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佐尧看他忙碌不暇的样子有些无语。
白一鸣匆匆穿上裤子,抓起外套就跟家里失火了一样往外跑。在门口,他遇到了被他吵醒的蕴酒,对方睨着他,皱眉问:“怎么了,大早上的这才几点啊。”
白一鸣系好鞋带,开始穿外套,此刻满脸的惊慌失措:“叔叔居然没走,他在下面等我整整一夜,我真不懂事,他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如果复发了怎么办。”
越说越愧疚,想到闻靖宇忍痛一夜守在楼下的画面,他心疼的都快哭出来了。
杨文泽曾经说过,闻靖宇的腿伤很严重,虽然手术成功,但是需要良好的环境静养,最受不得劳累和着凉。
旧伤最容易复发,现在正是康复期,万一出了差错情况不容乐观。白一鸣真的没想到对方会在楼下熬一整夜,早知如此,他还有什么别扭的,昨晚就应该早点下来。
他一路小跑,脚步凌乱,气息不稳。跑到小区门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形象问题,刷牙的时候忘记洗脸了,急忙从兜里掏出湿巾,敷衍地擦了擦脸。
闻靖宇的车子果然停在小区侧门,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对着车窗一阵猛敲:“叔叔,开门。”
车门被打开,白一鸣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车里是什么情况,他就被一股力量束缚,猝不及防的被人拽上车,紧接着,落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闻靖宇将他抱稳,轻抚他的细发,又低头亲了亲他泛红的耳尖,就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又忍不住亲近。
“一鸣,不躲我了?”男人的声音压的极低,自然格外性感。
“叔叔...”白一鸣那双黑亮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更多是关心,“你没事吧,腿疼不疼?”
他去摸闻靖宇的膝盖,手敷在上面也不敢用力,语气愧疚还带着些许的抱怨:“干嘛等一晚上啊。”
“我很想你,”闻靖宇目光诚挚,言辞间都是无奈和恐惧的意味,“想见你,怕你又玩失踪,所以不敢离开。”
白一鸣湿了眼眶,所有的委屈和爱意顷刻而出,他搂紧男人的腰,把脸埋在对方的胸口,喃喃道:“叔叔,是真的吗?”
“什么?”闻靖宇轻声问。
白一鸣忍不住呜咽:“你发微信说爱我,是不是真的。”
闻靖宇轻笑,挑起他的下巴,眼中的爱意愈发明显:“当然是真的。”
白一鸣环在对方腰间的手更用力,“那你说我最重要,在你心里排第一,也是真的对吗?”
闻靖宇低头,额头抵住他的,声音极轻:“真的,你最重要,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变。”
“那你...”白一鸣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对我是亲情还是爱情,你认为回答我,我要听实话。”
闻靖宇揽住他的腰,让人坐到腿上,狭小的空间内两人紧密相贴,双方都无处可逃。一只温热的手掌敷在白一鸣的脊背,男人呼吸变得些许沉重:“一鸣,你觉得呢?”
白一鸣觉得他要死了。
现在抱着他的人不是别人,是他暗恋三年明恋一年,惦记了无数日夜的男人,被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撩拨,他定力再强也抗不住。
他感觉到脸上的皮肤越烧越热,身体发软失了力气,干脆把脸贴在闻靖宇的颈窝处,闭上眼睛努力呼吸,“我想听你亲口说。”
“一鸣,把脸抬起来,”闻靖宇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修长手指端起他的下巴,将他红透的脸露出来,“傻瓜,是爱情,昨晚是谁问我有没有性幻想的,隔着电话胆子那么大,见面就不敢了?”
害羞是一码事,敢不敢是另一码事。
为了证明自己的胆量有多大,白一鸣抬起头,微微偏脸,温热的嘴唇印在男人的下颌。
占完便宜,他眸光闪了闪,语气很重:“叔叔,说好了是爱情,你以后只属于我,是我一个人的。”
青年几近偏执的占有欲和探究让闻靖宇稍感惊讶,轻叹道:“团子,你认真想一想,自从你长大,我身边还有过其他人吗?”
白一鸣抿嘴笑:“我知道。”
正因如此,他当初才有满满的勇气和自信表白。他和闻靖宇,从来都不是单相思。
“叔叔,你只能有我,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准其他人靠近你,谁都不行。”
说完这段话,白一鸣看着闻靖宇,小小年纪气场十足,眼神不容拒绝。
闻靖宇一如既往的溺宠他:“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得到满意的答案,白一鸣软绵绵地瘫在男人怀里,露出得逞的笑容。
闻靖宇勾起他的小手指,轻轻晃了两下,“你也是一样的,不准再躲我,不准玩失踪,不准让我担心,要接电话回...唔....”
白一鸣不想听他说教,忙不迭地堵住男人的嘴。唇上一片柔软,他含住叔叔微凉的薄唇,下意识闭上眼睛感受对方传来的气息,舌尖顺着缝隙大胆地探进去。
关于接吻,白一鸣真的是菜鸟且瘾大,他在男人嘴里笨拙地探索,也不会换气,不一会儿就丢了主动权。
闻靖宇把他搂的更紧,一手扣住他的后脑,热情回吻,强势又不失温柔,很快把这个小菜鸟治的服服帖帖,不敢再造次,跟个小媳妇似的没脾气。
一吻结束,白一鸣浑身泛软地靠在男人怀里,他半阖着眼睛浑身倦意,静静地感受热情过后的余韵。
只要想到未来无数个日夜他都可以这样抱着闻靖宇,便觉得一切坚持的都是值得的。
“叔叔,今天要工作吗?”他把脸从男人胸前挪开,满眼期待地问。
闻靖宇知道他的小心思,揉着他的软发,如他所愿地说:“今天不去公司,我要带你回家。”
白一鸣记不清楚具体有多长时间没跟着闻靖宇回到闻家,当他的手被闻靖宇握住,两人一同踏入闻家大门的时候,并没有接收到预想中的异样目光。
闻家的老管家依旧热情亲切,佣人们围在他身边一口一个小白少爷,端茶倒水又是递零食,一切都跟从前一样,从未变过。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佣人们说话时的语气,多了几分恭敬和暧.昧,这让白一鸣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好像被当成了闻家的“女主人”。
“喜欢吗?”
闻靖宇突然靠近,微微弯腰把他圈在怀里,指着他手里的进口食品问。
白一鸣把嘴里的薯条咽进去,立马放下零食,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不吃了,感觉小孩子一样。”
“哈哈哈...”闻靖宇忍不住笑出声,空出一只手去揉他的毛脑袋,满脸溺宠纵容,“一鸣,在我身边,你可以永远长不大。”
男人微低头,一吻落在青年光滑白皙的额头上,声音压的极低:“叔叔永远宠你。”
换了谁都抗不住,何况是白一鸣这种没志气的小菜鸟。他手脚并用,一双手搂住男人的脖颈,细长笔直的腿跟八爪鱼般还住男人的腰,他抬起晶亮的眼眸,语气一贯撒娇:“别自称叔叔了行不行。”
“怎么了?”闻靖宇挑眉,故作苦恼的皱眉,“一直都是叔叔,想改有点难吧。”
白一鸣霸道宣布:“我可以叫叔叔,你不行。”
“OK,”闻靖宇也不问原因,直接点头答应,“你想怎么样都行,都听你的。”
白一鸣眼睛都笑弯了,搂紧男人的脖子想接吻,余光却瞥到大厅角落里有佣人在忙碌,脸色微红,很怂地放弃了。
后来闻靖宇把他抱回卧室,让他亲个够。
到了晚上,白一鸣玩累了,没长骨头似的瘫在床上,半边身子盖着薄被,一边打哈欠一边玩游戏。
顺利闯过三关后,到第四关玩了好半天也没过去,思来想去,他决定找二嫂带飞。
“大晚上的,你有事?!”
电话一接通,蕴酒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白一鸣和男神终成眷属,心情大好,根本不受对方影响,仍旧笑盈盈地说:“二嫂,有时间吗?”
“没时间!”蕴酒没好气,正端着小盆搓搓搓,时不时发出水花声。
白一鸣好奇道:“你在干嘛?”
蕴酒咬着后槽牙,满眼愤恨:“你说呢?”
“我哪知道...”
“我在给你哥洗内裤!”
“啥?”白一鸣惊呆了,直不愣腾的从床上坐起来,“为什么,我二哥他......欺负你?”
“呵...”蕴酒冷笑,声音比刚刚低了些许,“这么惊讶做什么,他欺负我的时候还少么。”
“......”白一鸣竟然无言反驳。
蕴酒又说:“你才是罪魁祸首。”
白一鸣委屈:“不能因为我姓白,就无缘无故受牵连吧?”
“懒得跟你解释,你最好祈祷有一天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有你好看,拜拜。”
蕴酒气到翻白眼,害怕手机掉到小盆里,急匆匆挂断电话。
白一鸣瞅着黑屏的手机,有点懵逼。
不知何年何月何日,他说错了哪句话,又得罪了毒蝎美人。
正瞎想呢,卧室的门被人从外侧轻轻推开。
闻靖宇手执一杯鲜豆奶走进来,不徐不疾,目光柔软地看着他。
不等人开口,白一鸣就知道是拿给他的,迫不及待伸手去接,“谢谢叔叔。”
“客气。”闻靖宇微微一笑,习惯性揉他的脑袋。
白一鸣喝完一整杯豆奶,舔了舔嘴角。就这么一个小动作,成功勾引到了闻靖宇。
男人长臂一揽,轻而易举地把他拽进怀里,他也乐得享受,不仅不抗拒,还嫌不够亲密地往对方怀里钻。
果然是热恋中的情侣,黏糊的不行。
闻靖宇抬起他的下巴,温柔一吻,没有太深入,蜻蜓点水一般,看着青年的眼睛因此蒙上一层雾水,心中一阵悸动:“今晚留下来吧。”
这个时候选择矜持,就真没必要了。白一鸣开心极了,重重点头:“好。”
“早点睡,”闻靖宇半抱着青年把人放进被窝,顺势坐在床边,帮他掖了掖被角,“你父母那边我来通知,不用担心。”
白一鸣刚刚还在困扰怎么跟老爸老妈交待,一听有叔叔扛着,心中的大石瞬间落地,满目轻松愉悦,乖乖点头:“嗯,你跟他们说吧。”
折腾了好几天,欢喜交加,白一鸣确实有些累了,他握着闻靖宇的手,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呼噜噜睡着了,小猪一样。
确定他不会再醒,闻靖宇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再次帮他掖好被子,才起身离开。
别墅顶层,露天游泳池旁边的实木座椅,寥落星空下,男人双腿.交叠姿势优雅地坐着,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咬在嘴里,夜风吹散了烟雾,他的眸子仿佛也被晕染,愈发迷蒙。
若有所思了一阵,他捞起手机拨通电话。
那头铃声响了几秒,很快接起来,熟悉的男性嗓音悠悠传来:“怎么晚了,什么事儿。”
闻靖宇吸口烟,开门见山道:“成哥,一鸣在我这里。”
“什么?”白玉成瞬间拔高声调,“他怎么跑你那去了。”
“我接他回来的。”闻靖宇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白玉成气的磨牙:“你几个意思?”
“成哥,上次见面我跟你说过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我和一鸣谁也离不开谁....”
“你给我上一边去!”白玉成受不了的挠胳膊,那上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就告诉我,你的决定!”
闻靖宇垂下眼睫,眸光微闪,语气温和又低沉:“今晚一鸣不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带一鸣回白家拜访成哥和嫂子。”
拜访?
白玉成眼皮一跳,含着惊讶道:“老闻,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可别他妈逗我!你确定要跟一鸣,你确定?”
闻靖宇轻弹烟灰,忆起青年那双被泉水寖过的双眸,唇角微微一动,眉眼间流露出浅淡的笑意,“我考虑的非常清楚,就算成哥把我砍成两半,我也要带走一鸣。”
“行!你有种!”白玉成眼神怨恨,气的要死,又拿他没办法,“臭小子,你给我等着!老子不砍死你,我就跟你一个姓!”
闻靖宇静静地听着,不时抽上一口烟,等人骂够了,淡定开口:“明天见面,成哥要杀要剐随您,不过今晚一鸣回不去了,他有点累,需要休息。”
白玉成直接想歪了,眼睛快速眨动,两秒后开炮:“累?有什么好累的!你个混小子把我儿子怎么了!”
闻靖宇扶额,有些无力解释,顿感无奈。
他不言语,白玉成就当作是默认,气的脸涨红,还想再骂几句,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一回头看见了赵婉彤。
白玉成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赵婉彤好像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电话里隐约传来他越来越低的声音:“没事,一鸣睡了,明天早上回,咱们也早点睡吧...”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白玉成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挂了。
闻靖宇欣慰一笑,感慨铁四角这么多年的感情,白玉成和赵婉彤夫妇对他和秦致一直都很好,如果他负了白一鸣,自己心里这关都过不去。
夜色深深,窗外映射进来的月光落在青年熟睡的脸上。
闻靖宇缓步走近,弯下腰观察青年的睡颜,一手轻抚对方落在额前的碎发,声音低沉又温柔:“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你只负责开心。”
第二天,早上九点整。
白一鸣自从被闻靖宇送回白家,二话不说,直接钻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他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衣物用品收拾妥当,也没人帮他,只能一人拖着行李箱吭哧吭哧地下楼。
赵婉彤和白玉成夫妻并排坐在沙发上,两人姿势统一,全部双臂环胸,表情极其严肃,两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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