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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动来临时(近代现代)——时梦卿

时间:2021-11-05 15:21:04  作者:时梦卿
  ◎最新评论:
  -完-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嘶”陈继风躲开,语气难得带了点孩子气的撒娇,“疼。”
  叶北成悻悻地又沾了些消炎药,这次动作轻了许多,故作训斥的口吻:“知道疼,下回就不能躲着点。”
  他其实是想提醒陈继风再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就跑,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
  陈继风闻言,眼睫微微颤抖,目光下垂,苦涩地咧唇:“我能跑哪去啊。”
  叶北成心头又是一酸,他隐隐能在他这句话里猜出个大概。
  “这是……”棉签悬在半空中,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低迷。
  “我爸的杰作。”陈继风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他本来不想说的,可看着叶北成的眼神,他没忍住。
  此时此刻的他的确需要一个倾诉的缺口,他以往总是把这缺口掩藏在身后,不让人窥探。
  “那你妈妈……”叶北成抬手,棉签轻轻试探在陈继风的伤口上。
  “也是。”陈继风答。
  “报警了吗?”叶北成倾斜的目光落在他半张淤青的脸上。
  在白炽灯的映衬下,陈继风的脸简直惨不忍睹。
  “没有。”陈继风淡淡地说,“报了也没用,叶老师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叶北成好奇,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他:“什么话?”
  距离太近,彼此的呼吸都探得清。
  陈继风背着氤氲的气氛平复了颓败的心情,偶然间心头掠过一点欢喜,他翘着嘴角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叶北成也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药擦好了,叶北成收拾药箱,提醒他把水喝了。
  陈继风乖乖地喝了口水。
  叶北成似是又想到什么,停下动作说:“如果下次你爸还这样,就算不报警,记得打电话给我。”
  陈继风心中一动:“嗯,我记得你的电话。”
  叶北成又问:“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陈继风咽了口水:“你第一节课的时候,不是在黑板上写了电话号码嘛,我看了一眼就背下来了。”
  “这么厉害。”叶北成问。
  陈继风突然有点害羞:“和我的就差一个数,所以特别好记。”
  叶北成着实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上完了药,叶北成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新的枕头,他买东西向来喜欢准备双人的习惯,当时去买家具用品的时候,特地买了一对枕头,可是因为自己独住,用不上两个,于是另一个就成为了替换备用。
  枕头有两个,但是被子却没有。
  正值九月底,夜晚凉,此时还没有供暖,睡沙发还不盖被子,必然会着凉,思来想去,只能暂时让陈继风和自己挤一挤了。
  “陈继风”叶北成站在卧室里喊,“你进来。”
  陈继风应了一声,站在卧室门口。
  “需要帮忙吗?”他问。
  “不用。”叶北成转头问,“你喜欢睡左边还是右边?”
  陈继风懵了:“什么?”
  叶北成说:“我问你是喜欢谁左边还是右边。”
  陈继风紧张地吸了口气,推脱地左顾而言他:“不用那么麻烦,我睡外面的沙发就行。”
  “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叶北成冷漠道。
  陈继风站在那左右为难,他只要想到要和叶北成睡在一张床上,他就心脏就快要爆炸了。
  且先不说两个人有着关系上的差距,他心里对叶北成总是有种微妙的感觉,他多看自己一眼,他的心情都会因此跳跃,如今还要睡在一起……陈继风实在不敢想象,他会紧张死的吧。
  叶北成看出他的犹豫,走过来拉他:“你别把我当成老师就好了,把我当成你哥,兄弟俩谁在一张床上,没什么可奇怪的吧?”
  陈继风顺着他的话说:“是没什么奇怪的?”
  嗯?
  哥……哥吗?
  陈继风抬头看着他:“你刚说让我把你当哥……哥吗?”
  叶北成倒是大方:“我这个年纪还是能和你称兄道弟的吧,何况我这张脸还是很年轻的。”
  听见他打趣,陈继风没忍住舔着唇角笑了。
  “适合。”他笑着应和,“你超级年轻的,正好能当我哥。”
  叶北成开玩笑说:“那行,叫一声我听听。”
  陈继风嘴唇张张合合,一个音犹犹豫豫之后,总算叫出了口。
  他叫:“北成哥。”
  叶北成心满意足地揉了揉他的头:“行了,快去洗漱吧,时间很晚了。”
  陈继风默默应着,去卫生间洗漱。
  牙刷,毛巾,叶北成早就为他准备好了。
  陈继风愣了好久的神,他看着洗漱台行成双成对的洗漱用具,虽然他那套是全新的,没有任何的生活痕迹,但总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徘徊至心口,他好像和叶北成一起生活很久了。
  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浴室外传来叶北成的催促,陈继风囫囵般地洗漱好,脸上的水珠未擦干,便走出去了。
  叶北成忙着整理床铺,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他未转身,掸了掸被子直接说:“今晚你睡左边吧,右边有床灯,我起夜什么的会方便一点。”
  陈继风听见他说,忍不住问道:“你睡眠不好?”
  叶北成掸完被子,回身看他:“嗯,老毛病了,大学时候熬夜写代码写多了,时间长了睡眠就不太好,偶尔会起夜。”
  陈继风有点担心:“去医院瞧过了吗?”
  叶北成说:“我妈是医生,她说我这是精神压力,只能慢慢调节。”
  “压力?”陈继风脱口问出。
  叶北成笑笑揉揉他的头:“小屁孩别问那么多,我先去洗漱,你先别着急睡,脸上的消炎药被洗掉了,睡之前还是要再擦一遍。”
  陈继风点头,没有说话。
  浴室传来稀稀拉拉的水声,陈继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有右边的床头柜,那果然有一瓶安眠药,他用手晃了晃,欣慰地放下。
  还好,量不大,剩很多。
  他检查了抽屉和垃圾桶,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药盒。
  陈继风坐在床边,忍不住皱着眉思考,老师也要学习写代码吗?他想不通。
  很快,叶北成出来了,提着药箱,先帮陈继风上了药。
  这次又有些不太一样了。
  除了互相试探的呼吸外,叶北成身上带着的水汽和淡淡的香味,像化成了一只具有形态撩尾的狐狸,轻轻扫着陈继风蠢蠢欲动的心房。
  “我自……自己来吧。”陈继风紧张地干咽。
  叶北成毫无在意,轻声道:“马上好了,你手没轻没重的,我不相信你。”
  他说得太理直气壮了,陈继风根本反驳不了,只能乖乖的任凭摆布。
  “好了。”叶北成收了药箱,催促道,“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看看。”
  陈继风拉过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趟了进去。
  床铺不算大,陈继风年龄上是个小孩,身体却已经成长为大人了,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还是略微有些拥挤的。
  何况,陈继风不敢靠叶北成太近。
  他攥着被子,背对着叶北成,使劲往床边那一头靠,只要翻个身,就能掉到床下。
  黑暗中,陈继风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心跳声在彼此交替般的重叠着。
  他始终没有睡着,当眼睛适应黑暗后,他接着从窗外透进来微弱浅薄的月光来看清,视线上移,他看见自己今天下午刚得意洋洋赢回来的球杆就摆放在那。
  这个屋子里留着他赢回来的东西。
  这个认知莫名的让他觉得欢喜。
  身后传来翻身的稀碎声响,他心中一紧,果然台灯骤然亮起,叶北成穿鞋下床倒水的声音依次钻进他的耳朵里。
  药盒被人拧开,水杯磕在柜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别吃了。”陈继风发出声音。
  叶北成手一顿:“你还没睡啊?”
  陈继风坐起身,将他手里的药抢过来,扔回药盒里:“安眠药多吃不好。”
  叶北成不太依赖药物,以前半路出家,为了恶补计算机课程,短时间内课磕下那些代码书籍那短时间过的实在太消耗生命了,后来和季春。谢昆又准备创业,每天睡不上几个小时,导致睡眠有所失调,只能暂时依赖药物过了几个星期。
  自从他开始教师生涯后,他鲜少会有这样失眠的时候。
  他想,可能是有心事。
  心事自然是陈继风的事。
  十七岁的少年,偶尔沉默寡言,偶尔嚣张跋扈,在学校老师口中口口相传的不良少年,其实并不是那回事,甚至还有些可怜。
  灯光昏暗,模糊了视线。
  叶北成犹豫了一下,涩涩地开口:“这种事,已经多久了?”
  陈继风声音很淡:“什么?”
  叶北成认真探问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今天的事,多久了?”
  他并不想探问隐私,可他刚刚闭上眼睛,眼前总是浮现陈继风脸上的伤,身侧拂过医院走廊阴薄的风。
  那互相交叠的视感和触感,让他难受,像是被人揪住了的难受。
  室内静静的。
  陈继风的半张脸暴露在光线下,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
  叶北成看不出他的脸上有任何的情绪。
  他恍然觉得自己错了,他不应该没有思量地问出这么无礼的问题。
  叶北成垂着眼,抬手轻轻摸了摸陈继风的肩膀,刚想道歉,只听一声毫无情绪的回答。
  他说:“我记不清了。”
  ◎最新评论:
  唉,小可怜
  -完-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我也记不清了。”
  昏暗的灯光下,在叶北成良久说不出任何的话的情况下,陈继风又说了一边。
  陈继风说的是真的。
  他记不太清陈九什么时候开始有暴力倾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人,他只记得这种事三两天就会上演一边,王慧芳的哭成和自己身上的疼痛成了唯一的记忆点,刻骨铭心。
  陈继风不愿意流露出自己软弱无助的一面,他往往都是为自己铸造了一面铜墙铁壁,有什么疼都受着,什么苦都咽着。
  他没有刻意伪装自己的坚强,可也不愿意让别人同情。
  可今天不同。
  叶北成的目光里只有温柔,没有同情。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叶北成抬手揉了揉陈继风的头,轻声说:“睡吧。”
  这一晚,谁也没睡好,陈继风怀揣着忐忑,叶北成兜藏着心疼。
  就连身在医院的王慧芳,也因为陈九半夜酒醒了,找不到人后,摸到医院对王慧芳骚扰了一番。
  叶北成和陈继风赶到医院的时候,陈九以在医院进行人为骚扰的理由被当地的派出所进行拘留二十四小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继风的电话掉在家里,陈九联系不上陈继风,只能暂时被扣在派出所。
  然而陈继风还没有离开医院,看守王慧芳的急诊护士便说王慧芳失踪了,就连出院手续都没有办理。
  叶北成提议赶紧报警找人,可陈继风却始终一脸平静。
  手已经在拨号,陈继风伸手按住叶北成的手:“北成哥,不用了。”
  称呼变了,叶北成还没太反应过来,恍惚中想起昨日他搂着陈继风开的玩笑,让他叫一声哥听听。
  “可是……”叶北成一脸为难。
  陈继风说:“我妈没事。”
  王慧芳当然没事,她之所以会跑,只不过只想躲开陈九而已,只于她去了哪,陈继风不用想也知道。
  今日阳光不错,炙热的温度透着天窗落在皮肤上,又暖又舒服。
  陈继风还捏着叶北成的手没放开。
  两人去前台帮王慧芳办了最后的手续,缴清了费用。
  陈继风眼明手快地抽出他手里捏着的票据。
  叶北成不解地看他。
  陈继风低着头,把票据揣好,理直气壮:“这是我欠你钱的证据,我要先留着,时刻提醒自己还欠着你。”
  叶北成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弄笑了。
  钱好还,可是情呢?
  人一旦欠了人情,就很难还清了。
  陈继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不管张申如何劝说,他都不愿把家里的这点破事说出来,更不愿意去麻烦任何的直属亲戚。
  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责任去背负另一个人的人生。
  亲人也不行。
  这是陈继风一直依赖生存守则。
  “我欠了你人情。”陈继风说,“我一定还。”
  他说得信誓旦旦坦坦荡荡,殊不知自己的心虚早就裂开一条缝隙,肆意漫布。
  陈继风没有去保释陈九。
  二十四小时后,陈九回到家,刚进门就愤怒地开骂:“小兔崽子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陈继风忙着收拾屋子里的狼藉,不像搭理他,敷衍道:“没听到。”
  “你放屁。”陈九一身的烟味和酒味,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变成了难闻刺鼻的气体,刺激的人想吐。
  陈九四下看了一眼:“那个贱人呢?”
  陈继风说:“不知道。”
  陈九走上前拽住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盯着他不放:“是不是你把那个贱人藏起来了?那个贱人背着我又去找男人,真当我是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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