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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1-11-03 14:03:04  作者:一天八杯水
  她顿了一下,声音弱弱:“爹待离儿好,离儿心底是明白的,方才那掌柜的让人去找爹了,也不知追不追得上。”
  虽说惺惺作态是方才华夙用来说蒙芫的,可容离自个儿倒是将这词诠释了个彻彻底底。
  华夙不开口,伏在她怀里一动不动,一双耳倒是高高竖着,似是在听什么。
  蒙芫左右看了看,将她那兽毛披风取来,给容离披上,回头对婢女道:“你去让店家烧些热水,大姑娘身子弱,得驱驱寒。”
  那婢女百般不愿,却还是下了楼。
  容离若有所思地看向身上的披风,心里明白蒙芫在打什么注意,她刻意将自己的贴身婢女支走,怕是有什么旁人听不得的话要说。
  门合上后,蒙芫还假情假意地倒了杯热茶,塞进了她的手里,坐在边上问:“你是在哪儿遇到那和尚的,这和尚倒也心善,竟将你送到了这儿。”
  容离眼眸一转,眸光盈澈如水,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那化乌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娘觉得离儿能是在哪儿遇到那位小师父的。”
  蒙芫面色略不自然,非但没有像平日那般冷言冷语,还故作耐心道:“那定是秋寿庙里的和尚了,我说庙里怎见不到和尚呢,原来是到半山腰去了。”
  容离捧着热茶,掌心被烫得热乎乎的,可她的身子似乎更热,连呼出的气息都像是被火燎过。她轻笑了一声,“是啊,听府中下人说,三娘也曾去过几次秋寿庙,这么想来,三娘许是还见过那位师父呢。”
  “先前去秋寿庙时,庙中和尚不少,我倒也不是都见过的。”蒙芫干笑了一下。
  容离也跟着笑,“不知三娘去求了什么?”
  还未待蒙芫开口,她自顾自道:“还是莫要说了,说出来,怕就不灵验了。”
  蒙芫僵着脖颈点头,“你说的是。”
  “那师父说我中了邪,晚些邀我去镇西亭,要送我一样辟邪的物什,也不知会是什么。”容离微微皱眉,似在苦思冥想。
  她的手轻飘飘的落在猫背上,碰了一下便拢起了五指,算得上是敬重了,一边纳闷着华夙怎不说话。
  华夙像是听到了她心中所想,“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容离挑起眉,只一瞬又将眉头皱起,装得有模有样的。
  蒙芫愣了一瞬,微微眯起眼,她本就长了副刻薄的模样,如今更是像什么毒蛇般。她撘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动,不自觉地摸向了腰带,似是腰带底下藏了什么,“他邀你?他邀了几时,虽说是和尚,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我便是心有顾虑,这才告诉了三娘。”容离将她这举动看在眼里,“那小师父说的是今夜子时,子时委实……太晚了些。”
  “离儿若当真想去,那便去,我派上人和你一同去镇西。”蒙芫收敛了神色,眸光却依旧闪躲,“说来,你那婢女怎未跟来?”
  “我同她走丢了。”容离轻声道。
  “莫急,老爷去了化乌山,定能见到她。”蒙芫定了神,她这声“莫急”倒像是在安抚自己。
  片刻,店小二将热水抬了上来,那婢女虽然傲慢,可还是识时务的,已让小二又收拾出了一间上房。
  婢女叩了门,听到蒙芫应了声,于是推门道:“大姑娘随我来。”
  容离把身上披着的兽毛披风取下,还给了蒙芫,“多谢三娘。”
  蒙芫将那兽毛披风挂在手臂上,抬手朝腰带探去,半根手指已经探进了腰带里,好似要掏什么东西。她的神情着实古怪,似在忍耐,半晌怵怵收回了手,手上空无一物。
  容离未看见,可伏在她怀里的猫确实支身朝后看了一眼,一双碧眼阴森诡谲。
  华夙淡声道:“你想找的辟邪之物,应当藏在她的腰带里。”
  婢女跟着那挑水的小二,容离跟着婢女,谁也未说话。
  待店小二把木桶放下,婢女才黑着脸转身,不屑道:“大姑娘好生歇着,这水够烫,总不会让你的身子凉了。”
  “凉了”二字咬得格外重,哪说的是着凉的凉,分明是人死肉身凉。
  容离见她要走,问道:“从山下救下的那女子,现在何处,可有醒来?”
  婢女不情不愿回答:“在地字三号房,未醒。姑娘连自己都未顾好,还顾着旁人呢。”
  店小二退了出去,屋里只余下一人一猫。
  容离身子一歪,扶着头坐在了凳子上,怀里的猫蓦地轻了,双眼还紧闭了起来。
  猫身里,黑烟袅袅而出,在一旁聚成了人形。
  黑袍长辫,发丝里黑白杂糅,是华夙。
  华夙扶住她的肩,蓦地将她打横抱起。
  容离怔了一瞬,下意识挣了一下,可她已无甚力气,比小猫还不如。
  随后她才察觉,华夙的手仅是虚虚地扶着她,那将她托起的,实则是浓浓鬼气。
  “别动。”华夙冷声道。
  容离只好一动不动,喘着气说:“别就这么将我放进水里。”
  华夙看了她一眼,像在看傻子。
  容离面色绯红,被放在了整理干净的床褥上,头发泼墨般洒了满枕,发里朱绦如血。
  她本想坐起来,却被华夙用一根食指按住了瘦削的肩头,随即动也不能动。
  “你……”容离心下有些乱,不知这鬼想做什么,莫不是反悔了,要吃她了?
  “不是病了么,不要我救?”华夙垂眼看她,发辫垂在胸前,一张一合的丹唇像是能摄魂。
  作者有话要说:=3=
 
 
第35章 
  华夙的发辫很长,这一靠近,发里缕缕银白越发分明。
  容离心绪纷乱,气息骤急,也不知怎的,眸光被那红唇给占尽了,面前的明明是了无生息的鬼物,可这张嘴翕动着的时候,却好似能给人无尽生机。
  思及刚见面时,华夙吮了她指头的那一幕,她悄悄咽了一下,既慌又急。
  软趴趴的黑猫还伏在她怀里,双眼紧紧闭着,乖巧得不得了。
  “怎么救?”容离躺在床上,退也退不得,只得更加费劲地陷进床褥里,“要替我……将病气吹走么?”可吹就吹,为了靠这么近,像是要给她渡气一般。
  华夙把她脸侧的发拨开,手指头凉飕飕,像是刚从冰窟里拿出来。她眉一扬,眼底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自然是要吹走,不吹走还要给你留着?”
  容离哪敢动呢,就这么躺着,眼睫扑棱棱的,跟蝴蝶一样,格外脆弱听话,和在旁人面前时,分明是两个模样。
  华夙把她的额发也一并拨开了,冰凉的手掌贴在了她的额头。
  那一瞬,容离好似被泼灭的火,周身烦闷都被震住了,唇微微张着,险些舒服到喟叹出声。她不由得搂紧了怀里的猫,忘了这小奶猫可受不得这力道。
  华夙倾身,垂在身前的发辫曳在床褥上,蜿蜒出一道旖旎的弧线。
  容离微敛双目,看也不敢看她,好似这辈子的精明算计都耗尽了。她心思一动,不知怎的,竟鼓起劲捏住了华夙的发辫尾梢。
  黑白杂糅,好似墨汁打翻在了羊奶里。
  这发梢是软的,不像其主那么凌厉疏离。
  华夙当真吹了一口气,清淡的白兰香落在了容离的耳畔,轻飘飘的,比之软羽更甚,搔得她耳廓发痒。这一口气不想寻常鬼气那般腐朽潮湿,想来……
  吐气如兰便是如此。
  在受了这一口气后,容离周身果真轻盈了不少,身上疲乏也被吹去了,头虽还有些沉,但也不甚昏懵,十指也使得上一些力气了。
  容离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吹走了?”
  “吹走了。”华夙却未直起身,单臂撑在了床沿。
  “病气都能像这般吹走?”容离又问。
  “自然不是。”华夙把自个的发梢从容离的手里抽了回来,眼里没有半分不悦,甚至还将发丝往手指上缠了一圈,眸光黯沉沉的,神情寡淡,“只是你在化乌山时沾了尸气,身子本就弱,经不起折腾,我吹走的,是沾在你身上的尸气。”
  容离似懂非懂,过了这般久,隐约已能分得清鬼气和尸气。
  “那叫子觉的和尚特地来此镇一趟,不知要做什么,看来这镇也有诡秘。”华夙松了发尾,两指捻了捻指腹。
  容离躺着缓缓喘气,“怎么,你要去找他?”
  华夙颔首:“迟些我再借你那猫的躯壳出去看看,今夜等我回来再去镇西亭。”
  “我不想去的,也不一定要见那和尚。”容离眼一弯,语调轻轻,像是在算计人。
  华夙皱眉,早知道这丫头心思细密,总归不会真的把自己往虎口里送,“你有何打算?”
  “我不去,但有人会去。”容离轻声道。
  她口中的“有人”自然就是三夫人蒙芫。
  窝在她怀里的猫动了动,睁开了一双灵动的碧眼,好奇地四处打量了起来,哪还有被华夙附身时的老气横秋。
  垂珠挣了挣,在看见华夙之后,那瞳仁蓦地一缩,分明是被吓着了。它后足往容离手臂上一蹬,借力跃下了床,钻到床底下去了。
  这黑猫当真是被吓着了,藏起来后一声也不吭,不过倒是比先前有了些长进,原先见到这鬼连动都不敢动,如今倒还会藏起来了。
  华夙未看那只猫,她轻哂了一下,笑得凉飕飕的,“你把她又算计进去了。”
  “她方才眸光躲闪,看似与那和尚不认识,但一举一动紧张得很,分明是有些牵连的。”容离慢悠悠开口,气息细弱如丝,“她特地问我那些事,不就是想从我口中撬出那和尚的事么。”
  “聪明。”华夙不吝于夸赞,但夸得并不十分走心。
  容离思忖了片刻,又说:“她特地命人跟我前去,自己又怎能放心,想来会远远跟着,一来能见那和尚一面,二来又能抓住我的把柄。”
  她顿了一下,一时间说了太多,气息有些急,在平复了些许后,又道:“不过那和尚说话确实古怪,明明是祁安百鬼出没,他来吴襄镇作甚。”
  思索片刻,容离又想起在林子里未来得说的事,斟酌着道:“先前在路上时我便想同你说,那和尚先前使过的红符,和秋寿庙里我见着的那一沓极像,虽未能上手度量,但看着是一般大的,只是秋寿庙里的红符未着一墨,不知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一顿,又说:“先前容长亭也请道士画过符,那些符纸俱要宽上一些,不像那和尚的,又细又长。”
  “看清楚了?”华夙皱眉。
  容离点头,“我记性向来很好。”
  她自个儿慢悠悠说了好一阵,话音骤顿,蓦地想到了和尚口中所说的“鬼王”,那湿淋淋的眸光一抬,战巍巍地迎上了华夙的眼。
  “如此看来,多半就是他以活人饲鬼。”华夙神情淡然,微顿,又道:“吴襄镇倒是连一丝鬼气也没有,属实古怪,许是全被驱往别处了。”
  “别处是?”容离小声问。
  “祁安。”华夙悠悠道。
  容离愣了一瞬,舌尖抵着牙,将涉及“鬼王”的念头全数咽下,可依旧如鲠在喉。她唇舌干燥,费力地吞咽了一下,轻声道:“引去祁安作甚?先前他们布了雾阵,那阵一启,小鬼不都伏诛了么。”
  难不成就是为了把鬼都引过去一锅端了,这……确实也是个伏鬼的法子,省去了不少事。
  “你先前见过萝瑕吞了一只吊死鬼。”华夙道。
  容离颔首,斟酌着开口:“这是她修炼的路数么,靠吞吃别的鬼魄来增进修为?”
  “不错,这也是我疗伤之法,但并非只能借此法痊愈。”华夙撑在床沿上的手有些累了,干脆侧坐了下来。
  “莫非……”容离双眸微瞪,“他们得知你受了伤,想用这些小鬼将你引出来,见此法行不通,便行了那驱鬼的大阵,想将你等一网打尽?”
  “不错。”华夙嘴角一勾,笑意不达眼底。
  “那萝瑕又是如何和那和尚沆瀣一气的?”容离轻声问。
  “那我便不知了。”华夙淡声道:“想来是,各取所需。”
  她侧着身,在容离的唇边轻点了两下,“破了戒的和尚,最沾世间污俗。”
  容离听不大明白,可她心思巧,微微颔首。
  隔个数十尺便是蒙芫住的天字一号,中间还住着四夫人姒昭,姒昭似乎未听闻容离已从化乌山回来,竟也未叫人上门看上一眼。
  容离心下还是有点别扭的,是因华夙坐得太近了。
  华夙却面色如常,看不出半分不自然,不咸不淡道:“我渡你一口气,一会我借你那猫的躯壳出去,我不在身侧,你可莫要再招什么脏东西了。”
  明明是怕容离出事,可口气却不甚热忱。
  容离身上的病气明明已被吹走,可现下周身又热了起来,好似又烧了个头晕眼花。她四处看了看,想借个什么东西好分去这焦灼的心绪。
  唇动了动,她不自然开口:“如何渡?”
  华夙俯身而下,那黑袍本就宽松,现下近乎垂至容离身上。她抬手往容离唇边一点,冰凉手指慢腾腾往下挪了一寸,轻飘飘地捏住了容离的下颌。
  容离气息滚烫,与方才体感风寒时无异,她还未曾与谁靠过这么近,即便是前世那欲要碰她的纨绔,她也容不得他离得这么近。
  非但容不得,还掏光了周身气力来挣扎,恨不得让那纨绔死,可惜了,纨绔未死,死的是她。
  华夙塌下腰,近到连气息都缠在了一块儿,她蓦地一顿,悬在了半寸外。
  这么半寸,若是容离的气息再急上一点,便能碰上了。
  华夙还真的渡了一口气,她冷着脸轻轻呼出。那一口气阴凉冰冷,蛇般沿着容离的喉道缓缓滑落,化入了沸热的血中,随其淌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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