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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1-11-03 14:03:04  作者:一天八杯水
  容离认真道:“那白骨鸮似乎不是人。”
  华夙被这话噎了个正着,想想那玩意儿还真算不得人,她真是被这牙尖嘴利的丫头给说懵了,只好道:“罢了,不同你计较这些字眼。”
  容离头发还湿着,发梢直往下滴水,肩上后背的布料大半都湿透了,那里衣又甚薄,脂玉般的肤色都显了出来。她轻轻打了个喷嚏,这时才忽然觉得冷了。
  华夙背过身,竖直的猫尾巴抖了一下,“水还温么?”
  容离捏着衣襟,把手扎进水里搅了一下,“还烫。”
  “方才不才刚进去,那鸟来得太不是时候。”华夙嫌厌道,“你可再进水里泡上一泡,把身上的寒意给泡去,省得冻病了。”
  容离从善如流地泡了一阵,换上干净的衣裳后,拘谨地躺上了床。她本是不想睡的,不料困意劈头盖脸的,砸了她一个晃神,眼皮本就耷拉着,这刚闭上,就睡熟了。
  翌日一早,容离险些醒不过来,眼还未睁便觉得头昏脑热的,周身疲软得厉害,好似被车轴子轧过。她觉察脸侧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拱,这玩意还带须的,蹭得她的耳根有点痒。
  可这眼皮就是重得很,怎么也睁不开。
  容离头昏沉沉的,直觉不对劲,忙不迭握住了睡前压在枕下的画祟,这才清醒了些。
  她坐起身,瞧见垂珠在枕边坐着,坐得笔直,仿佛方才用脑袋拱她脸的不是它一样。
  再看这猫碧瞳冰冷,这么一张猫脸莫名显露出几分不屑。
  哪是垂珠,分明是华夙。
  容离浑身没劲,握着画祟吃力地坐起身,想不通自己怎就忽然病了。虽说她身子弱,昨夜连身子都未擦干便从浴桶里出了来,平白冻了好一阵,可自打和画祟结了契后,她气色便好上了一些,也不比以前孱弱了,哪会连丁点冷风都吹不得样。
  她心觉诧异,抬手捂着头问:“我这是怎么了。”
  “你该去问问丹璇。”华夙道。
  容离咳了起来,咳得脑仁一突一突的疼,又问:“是因她?”
  “自然。”华夙道。
  看天色都已日上三竿了,那三个丫头还没来敲门,想来仍是没能醒。
  容离垂着头喘了一阵,半晌又咳了起来,嗓子都险些咳哑了。
  搁在桌上的杯子和茶壶自个儿动了起来,水汩汩声从壶嘴淌出,落进了杯里。那盛满了水的杯子从远处飘了过来,悬在容离手边。
  杯底一团黑雾缠绕,一看便知是华夙的手笔。
  容离定定看了一会,不大想伸手去接。
  “用了净物术,还嫌弃?”华夙蓦地开口。
  容离这才接了过去,低着头抿了一口,润了喉后急急喝完了。她眼皮还沉得很,不光身子热,脸也在发烫,周身哪儿都不舒坦。
  门笃笃响起,小二在外边道:“姑娘,早饭端来了。”
  “进来。”容离忍着喉头不适,轻声道。
  小二推门进屋,把托盘放在了桌上,回头看了一眼,“姑娘面色不大好,昨夜未睡好么?”
  “病了。”容离低着声。
  小二讷讷道:“我们这连大夫都寻不着,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还是该早些走,我还得去皇城的。”容离提及“皇城”二字时,刻意顿了一顿。
  小二把碗和筷子摆好了,“可此地离皇城还远得很,这一路颠簸过去,姑娘如何受得住。”
  “无妨,总是要去的,说来我还是头一回去皇城。”容离左右看了看,以往都是小芙伺候她,一醒来便能洗漱,现下手边空空如也,连个盛了水的盆都没有。
  小二应道:“掌柜便是从皇城来的,皇城可比祁安热闹多了。”
  “那掌柜怎跑来这地方了,在皇城不是挺好。”容离白着一张脸,看似没什么精神,双臂虚虚地撑在身侧。
  华夙看出这丫头又在套话了,气定神闲地坐在边上。
  小二讷讷道:“掌柜未同小的说过这些,不过她……应当是想回皇城的,日日都看着窗外。”
  容离循着了一阵,“看着窗外,莫非是在等人?”
  “小的哪知道呢。”小二摇摇头,回头看她仍坐在床边,抬手一拍脑袋,“忘了给姑娘打水了,小的这就去。”
  “无妨,不必着急。”容离看他走出了房门,勉强支起身走到镜台边,拿着木梳梳起头发来。
  黑猫跃上桌,往她脸面吹出了一口黑雾,那黑雾灌入她眉心,令她周身疲乏散尽。
  容离这才舒服了些许,小声道:“多谢。”
  华夙淡声道:“不必言谢。”
  过一阵,小二当真端着木盆来了,盆边还搭着一块帕子,一边道:“掌柜听闻姑娘病了,说是往后几日的房钱便免了,姑娘病好了再走,这长路漫漫,几个姑娘家的,省不了受苦。”
  容离回头笑了一下,“掌柜的心好,那我可得当面道谢才成,本还想去城中替掌柜买些药材的,现下看来是买不成了。”
  “姑娘客气了。”小二也跟着笑,放下木盆就走了。
  华夙在边上道:“她便是不想你走,才让你病成这样。说起来,误入妖鬼心结的凡人年年都有,故而并不稀奇。”
  她顿了顿,又道:“这些个凡人误闯心结,往往不是被妖鬼要了命,而是被……”
  “什么?”容离瞳仁一颤。
  华死压低了声音,像在故意吓唬人,“活活饿死了。”
  容离十指骤缩,“可我现下并不觉得饿。”
  华夙一嗤,“妖鬼若想骗个凡人,还不简单。”
  容离说要当面谢,便当真去敲了丹璇的房门,那黑猫步履轻盈地跟在她身后,走得悠然自得。
  屋里丹璇应了声,亲自开门相迎,“听闻姑娘病了?”
  “许是昨夜受了凉。”容离看着丹璇这张与她有几分相像的脸,不免又愣了神。
  丹璇摇头,“病了可就走不得了,若是有人来接,那还好些。”
  容离微微眯起眼,只一瞬又敛了神色,顺着她这话便说:“我是在等人,掌柜病了还硬要留在客栈里,莫非也是在等人?”
  作者有话要说:=3=
 
 
第64章 
  不料,此话一出,丹璇像是被吓着了,煞白了脸,眸光躲闪着,四处看了一圈,抬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唇上,像极怕被什么人听见。
  先前在老管家那听说了一些事,容离大抵已能猜得出来,丹璇等的是谁,怕的又是谁。等的许就是周家的公子,怕的……自然就是容长亭了。
  容长亭就像是浓云黑雾,死气沉沉地笼罩在丹璇的头上,让她一刻也不能安息,连死后都胆战心惊。
  容离皱了一下眉头,掩饰般抬起袖子掩着唇咳了一下,收敛了神色,省得丹璇看破。她道:“掌柜莫慌,我来时未见到什么人,就连进客栈前,也未碰见过旁的生人。”
  黑猫绕着她的腿走了半圈,那长了一簇白毛的尾巴慢腾腾甩了一下。
  华夙哂了一声,“还挺会说话,你既想让丹璇知晓,你未见到她要等的人,也想叫她知道,容长亭不在此处。”
  容离被一语道破,眸子微微弯了一下。
  丹璇果真松了一口气,慌乱的神色收敛了不少,“我要等的人,他……”
  “我绝不会同旁人说,那人长何模样,许还是我见过的呢。”容离噙着笑,轻声慢语着。
  丹璇沉默了许久,目光又在摇摆,踟蹰着不敢开口。
  容离见她犹豫,又道:“不然,掌柜到我的耳边说,我们小些声。”
  丹璇朝窗外看了一眼,果真朝她走近,在她耳畔道:“他长了一对剑眉,眉有些低,眼是桃花眼,鼻很高,唇有些薄,身量约莫……”
  她话音一顿,好似怔住,双眼呆呆望着某一处,说话的嘴微微张着,久久未能续上话。
  “怎么?”容离随即问道。
  丹璇无声地流出了两行泪,颤着声道:“我竟然……记不清他的长相了。”
  容离抿了一下唇,又问:“那他穿的什么衣裳,脾性如何?”
  丹璇甚是迷茫,皱着眉头道:“他常穿着一身竹叶纹的青裳,腰间缀着双环白玉,脾性,脾性很是温和,常笑,别的我、我竟已……”
  容离连忙道:“等他一来,不就记清楚了。”
  丹璇失落地跌坐在凳子上,捂着脸道:“可他会来么,我本想传信予他,可信根本传不出去,后来好不容易托人送出去一封信,他也来了,他却好生疏远,从旁人口中,得知他已要定亲,他又得了皇城里那些达官贵族的青睐,可谓是……平步青云。”
  容离看她一副无措的模样,心蓦地一紧,“那他叫什么名字?”
  丹璇压着声音,好似只想让自己听见,呢喃一般:“周青霖。”
  她神色落寞,放下了捂在脸上的手,掌心上蹭满了泪,“他曾说要娶我的,是我未能赴约。”
  不能赴约,是因单家遭人陷害,而她又被迫嫁给了容长亭,至死都回不去皇城。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便被困在了别处。”丹璇垂着眼,苍白得好似只剩半抹魂,“他明明也看见我了,却只是点了一下头,连……招呼也未打。”
  容离小心翼翼道:“他莫不是误会你了。”
  丹璇轻叹:“我本是想同他解释的,可再无机会,若他能再来见我一次,我必是要同他说清道明的,不是我不想赴约,是身不由己。”
  容离本以为丹璇是想等那周家的公子来接她走,没想到,丹璇哪还盼着走,只是想寻个契机,道出一句解释。
  她沉思了片刻,抬起眼定定看了丹璇一阵,捏起帕子想给丹璇擦去脸上的泪,想想又把手收了回去。
  人活百岁,有些人至多只能见上一面,再往后,记忆中的模样便会愈来愈模糊。
  容离看了一阵,狠心别开了眼,轻声道:“我明白了。”
  她不着痕迹地把袖袋里的画祟抖了出来,紧紧捏在手中,“我怕是等不来什么人,那便如掌柜所言,等病好了再走。”
  华夙沉默了许久,蓦地开口:“等她心结解了,你现下这病也会跟着一块儿好了。”
  容离眼睫一颤,自然清楚这事,故而她才未说会多住些时日。
  丹璇有气无力地说:“也好。”
  回了屋,容离坐在了桌边,握着画祟久久没说话,就干盯着,这笔若是什么烈鹰,也该被她熬傻眼了。
  华夙坐惯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想让她仰头看人,还颇显为难。她跃上桌,垂珠的猫掌轻飘飘搁在了容离的手背上。
  “你是想在画祟上看出一朵花来?”
  容离张开苍白的唇,半晌才道:“你说我若是画出个周青霖出来,会不会被她识破?”
  “你又未见过那人,难不成还能凭寥寥几句话把人画出来?”华夙揶揄。
  容离摇头,“我自然不能,可她不是已忘得差不多了,哪还能将周青霖的模样记得一清二楚。”
  “你有理。”华夙轻哂,不想与她争辩。
  容离本是想把手抽出来的,可那软绵绵的猫掌还撘在她手背上,索性道:“她等了这么久,就是想等一个周青霖,就算来的不是周青霖,她也情愿他是,这心结本就自欺欺人,她再骗自己一回又能如何。”
  “你且试试。”华夙并不拦她。
  容离垂着眼,眸光莹润如含水,放软了声音道:“可我画得不好,你能不能帮帮我。”
  就跟狐狸一般,把爪子收敛着,就只会嘤嘤讨怜。
  华夙半晌说不出拒绝的话,垂在身后的尾巴不自然地甩了一下,冷着声道:“哭什么。”
  容离哪里要哭,她闷声不语,就光睁着一双眼定定看着面前的猫,任华夙怎么想便怎么想,反正她……不反驳了。
  华夙当真吃她这一套,冷着声生硬开口:“画人可比画物要难,且活物只能存半刻,得找准了时机,否则你便白忙活了。”
  她抬起撘在容离手背上的猫掌,勉为其难道:“握笔。”
  容离握起画祟,撑着桌站起身,一时不知要从何处落笔。
  袅袅鬼雾从垂珠的躯壳里浮了起来,却未凝聚成人形,而是如藤蔓长枝般缠在容离的手臂上。
  明明雾气已经缠上手臂了,容离却无甚感觉,手臂上轻盈盈的。
  华夙冷淡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便教你画上一回。”
  语毕,那浓黑的鬼雾蓦地凝成了一条手臂,边上一些细碎的鬼气要散不散,黑得如同华夙那身黑绸。
  细长笔直的五指覆在了容离的手背上,与先前不同,这手黑如墨烟,也更为冰冷。
  容离默不作声,华夙牵着她动了一下手,她便落下一笔。
  人属实难画,根根发丝要仔细勾勒,面庞不可着墨太深,五官又不能画得太平,否则又要像纸扎一样了。
  画好面庞的轮廓,覆在她手背上的黑雾将她的腕骨压了一下。
  容离腕底墨色泼洒,所画之人的脖颈顺其自然便出来了,其下是规规整整的衣襟,绣着竹纹的长衫。
  这画得比剥皮鬼的新壳还要细致,连衣料上的纹路都给画了出来。
  是织锦缎的绣法,质地紧密,听闻皇都里的贵人便喜穿这种料子的衣裳。
  容离悬着胳膊,手臂抬了一阵已有些疲乏,连手腕也颤了起来,画祟的笔尖随之一抖,再这样画下去,非得出错不可。
  她画发丝时便已累得不成样子,现下画起衣裳,手臂更是如坠千斤。
  容离咬着下唇,不想毁了这傀,干脆道:“累了,能歇一歇么。”
  “你无须用劲。”华夙在她耳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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