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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杀(推理悬疑)——茗子叶

时间:2021-10-30 10:38:45  作者:茗子叶
  谌独绕着书架慢慢看,几分钟后,他驻足在几本黑灰封设前。
  拿出紧挨着高铭写的《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的一本。翻转到封面,是詹姆斯·法隆的《天生变态狂》,讲述了作者虽然骨子里流有变态杀人基因,却成为了成功的科学家的故事。
  书封上写着这么一句话:
  【每个人的内心都匍匐着一头黑暗巨兽,伺机将你拖入无尽深渊,唯有爱和陪伴能带给你寻找光明的力量。】
  谌独翻开第一页,上面有一行字,可以看出笔力遒劲:「你赢了,别人都输了。」
  比划似刀伐,谌独知道这是姜仇写的。
  这里的每本开封的书都崭新如初,他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以什么心情写下的,但散出的孤独却紧紧攥着他。
  “这是我父亲知道我的情况后买的书,他希望我能像这位先生一样正常且成功的活着。”姜仇不知从什么时候回来,靠着书架轻笑一声:“可实际上他也知道我的大脑并没有那么听话。”
  “所以他一直监视你吗?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会亲自……”脱口而出的话,谌独自己都吓一跳。
  可他确实看到徘徊在姜仇身边的人,起初他还疑惑为什么姜仇有实力警告他们却选择置之不理,现在他知道了。
  姜仇笑:“小谌独,怎么想得那么阴暗?当成一种保护不是更好吗?”
  谌独皱眉,因为事实并不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指的是姜仇的父母,话语无比轻柔。
  姜仇知道他所问,也没有什么再藏着掖着的必要,所以他说:“四岁的某个星期三,我母亲带回一只比熊犬给我做伴,因为那时她医院里的工作很繁琐。星期四回去工作之前,她又重申愧疚与歉意,还说闲暇时会投注所有感情弥补,因为我是她的宝贝儿子。”
  “其实她的那些话我早就能倒背如流,所以我只是出神地看着她怀里那个白绒绒的小家伙。她却欣慰地摸我的头,然后回了医院。然后在星期六早上马不停蹄回家看她的宝贝儿子。
  “她的宝贝儿子却蹲在院子树下的血泊中,眼神空洞地抬眼迎接她回家。哦,对了,迎接她的还有那只被剖膛破肚的比熊犬。”
  姜仇平淡地将开端讲出来,仿佛他只是旁观者,那个姜仇是别人。
  “你故意让她知道的?”谌独还是狠心问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姜仇明明可以选择让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姜仇看着书架上的书,眼神很认真,话语却是轻松的:“不是,我也不想让她的爱被贬值。只是星期六之前我没能成功杀死比熊犬而已。”
  他很冷静地说着,若不是内心莫名的信任,放在平时,谌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远离这个人。
  “自那以后,她就一直怕我,她自认为藏得很好,其实漏洞百出,而我都心知肚明。”
  谌独把书放回去,他想从他口里知道更多:“可以治吗?”是冒犯的,但别无他法。
  只要姜仇说他就相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疯成了这样,固执地相信他。
  “因为这件事,我去了医院,很可惜,科学技术还没发达到那个地步。”
  姜仇话是满不在乎,可脸上表情却迥异。
  他突然想起那天,他第一次失控差点杀了谌独后踩着夕阳去了著名的江上医院。而他爸爸早就帮他预约过,他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可以治好吗?”这是徐宗申拿检测结果给他后他问的第一句话。
  在此之前,他在姜铭朗的陪同下做过很多测试,包括著名的海尔量表(PCL-R),12个测试项目,满分40分,而姜仇的评估结果为36分,是精神病态者。
  医学鉴定他就是精神病态者。
  徐宗申不解:“为什么想治疗?”
  “因为他们说我很可怕。”
  “谁?”
  姜仇不再回答。
  最后结果是,没有什么良方可以对症下药。
  谁怕他呢,估计每个人都闻风丧胆吧。
  初一入学的时候,他只是因为嫌吵就到安静的花圃长椅上坐着,那时旁边还坐着一个抽咽的男生。
  姜仇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把我当成空气,因为我真的不想再找其他安静的地方。”
  后来这位男生说自己成了他的好友,而姜仇只是做对谁都一样的善意举动,那个男生却痴狂于此。
  可好景不长,关于他的传闻满天飞,没人想靠近他,他再一次来到花圃长椅上。那位男生也跟了过来,只是这次不是黏着,而是来断交。
  “你的品格很卓越,在别人都对我敬而远之的时候,只有你愿意对我侧耳倾听,和你在一起我常常能感觉到自己也可以被需要。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不是一般意义的喜欢,但是,人格并不等于品格,你身体里带着反社会人格。认识到这一点的我也庸俗到和他们一样,我无法相信你。”
  此后就用行动证明,再也没黏过姜仇,大家还是怕他。姜仇本不在意,只是那些暗地里的打量和唾弃很容易引走他的注意力,让他烦躁。
  他无法将他们的话当成沙子,风一吹就消散,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他们开不起有他在的人生玩笑。
  姜铭朗还带他去见了一些赫赫有名的精神学家、心理学家和神经病学家,他们无一不对他感兴趣。
  有的怀疑结论的科学性,有的则滔滔不绝向他提问,只是想在身前的实验报告书上填上更多有效的信息。
  再然后,姜铭朗自己取经,防止他做些出格的事,包括带他出国一段时间教他狩猎,姜仇学得很快,只是手段极其残忍。
  姜铭朗最后无计可施,只能带回国监控。
  在这期间,姜仇凭借惊人的学习能力在高一学完高中所有内容,直接保送弘瑞斯都,大二出国好几年,直到今年回来直接读大四。
  ·
  “如果我不是精神病态者,那我是什么?”
  很平静的话,没有哀泣,没有埋怨,没有狂妄自大,就是很普通的话,却是听者最不能承受的重量。
  谌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姜仇却一如往常,很认真地回视他。
  谌独忽然释怀,自己不是知道了他的这层身份了吗?不也没有否定他吗?
  上前几步,走到姜仇的面前,谌独倾尽他所有的温柔和真诚,对他说:“你是姜仇,仅此而已。”
  人仅是存在本身,就该值得被尊重,那些诋毁背后嚼舌根的人,才是违背存在本身存在的劣质存在。
  姜仇眼神变得幽深,两人视线交缠,谌独笑着抱住他,在他的耳侧柔声说:“你只是姜仇而已。”
  搂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垂在身侧的手仍旧垂着,谌独隔开看他,发现姜仇表情是近乎悲悯的,他从没见过姜仇这样。
  所以他被自己驱使,捧着他的脸,贴上了唇,触着温热吮吸。
  姜仇温柔地回应,这于平日的霸道而言,相当于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但谌独知道,这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好温存。
 
第三十六章 口供
 
  谌独狂奔到勺芋咖啡屋,陆惊尘已经等候多时,机器人咖啡师在柜台捣弄咖啡。
  陆惊尘开门见山:“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孙来福并不是主要凶手。”
  谌独并没有过多惊诧。
  “监狱重新对孙来福进行了各项测试,结果表明,他痴迷于幻想世界。还有就是,当年他的口供被调换过。”
  陆惊尘顿了一下,拿出手机,“这才是孙来福的口供,当年负责为孙来福做辩护的公派律师吕梁先生偷偷备份存档的。在得知自己被卷入这个案件后,吕梁先生就处处提防背后的操控者,但还是被威胁。所以,他自始至终都知道口供是假的,只是苦于没有将其公之于众的能力。”
  谌独接过手机仔细浏览,视线被逼停:
  【吕梁:说一下事件。
  孙来福:那天随便在巷角睡完觉后,我按照约定时间,带上了一把小刀,以为拿着小刀就可以杀人。
  我来到废弃砖场守株待兔,没想到冷娴小姐还真被扛来了。她当时不省人事,应该是昏迷,我也不清楚她遭遇了什么。他把她放下后跟我说,“货来了,干活吧”,然后那人就走了。
  我蹲下看了冷娴小姐好久,觉得她真的是仙女,还散发着淫气,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总之这让她更能俘获人心。
  我的确打算杀了她,但我并不理解她会死这个事实。我观察了她的纤纤细手,猜想着上面可能会有多少肌肉,为了验证猜想,我握紧了手中的小刀。
  我本来还打算进行一次彻底的解剖,虽然我可能不知道解剖后看到的东西会是什么。
  但是,冷娴小姐醒了。因为衣不蔽体,她一挣扎站起,我就看到了更多的肌肤,猜想着那里面会有多少肌肉。
  哦对了!她的两腿之间还流着血,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但我是真的想知道那副躯体的皮囊之下的肌肉有多少,所以我握着小刀站了起来。
  冷娴小姐真的很勇敢,她一点都不怕我的小刀,即使她有些狼狈,但不可置否还是很美。
  我打算让她睡着,因为我不喜欢解剖喜欢乱动的物品。冷娴小姐不从,一直后退着吼嚷,“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然后她跳了下去,我没能抓住她,只抓到了迸溅上来的水花。
  因为我不会游泳,所以只能安静地趴在砖块上等冷娴小姐自己爬出来,可是她扭动一会儿后就沉入了塑胶大桶底部了,真的就不动了。
  我只好去自首。】
  谌独红着眼抬头,示意看着自己微皱眉的陆惊尘:“我没事,请继续说。”
  陆惊尘垂了下眼:“孙来福希望通过他不断重复的‘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来自证清白。加之,他有严重的强迫症,事物必须按照他预想地呈现,否则他宁愿放弃那次计划。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把冷娴抱出来的原因。你应该也还记得,因为塑料大桶不远处就有扶梯。”
  谌独怒红了眼,声音低哑:“他分明有设想过冷娴可能会掉下去,扶梯也是他拿出来的。他是故意的……”
  当时他到现场的时候那扶梯已经被碰倒,他自己还被绊倒,而且,扶梯的一边就是湿润的。
  他不相信孙来福真就如口供里那么简单,既然他说了是守株待兔,会没有万全的准备?
  “起初我也以为他就只是强迫症,但你的话没错,他还有另一种执着,那就是吃饱喝足。”
  陆惊尘点动手机翻页,是孙来福为什么袖手旁观冷娴死去的原因:
  【吕梁律师:为什么愿意背下黑锅?
  孙来福:我自首当天就被关押了,那天晚上我很饿,因为我本来是打算完事再去求一些东西吃。半夜饿到感觉有蚂蚁在肚子里跑来跑去,我非常难受,第二天早上醒来,有人在小窗口放了面包和鸡蛋,我觉得那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那时我就想:原来只要死个人就会有面包和鸡蛋吃了。在这个体系里,只有杀人才能搞到好东西吃。
  吕梁律师:你守株待兔也是“他”指使你的吗?
  孙来福:如果你要做一件事,就不能打破既有模式。只有这样,你才能不让别人注意。
  吕梁律师:既然你不想让别人注意,是否就意味着你并不想被关进来,但是你却又愿意背黑锅坐牢,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孙来福:吕律师,您是不是误会了,这是两码子事。
  我能吃到面包和鸡蛋并不等于我会愿意坐牢,我之所以愿意留下,只不过是想先了解一下我的栖息地。虽然我自首了,但那只是道德上的见死不救。即使现在人们肯定都在说我毫无道德,其实我也并不否认,这种评价确实没毛病。
  而且我的道德已经转变,那就是做体系允许的事,做能让我出去的事。在这种环境下,人们害怕上司,而不是上帝。】
  谌独扶额咬牙,真可笑,就为了面包和鸡蛋替人坐牢,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甚至于他们已经更加猖狂。
  “‘他’是谁?”谌独闭着眼咬牙。
  陆惊尘看着他,笃定地说:“章帧洋。”
  谌独睁开眼:“洛彧折和李沿镐呢?”
  “目前的证据没有哪一项指向是他们,而且可以说他们完全和这个案件不沾边。”
  谌独:“即使是吕梁先生手中的资料也没有?”
  陆惊尘:“没有。虽然我并不能完全保证吕梁先生是否还有隐瞒的话,但是他提供的这些信息确实百分百真实,已经核实过。”
  但这些还是不能够把章帧洋绳之以法,谌独再一次觉得希望渺茫。
  “我们拿到了当年冷娴小姐那份被带走的尸检报告,其体内残留的□□是章帧洋的。”陆惊尘拿出文件袋内的文件。
  谌独翻阅,报告染了许多污渍,不知道经历过哪些艰难险阻才存活下来的。但尸检部门的红章还在,尸检负责人的字也还有迹可寻。
  途经岁月,已经挑不出任何刺来。
  谌独很感激,但也好奇,为什么突然好消息就接踵而至:“能否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有了翻案的可能?”
  陆惊尘只是说:“事在人为。事情在向好发展,所以我希望谌独你可以暂时不要计较这些。目前的重心是提起上诉。”
  可能是工作的保密性,或是出于别的什么,谌独不再追问,在再次被动之前,他必须占领高地主动出击。
  ·
  章帧洋别墅被敲响,章帧洋下属去开门,而他则坐在沙发上阅览手里的一份个人身份调查报告,是谌独的。
  警员进入后直入主题:“章帧洋先生,你于20XX年7月8日涉嫌□□冷娴女士,特此对您进行紧急逮捕。”
  这时章帧洋对面的电视财经频道播报一条新消息:
  「今天早上9点44分,号称传媒三大巨头的TK集团被宣布破产。
  随之A股上市公司晨曦股份有限公司发布公告,宣布公司正在筹划重组事项,计划通过发行股份或支付现金方式,收购TK集团,谋求对其所有控制权。」
  章帧洋瞳孔瑟缩,臭骂了一声被带走。
  炎阳警署廊道,陆惊尘正带着重新提审的嫌疑人迎面走来。两人擦肩而过之际,章帧洋侧身朝向陆惊尘,嘴角勾起一个阴邪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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