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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GL百合)——高狄

时间:2021-11-05 15:14:16  作者:高狄
  我就在永生烬里,享用最想要的东西,失去的爱人。
  万事万物,生老病死,轮回周转。然而,不穷无尽的无望岁月里,陆知行,早已扭曲。知行啊,咱们俩,本就不该存在。
  把人间还给人
  把时间还给月
  -完-
 
第 75 章
  一场邪风卷着漫天黄沙吹了整整三天三夜,昏天黑地,人畜难行。
  直到第四天,寅时一刻,东方山坳中,一道红霞撕破阴霾的天空,刹那生灭,阳光穿过云层,如利剑出鞘,纵贯天际。
  西北上空的火雷黑烟早已散落,硕大的沙坑吞噬了一整座钢铁堡垒,黄沙过后,了无痕迹,只留下又一个传了好些年沙中金门的宝藏传说。
  忽的,沙丘中冒出一缕白色须发,仿佛自带灵气一般,试探着向前三步,又向右四步,终于确认无风无难,转头朝着伸出来的地方点了点发梢,一个白色的球团砰的一下破沙而出。
  包裹白团的须发转瞬退却,俨然正是那日湖底墓穴的老者,只是此时,他一手拎着一个“蠢货”!没错,早八百年,他是断然不会搭理这两个自寻死路的蠢货!
  李醉混混沌沌中,心想着,快到奈何桥了吧,我得在此多磨蹭些年头,等她百年也好。冷不防一股冰凉的空气涌进鼻腔,瞬间呛着咳嗽起来。
  待她缓过神来,眼前一支软绵绵手臂死死的攥着一把重剑。是……阚剑!果然,紧挨着她,阚剑右臂上的血渍已经干透。李醉慌忙上前试探鼻息,却听见一声不耐烦的阴阳怪气:“没死透。”
  抬头一见,李醉倒头便拜:“不肖子孙李醉,拜见泰祖!”
  “你?不算我的子孙。”李怀德眉毛都没动一下。
  “蠢不可及。”转身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跟着。”
  “是!”九死一生的李醉来不及思虑,一把搭起半昏的阚剑,摇摇晃晃的跟在泰祖身后。
  三人迎着日头,一路向东。
  解铃还须系铃人,半生因果半生偿。
  半月有余,珈蓝郡主的死讯传遍天下,无数教宗兵,西北军,西南志士,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精极卫拉入沙中不见踪影,只是,没人敢提一个字,关于丧礼。
  小皇帝人还没回到京都,便连发十二道金牌,天上地下,搜捕逆党陆步秋,并且,寻找失踪的珈蓝郡主。
  她,只是失踪,她不能死。
  小兰坐在欣晖堂前堂上,小胡子都尉上前禀报:“禀报家主,教宗上下已经将西北三州,连同吹角山,里里外外筛查了三遍,确实不见陆步秋踪迹!”
  小兰皱了眉头,却没说话,堂外匆匆脚步声,正是她派去西洲的贴身侍女。
  “怎么说?”
  侍女抿了抿嘴,有点为难,开口道:“没,没见着孟堂主。”
  小兰的眉头更加紧缩,正要开口,猛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几口茶压住了胸口的郁气,目光停在拿着帕子擦嘴的手上,指甲根儿上,一抹深紫色。
  谁也见不着的孟回,把来讨主意的西南,教宗,京都,各色的人物塞给左逢右源,独自回了五十弦石窑洞,每日照例的起床,打扫,做饭,对了,当初李醉答应过右源给他种葡萄,特意辟出了园子朝阳的一块地,只是还没等到天气回暖。
  孟回小心的侍弄这片空空如也的荒地,却不知该如何抚慰空空如也的心。
  苟活十年,又能如何。
  想杀的人,杀不了,陆妖怪不生不灭,却又生不如死。
  想爱的人,爱不了,仿佛被诅咒一般,两人的命运之线每每相交后便天翻地覆。
  还有什么念想吗?她不知道。
  就这样,她又依着门口坐了一天,直到夕阳西下,院外传来几声故意的咳嗽。
  “仇长。”孟回起身行礼。
  仇岩冰,拎着两壶酒,一篮子吃食,走了进来,这还是孟回住进来之后,他第一次登门。
  两人静坐,相对无言。孟回好不容易找了个话茬:“炸毁营地的百姓都安置好了?”
  “嗯嗯。”老仇赶忙搭上话茬:“分配到其他辅营地去了,这块地现在只能空着。”
  “嗯。”
  “先空着……你,要不跟着我一起先迁去西江营地?”老仇试探着开口。
  意料之中的沉默。
  老仇长长的出了口气:“你是崔亮的女儿,也怨恨了这么多年,说说吧,侄,侄女……”
  曾经顶天立地的豪杰,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花白了头发,抽着烟斗,偷偷挑着眼皮试探的,老头子。
  孟回一笑,伸手给老仇斟了杯酒,然后是旁边放着的空杯子,这么好的酒,她定是不愿错过的,最后给自己斟满了,举杯干尽。
  “是有怨恨。有三,其一,我爹是你亲弟,却不到十岁,就被扔到他乡做暗探;其二,那年为了获得贤德王的信任,你们故意潜入崔府,烧我家园子,伤了我爹;第三,还是那年,你们,为何不救?”崔梦回,多少年前,那个夏天,她从爹口中得知自己家与西洲的干系后,愤怒的要问个清楚,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轻巧的牺牲别人?
  仇岩冰的眼睛不再锋利清澈,老年人特有的昏花目光,落在孟回身上,看着这双仇家人特有的瑞凤眼,仿佛,时光倒了几十年。
  “老大!老大!“老鼠”已经被赶到炙山坳里去了,咱们去瓮中捉鳖!”叽叽喳喳的小弟们吵闹着,七八岁的仇岩冰眼睛一横,盯着不远处树后面露出的几个小脑袋,手一挥:“走,捉老鼠!”
  不多时,几个小孩都被捉住,蹲成一圈,捂着脑袋,接受惩罚,来自其他人的推搡,不重,也不轻。
  “老大,老大,还少一个!”
  “谁?”
  “好像,好像是蚂蚱……”
  蚂蚱,是他们给那个瘦瘦小小却异常灵活的小男孩起的外号,另外,他是老大的,弟弟。
  仇岩冰鼓起的腮帮子,眼睛一瞪:“搜山!”
  十几个男孩女孩呼啦一下散在这片不小的山坳里,转眼便只剩他自己,哼了一声,男孩走向了山顶,那处陡峭却隐蔽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处石缝里,仇岩冰的右脚紧紧的卡在里面,脸上已经被粗壮的树枝子划出了血痕。
  夜幕下,山里各种虫鸟的声音反而越加响亮,捉老鼠的孩子们等了好久也没见到老大,便以为他已经拖着蚂蚱弟弟回去了,随着营地里几声粗壮的吼声,他们便乖乖回去吃饭了。
  仇岩冰听着孩子们离开的声音,却紧紧咬着牙,不吭声。
  作为仇长的长子,作为下一任的仇长,作为捉老鼠的英雄,自己决不能有一丝蠢笨在其他人面前。
  他一定能挣出来,回家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石缝里的脚依然纹丝不动,他努力想脱了鞋脱困,却因为卡的太紧,一次次失败,只留下一次次抻筋的疼。
  又渴,又饿,又冷。
  幸好今天月亮又圆又亮,仇岩冰不禁迁怒起自己家的老鼠!
  西洲人,都是异人,但异人之间却也有生下常人的极少数。而娘给自己生下的唯一手足竟然就是个常人!想起来,小男孩气的鼓起了腮帮子,竟然是个老鼠!
  异人中的常人,被称作“老鼠”,异人小孩们无论多奇异的长相,都是自己人,但与他们不同的常人,就显得那么与众不同,更不论他们长大一点后就会被送到西洲外面去做暗探,听说外面的风里都带着香味儿,每顿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于是,他们便热衷于一个“捉老鼠”的游戏,捉到了打一顿,捉不到的等捉到了,打两顿!
  你看,从没什么正常,不正常,多数的结盟,少数的,就是异类,无论在哪。
  忽然,头顶传来细细的声音:“哥?哥?哥!”
  一个小脑袋钻出来,顺着石缝爬下来,直到眼前,一张和自己长得十分不像的白净圆脸,肉乎乎的。
  “哥!我来了!我来帮你!”小孩第一次距离哥哥的脸不到半只胳膊的距离,亮晶晶的眼睛里,竟是自己的脸,仇岩冰胸口的第三只手臂生生停住了,收住了推开他的冲动。
  “别废话,拉着我的腿!”
  “哥,往这边使劲儿。”
  “对,在外上一点儿!”
  “哥,我使劲了,你忍着点疼。”
  终于,两个小男孩合力拔出了脚,留下一只靴子死死的卡在石头缝里。
  筋疲力尽的两个小东西四仰八叉的躺在石壁下的草丛里。
  “哥,你看月亮多好看,又亮又圆!”
  “嗯。”
  “哥,我把你拉出来的,有没有奖励?”
  “嗯?”
  圆脸小孩眉眼间忽然闪出一丝狡黠:“哥,你给我编一个蚂蚱呗?”
  “滚。”
  “阿左就给阿右编了一个小狗,却碰断了尾巴,阿右死活不要,嫌弃……我也是有哥的弟弟!”
  “可你是老鼠!”仇岩冰猛地大声呵斥!
  异人家里都有好几个孩子,毕竟能够活到长大,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打小儿他也期待有着二三四个兄弟,姐妹也好,谁敢捏他妹妹的脸,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可是,他娘只生了一个弟弟,还是个老鼠。
  别人带着各种各样的弟弟一起玩,他只能冷着脸任由他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更不论,关上家门,在外面对弟弟冷冷的娘立刻换了嘴脸,恨不得心肝肉的把那个瘦弱的小东西捧在手心!
  他烦透了这个弟弟,烦透了!
  赶紧长大点远远的去做暗探,过他的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去!
  半晌,耳边突然安静下来,他忍不住偏过头瞟了一眼,却瞪大了眼睛。
  月光明亮,照在小孩脸上,脸颊上的泪珠,闪着光,无声的落在草丛里,仿佛从未发生。
  终于,他冷着脸坐起来,一点也不温柔的把小孩薅起来,学着娘的样子,把小孩的头埋在怀里揉搓了几下,闷声道:“等着,过几天给你。”
  夜半,两人搀扶着回了家,少不了一顿臭骂,娘转身去热饭,他却听到一向装的乖巧的小孩偷偷窃笑,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笑,果然就是个骗子,惯会演戏。
  只是,三天后,当他用色泽最鲜亮,纹理最清晰的草编出一只最惟妙惟肖的蚂蚱时,弟弟,不见了。
  娘和爹争吵大闹,他知道了,蚂蚱弟弟,被送走了。
  蚂蚱,再也不能送给他的主人了。
  思绪翻飞,花白头发的仇岩冰终于开口:“送走他,佯攻崔府,作为仇长,我无话可说,”
  他咽了口吐沫,艰难的罕见的软了语气:“江南血案,作为哥哥,我去救了,只是晚了。”
  “哥哥?”
  “嗯,他是我弟弟呀,一个爹,一个娘的。”
  孟回忽然俯下身,她终于完成了爹的一个小愿望。
  “您知道,我为什么叫崔梦回吗?”
  老仇木着脸摇了摇头。
  “我爹起得。”
  “他托我转告‘哥哥’。,”凑近的老仇,佝偻着身躯,倾听。
  “岁月催人老,梦回到西洲。”
  哥哥。
  -完-
 
第 76 章
  \"小丫头,你们总是把心思放在小道之上,从不知道抬头看大道。\"陆步秋的声音,夹着一丝嘲讽。
  “你现在已经是过街老鼠,青天白日尚不敢见,还说什么大道?”孟回按下心下的恐惧,佯装轻松反问。
  “哈哈哈,当初在京都,你们奔波三州又是破案又是救人,自以为破坏了本王的大计,结果呢?一道圣旨,李醉入教宗,你们,所有人,不就得乖乖入局?”
  “如今,纵是你们除了白祚,救了皇帝,却不知,真的大道已经尽在我的掌心。太无趣了,我累了,就让这天做熔炉,人做三牲吧,玩弄天下,不若醉生梦死。”
  “丫头,带上你们所有帮手来京都谢家村西山腰的庙,我在那等你们,亲眼看看我的大道。”
  黑夜中,声音不再,孟回的眼睛闪着决绝之色。
  崔梦回,李醉死了,你活着的意义,依然是复仇。
  很快,教宗的小兰的手中,西南晁不语的案头,儋州罗子娟推着轮椅上程启,诚毅殿上的小皇帝和众臣,西洲仇岩冰的山洞……密信已至,我们都知道,百年寿数的血肉之躯哪里斗得过玩弄天下的老怪物,但我们也知道,谢家村西山,必须去。
  “可懂?”白须泰祖俯视下,跪在地上的李醉,阚剑,齐齐行礼:“懂。”
  “去吧。”泰祖转身消失在云雾之间,路给你们指明了,能不能成,且看,天命。
  想到这,他微微抬眼,看看了云间半月,你说,天命是个什么东西呢?
  今年的天气异常的热起来,刚过五月,地里已经龟裂千里,多少河流就这样见了底,河底的红光却越发闪耀。
  五月初五,西山脚下,崔梦回一身白衣,走在前面,罗子娟,晁不语,柿树,石武,番羽跟在身后,他们共同走向已知的命运。
  “都来了?”山腰一座隐蔽的庙宇,陆步秋依然是一身长衫,边喝茶边惬意的说道,仿佛等待了许久。
  “你的大道是什么?”孟回却不接他的话茬。
  陆步秋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别急,很快你就看到了。”
  “这是谢家村,其实本来叫做卸甲山的,以讹传讹的这么多年。这,就是当年怀德和我得到月神恩典,化身天人的地方。”陆步秋伸出右手,指向山峦起伏处:“你们看这山峦线条,可是精美?”
  众人不解,却无人答话。
  山脚下,李寿第一次穿着甲胄站,兵士们隐蔽而手脚麻利的搬运着什么。
  “陛下?一旦……”身后的侍从再次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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