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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头，老撅，我家还有一瓶枇杷酒，什么时候杀鸡记得叫我啊。”
“老撅，我家有……”
林扬看着那只野鸡也有点馋了，他转头跟文竹说：“小猪，我们今晚也吃野□□，待会儿我去逮一只回来。”
大魔鸟他都能抓住，一只野鸡怎么会在话下，只要林子里有，他找得到，就绝对跑不了。
家里用兔子肉抵工不干活的就林扬一个，文竹还是照常去砌冰墙，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老实点，想吃鸡就杀家里的那几只，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的跑出去，腿我都给你打断。”
林扬每次出门都没好事，文竹实在是怕了，所以有事宁愿自己顶上，也不愿他出去搞风搞雨。
唉！偏偏林扬还不能反驳，他只能唉声叹气的跟在一边玩雪的双胞胎哭诉：“爸爸真凶，是不是？”
“爸爸不凶，是你不乖。”小橙子头一扭，根本不站在他这一边。
得不到小儿子的支持的林扬试图寻找大儿子的安慰，可是柚子也同样赞同弟弟的话，他抱着一个小球蹭蹭的跑过来，掂着脚轻轻摸了一下爸爸的光头：“你要乖啊。”
“乖个屁！去去去，爸爸的头是你能摸的吗。”林扬被儿子的这番动作搞得恼羞成怒，一把将刚刚脱下来的帽子重新扣在了自己头上。
见鬼的，头发怎么还没长出来，村里人现在的头发是蹭蹭的往外长，他倒好，不仅头发不长，连早上起来都不用剃胡子了，明明他以前一天不刮胡子就要长三寸的。
这愁的，连出门，他都不敢不戴帽子了。
爷仨就蹲在人来人往的路上，拉着冰砖从这过的人就跟他打招呼：“林扬，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他以为林扬知道。
林扬不是完全不干活，他偶尔也到厨房大灶里帮煮饭的女人搬搬抬抬，不过这种事最近越来越少了。因为村里女人们发现，以往她们觉得非常重的锅炉碗筷现在好像也就那样，于是林扬这个大男人就多少被嫌弃碍手碍脚，经常是当天的口粮一交，他就被打发出去。
废厂砌围墙中午大家是统一吃饭的，15—50岁男人每天的口粮是3.5斤板栗面，15—45岁女人是2.5斤，老人和孩子的口粮是一斤半。除了板栗面，白米、红薯也可以拿过来，当然红薯不能按照板栗面的重量来算，得翻两番。
也可以选择回家自己煮，并不强制，但如果当天想吃大锅饭，就得在早上出工前把粮食拿到大灶登记。
林扬今天一早就把自己一家四口的粮食拿过来了，有人免费做饭，他才不会想不开自己去开火，而且主厨的是玉凤嫂子，她的手艺一向很好，他们一家在这里吃的很开心，恨不得这种吃大锅饭的日子越长越好呢。
“我不知道，我刚交完粮食就被赶出来了。”林扬动动了脚，往后挪了几步，“反正不就是那几样，红薯饭，板栗面窝窝头，豆芽豆腐，没什么新鲜的。”
“哦！”问话的人十分失望，他还以为今天有肉呢。
他那哀怨失望的小眼神一劲儿一劲儿的，瞅得林扬全身不自在，“你看我干嘛？”
“那啥，林扬你今天没拿肉啊？”前几天林扬都是每天拿肉替工的，他们都喝肉汤喝习惯了，怎么今天没有了。
“一只兔子能有多少肉，你数数我们吃多少天了？”林扬撇撇嘴，开会那天的兔子肉分给村里人后，差点自家都没吃上，他干脆又出去逮了一只，不过这个举动彻底惹恼了文竹，文竹三天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正当他愁眉苦脸想怎么打消文竹的气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湖那边传来声音。
“哗，啪啪啪…出鱼了…出鱼了…快，拿抄网过来。”林扬站起来认真看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人破冰面破出了大鱼。
他们村里吃的肉除了自家的鸡鸭就是湖里捞的鱼，不过王前明的事发生以后，村里人对于湖里的鱼就敬谢不敏，直到他说山里的动物只要不黑化的就可以吃后，才慢慢开始有人到湖里捞鱼吃。
加上要起围墙的冰砖都是从湖面敲的，所以最近村里的加餐不是林扬带来的肉就是湖里捞出来的鱼。
但是都一个多星期了，从湖里捞出鱼也不新鲜了啊，怎么还那么大动静？难道这次捞出来的鱼特别大？
林扬被大鱼这个猜测搞得心痒痒的，决定过去看一看，他抱起那两个正在冲他扔雪球的小坏蛋说道：“走，爸爸带你们去钓鱼。”
“好啊，哦也，钓鱼钓鱼。”小橙子乐的拍巴掌，不要爸爸伸手就主动扑到了林扬怀里搂紧他，不过这个机灵鬼马上发现了不对：“爸爸，你没有拿钓竿还有小桶。”
“还有小网啊。”两兄弟都有一套专门钓鱼的工具，柚子补充，提醒粗心大意的大爸爸。
林扬可没心思跑回家去拿小网，随意敷衍他们：“我们先看看，看看再说，要是没有鱼就不钓了。”其实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说的是什么话？橙子的眼睛瞪了起来，鱼本来就是从湖里钓出来的，光是看看哪里能看到。
“不嘛，不嘛！回家拿小网。”橙子十分懂，一定要先把工具备齐，没有工具怎么抓鱼，一定抓不到的。
他在爸爸怀里左摇右晃，要不是林扬抱的稳，差点把自己摔下去，柚子虽然没有橙子那样的动作，可也紧紧的抱着爸爸的脖子，硬要把他的脑袋掰回回家的方向。
“哎呀，这两破孩子。”林扬快要被搞得没脾气，想走走不了，想回，那是不可能的，他才不要现在回去。
“我们待会儿再回家啊，乖啊，你们听，是不是听到爸爸的声音了，肯定是爸爸捞到鱼了，我们先去帮爸爸，等帮爸爸捞到了鱼再回去拿小桶来好不好？”
“爸爸啊！”柚子指了指林扬说的那个方向，犹豫了一会儿后，好像真的听到了爸爸说话的声音。
“对，是爸爸，我们现在去找爸爸。”
橙子还在竖起耳朵仔细听，林扬抱着两个孩子就加速冲了过去，只要跑得快，生米能做成熟饭。
同样往那边跑的人只觉得身边突然起了一阵风，感叹林扬果然不愧是能徒手抓兔子的男人，抱着两个孩子也能跑的飞快。
走近了，双胞胎看到湖面上的鱼兴奋大叫：“哇，爸爸，鱼，鱼，好大的鱼鱼。”
“大鱼啊！”
不用两个孩子提醒，林扬同样看到了湖面上已经差不多要冻僵的大鱼，最小的那条估计也有十五六斤，最大的那条大青鱼他猜测应该有一百斤。
看来未来几天都有鱼吃了，不过今天怎么回事儿，是捅了鱼窝了吗，怎么前几天没有？
双胞胎不断的催促爸爸走近一点，但是林扬还是坚持站在岸上，带着孩子去湖面多危险啊！他将孩子一边一个放在肩头，按住他们的小腿安慰：“这里是最高的，你们看看，谁比你们高，走近你们就看不到了。”
双胞胎看看四周，好像他们真的是最高的，橙子嘿的就笑了，他是最高的，他高兴了，他不吵了。不过他不喜欢爸爸摁住他的小腿啊，他动动小脚，揪爸爸的耳朵：“爸爸，你弄疼我了。”
林扬撇撇嘴，疼个屁，穿的像只小狗熊一样，就会撒娇。
“爸爸，放手啊。”柚子同样很满意现在的视线高度，他也不动了。
“那爸爸放开，你们不要乱动哦。”两个孩子经常坐他的肩膀，林扬不怕他们会掉下来，就是掉下来他也有自信可以马上接住。
爷仨三个像是长颈鹿一样伸着脖子往湖中心看。
这模样太显眼，后面赶过来看热闹的就往他这边站，有人向他打听：“林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今天小莲湖突然捞出了那么多的鱼？”
因为小莲湖彻底干涸过，所以即便后面下雨又蓄满了水，但是大家很少再在湖里捞出过鱼，没想到今天一捞就捞出个大的，而且还成窝。
不过没等林扬回答，就有人抢先说：“这有啥奇怪的，林子里的动物都变大了，难道还不能让湖里的鱼变大啊，我觉着大莲湖里的鱼肯定更多更大，只不过我们还没发现，哎，有这两湖，现在可不怕没肉吃了。”
“嘿嘿，我想吃酸菜鱼，这大冷天的，我就想吃这一口。”
“吃什么酸菜鱼，吃水煮鱼才爽。”
“扯淡吧，你有那么多辣椒跟盐吗？”
……
一串串的报菜名，说的橙子都饿了，他扯了扯爸爸的耳朵，轻声说：“爸爸，我想吃鱼丸子。”
柚子有样学样的拉爸爸的另一边耳朵，也点起了菜：“炸鱼啊！”
“再扯我的耳朵，连饭都没得吃。”林扬给肩上的两个熊孩子一人一巴掌，他搓了搓自己饱受□□的耳朵，再让他们扯下去，迟早生冻疮玩完。
这个时候文竹从人堆里钻了出来，冲他们招招手，让他们过去，林扬打量了一下冰面，那么多人站上去，加自己爷仨应该也没问题吧。
橙子抖着小腿兴奋：“爸爸，大爸爸快点，爸爸再叫我们啊。”
他还在犹豫不定的时候，橙子像是骑大马一样在林扬肩膀上蹦跶，爸爸不让他扯耳朵，他就扯他的头发，但是橙子小宝宝忘记了，爸爸早就不是那个一头浓密黑发的爸爸了，他只拉了一下，爸爸的光头就全部露了出来。
“啊！”柚子圆O着小嘴，大爸爸的帽子掉了。
林扬的脸都绿了，这两瓜娃子，一天不打，简直上门揭瓦，尤其橙子这个小坏蛋，他一定要把他的小屁股打开花。
更火上浇油的是，原本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冰面上，这下好了，周围人都注意到了他脖子上那颗光溜溜的卤蛋。
哄笑声像是传染一样，连正在拖鱼的那一群人都被他的新造型吸引了视线。
“哈哈哈，林扬，我说你怎么老戴着帽子，原来你秃了啊。”
林扬狠狠瞪他一眼，秃你妹秃，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变秃。
那人毫无知觉：“哈哈哈哈，林扬你这秃头多久了，我记得是三个月前就秃了的吧，现在还没长出来，是不是以后都不长了？”
“不止三个月，我记得是半年了。”
“哪里，我记得以前他的头发就少。”
放屁，老子以前的头发一个顶你们两，还有说三个月跟半年那个，他妈的，简直是污蔑、造谣、胡说八道。
林扬气得头顶冒烟，双胞胎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紧紧地缩着小腿老实的坐在爸爸身上，话都不敢说了。
文竹的脸上是口罩都止不住的笑，眼睛弯弯的，比谁都笑的开心，他估计林扬现在满肚子的气肯定不愿意再走出来，赶紧小跑过来将掉在地上的帽子捡起来，帮他戴上。
“还是很帅，秃了也帅。”如果他眼里的笑意不是那么明显，林扬还是稍微有点相信他的。
第九十七章
听到文竹说他秃，林扬实在不能忍，直接炸毛：“秃秃秃，我哪里秃了，我还会长出头发的，整天说我秃，这不是咒我吗？要是我真的长不出头发，都怪你，全是你的错。”
“我的错，我的错。”文竹丝毫不心虚的敷衍他。
林扬喋喋不休继续解释：“现在是冬天，冬天人体毛发生长的慢，你到底懂不懂科学？”
文竹：……
我不懂，你高兴就好。
“哈哈哈，我第一次听说头发长不出来怪天气的，林扬，你怎么那么搞笑，你看看我们村，哪个男人不是每天都要剃胡子，半个月就剪一次头发，哈哈哈!”
这话说的，简直是拿着硬刀子往林扬心肺子戳，哪里软往哪里捅！关键是附和他话的人还不少，林扬还不能把他们全部教训一遍，越想越郁闷。
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个罪魁祸首还坐在自己头上撒野，简直不能更心塞。
林扬赌气说：“孩子给你，不行了，我一天都带不了了。”他将两个孩子从自己肩膀上像摘豆角一样摘下来塞到文竹怀里：“我替你出工，你来看这两熊孩子。”
“不凶啊，很乖的。”虽然大爸爸的动作很粗鲁，可是刚惹他生气的大柚子丝毫不敢嫌弃，他乖乖的抱着爸爸的脖子小小声的反驳：“没错啊！”
就是嘛！橙子嘟着嘴，扭头埋在爸爸怀里，哪里错了！不就把大爸爸的帽子弄掉了嘛，可是爸爸都把他捡起来了啊，而且一点儿也没脏，大爸爸干嘛那么生气，哼哼哼，他还要生气呢。
他不知道的是他弄掉的不是大爸爸的帽子，那是大爸爸的尊严，拥有浓密头发的尊严，掉了就捡不起来了。
哈哈哈，好想笑，但是要忍住，文竹将头埋在两个孩子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疯狂大笑的脸不要曝露在已经被刺激疯了的林扬面前。
“你是不是在笑我？”但是熟知他所有动作的林扬怎么可能会被简单骗过，他语气十分悲愤：“你竟然也笑我。”
“我吗？我没有！”文竹才不承认，他抱着两个孩子迅速转身：“别叨叨了，你不是说要帮忙的吗，去吧，去帮我把冰块搬到围墙那边。”
“我不。”林扬耍起了小性子，他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他要回家，直到头发长出来证明他不是秃的再出来。
“去不去？”
“不去！”
文竹才不惯他，眼睛一瞪：“不个屁，赶紧的，要不带孩子，要不干活，二选一。”他还不知道林扬，越哄越矫情，拿棍子抽两下什么毛病都没了。
“哦哦，那，那好吧。”林扬被吓了一跳，干嘛那么凶，刚从老林子回来的稀罕劲儿就这么没了吗？这才几天，文竹现在都对他不耐烦了，这日子真的是越来越难过了，家里家外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我干活也行，不过能不能……”正当林扬伤春悲秋正准备跟文竹好好谈条件的时候，突然听到冰面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冰裂声，然后有人大声尖叫：“卧槽，快跑，散开，冰裂了，冰裂了！”
怎么会？从湖里取出来的冰块起码一米厚，但是行动大于心头的质疑，林扬一听到有人说冰裂，想也不想的就将站在他前面的文竹跟双胞胎搂住，往后一蹬就跳到了岸边五米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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