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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GL百合)——高狄

时间:2021-11-05 15:14:16  作者:高狄
  “滚出去,收拾东西!”晁不语终于开了口。
  李寿一个激灵跳起来,达成目的后绝不耽搁,立刻跑出去收拾。
  晁不语仰头半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指着自己的亲随:“老三,一路上看住这小崽子,不能有一丝闪失!”
  “是!”
  众人散去,唯独他一人面对舆图,却半点看不进去,喃喃道:“李世钊你个王八蛋,你害死我老子,老子我还得为你带儿子!你个王八蛋……怎么就死的这么早呢?”
  谷州入渝江港口处
  隔江相对,谷州港口,石府君指挥着工会各部修筑工事。
  “老金,火炮的位置不对,偏了十一度,马上去调整!”
  “岑二,城门加固什么时候完工?”
  “什么?推迟七天?不可能!最多三天,最多!”
  “老六,南边的树林子收拾干净,一个火雷过来,现在西北风顺过来能烧了半座城!”
  唾沫星子横飞的石府君,只觉得四只手脚忙不过来,府君的宽大袍服险些绊了他一个跟头。
  只见他三下五除二拔下来袍服,团成一球扔给身后的小厮,挽了袖子就上了码头。
  曾经那端庄文绉绉的石府君终于看清了自己骨子里的工匠气,妈的,果然老石家的种还是喜欢这个痛快劲儿!
  儋州将军坊里
  “将军,换班在寅时二刻,里面的兄弟已经准备好,只等咱们的烟火报信,就冲进城门口开门!”
  罗子娟点了点头。
  “主上,护城河上游的六艘炸药小船已经安排妥当,如果城门在卯时夺不下来,炸药船顺流而下,直接炸开城墙西北角,那边的水军直接登岸,立刻就能夺去京都西边诸坊。”
  罗子娟还是点了点头。
  却依然不做声。
  “启禀府君。”说话人却是精极卫和贤德王争权儋州时候,贤德王派来的代理府君姚琛,此人虽无大本事,幸得知情识趣,发现自己既斗不过精极卫,也敌不过罗家军后,闪电般的选好了新主子。一口一个府君的叫着,幸而他有几分机智,便留下来做了参军。
  “嗯?”罗子娟没想到这时候一向谨慎的却蹦了出来。
  “城中各位大臣家中尚有志士,精极卫倒行逆施,陆步秋弑君篡位,人人得而诛之。小臣愿联络城内大臣,组成义军。”
  “我的人足够多。”罗子娟不以为然,只等他抛出下一个筹码。
  姚琛前府君立刻接着:“小臣速来与京中大臣交好,尤其是大理寺衙门的,一旦起事,我们直奔大理寺,救出牢中的英勇志士,比如程国舅家的程小侯爷。”
  终于,罗子娟不再说话,挑起眼皮,冷冷的盯着姚大人,直到这自诩猜中将军心思的老大人开始怀疑自己的脑袋能不能连着脖子回京都,终于等来一句:“那就拜托姚大人了。”
  这边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那边罗子娟已经站起:“号令罗家军,依计攻入京都,诛杀精极,匡扶天下!”
  天色渐明,月亮却越加明亮,明明只是安静的悬在天上,俯瞰人间,却生生的听见了热血沸腾的声音,不畏生死,但求明志。
  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完-
 
第 74 章
  同样的月色之下,西洲炙山南坡上的一处小院子里,一夜过去,东方渐明。
  凛冽的晨风吹过,青色衣带随着地上吹起的尘土摆动,青衣男子终于讲完了他的故事,亢奋的目光炯炯的盯着对面白衣女子的脸,满是欣喜,他期待着,期待着,期待着她震惊,恐惧,茫然。
  “所以,你和泰祖不死不灭?”
  “当然,我们就是黄金月石,无所不能,无所不是。”
  “但泰祖成婚生子了。”
  “不!仇斐那个女人,不过是个生不满百岁的渺小的短暂的愚蠢的普通人,在无尽的时间里,她转瞬即逝,她算个什么东西!”
  “可泰祖还是娶了她,弃了你。”
  陆知行的目光忽然怔住,双手捂住口,如同受伤的困兽一般,嘶吼着蹲在地上,那声音无法形容,胸腔深处积攒了几百年的悲戾之气。
  “怀德,你答应过我的,怎么就变卦了呢?”喃喃哀声不已。
  此时,朝阳跃出东方的山峦线条,从那里延伸了半个天空的鱼鳞白云,整齐轻薄,转瞬间,朝霞漫天,红的灿烂。
  遥远的西南方向,忽然一声巨响。
  陆知行缓缓起身,转身,抬头,看着那团升腾黑烟,忽然,嘴角咧出一抹笑意。
  “小丫头,你们演的戏?”
  梦回却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烟火升腾的地方,仿佛未听见他的问话。
  “真是一出调虎离山,声东击西,釜底抽薪的好戏,不愧是他的血脉。”陆知行笑着拍手称道:“啪、啪、啪”三声鼓掌终于惊醒了崔孟回,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按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是。”
  “陆大人和泰祖的往事,我们略知一二,既然你的目标是泰祖,那么除了西洲,第二个要毁灭的就该是泰祖隐居的教宗,最后,是他一心铺陈的天下,不是吗?”
  “梦回,我越发喜欢你了,一点就透的聪颖像极了怀德,可这份隐忍不发的心性又像了我。”陆知行甩了甩衣袖带上沾染的尘土,昂首静气,恢复了一代儒将陆督主的气势。
  “有趣,有趣,李醉不要她母亲,不信我给她皇位,敢直接炸了我的堡垒;你呢,不相信她的背叛,等着我来蛊惑。”
  “她只信我。”崔孟回望着继续翻滚的黑云,眼中一片光亮:“而我,也只信他。”
  那日,在欣晖堂内室,孟回轻轻的抱住李醉,只听得她怯怯的问道:“崔姐姐,你可信我?无论我什么决定,怎么说辞?”
  她只是无声的笑了:“李醉,我,只有你了。”
  半晌,环在李醉腰间的手被她抓着,一点一点,挪到了左胸口:“崔姐姐,你在这,一直都在。”
  她们不是李怀德和陆知行,她们没有那么雄心壮志,破釜沉舟,她们没那么多不得已无可奈何不得不,她们,不贪心。
  世间万千,时光不殆,守着心里一个人,还不够吗?
  贪得无厌,最后,总是两手空空。
  孟回忽然冲着陆知行一笑:“陆大人,忘了告诉你,李醉的母亲早已安然,此刻围剿精极卫残部的各路人马早已厉兵秣马,此刻正在拼杀之中。”
  “哦?”陆知行眼底闪过精光:“小丫头,也忘了告诉你,为了以防万一,堡垒里的火雷,只是烟幕雷而已,真的火雷和大炮另存他处,天亮之时,金殿晨钟初响,便是万炮齐发的时刻。此时,你就陪着我去看看精极卫主力是如何一刀一剑的处理掉那些西南的劣种的吧。”
  话音未落,陆知行一把抓住孟回的手腕,腕间金光闪现,眼前镜像化作耳边疾风,片刻之后,脚下金光逐渐退却,踏下去稀疏流动,是荒原特有的流沙!
  耳边突然“铛”的一声,但见一刀亮光闪过,陆步秋不耐烦的挥袖迎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转瞬他便一把推过孟回,踉跄几步,抬头,却已是漫天黑云之下。
  玄色尖顶堡垒,大门已开了一半。
  老成的精极卫一枪插在守卫胸口,一手招呼着兄弟们:“毛七闫狗子,快点!”
  城里奔出几个精极卫直奔正在摇门轴的二人,立刻窜出几人与之对战,精极卫对精极卫,棋逢对手,胶着之时,门已大开。
  “进城喽!”老成精极卫话音未落,声音戛然而止,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到地上,他却执拗的睁着眼。鱼肠随后赶到,晁不语一把利剑直奔而来,二人贴身混战,不相上下。
  山字部志士三千,手持短兵刃,善于贴身近战,攻入精极卫堡垒大门。城中黑烟滚滚,却不见火光。
  孟回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告诉自己,你不能慌,你要稳住!
  陆知行却捻着胡须末端的几根,笑吟吟的看着局面。
  “精极卫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李醉的人?”
  孟回不语,目光透过烟幕,搜索那道红色身影,人呢?城门已开,她为什么还不出来!
  然而,山字部人控制城门后却不再进攻,烟幕后,一支精极卫骑兵队静候,打头的红鬃马,马蹄子不停地在地上摩擦,显然已是不耐烦。
  一声跑向,马匹却是惊了大半,大门不远处的山坡外,金光闪闪的遁甲兵高举遁甲,稳步前行,骑兵看不清,还以为是抢夺城门的轻装志士,便催着战马冲出来,离着不过一丈远,遁甲兵突然猛地将两米高的遁甲扎在土地上,一面一面横向锁城一面墙壁。
  第二排瞬间上前,一排排利刺尖茅从遁甲之间预留的空隙刺出来,待对面骑兵看清阵仗,却已经来不及勒马。
  瞬间马匹嘶声,人的叫嚷,乱成一片,骑兵溃不成军。
  “教宗兵?”陆步秋挑着眉毛问向孟回:“原来,兰家那边也是演戏给我看的,教宗遁甲兵的战力却是不错,还有什么?你看,天将大亮了。”
  堡垒,骑兵,不过都是精极卫的皮毛,真正可怕的还是那百门大炮,千万火雷!
  陆知行的目光仿佛不经意的扫向西北,忽的,一片黄沙中,一抹红色身影刺痛了他的眼睛。
  孟回眼中一亮,却见那身影领着千军万马直奔北方而去!
  陆知行猛地撩起袍角,却已然晚矣。
  地面到天空忽然闪现一道蓝色的亮光,随着一声巨响,脚下大地震颤,腾起一团巨大的黑云,瞬间天光明灭。
  这震颤甚至比之前的炮轰西洲更猛烈。
  紧挨着玄铁堡垒,地面塌陷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隐藏于此的大炮和火雷在爆裂中灰飞烟灭。堡垒忽然摇晃了一下,教宗兵立刻后退撤出,山字部志士大喊着努力关闭城门。
  堡垒越发倾斜,原来,荒原沙地,火雷爆炸导致堡垒地基流沙四溢,大厦将倾。
  成群的精极卫头晕目眩,疯狂涌出城门。
  然而,每出来一队人,便迅速被门口设伏的另一支身披黄袍的刀兵砍杀,他们十几人到几十人一支队伍,随机应变,团团围住跑出来的精极卫,快速击杀,再迅速汇合或分散奔向下一个目标,仿佛一股抓不住的旋风流沙,绞杀着黑色的精极卫正规军。
  陆知行的脸色终于变了,眯着眼:“是西北大营?”
  孟回不语。
  “呵,程坤不要他儿子了?”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掌控。
  忽然,两个身影在堡垒尖顶的连廊处厮杀。
  泰阿一把重剑直奔李醉门面,她飞身闪过,你来我往,显然,李醉并不是泰阿的对手,然而,泰阿的目的竟不是一击毙命,而是拖着她,猫捉老鼠一般,拖着李醉与他,他的玄铁堡垒,同归于尽,埋入巨大的荒原沙坑!
  晁不语被鱼肠纠缠,无法脱身,焦急之中露出破绽,腿上正中一剑,幸有部下冲上来逼退鱼肠的致命攻击。
  番羽带着一队西北军刚刚消灭七八个精极卫,正要奔入下一股,却见交给李醉的西北军将军一脸急色:“我们随郡主和内应去炸火雷,刚刚得手,对方一个高手却把郡主捉去了!”抬头仰望,廊桥上,李醉正在苦苦支撑。
  番羽大惊,挥剑呼喊:“随我进城支援!”
  然而已经倾倒的铁堡,因为自身的重量,正迅速的没入流沙,已经再无进去的门。
  陆知行一根手指轻轻的抵在孟回肩头,如有千斤,她丝毫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李醉在泰阿的利剑下挣扎。
  又是一剑,李醉被震退五六米,后背重重的撞在铁柱子上。
  对面的泰阿,却狰狞着狂笑,铁堡,这座天下绝无仅有的铁堡,就是他的生命,他的荣耀,也将成为他的坟墓,而李醉,这位李家最后一代的皇族,将成为他的殉葬品!
  李醉努力的爬了起来,踉跄着,忽的转头望向南方,穿过黄沙,黑烟,铁堡,另一双眼睛就这样深深的落入她的眼里,砸在心上,留下一圈涟漪。
  四目相对,从此,只剩从前。
  流沙漫过铁堡,那道红色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陆知行忽觉手指黏腻,抬手一看,竟是孟回的血肉,肩膀上已经生生顶出一个血窟窿。
  “眼睁睁的看着爱人,身死魂灭,疼吗?”陆知行开口,不知是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陆知行起身,转眼消失在茫茫黄沙中。
  孟回,目光平静,谁也看不清她的脸,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处流沙坑。
  晁不语,鲜血浸透包扎的白布,拄着剑,跟在她身后。
  番羽,扔掉了手中剑,垂着头,走向那。
  远方,小兰站在金殿窗口遥望西方的浓浓黑烟,眉头紧锁。
  全州港口,三支府军齐发,剿灭把守港口的精极卫。为首的全州府君规规矩矩的向正中间端坐的小皇帝禀报,只是他忽然脊背酸痛,风中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温暖自己的声音,说:“平安,你要好好长大呀。”
  西南托西寨子里,一身白衣的老妇人跪在蒲团上,却面对着一面墙数着一串数了十几年的转珠,她已经不需要假装迷信神明,却在此时,不知该向哪个神明祈福,啪的一声,绳子断了,珠子散落一地。
  京都国舅府里,程启已经醒过来,罗子娟到了一杯茶喂他,调笑着:“你这用的可是李醉最喜欢的中州皓瓷,说,你是不是暗自喜欢她好多年了!”
  程启连忙辩解:“胡说,京中大族用的都是上等皓瓷,我求亲那是权宜之计,你不也偷偷跟去西北了!莫不是倾慕郡主?”
  两人推搡笑闹,突然,瓷盏落地,啪的一声脆响,雪白的瓷,四分五裂。
  两人脸上的笑瞬间凝住。
  李醉呀,你不再是八岁前那个被厌恶的天生“罪人”,如今,有亲人,朋友,和爱人,你怎么舍得她们如此想念。
  胧朝四境,异象丛生,冬日响雷,河底红光。
  京都谢家村,山中寺庙,青衣男子登高拜月,月亮啊,怀德不在,精极尽灭,而我,早已厌倦了这样的天下,就这样吧,天地为炉,众生为饵,吾身为引,设一个天下第一阵,阵成之日,便是一炉无穷无尽的永生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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