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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香(近代现代)——方浅

时间:2021-10-31 09:27:51  作者:方浅
  “行啊,先回答这一轮的问题,有谈过的喝酒。”
  还是郁梨先作答:“额,那个,小学,或者更早,幼儿园的,算不算?我小时候吧,特别喜欢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可酷了,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整天记我名字,说我上课偷吃东西,嘿,但我就是喜欢他,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嘶,我居然想不起来,长什么样也不记得了,后来,初中吧,我启蒙早,喜欢篮球队的队长,那家伙,更是,眼睛几乎长头顶,上课总跟老师顶嘴,我觉得可酷了,他做了我所有不敢做的事,逃学,公然顶撞老师,那时候我大概是他脑残粉吧,超喜欢他,好像谈过几天恋爱,他帮我买过早餐,后来才发现他也帮我同桌买过,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余知意和陆景年笑出声,谭玮没笑,脸沉了下去,追着问:“那高中呢,大学呢?你就是喜欢那种坏男生吧。”
  “高中?拜托,高中压力那么大,我又发胖又长痘,喜欢男生?我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洗头都是挤时间出来洗的,大学,大学倒是有想过,可惜,我到大学了只想搞钱,搞兼职,没谈过,现在想想,啧浪费啊,哎,那我这轮喝不喝啊?”
  余知意和陆景年同时说:“不用这么认真,女孩子不要喝太多。”
  谭玮脸色好看了点,点头,“嗯,不用喝了。”
  郁梨端起酒,“可是我想喝,你调的这个酒还真不错,越喝越想喝。”
  接着余知意答:“我都不知道我那段算不算谈过,算是暧昧过,很明显的感觉他对我有意思,我对他也算有好感吧。”
  陆景年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郁梨问出了陆景年也想问的问题:“后来呢?你们没在一起吗?”
  “没有。”
  “为什么呀?”
  余知意笑了笑,“大概是三观不合吧,我们在有些事情上分歧挺大的,后来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我们从来没挑明过,也许是自作多情也不一定,总归现在是不联系了,他妈妈一直想抱孙子,可能现在已经结婚了吧。”
  几人都在想事情,没人注意他这句 “他妈妈一直想抱孙子” 里蕴含的细节,比如,余知意说的 “他” 是个男人,又比如,余知意曾有过好感的人,是个男人。
  余知意说完端起酒喝了,看向陆景年,“年哥,到你了。”
  他的脸很红,酒意令他胆子大了些许,月光下,他那双纯净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直白地盯着陆景年。
  陆景年说:“相亲过,算吗?处了半个月吧,散了。”
  “啊?你这么帅还相亲啊,年哥,不是吧?” 郁梨好奇道。
  “忙,没时间恋爱,相亲对象是单位领导介绍的,处了半个月,我分不清口红颜色,什么豆沙色、番茄色、复古红、正红在我眼里都是一个色,我也分不清香水味,甚至连名字都分不清,香奈儿、迪奥、圣罗兰,在我这里都是香水,我跟她处的半个月,每次都是听她讲解这些知识,不适合是我提出的,她祝我这辈子单身到底。”
  陆景年说完,余知意没忍住,笑出声,他这一笑,几人都跟着笑。
  最后轮到谭玮,谭玮大方道:“高中谈过一个,大学谈过一个,都分了,没有原因,大家都觉得不合适就分了。”
  郁梨豪爽地揽过谭玮脖子,“嗨,没事,虽然你毒舌,又不懂怜香惜玉,好在你脸好看,不愁没老婆。”
  谭玮拍开她的手,叹气,“我不愁,我愁的是你,谁敢跟你谈恋爱啊。”
  余知意笑着一口一口抿酒,在想陆景年刚才的回答,相亲,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大抵是长长头发,纤婉秀丽,温婉娴静又善解人意的吧。
  一点半,一楼铁门发现涩重的 “吱呀” 声,是谭玮爸妈回家了。
  陆景年看向余知意,两人同时起身。
  “谭玮,该收了吧?我们一起收。” 余知意说。
  “不用不用,明早我再上来收,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郁梨好像醉了,我们先送她回去吧。”
  郁梨这时候又开始吃鸡翅,嚷着:“谁说的啊,我可没醉,这都不算酒,顶多是饮料掺了一点点酒精。”
  “我待会送她,先送你们下去。”
  陆景年拦住谭玮:“不用,我们自己下去,打扰到你父母了。”
  下楼时,楼梯有点暗,本想去跟谭玮父母告个别说声打扰了,他们好像已经歇下了,两人继续下楼,一楼最后几阶台阶,余知意脚下一滑,差点踩空,陆景年手快伸手捞住他,揽着他的肩扶他站稳,“没事吧?当心脚下。”
  那一刻余知意非常庆幸楼梯只开了小灯,掩盖了正缓缓往他脸上爬的一层红色。
  陆景年的手心很热,热度透过衣料传至余知意皮肤,灼得他思绪纷乱。
  直到出了谭玮家门,走到小电驴旁边,被冷风一吹,余知意才稍稍降下乱蹦的心跳。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这种感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陆景年借着谭玮家门口的灯打量余知意,“喝多了吗?脸这么红,好像也没见你多喝少。”
  余知意赶紧说:“我喝酒上脸,喝一口和一瓶都会脸红。”
  “那还能骑车吗?要不我们走回去,好像也不远。”
  “可以骑,没醉。”
  沿着原路返回,凌晨两点的南门湾海边街依旧人来车往,余知意告诉陆景年,前面有很多大排档,这时候很热闹,可惜今晚吃太饱,不然能带陆景年去吃一顿海鲜。
  陆景年说:“等下次有机会了你再带我去。”
  “你来了有五天了吧,再过几天身份证回来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这句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余知意将车速放到最低,怎么忘记了他只是个过客,像偶尔落在花丛的一只鹤,总会飞走,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
  远处一辆电动车驶过,车上的两个少年在深夜街道放声高歌,风将歌声带到天上送给星星听,星星再转述给月亮。
  这里的夜不安静,但也不匆忙,没有汽车排长队,没有听起来扎耳膜的鸣笛声,只有散漫的小电动车和悠闲的散步者,陆景年想,这真是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回到店,门口的那桶花里只剩最后一朵玫瑰了。
  余知意抽出那枝玫瑰,送给陆景年,望着他的眼睛说:“送你。”
  淡淡的蓝渲染在白色的玫瑰花瓣上,如大海的蓝和天空的白,浪漫与纯洁融为一体,陆景年接过,问:“谢谢,这又是什么品种,很特别。”
  “密西根碎冰蓝渐变玫瑰,他的花语是,送给你的希望是星辰和大海。”
 
 
第19章 蔷薇
  作者有话说: 别害怕
  余知意洗漱完沾床秒睡,甚至忘记跟陆景年道一句晚安。
  后半夜,余知意被热醒,睡前连空调都忘记开,那点微醺的醉意被微小的忧伤无限放大令他自我催眠,强行认知他是醉了,醉到什么都没去在意,忘记道晚安,忘记开空调,只是因为不想清醒着去数陆景年还能留下来陪伴他几天,有他在的这几天,余知意都快忘记了,他也只是一个孤独的旅者。
  起来找到遥控开了空调,又觉得应该去趟洗手间,酒水喝多了,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间门,视线直直瞟向沙发,沙发上只剩一方轻薄的夏凉被,原本应该睡在上面的人正站在阳台,一点猩红的光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余知意没动没出声,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阳台上那个孤寂的背影。
  陆景年看着幽蓝的如墨没有一丝尘埃的夜空,世界仿佛被净化了,他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请风抽了,风抽完烟却没带走烟灰,落了一地,陆景年掐灭烟头,转身回屋拿纸巾,一转头,看见站在身后的余知意。
  两人都被吓到。
  “你怎么不睡?”
  “我起来上洗手间。”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然后各自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动作。
  陆景年拿纸巾擦干净地,余知意也从洗手间出来了。
  “你又睡不着吗?” 余知意问。
  “刚睡了一会儿,醒来就睡不着了。”
  余知意看了眼挂钟,差不多五点了。
  “年哥,我们去看日出吧。”
  “好。”
  从后门出来,一排早餐店早在人们还在睡梦中开始了热闹的一天,磨豆浆的声音和剁肉馅儿的声音此起彼伏,蒸馒头的麦香气跟炸油糕的香气混在一起飘向街道,不远处清扫街条的大妈正用扫帚谱着一首 “沙沙” 曲。
  这大概就是人间最真实最美好的模样。
  余知意打了个喷嚏,晨间外面的温度还是有点低,陆景年顿足,“冷吗?我上去帮你拿件衣服吧。”
  “不用,” 余知意拉住他衣角,“不冷,这种风吹得很舒服,越吹越精神。”
  小电驴上积了一层露水,余知意打开后座,从座底拿出毛巾擦拭干净,说:“年哥,要不你来骑吧,你载我。”
  “我没骑过电动车,你不怕摔啊?”
  “你肯定会骑,现在街上人少,不怕撞到人,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摔着,再说了,你要摔我也能帮你撑住,我腿长。” 他开玩笑的说着。
  陆景年将车推到路边,跨坐上去,“我先试一圈,你先别上来。”
  “很简单的,跟骑自行车一样,只是要注意握住把手后转动幅度一点一点的加,千万别一下子转过度,那样电动车会飞出去,掌握好方向保持平衡就行了。”
  陆景年试着拧动把手,稳住车头,车缓缓前行,骑了一圈再绕回来,确实不难,只要控制好速度,不要紧张,一学就会。
  “应该可以了,上来吧。”
  余知意坐上后座,指着前面,“前进!”
  启明星照着,天已经蒙蒙亮了,余知意张开双臂,感受着风的力量,突然间的,陆景年从一小块石上碾过,车子一斜,余知意跟着向前倾身,猛撞到陆景年后背并环手抱住他的腰,陆景年惊得差点冒汗,自己摔倒是没事,怕摔到后座的人。
  “没事吧?” 陆景年问。
  余知意的手没收回去,依旧环在他腰间,很轻地说:“没事。”
  又想起他刚来时对肢体接触的抗拒,余知意心像落进了棉花糖堆,又甜又软。
  天边朝霞渐渐绽露,两人没再说话,余知意缓缓靠在他后背,闭上眼,任由他载着自己往前飞。
  陆景年感受着背后的温热,从后视镜看到肩后露出的一小撮头发,没舍得打破安静,凭着记忆找到那条通往南门湾的路。
  到了南门湾,余知意坐直身体,放开手,说道:“就停这边吧,那边有一栋专供人拍照的小楼,没人住的,我们上去看看。”
  陆景年跟着他,那栋楼的楼梯在房子左侧,一直上到三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蔷薇花,不知道是哪个爱花之人在楼上种了一大片蔷薇,蔷薇爬满了楼顶的小阁楼,被霞光照着,分不清是霞光染红了花朵,还是花朵映红了霞光。
  余知意拿出手机拍照,本意是拍花,拍完才发现,照片中出现最多的是陆景年,蹲着看花的他,站着远眺的他,微笑着回首的他。
  “知意,发什么愣呢?”
  “没什么,景色太美了。”
  “这里可以坐,坐过来。”
  余知意顺从的走过去,坐到他旁边,陆景年问他:“这是蔷薇花吧, 是粉色还是红色?”
  “有粉色,也有红色,花芯是黄色。”
  “你知道吗?无论它们多美,在我眼里都是灰暗的,你看,太阳出来了,小时候写作文,别人都写初升的太阳像咸蛋黄,只有我写像半个乒乓球,当时还被罚站了,现在我也能想象它像咸蛋黄。”
  余知意没说话,偏头去看他,只是没来由的心下一颤,一阵细微的痛感蔓延而开。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爱它们,我爱花,爱太阳,爱雨,爱风。”
  顿了几秒,他又说:“更爱这座小城的宁静。”
  “你喜欢就好,也不枉你这一趟来铜陵,以后我们还能联系吗?我是说,你离开后。”
  “当然能,我永远会记得余香花店,还有,花店那个爱听戏喜欢四处搜罗小吃的老板余知意。”
  太阳又爬高了一点,余知意想,他还没走呢,为什么要说这么伤感的话,他还能待好几天呢。
  “年哥,明天我陪你去找你哥吧。”
  “不用了,他有心躲起来话,即便我前脚找到他,他后脚也会再跑。”
  “那我带你好好逛逛吧,其实东山岛有很多很美的地方,南屿双面海,灯塔,苏峰山,鱼骨沙洲,你都可以去看看。”
  “好。”
  六点半,太阳照亮大地,将两人坐着的影子照着重叠在一起。
  余知意站起身,又伸手去拉他,说:“回去吧,带你去吃早餐。”
  陆景年没有伸手给他,仰头看他,晨晖落在余知意头发上,生成一种透明的黄,他的眼眸永远是清澈而柔和的,陆景年涩色道:“余知意。”
  他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余知意愣怔,下意识的应声:“嗯?”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可能,也许,是个 Hiv 病毒携带者。”
 
 
第20章 雪片莲
  作者有话说: 手机码的字,可以有错别字,麻烦大家帮捉虫呀,谢谢
  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难,反而轻松了不少,至少面对余知意眼睛时不用躲闪。
  余知意笑意凝在嘴角,思绪被冻住,可能是 Hiv 病毒携带者是什么意思?
  有限的知识告诉他,艾滋病是存在潜伏期的,而在这个时期的人就是人们常说的艾滋病携带者。
  胸口好像被人闷打了一拳,透不过气,也不能用力呼吸,好像所有感知被封印了,想说话,张嘴又没找到合适的语言,要说什么呢?问他什么感觉?问他怎么想的?还是问他痛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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