!小酒那么好的哥夫,竟然被她卖掉了!”
姜兰认为那庖汉子是疼小酒哥夫的,会帮着小酒哥夫,“她卖了小酒,那庖汉子没有话说?”
姜兰这一问显然就加了一把火一样,柳九更气了,“他妈的那个狗男人,之前买小酒回来的时候说会好好对小酒的,这话还是小酒跟我说的,这他妈的才过了几年,就他妈的嫌弃小酒了,那个狗男人就跟他娘一个模样,果然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他巴不得换一个来伺候他!”
“你都没有看到小酒那样子,哭着被带走,呜呜呜……哥儿不是人了?!……呜呜呜。”柳九刚开始还对着姜兰气愤的说,但他一想到小酒被卖掉时候的样子,顿时就难受的哭出声来,委屈又带着不公不甘,像是把小时候被人看不起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姜兰心里有一个想法,犹豫着抱着安抚,正要说话,顾敷站在门口沉声道:“走远了吗?”
声音被顾敷提高了一些,压住了柳九的痛哭声,让柳九和姜兰都愣着朝他看来。
顾敷走过来,“娘你去拿钱。”
姜兰显然理解了儿子的意思,她也是这么想的。她立马松开柳九,应道:“好!我这就去拿钱!”
柳九哽咽地擦着眼里,他的眼睛红透了,脸上带着疲惫和难受,“小敷,你……你真要买小酒?你一个小汉子家家的,买了小酒回来……”
他虽然难受,但他毕竟看着顾敷长大的,小酒被卖掉他这个外人也没有办法,自己也有自己的家,他不可能买一个哥夫回去,如今顾敷要买,他自然心是偏向顾敷这边的,帮顾敷想着好坏。
姜兰拿了钱出来,听到这话,反而笑了起来,对着柳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自然他爹走了后,村里说我说我儿子闲话还少了?不用理会他们,我们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柳九有些急,“这过两年,小顾就要成家了,这……”
“没事的,柳阿姆,我会处理好的。”顾敷道。
柳九愣了愣,看着顾敷这冷静的样子,不像是一时冲动说做出的举动,心里也渐渐被安抚了,不慌了。
“走,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柳九擦了擦眼泪道。
村里卖哥夫也不是一次了,大家都围着庖家看了看戏,有些愤慨的帮小酒哥夫说几句话,替哥夫骂了这一家子白眼狼、恶毒妇,但最终都没有让庖家放弃卖人,他们得到了钱,根本不看那个兢兢业业为这个家付出最多的小酒是多么的痛苦与绝望。
小酒听着屋内两个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孩子,心里像是被撕裂了,他跪在地上恳求……抱着庖老太婆的腿苦苦哀求,最后反抗都被自己汉子绑了双手。
他看着之前还对自己说着甜话的男人,如今这样子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般,陌生恐怖至极。
他们眼里只有钱,心里只有孙子。
小酒绝望被人带上板车拖走,泪眼中看着已经模糊的家逐渐远去,他哭的喘不上气来。
车上同样被卖掉很久的哥夫看惯了这种日子,冷漠看了他一眼,“吵死了!”
车子正要拐过前面房子,就被一个声音叫到,声音很大。
“等等!!前面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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