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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仇眼中的幽深带了怒火，一种被戏弄的不满。
在离开谌独的那两个星期里，他把心思转移到了完全调查洛彧折上。但还是百密必有一疏，原来洛彧折在和去酒店前就备好了避开他追踪绑走谌独的预案。
如果多些时限，不论以什么手段，他一定能够揪出洛彧折，只是到那时谌独还能活命吗？
他不敢保证。
陆惊尘出声：“你不会就这么听他的干等？”
“是的。只有这样了不是吗，陆警官？”
陆惊尘觉得不可置信，连自己的身份都能扒出来的人竟然输给了洛彧折？他突然又不确定了，姜仇真的会共情谌独吗，真的不是他在利用洛彧折想达到什么目的吗？
“我以为你早就掌控了他们。”
姜仇嗤声：“陆警官应该知道，人不是万能的，人心才是万能的。”
陆惊尘愠怒：“姜仇，是你把谌独拉下地狱的，不管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你都给我负好责！”
这也才是姜仇该有的样子，但还是为谌独不值得，他想收回他突然明白谌独的执着的话了。
陆惊尘撂下话就离开了。
姜仇嗤笑一声，而后一切笑意遁逃换上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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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 ，姜仇坐在公寓沙发上，膝盖上是笔记本电脑。
滋滋！又来新邮箱，是洛彧折发来的链接，有留言：「一起看直播吧！」
他知道会有谌独，那些铁笼里的东西也会被扯下来，可能是谌独伸手，也可能是谌独身边的那个陌生男人。
姜仇没有立刻点开链接，而是又敲打了好几种外语邮件发送到不同国家，目的是让他们从自己打开链接那一刻便开始拦截链接内的直播内容，以及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定出谌独的位置。
依照洛彧折的又一建议戴上了蓝牙耳机，点开链接进入一个高清实时视频，只是拍摄主体和角度都缩小到刚好圈定谌独所在隔间。
其实不像是直播，而更像是在播的电视剧，因为机位角度非常多。
视频里的谌独睁开了眼，他脚边的男人也睁开了眼坐在他面前，脸上胶原蛋白还挺多且精美，像陶瓷娃娃，还有点混血。
男的问谌独：“是你？”很平静。
谌独警惕地看他，觉得他看上去应该也就高中生，但混血模样又带着成年人的棱角。
谌独选择不回答，环顾四周他也预想到了这些刺眼的东西将会派上用场。
实际上和姜仇发生关系前他查阅补充了很多那方面的知识盲区，不小心就点开过这类东西的图文版，那天他匆匆看完抱着马桶呕吐了很久。
他和姜仇进行的都是正常的性生活，即使姜仇持久力和索取度高，但从没表现过这方面的属性。
他也不会允许姜仇胡来。
“我成年了，你待会儿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谌独很不喜欢他眸中的黯灭，起身：“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也没权利对我做什么。”
然后他瞟到了门上系着的绛紫色，身子不自觉颤了一下。
男人起身无奈笑笑：“你觉得他们把我们带到这种环境，就只是想看我们互相敬而远之吗？”
谌独攥紧了拳头，看向闪着的红点。
屏幕外的姜仇看着正视镜头的谌独，面无表情带了些许得意，因为谌独的眼里不再有被威胁的慌乱，没有任何妥协的痕迹。
洛彧折的声音晃荡在房间里：“谌独，别一副被姜仇操后就什么都不再怕的样子。给你看看你的‘丫头’们过得怎么样了吧。”
谌独视线越过铁笼，拐角木门嘎吱一声后壮汉抗进来一个套着绛紫色头套的人，那人被放置在正前方不远处靠墙，脖子上被墙上一根软索置后向前套着松垮，那人的手腕还系了一条绛紫色丝带。
丫头们总喜欢这样系着来见他们。
洛彧折：“谌独，他是死是活决定在你。上了你旁边那男的我就放了你的粉丝，一物抵一物，怎么样？”
谌独目光凌寒，并无动摇。
“丫头们”曾无数次成为他的羁绊，他也有幸自己需要承担起保护她们的责任。但是，死亡威胁频繁出现，他被困在原地，向前走一步，他的脚下就会踏着丫头们的鲜血，向后一步，所有成功都只是被隐藏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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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就这个困惑代表成员们和人生导师秦绍促膝长谈过。
秦绍跟他说：“事物发展规律永远是向前的，只是螺旋式前进。进退两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向邪恶势力妥协，被他们玩弄于掌心。你妥协一次他们就会越发变本加厉，最后你会沦为他们的傀儡。”
“老师，可是丫头们……也是活生生的人，难道我们的音乐必须以他人的鲜血来祭奠吗？”
如果死亡威胁来了，他不按照对方吩咐办事，那些没有任何防范意识的粉丝就会受伤，最终可能会被归于天灾人祸，可他知道，其实是因为自己。
“我应该退出这个圈子才对……”
秦绍仍是慈爱：“一个地区发生重大地震后领导人们即使知道会有余震仍旧前往，为什么？”
谌独沉默，他是知道的，因为此时的领导人已经是个符号，这个符号足以振奋人心，带去满怀希望，也足以生死与共。
秦绍：“这并不是退不退圈的问题，虽然退圈是最便捷的方式，但也是最不负责任的。你们已经是个符号，只要你们敢和死亡威胁较量，那么想看演唱会的粉丝就会更加相信安保系统，安保系统也才会因为粉丝而愈发完善，往大了讲，社会法治体系也才会更加健全。你们退缩了，他们就会猖狂，其他同行的黑粉就会肆无忌惮开始模仿，于是死亡威胁的邮件流窜，这个世界，再无演唱会。‘为了安全着想’这样的话，说一次就够了。”
谌独眸子动了一下，他知道秦绍指的是什么。去年他们也收到过死亡威胁，本来已经到达佳莱准备开小型音乐会，但突然一封死亡威胁送来，“为了安全着想”，那场音乐会立即取消。
然后，接下来的不同时段，在他们准备比较有影响力的事件时，那时被三大公司压制无籍的他们分明没挡谁的道，还是被死亡威胁邮件摆弄。
上个星期全球最大社交网络上甚至疯传一张配有□□的死亡威胁图：「D-Day演唱会，我将射杀谌独。具体时间演唱会开始前揭晓，敬请期待。」
粉丝们反馈给公司并联系社交平台，公司即刻报警，最后在几方力量下逮捕了这位匿名网友，从其住处搜出□□，以及可以屏蔽演唱会安检的新型违法仪器。墙面上甚至贴着谌独的海报，海报上破孔遍布，匕首划痕无数。
这个事件直接推动了当地政府对网络违法行为的重视，相关部门提出网络违法行为相关惩戒草案并已于本周一通过。而社交平台则更加重视网络实名制的审核工作。
秦绍继续说：“我知道你最怕什么，不只你，身为有良心的人都会怕。就你而言，那就是如果他们在你面前举刀对着丫头。你会不会屈服？会屈服多少次？没人敢在生命面前赌他们到底只是恐吓还是真会落刀。”
谌独仍旧沉默，他怕这个，非常。
“你会屈服。”秦绍断言，“但是你想过没有，越是屈服，你离变成他们手中的刀就越近。对于贪婪威胁他人的人，一开始就应该把他们的贪婪拔掉，而不是任其滋长。”
丫头们是他的软肋，一开始被威胁如果为了她们不受伤害而妥协，那如果往后那些人拿捏着一个的命来命令他杀了另一个丫头呢？
谌独突然懂得，唯有抗争，方能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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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彧折的嗤声又起：“看来你打算不为所动。那好吧，不值钱的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好心提醒，你的男粉丝将会在三十分钟后死去，这期间你完全可以用行动来制止。”
谌独视线粘着那绛紫色。
洛彧折冷声传来：“像往常一样，把衣服都脱了，这次拖谌独大明星的福，给你们三十分钟，工具用四件，做不到者，后果自负。”
旁边的男人解下衣服的声音，谌独侧转头，视线撞见自己，他都忘了两侧都是镜子。
男人白皙赤·裸的身体呈在镜子里，正专注地看着他，准备任他索取。
谌独忙咬牙转过头，视线只有前方可落。
“丫头”右侧出现一个倒计时30：00。
嘀嗒，倒计时开始。
其他铁笼突然发出混着情·欲和尖叫的激烈响动，谌独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所以越发把精神集中在绛紫色上。
只是，“丫头”脖子上的软索突然被向后勒紧。
“啊！啊啊啊！”其他铁笼发出的声音越发高亢。
谌独攥紧了拳头。
而他身边□□的男人向他的下身伸出了左手，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下了铁笼上的驯服铁索。
观看这一切的姜仇，脸色终于从凛冽转带了笑。
第四十八章 囚困
“我说过，你没有权利动我！！”
谌独应激一手拽走了男人伸向他脖子的铁索，力道之大，男人随着拽拉力朝前踉跄两步一头撞在铁笼上。谌独扔掉铁索，视线并未停留在赤身的男人那片刻。
洛彧折轻弄声：“谌独，识时务点，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你的‘丫头’就这么升天吗？其实一点都不难，只要你肯做一次，就什么都不会发生。还是说，你只想让姜仇碰你？别太天真了谌独，他自己都不干净，根本没什么理由要求你。”
屏幕外的姜仇仍旧饶有趣味观看。
洛彧折：“生气了？他没告诉你吗？他通过滥·交来控制嗜杀欲。”
谌独紧攥的拳头在极力控制着，但那微微颤动仍旧被洛彧折看在眼里。
他无数次想知道这个问题，姜仇到底有没有在和自己交往的时候同时和别的什么人。他非常在乎这一点，但是……
谌独抬眼，眼里打转的泪花消失：“您这是在嫉妒吗？我知道您喜欢姜仇，从进独角兽的第一天就看出来了。我也知道姜仇对您不感兴趣，这一点您早已心知肚明。您现在这种卑劣行径，无非就是想发泄，得不到姜仇就找我发泄的卑劣行径。”
但是，如果他没有亲口问姜仇，那么他对他们的感情忠诚与否就该有待商榷，而不是随风起舞。
“38号，你还剩25分钟。”洛彧折的语气听不出愠怒，反倒是看好戏的得意前奏。
赤身的男人就是38号，谌独刚后转，男人瘦弱的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捡起了铁索套住了他的脖子。
谌独应激攥住即将被收紧的铁索，左手握住铁笼横杆稳住步子一霎，右手拽着铁索朝前一拽，男人被过肩摔到侧面。
谌独拿下铁索狠声：“我不能保证你下次还能清醒。”
“嗯嗯嗯……”
前面丫头挣扎的声音越发低弱，谌独知道这是窒息的前奏，但套在他脖子上的软索还在后扯，还在收缩。
洛彧折想让他在三十分钟后感受窒息前活过来的幸运，又让他感受生不如死。
三十分钟，谌独内心急着想办法。
但洛彧折似是知道他的算盘，轻笑：“谌独，既然你这么不忍心看你粉丝痛苦，那我帮你好了。”
语毕，前后方的墙面现出孔，五根软索飞驰而来，分别缠住了谌独的四肢和他的脖子，把他固定坐靠铁笼，双腿大开。
谌独挣扎两下，发现越挣扎那软索禁锢得越牢。
赤身男人随手从铁笼上拿了三件物品。然后站到谌独面前，仅是余光就让谌独感到恶心。
“希望你配合，我们都是身不由已。”
谌独视线自始至终没落在他身上，咬着后槽牙狠厉：“别碰我！”
男人蹲下，伸手去触谌独的衣服。
谌独整个身体前倾，绕着脖子的软索也随着收紧，“空有躯壳没有灵魂的人不配为世人。”
男人手顿了一下：“如果连命都没了，谈什么人不人的还有什么意思。”
谌独轻哼，男人抬眼看他，眼里闪过惊色，他看到了谌独脖子上仍在收缩的软索，已经留下了刺眼的红痕。可谌独却在笑，那笑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男人发现谌独开始抬眼看着上前方的摄像头，嘴唇嗫嚅着无声说了一句什么。
屏幕外的姜仇知道他说的话：
「我想你了。」
姜仇脸色刷地阴沉下来，摘掉蓝牙耳机外放，别的铁笼仍在进行的激烈□□放肆地外流。
“查到没有！”几乎是对着手机怒吼。
电话那头回以抱歉。
啪！手机被砸向对面的墙后落地，屏幕碎裂。姜仇暴躁地攥着额前发，这是他生气的直接表现。
外放的笔记本电脑直播果如他所料，谌独说了那句无声的「我想你了」之后就开始“咬舌自尽”。
那男人惶恐着凑到谌独耳侧低吼，“操，就那么豆大点事也就只有你会想到用自杀来制止了！！你特么真以为我会想让你上我？”
姜仇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但他专注地盯着谌独嘴角渗出的血，突然懂了。
自嘲一笑后脸色又阴沉，他意识到谌独对自己太不一样了，让他开始不安。
他完全琢磨不透谌独的想法，谌独总是能成为他掌控里的那个例外。
下属敲门，跨入欲匆忙汇报，不料差点踩上破碎的手机：“……”
姜仇瞥了他一眼，边松开抓着头发的手边轻描淡写：“说完再拿一部过来。”
下属：“好的，先生。先生，洛彧折位置已经被定位出来。是否需要立刻前往。”
下属其实是好奇姜仇的实力的，竟然委托了不在他了解的国外找到了定位人才，却没有让他去做。
他是怀疑自己了吗？
姜仇：“不用。”
下属惊了一下，但还是捡起地上的手机就离开。
姜仇已经知道，洛彧折并不会让谌独真的死，他的目的在自己。如果谌独死了，他就玩弄不了自己。派人前往也只会打草惊蛇，洛彧折能藏得这么隐秘，说明有最快逃离现场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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