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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反派身边醒来后 [快穿]——苏城哑人

时间:2021-11-02 10:19:58  作者:苏城哑人
  谢乘云率先飞身而起,悍然出剑。
  “什么东西!”
  “有人、有人飞过来了!”
  趁河岸众人被剑光引去心神之际,楚云声翩然掠水,落至大船上,刀背一挥。两名戴面具的人只见青影一闪,完全来不及反应,就颈上一痛,齐齐晕倒。
  收刀握桨,楚云声迅速调转船头,划向河心,重新来到那艘小船附近。
  小船上,原本已经绝望无助,连哭喊都再发不出声音的李家人全都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破雾回来的大船,茫然惊惧。
  雨气太重,他们没有看见大船上兔起鹘落发生的一切,不知大船为何突然回来。
  忽地,船上响起一道怯生生的沙哑的童声:“娘,不、不是妖怪,是神仙,是神仙哥哥……”
  这话音响起时,小船上的其他人也已看清了大船上破雾而来的人。
  那人却并非是他们熟悉的那些面孔或面具,而是一名着青衣,披蓑笠,腰佩双刀,容貌冷峻的年轻公子。
  “什么神仙?王爷爷说过,带兵刃的除了官兵土匪,就是行走江湖的大侠!这位公子这么俊,肯定不是土匪官兵,是大侠,绝对是大侠,大侠来救我们了!”
  一名明显说书故事听多了的壮实少年目光炯炯亮起,还糊着鼻涕眼泪的脸上绽出大大的笑容,高喊道:“大侠!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家中小孩欢欣,但大人们却不敢轻易相信当真是有人来救,都面露警惕。
  楚云声并未在意船上人的反应,到达小船附近,便直接运起轻功,掠至小船船头,在一道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拔刀削断了一根根捆得结实的绳索。
  绳索落地,这一家人重得自由,才终于相信楚云声确确实实是来救他们的大侠,当下狂喜涌上心头,眼眶通红,落泪不止,跪在船上就要给楚云声磕头:“谢谢大侠!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真气浮动,楚云声止住了这一家人下拜的动作,开口道:“河水湍急,雨雾渐大,此处不能久留,速速划船上岸。”
  无形的力量拦住欲要弯曲的双腿,李家人更觉敬畏,不敢再多说什么,当下活动了活动手脚,就纷纷跳上大船,坐船舱的坐船舱,划桨的划桨,齐心协力撑着大船划往岸边。
  远远可以望到河岸时,船头握桨的那名为李大宝的老汉面露犹豫恐惧,小声地对楚云声道:“这位公子,您当真是江湖里说的大侠吗?那您见多识广,可知咱们这河里究竟有没有河神?”
  “不、不是小老儿怕什么,只是要是真有河神保我们十里八乡风调雨顺,那今日我们这些祭品逃了,触怒了河神,那我们村和这周围的乡亲们,是不是就要遭殃了……小老儿、小老儿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不知怎么就偏偏选中咱们老李家……”
  “没人了,没人了……”
  汗湿的乱发黏在老汉额上脸上,他穿一件打着补丁的褂子,面色黢黑,苍老皱巴,黄浊的眼睛里含着一些酸楚,眨一眨,就和这细雨融成一片。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地透着惶恐,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低了,干裂的嘴唇抿着,闷头划船。
  楚云声的蓑衣已解下来,披在了两个小孩身上,湿润的雨雾扑来,令他心中也渐起潮闷。
  他在船头的另一侧与老汉一同划着桨,闻言沉默了片刻,慢慢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来,道:“老汉应该听过,这世上有被誉为陆地神仙的游仙存在。既然世上有仙,那必然也有神,只是神仙都是从江湖侠客一点点长大的,便是做了神仙,也不会忘了锄强扶弱,行侠仗义。”
  “这里距金陵不远,离淮州青山观也不远,您这个岁数了,可听说过金陵的神仙、青山观的神仙以吃活人为生的?”
  “没有这个道理。”
  楚云声笑意微敛,沉声道:“若这河里的河神真要以活人为食,那就不是神,而是妖怪,是魔头,这样的妖魔当请人来斩,而非是献祭供养。既是妖魔,也管不得风雨,与其求它,不如去求青山观的道长,不如去求自己。”
  老汉一愣,握桨的手掌潮凉一片,却渐渐攥得死紧。
  楚云声并未开口否认神与仙的存在,因这个世界的武力巅峰确实是有常人不能企及之能,而且这些村民囿于一隅,也少有识字,并不懂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神仙妖魔是他们脑海中根深蒂固的东西,若张口就是全盘否定,称世上无神仙无妖魔,那老汉恐怕只会认为他是疯癫的狂妄之徒,听不进去半个字。
  不谈神仙妖怪,只论善恶功过,才是恰当的劝说安慰。
  “对!大侠说的对!”
  老汉未出声,船舱口坐着的壮实少年却已大声道:“爷爷,当初大姑一家子被扔到船上,我就说那河里没有神仙,就是有,那也是妖怪,吃人的妖怪!神仙都是好神仙,怎么会要吃人,你还不信!”
  长叹一声,老汉垂下头,抹了抹眼睛,没答话。
  此等活祭显然并非首次,这些年月,却不知是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楚云声心有怒火,真气震荡,不禁抬手,抚上了腰间短刀。
  少顷,大船靠岸,楚云声带着李家人下船。
  河岸上,谢乘云也已处理好了一切,神婆和衙役等人全都被打晕捆了起来,村民们站起来,乱哄哄地围在高台前的空地上,似是慑于谢乘云方才剑气纵横的手段,眼神畏惧,不敢大声喧闹,却俱都恨恨地瞪着神婆等人。
  有小孩躲在大人的身后,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偷偷去砸神婆的脑袋。
  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越众而出,与谢乘云交谈,显然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楚云声走过来,还隔着几步,便听见村长叹着气,小心翼翼道:“这位公子,不是我们当真喜好这活祭,实在是咱这十里八乡,必须得供奉河神爷,免得河神爷真一个不高兴,闹了灾了。”
  村民中也有人小声应和:“这两年庄稼长得好,收成足,可都是河神爷的功劳,要是惹怒了河神爷,再向前几年那样闹起灾来,那怎么受得了?”
  “快看,李大宝一家子回来了,哎呀,造孽,这祭品怎么还能带回来,这不是从河神爷嘴巴边上抢食儿吗!”
  “从前做祭品的,有几个愿意的?但人家也好好去做了祭品,还不是怕咱们十里八乡遭灾?今年轮到咱们村,这李大宝还不乐意了,真要闹灾,他第一个就是罪人!”
  也有人怒骂:“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要去大河里头当祭品的不是你一家子!”
  “河神爷河神爷,我看就是闹妖怪!最该去请道长大师们来斩妖除魔!”
  “这活祭没了得有百八十年,这两年又弄起来,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面对这一片窃窃私语和村长的言论,谢乘云不见半点恼怒脾气,而是依旧笑得温和有礼,风度翩翩。
  他口中未接村长的话茬,而是道:“老人家,大夏自问鼎天下以来,便废除了各地祭河神的传统,将其定为违背律法之举,您身为村长,应当不会不知晓此事。若河神真会因缺了活祭而发怒,那第一个该遭灾的是朝廷才对,怎么也不该是你们。”
  村长一惊,连连摆手:“怎敢说朝廷的事!”
  周围村民却静了静,显然不知道朝廷对祭河神还有什么律法不律法的。
  “这是说祭河神要砍头?”
  有人小声道:“可这河神可是县太爷让祭的!”
  谢乘云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人群一眼,含笑道:“老人家,这本就是朝廷废除的,不说可不行。这活祭人牲之事,就算罪不至抄家砍头,却也绝非小偷小摸之类,若被告发,那大牢您是铁定要蹲的。”
  村民们惊骇,去蹲大牢对他们一辈子老实本分的人来说,可是天塌般的大事大罪了。
  村长也面色大变,满脸苦涩道:“这位公子,这可不是老头子我做的主啊!您看这些衙役,这些捕快,这都是县太爷派来的,就为了看着我们这十里八乡的人,老老实实把这河神祭祀给办妥了,我们小老百姓,怎么敢不从?”
  谢乘云道:“哦?是县太爷定的河神祭祀?”
  村长点了点头,迟疑片刻,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这祭祀河神一事,确实是早就废除了。咱们白坨村也不例外。只是大约两年前,汶山这一带下起大雨来,几天几夜不停,这汶河的水涨起来,把庄稼、村子全都给冲没了。”
  “当时这山白县附近,全都是难民,连块树皮都要抢。可不容易雨停了,水退了,又闹起瘟疫来,死了太多人。”
  “等瘟疫也退了,县太爷就带着这位姜神婆来了汶河边上,把我们汶河两岸的村子全都叫了过来,跟我们说这次发大水,是汶河的河神爷发怒了,降下天谴来惩罚我们。要想日后有好日子过,就得祭祀河神爷,让河神爷高兴。”
  “姜神婆定下每三个月就要在这五六个村子里选出一户人家,连老带少,全都当作祭品,在祭祀河神的时候,绑了,用小船送到河中央,给河神爷打打牙祭。”
  “这是要杀人呐!”
  “我们也不信邪,不愿意,第一回 被选中的那一家收拾了包袱,就要跑,但没跑出多远去,就被人抬回来了,人都死了,尸体泡得发涨,是淹死的。也有人说要去金陵告状子,但还是抬回来的,淹死的。大家伙都怕了,不敢再跑。”
  “慢慢地,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楚云声听着,慢慢皱起眉。
  山白县的县令,绝对有问题。可这祭祀河神一事,就算是成了,又对县令有什么好处?
  况且,白坨村离山白县不远,县令这般做法,就不怕宁家、郑家、百里水帮或是青山观发现?而且此举能维持两年之久,只怕这几方要么是被人出手隐瞒,要么就并非是全然无知。
  不论前者还是后者,都可知此事并不简单,绝非是一场单纯的河神祭祀。
  谢乘云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但却没有再继续询问村长,这位村长显然也并不知道更多。
  “谢某与好友将往金陵城,可将这神婆带去,替你们告那县令一状,金陵城郡守公正廉洁,必能还你们公道。我二人也有武艺在身,不惧威吓,你们若信得过,谢某可手书诉状一份,陈明缘由。”
  谢乘云道:“老人家也不必担心县令为难,来的路上我已听闻,山白县县令出了些意外,这两日便要换人,想必是没有功夫来查探乡下的。”
  这一番话说得周全妥帖,算是勉强将白坨村村民们的心踢回了肚子里。
  村长也露出一丝将信将疑的喜色。
  他未听说县令换人之事,但白坨村去山白县城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脚程,这事真假易辨,实在没必要用来欺骗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于是他心中也放松了一大半,再看神婆和衙役等人,也没了畏惧,满是怨恨愤怒。
  村民们不怕了,便也不再畏手畏脚,冲上去对着神婆和衙役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谢乘云阻拦,才被村长劝着离开,各自回了家中。
  不多时,河岸便恢复空荡冷清,除谢乘云和楚云声外,就只剩下一地东倒西歪的恶人。
  岸边的戏台坍塌被砸,两面血红的大鼓跌进泥里,再不复神秘诡异之感。
  清了人,楚云声和谢乘云为防串供,便分作两边,一一敲醒了神婆和衙役们,审问祭河神一事。
  神婆与衙役都不是什么硬骨头,稍稍威逼利诱一番,便把来龙去脉吐了个干净。
  只是这神婆与衙役所知也并不算多,仅是知道山白县县令操纵这祭河神一事,是为了搜刮钱财。
  按照神婆所说,她依县令指示,在这数个村子里选祭品时,首先选的是那些地主富户。
  但选好后,她却并不把这消息公布,而是送一封帖子过去,提点这家人。这家人惊骇欲绝之下,必然愿意掏出大笔的银钱消灾免祸。
  这钱落进县令的口袋后,消灾免祸的说法便会在富户乡绅间流传起来,如此,每到三个月一选祭品的时候,便不用再送什么帖子,这些富户就会默契地送来大笔银钱,只求这祭品名额落不到自己身上。
  而这县令和神婆也极精明,选人时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绝不会碰那些和江湖势力或是名门望族有联系的,而除却那些惹不起的之外,其余富户可以说是每三个月都要脱一层皮。
  祭河神以来的这两年,县令赚了个盆满钵满,满肚子的民脂民膏。
  “害人性命,只为银钱?”
  谢乘云问。
  神婆胆怯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小声喏喏道:“不为银钱,还能为什么?死几个贱民,换几万两雪花银,就没有这么划算的买卖……被选中了,到河里喂了鱼,可不能怪我们,谁让他们掏不出银子来,买不了自个儿的命……”
  “这位大爷,您可不该给他们出头,就这草根子一样的玩意儿,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就是天天祭河神,可还死不完呢,您替他们操什么心呐。”
  神婆的话虽如此说,但楚云声却不认为只为财帛,山白县县令便敢在诸方势力眼皮子底下闹出这样的动静。
  其中必然另有隐情,但却不是神婆与衙役们所能知晓的了。
  不过,无论这内里有着何种隐情,也都无法掩盖,盛世太平之中,视平民百姓如草芥、如猪猡的可恨可憎。
  若在平时或其他世界里,楚云声定会寻一个计策,将这贪官绳之以法,但在此时,却不必如此——自古侠以武犯禁,谢乘云方才已对白坨村的村民说过,县令这两日便会换人来坐,此言出,楚云声便知道,他要杀人。
  他并不打算去等一个可能并不会到来的朝廷的公道。
  杀该杀之人,护该护之事,行该行之义,方是谢乘云心中的侠。
  “天色将晚,该去赏月散步,方不辜负此江州美景。”
  茅屋内,谢乘云点起一根蜡烛,轻声说道。
  楚云声凝视着谢乘云烛光下的眉眼,淡淡道:“不怕暴露行踪?”
  谢乘云倾身,倚到楚云声肩头,手掌抚过那道深青色的腰带,落在刀鞘上,屈指一震,敲动了楚云声的短刀。
  随着这声低低的清鸣,谢乘云笑了起来,低声叹道:“怕,怎么不怕?但比起可能暴露行踪的危险,我更怕为世故丧意气,为私利轻公道,江湖走得越久,越失本心。而且,怕的是我,可不是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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