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在转化前期,外面还有阵法压着,再这么下去,莱茵斯得昏过去才算完。
黑袍研究员用食指指腹摩挲着莱茵斯的下颌,“你是被冤枉的?”
莱茵斯不知道他的话题为什么能转到这里,研究员平淡无波的声音给了他一种错觉,好像只要莱茵斯点头,他就会被放过一样。
“……是,我从来没有参与过偷窃机密。”
面前的男人明显很高,即使是这个姿势,莱茵斯也需要仰头才能和他对视。
有那么某一瞬间,莱茵斯觉得兜帽下的眼睛有些奇怪,和正常人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同。但光线太暗了,以至于他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但他没有几乎再仔细观察了,面前人径直俯身靠近,冰冷的触感直接侵袭入唇。
莱茵斯猛地睁大眼睛,下意识推拒。
为什么?!
面前的男人死死卡出莱茵斯下颌的关节,让他只能张着唇迎接而不能做出一点抵抗。小银尾微弱的反抗什么作用都起不到,他甚至还有闲心用另外一只手桎梏住莱茵斯的腿。
在转化的作用下,莱茵斯完全不像旁人那样还有肌肉和表层的区分,像是极为弹软的发酵面团,有种病态的柔弱感。
只要稍稍用力,两根手指就能捏出骨骼的形状,宛如实质的威压下,莱茵斯甚至有种面前人要捏断他腿骨的错觉。
莱茵斯无声地哭,恐惧茫然还有没来由地委屈一齐涌上来。
为什么样这样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要在这里就……
肺部残留的氧气急剧消耗,很快小银尾就软了下来,只有骨传导下一点轻微的水声能让他羞耻地微弱挣扎。
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
如果莱茵斯能子啊这个时候睁开眼,就会发现整个房间里的人类呈现出一种诡异又扭曲的姿态。
他们都在看着莱茵斯。
疯狂地贪婪地盯着莱茵斯露出的每一片皮肤,唇线勾成一个愉悦的弧度,同时无声但剧烈地喘息,仿佛这样就能让操控这一切的鲛人平静下来一样。
奥格斯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控制他们的一言一行,所以他们只能以最原始的姿态表现主人的心情。
满意、餮足、想要将伴侣融入骨血的占有欲。
莱茵斯被松开的时候脑中一片浆糊,泪眼朦胧地盯着面前的黑袍研究员微微啜泣。
“你怎么能这样……呜……”
研究员此时正仔细地将口罩重新拉上去,闻言笑了一下。
“啊?不是你说自己是冤枉的吗?想要洗清嫌疑,不该付出点好处吗?”
唇齿间还有小银尾温柔甜香的气息,黑袍的遮掩下,奥格斯特的手腕背脊都已经生长出了小片的黑色鳞片。
奥格斯特用陌生人的脸逼近莱茵斯,浅笑着说出恶毒的话,“一年的刑期要五百枚金币你大概出不起吧?
不过没关系,可以用你有的来抵。今晚有上百个人在这里,每人两次就能洗清所有的罪责,你不该感到高兴吗?”
两人的距离寂静,莱茵斯因为哭泣,连呼吸都是湿湿热热的,无意识地诱惑着奥格斯特。
让他更过分地对待自己的伴侣。
小腹和腿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鲛人毕竟是深海中的顶级掠食者,即使是银尾,皮下也有流畅的轮廓,很容易让人想象是怎样一番内敛又漂亮呃模样。
奥格斯特冰冷的指尖隔着衣服覆盖在上面。
“你猜这里会被灌到多大?里面会不会烂掉啊?”
……
“……滚开!”莱茵斯猛地挥手在黑袍研究员脸上扇了一耳光,双腿挣扎着往旁边挪去。
他就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幼兔,不得不在猎人手上咬了一口。
莱茵斯已经顾不得会有怎样的后果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一切都把他吓坏了。
而披着研究员外壳的奥格斯特垂眸用顶了下腮帮。
该收敛一点的,他有些苦恼地想到。
还好莱茵斯不会知道真相,否则小银尾怕是要生很长很长时间的气。
莱茵斯手脚并用地往旁边爬,地上的锁链被推开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
“奥格斯特……”他无意识地求助唯一能信任的人,却被披着皮囊的鲛人攥住脚踝强行往后拖。
“别紧张,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
被扇了一耳光的研究员听不出恼意,反而有种平静到冷酷的愉快。
莱茵斯根本不相信他,一个劲地挣扎,紧接着就被掐住腋下抱了起来。
研究员笑起来,将他背对自己抵在墙上。
“你一直抓着衣摆不让它落下去,我还以为你只是没穿裤子,原来还藏着其他的秘密啊。”
!
莱茵斯瞳孔骤缩。
这才意识到刚才的挣扎中完全忘了腿侧不能见人的鳞片。
“这不是人类该有的吧?这是什么?”
手指按在那里,没轻没重地试探了两下,奥格斯特明知故问,侧头盯着小银尾汗湿的后颈。
森白的牙齿咬了下猩红舌尖,才忍住想要亲吻吮|吸的欲|望,“研究院这次丢失的研究成果就是关于鲛人的,你知道吗?”
莱茵斯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耳边是锁链被提起的声音。
然后是另外一个研究员的附和,“运气真好,看样子可以回去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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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焦头烂额处理爆炸的欧珀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远处望去。
他这次一共从帝都带来了十二艘战舰,只有一艘是带炮台的大型战舰,其他都只有四米多高。
二楼办公室的视野并不太好,远远望去,只能看见最大的那艘战舰桅杆一直在摇晃。
“……迪安开的是三号船对吧?”
正在整理报告的研究员一愣,忙抬头应是。
迪安就是常跟在欧珀恩身边的那位助理研究员,他单独带了几个属下和昏迷的巫女先回帝都处理琐事。单开了一艘战舰。
这都是先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的,研究员不明白欧珀恩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难道是出问题了?
片刻之后,欧珀恩腾地站起,“不对!一号战舰被人开走了!”
“啊?阁下?”
欧珀恩扫开桌上一系列杂物,又快速打开手边两个抽屉,才找到望远镜。
镜中只有小小的一块圆形画面,但一号战舰的灰色船帆确确实实被放了下来,正在慢慢驶离港口。
“立刻叫人去追!”欧珀恩急急下令,起身就要出去指挥。
就在此时,远处又是一声爆炸,剩在港口的十艘战舰燃起熊熊大火。连着港口其他的船只木楼,渡口的木板围墙全都烧了起来。
“……这不可能,没有这么多火药。”欧珀恩喃喃道。
……不对,有的。
他突然意识到,他所想的火药只是研究院带来的那一批,但事实上,在十二艘战舰上都备着战争需要用到的份额。
只是帝国太久都没有经历战火,他居然已经忘掉了这一点。
但是谁做的?要多少的人力才能做到?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欧珀恩身边的研究员已经慌乱到话都说不清了。
这么大的损失,回去以后肯利已经回问责的。欧珀恩或许没事,但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就说不定了。
“阁下,现在怎么办?叫人去救火吗?”
欧珀恩直直地盯着远处漫天火光,心下一冷。
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往楼梯口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
楼下目光呆滞行动死板的士兵围着大厅的十几袋炸药站成一个圈,有一人弯腰点燃火线,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门外已经是嘈杂一片,他们一群人安静的像是死尸。
短短的引线很快就烧到头了,在爆炸声响起的前一刻,所有人面无表情的脸都被照亮,然后在下一刻撕裂成碎片。
如果欧珀恩还能看见,他就会知道,所有有研究员分布的楼都发生了这样的爆炸。
从远处看,小镇就像是被点燃的火炬,燃烧不休,让海风也带上了粗糙的火药味和一点点血腥味。
焦躁的鲨鱼在浅海来回游动,因为它们的存在,那些也想往这边靠近的小鱼必须敬而远之。
当海洋发生变化时,它们确实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
奥格斯特坐在战舰船沿,怀中抱着他的小银尾。莱茵斯已经睡着了,神情无助脆弱,仿佛在梦中也有人对他纠缠不休恶意侵占。
“不该吓你的……不该装成其他人,不该做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他轻声在莱茵斯耳边道歉,暗蓝色的眼瞳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不好?”
莱茵斯的眼睑还带着薄薄的红晕,锁链扣住他的手脚,沉重地垂到地上。只从他道歉的对象上来看,鲛人没有半分要悔改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奥格斯特吻过莱茵斯的眼角鼻尖,再辗转向下揉过唇舌,最后满意地轻咬着伴侣的喉咙。
那是个亲昵又危险的预告,带着恐怖的独|占欲。
莱茵斯无意识地发出呢喃,喉间溢出类似于呜咽般的声音,仿佛在请求侵|犯者能温柔一点。
“莱茵斯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你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你知道的。”
他们所在的这层左边有开着窗户的船厢,明亮的灯光映在地上,能看见数十个僵坐不动的人影。
是奥格斯特留下的研究员。
也是他即将要用上的东西。
海面泛起一阵银蓝色的光,水母排成网漂成一大片,随着海浪起起伏伏。远处皇都灯火连天,高大的尖顶建筑此起彼伏,属于皇室的城堡在永不熄灭的灯光下雪白晶莹。
只看这场景美如童话。
而童话中的美人鱼正浅笑着远眺人类的都城。
微微发出荧光的暗蓝色竖瞳眨了一下,看得出来是很期待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今晚,某位公爵的府邸中。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正坐在镜子前整理首饰,她今天又去珠宝行买了不少东西。
有些裸石还没有镶嵌,她正在脑中思考该做成什么样的款式,才能保证在下一次的舞会中成为全场焦点。
到底是用祖母绿做主石还是用红宝石,钻石还是太单调了,没有新意。
贵族女孩正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昂贵的“玩具”,顺手在脸上摸了一下,随即愣住。
她连忙将镜子拉到眼前,自己观察刚才摸到的硬物。
——只有半块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看不出颜色,似乎是灰的,又好像有一点点绿色?
她立刻紧张起来,要知道对于她这种人来说脸上长了任何东西都是很丢人的事情。
这代表你并没有在维护容貌上下大功夫,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淑女。
贵族女孩急匆匆地拉铃让贴身女仆上来。
明天,她就要找皇都里最好的皮肤医生来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周六上夹子,周五就不更了,周六晚上十一点补万更嗷
今天也是欺负小美人的一天鸭,我真是个有恋哭癖的变态~奥格斯特的翻车可以提上日程了。
第23章
索克家族封地的大火一直烧到后半夜, 还是港口的居民们奋力自救,才解决了问题。
消息一大早就在皇都的港口传开了,两边只隔了一道海峡, 晚上守在上面的船员看得清清楚楚。
但奇怪的是, 索克家族作为封地的领导者,居然还没有派人过来向皇都交代。一时间不少人都开始有了小心思,毕竟当国家无法从外部获得利益的时候, 这群饿狼就会想着从内部厮杀中多得到一点肉。
其实就算肯利家族没什么损失也无所谓,找点乐子也是好的。
一大早不少贵族就幽幽地进了皇宫,心里都在打腹稿准备好好和皇帝说说索克家族的事情。谁知道还没走到半路就被肯利的亲卫拦下了。
他们都是贵族, 又没有犯罪,凭什么让士兵拦下来。但肯利的地位毕竟太特殊了,他是整个帝国中除了皇室之外唯一掌握兵权的。
一时间谁也不让谁, 主要是这个时候哪个人当最先退缩的那个都会被嘲笑,贵族的脸面比金子还珍贵。
就在这时,远处有皇宫侍从匆匆朝这边赶来, 身后跟着的是御前大臣。这个组合已经很久没见到了,毕竟君主都懒得管朝政了, 御前大臣也该轻松点。
所以这人现在出现,就有些微妙了。
这得发生多大的事情, 才能让他们那个懒惰的皇帝起床?
当即就有两个人不着痕迹地朝那边靠, 用眼神示意御前大臣透露一些。皇宫侍从哪敢拦他们, 站在一边装什么都没看见。
“……索克家族的领地好像是出了点问题……对和欧珀恩有关……今早从港口来了一艘船, 是肯利军团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情肯利将军也有参与其中。
……欧珀恩没回来……谁知道,现在他们都在里面,还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子, 听说三位大法官从后门已经进去了……”
细细碎碎的讨论接连在贵族之间传播来开,一开始各个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越听到后面神色越严肃。很快就有人装作漫不经心地朝外围绕去。
虽然还不知道真假和具体细节,但听这意思,不仅是那处港口着火,索克家族的嫡系,肯利将军的亲卫,甚至还包括势头正盛的研究院院长欧珀恩都牵涉其中。
这水得多深啊。
根本不是他们应该插手去搅的,回头万一要抓替罪羊,把他们捉一个顶上去也说不准。
这时候再想想刚才拦着他们的士兵,就越觉得惊险,几十来号人装作谈笑风生的样子很快就散了个干净,想来不久之后,帝都的红灯区后街私密公馆里,该多出不少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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