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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有个女生在班里吃小蛋糕，弄得班里都是甜甜腻腻的味道，王鹏斌瞅见苏芒舔了两次舌头，估计他也想吃，就翻墙出去买了。没想到想翻回来的时候差点被年级主任那个老爷子看见，他退回到墙外的时候膝盖撞在了墙上。但是这些他都不会告诉苏芒的。
憨憨地献上零食给他：“苏芒，你吃。”
他不说苏芒就看不明白了，这些吃的总不会平白无故变到他的衣服里面吧。苏芒想骂他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一点都不稳重，话到嘴边，终于还是咽下了。买也买了，磕也磕了，现在骂他有什么用。
他从袋子里拿了一个，先喂给王鹏斌，又放进自己嘴里一个，还别说，真香！
苏芒边嚼边说：“我还以为是老郭把你怎么着了，他也真是的，明明和你没关系，偏把你想得那么坏，还当着这么多老师质问你……可我怎么觉得你还挺高兴的？”
“不至于，不至于。班主任哪有那么坏，就是傻乎乎而已。”
郭文涛要是不傻，就不会每年从南到北地探望自己，十年如一日。不仅老师当不好晋升不了，生活水平也紧紧巴巴的。就因为自己不承认杀了人，他就信了，为了个杀了人的学生，付出了那么多。王鹏斌想起来就觉得又好笑又好哭，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不过是个傻人，陪他玩一玩又何妨？只希望他看到真相不要自己伤心。
103、第 103 章
郭文涛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得到了段娜的现住址之后，他趁着周末去了一趟魔都。
苏芒他们每周都要去魔都，但是刻意没有与他同行。果然，亲眼所见之后，郭文涛十分难过，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的学生竟然变成这样，他认为自己的教育也很失职。
苏芒听了王鹏斌转述的一些打探到的消息，十分唏嘘。王鹏斌却并没有太多感触，毕竟段娜的“男朋友”上一次也是这个人。不过那时候段娜没有犯事，还能打着段家人的招牌，受到的待遇自然是被追捧的。这次她犯了错后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舍不掉这个垃圾，殊不知那人也不过是攀龙附凤的小人，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怎么会让她好过。
可能是赌气吧，她的妈妈好不容易求人去救她，她仍旧不肯离开渣男，真是恩爱。王鹏斌只觉得想当年她在同学会上将自己和苏芒当做下酒菜嘲笑，可知道今后自己也是别人口口相传的下酒菜。
郭文涛没有因为段娜消极太久，孙壮从帝都回来后特意到办公室告状，说当时段娜找到自己故意在班里搞了几次事端，然后以班长的身份压下去，用这种方式破坏同学们的团结，造成对立。孙壮有洗白自己的嫌疑，更多是指认段娜居心不良。
他们师生俩在一个班的时候，根本做不到好好说话，没想到分开后，竟然能够相处的这么坦然。
郭文涛理解他的用意，踮着脚拍了拍孙壮的肩膀：“回来就好，正是时候，下礼拜期末考试，好好准备！”
？？？
孙壮听得头皮发麻，心里骂脏话，我这鼻子做完手术还没消肿呢，要不要这么快就期末考试。
可不是嘛，一转眼已经走到了期末考试。
这天，高二所有科目的卷子都已经出完，定稿上交，老师们累得东倒西歪，等着下班。结果年级主任通知大家，校长要开会，办公室里顿时怨声载道。
老师们走向会议室，才发现，校长只召集了高二年级的老师，而且不只是班主任，美术体育老师都被留下来开会。心里打起鼓来，不会是高考政策有了什么突然的变化。
“同志们，咱们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考试结束之后，咱们会发放第一批的学生奖学金。”校长说，“高二一班的苏芒同学和王鹏斌同学已经写了放弃申请书，不参与本次奖学金的竞争。”
原来这么快就要发奖学金啦。好事好事，不说王鹏斌有没有资格角逐奖学金，苏芒没必要放弃吧，凭他年级第一的成绩，应该可以得到不少奖金。当时王鹏斌拉着父母建立奖学金的时候，大家都看得出来是给苏芒办的，没想到他自己先弃权了。
老师们也忍不住讨论起来，有人觉得苏芒是要清高要骨气，有人认为拿成绩说话没什么不清高的，孩子想得太多了。
王鹏斌和苏芒两个人是分别放弃的奖学金，估计两个人互相也并不知道，校长也没特意告诉他们，就让两个人自己去经历吧。
校长咳了咳，把大伙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这里有个东西，发下去大家看看自己的时间，愿意参加的报个名。”
不会吧！莫非寒假里要补课？值班？老师们脸都绿了，好不容易等到放寒假，不会这点福利都没有吧，他们有的人还要回老家呢。
等纸传到手里一看，竟然不是给学生补课，而是给他们做培训。搞什么啊，假期培训，要不要这么难？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校长解释道：“王……鹏飞集团帮咱们一中和帝都的几所名校联系了一个寒假的学习机会，不同的学科对应不同的学校，具体的安排在意愿书的背面。一共7天，5天学习时间，2天帝都自由行，全程星级宾馆包食宿，每位老师可以带两名家属一同前往。时间比较紧张，尽量让大家赶在春节前回来。还有，如果人多我们就统一包机去包机回，有人要是不跟机来回，也直接写在意愿书上。”
一套话说下来，给校长爽死了，最喜欢用别人的钱装……咳咳，装模作样了。
这个学习机会太突然，待遇太好了。如果不去，自己就算休息七天能干什么，做家务买年货睡大觉？现在包吃包住还能带家属，是旅游吧，是全家游吧！
还有人翻过纸一看背面，好家伙，全是国内一流院校。这样的学校愿意让他们学习吗？人家不嫌弃吗？会不会都不愿意跟他们拍照啊。
众人已经从抗拒，变成期待和兴奋了，这波可以有。
校长正得意洋洋，那边美术老师和体育老师举起手来，非常不自信地问：“校长，这，活动，有我们的事嘛？”
他们也能参加吗？他们一个月都上不了几节课，都被主科的老师借走了，在学校都是被迫帮教务室干点行政工作。这种学习机会，待遇这么好，能有他们的事？
“当然，”校长没有一丝犹豫，“王鹏斌把各大美术馆和博物馆的票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一天都闲不住。都是老师，你们想去自然能去。”
美术老师们听得心里一暖，整个一中就她们两个美术老师，高三根本不安排美术课，高二也给借得差不多了，平时在学校都快自我怀疑了。没想到终于能接受艺术的熏陶了，还不用自己掏钱。
王鹏斌千叮咛万嘱咐，让校长不要把自己给暴露了，省得别人说老师优待他。校长嘴太快，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额，大家可以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最晚周五下班之前交给年级组长，收齐了再统一交给我。”
年级组长心说我又去不了，还让我收，这不是酸我吗？
“咱们这次去帝都学习，年级主任是领队，但是高二的老师们有问题都找郭文涛，他谁的联系方式都有，体力也更好一点，这么安排可以嘛？”
校长在向年级主任询问意见，后者却听出别的意思，莫非自己返聘的老师也能参加这次活动？也能去帝都玩一趟？那敢情好。
别管真的假的，他先把自己的名字写上，然后抬头问道：“还有谁现在就能交给我？”
众人恍然大悟，赶紧在意愿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去啊，必须去啊，他们多热爱学习啊！
104、第 104 章
寒假行程安排得太满了，王鹏斌和苏芒两个人期末考试结束后，等不及成绩公布，就请假带着徐妙妙去了魔都。他们两个除了要去看徐平夫妇，还要去鹏飞集团看看王建国夫妇，最后过年的时候还要回帝都陪老爷子。
怪不得之前在新闻上看到有的夫妻会因为过年回谁家的问题打架，确实，本来也没有几天假期又是最重视的春节，去谁家不去谁家都不合适。
而且这么一趟走下来，唯独没有学习的时间，王鹏斌的成绩才刚稳定了，不知道一个假期会不会糊回去。事实证明，苏芒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晏安通知他们期末成绩的那天，苏芒两个人刚刚从徐平那里离开，到达鹏飞集团。苏芒继续在榜首傲视群雄，王鹏斌还没有挤进前20。不能否认近期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身体都处在恢复期，可是进步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对于自己假期到王鹏斌家里这边过年，苏芒还是很不好意思的，觉得没有那个立场。偏偏王鹏斌和李继英都极力邀请，他要是不去也不合适。一路上他都七上八下的，下了车来到公司，他比平时都更腼腆和谨慎，基本上不怎么说话，都是微笑面对。因为对方是王鹏斌的父母，才让他更不好意思吧。
王建国和李继英一直都让他放松自在点，苏芒一直僵硬地微笑，王鹏斌最不地道了，恨不得嗑着瓜子在旁边笑着看戏。苏芒狠狠瞪了他两眼，都被夫妇俩看在眼里。
直到接到晏安的电话，听了王鹏斌的成绩，苏芒皱起了眉头。
“晏安，你这次也记录了他的成绩吧，能不能做个电子版的发到我的邮箱，我想做个学习方案。”苏芒刻意小声说话，但王鹏斌还是听到了，立刻心虚得冒冷汗，坐直了身体。
晏安倒是大方，一口答应：“没问题啊，我这有现成的王鹏斌成绩分析结果，薄弱科目也写了方案，一并发过去，给你做个参考。”
不只是王鹏斌的成绩，他们四个人的月考期中期末成绩，晏安都进行的分析。知己知彼嘛，成绩不如他的可以做提高，像苏芒这种压在他头上的存在可以找弱点——虽然也没啥弱点，嘤嘤嘤。
得了晏安的答复，苏芒放下心来。
那边晏安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他：“苏芒，你怎么放弃奖学金啦，你这样，让我，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苏芒放弃了奖学金，按顺序晏安这个年级第二可以说拿了奖学金的大头，一次期末考试比父母一年的工资加起来都多。听着没有什么感觉，拿到手里交给家长的时候，全家人的心情都很微妙。
前十都有奖学金，可惜王鹏斌连前20都没进去，苏芒抬眼瞪了一眼王鹏斌。刚才王鹏斌还以为是自己敏感了，现在挨了瞪知道果然是自己考砸了。他把手上的瓜子皮拍掉，站了起来，走到苏芒身边，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王建国看着曾经的混世魔王这副怂样子，哭笑不得。李继英更是直接笑倒在王建国的怀里，儿子真是好怂啊。
王鹏斌完全不觉得自己怂，他没考好苏芒还不能骂两句吗？都是他应该受的。
苏芒没有他脸皮那么厚，被对面这对夫妇笑得难堪，匆匆挂断了电话。
那边晏安话还没说完呢，便又发了条短信给苏芒，想了想又发了条短信给王鹏斌。
这边两个人同时拿起手机一看，都懵了，对着对面的人喊道：“你放弃奖学金啦？你为什么放弃？”
王鹏斌奇了怪了：“我不放弃也拿不到奖学金啊！放弃还好看点。”
李继英不给面子得笑出了声，倒是有自知之明。
苏芒倒是可以拿到奖学金，但是他不贪：“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不用拿这个奖学金。”
王鹏斌不理解：“你说的什么屁话，考试是不是你自己考的，成绩是不是第一，那你凭什么不能拿奖学金？”
屁话？苏芒眯了眯眼睛，好啊你王鹏斌，找到父母给你撑腰了竟然敢这么说我？
苏芒不说话比说话的时候要可怕多了，王鹏斌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眼睛不敢再直视他，看向一旁的地面说道：“不是，咱们那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该拿还是可以拿的……不拿就不拿也行吧。”
这下连王建国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让人给治住啦。
中午吃饭本来以为是一场家宴，没想到王建国把公司的高层都叫了过来，带着苏芒他们认认人，见见面。王鹏斌缺心眼似的全程就知道吃，苏芒本来不想说话，为了给王建国他们面子，不得不照顾起气氛来。
等三两杯酒下肚，一些人忍不住抱怨，最近因为方针政策的调整，接触了许多基层，一个地方一个规矩，弄得工作开展缓慢，都快过年了还沟通不下来。
属下抱怨着，王建国一家三口跟没事人一样吃着饭，也不搭话，看都不看一眼。
苏芒这还看不懂是给他下套吗？第一次来他不想出风头，而且自己现在什么身份都不是，就是王鹏斌的同学，怕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可是王鹏斌那个傻小子就知道剥虾吃虾，头都不抬，要是没人说话可太尴尬了。
“嗯，可以理解，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风土人情，咱们一直跟着他们的思路走，难免会被他们吹毛求疵。我看不如这样，由咱们集团出一个统一的模板，大的方向不可变，要听我们的，行就行不行就算了，细枝末节可以按照当地的要求做一些修改。这样我们有了行动的准则，也能占据主动的地位。”苏芒想了想说，“而且像您说的，马上要过年了，地方效率都比较差，咱们太积极了也取得不了好的进展，不如前期花力气打造一个完成的计划，等年后再去沟通。地方和地方也应该分出轻重缓急，集中力量攻重点地区，可有可无的地方，不如抛个橄榄枝后，让他们来找咱们。”
他说完，包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啪啪啪，王鹏斌用满是菜汤的手给苏芒鼓起掌来。别人也想醒悟过来一样，一边对苏芒投去赞赏的目光，一边为他鼓掌。
苏芒虽然没接触过商业，胜在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说，在决策上敢说放弃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好，说得好！”王建国乐得开花，最近工作太多他都烦死了，看到苏芒这么有能力，自己安享晚年的日子有盼头了，“我宣布啊，过年之前有什么事情，我们不在就找苏芒啊，他可以全权做主。”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苏芒脑门流汗，王鹏斌的虎劲都是遗传的啊。他这辈子没说过几次不行，今天一口气就说了一串，不是他妄自菲薄，实在是一个连高中都还没毕业的学生，挑不起这么重的担子啊。
可惜没有人帮他，王鹏斌自打回到了自家地盘，蠢笨的嘴脸暴露无疑。眼看着苏芒被这般算计，王鹏斌还只会傻乎乎的起哄鼓掌，和看热闹的外人没有区别。
“没关系啊，”王鹏斌的妈妈李继英安慰苏芒，“我们平时都在公司的，不用辛苦你太多的。”
他们夫妻嘴上这么哄骗，第二天一早就开车跑出去旅游，过二人世界去了。可惜苏芒懒觉都没得睡，被电话叫起来开会。平均一天要开三个会，午餐都不能和王鹏斌两个人一起吃。明明公司一堆副总副经理，他肚子里的主意也没有那么多，非要架着他当个吉祥物，逢会必到。为了给王鹏斌支棱面子，苏芒又要显摆本事又要大方得体，两天下来腰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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