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依柔被撞小腹,整个人直接摔上了假山,痛得她跪坐在地上许久都直不起身子来。
而祁长忆撞完她后也直接摔到了一旁,缩成一团趴在地上。
祁依柔原本怒火已经快要平息了,这下直接烧上了头脑,气得她双眸通红。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顶撞本公主!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玩意!来人,给我把他的嘴打烂,脸也划花,我要把他扔进荷塘里喂鱼!”
几个奴仆重新把祁长忆架了起来,那丫鬟目光凶狠,连续扇了小脸五个巴掌,扇得自己手掌都麻了。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突然有个黑色人影从假山上方跳了下来,握住她的手腕轻轻用力,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黑衣人还不满意,趁那丫鬟还没张口惊叫之时,就一掌直接把人拍到了假山上,这下可不仅是手腕骨裂了,全身的骨头恐怕都稀碎了。
这一切动作发生的太过迅速,在场的人没来得及逃跑和尖叫,就一个接一个的全部被掌风拍到了假山上,骨头尽碎,软绵绵的晕了一片。
乘风冷着眼眸收回掌风,却已经不见了祁依柔的踪影,她趁着这个空挡一声不响的偷偷溜走了。
假山后传来好些人的脚步声,皇上,裴争,阿木勒和其部下,以及众多宫女太监全部站在假山外。
一行人方才走至这处人迹罕至的地段,本要折回,裴争却引着众人继续前行,结果就听到了这假山后面传来的动静。
皇上觉得在外族使臣面前,自家御花园吵吵闹闹没有规矩大失颜面,便要裴争命人毫不留情的处置那在假山后肆意嬉闹的人。
乘风也确实遵从圣旨没有留情。
只是除了一个趴倒在地上没有生息的小身影,和一个暗自逃走的罪魁祸首外。
乘风出来复命道,“皇上,已处理干净,只是有个人方才逃走了……”
阿木勒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皇上脸色更加挂不住了,“找!不论是谁,找到之后给朕严惩不贷!在这皇宫岂能如此不懂礼数坏了规矩!”
乘风奉命去追,阿木勒也拱手道,“皇上,不如让阿木勒也尽些绵薄之力。”
说完不等皇上回应,阿木勒直接就追随着乘风的身影一起去捉拿“逃犯”了。
裴争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没有作声。
他哪里是尽些绵薄之力,他分明是掺和进来想找办法让皇上下不来台而已。
恶趣味。
皇上挥了挥袖子,脸色铁青,带着阿木勒部下众人去往一旁的凉亭里等候了。
裴争独自走进了假山里面,看见还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色小团子后,心脏猛地抽了抽。
他上前去把小人儿扶起来,白皙的小脸上清晰可见五指印记,嘴角处撕裂的伤口流下的血痕,还沾了些泥土。
裴争手指温柔的将泥土抚掉,碰到了伤处,祁长忆皱着眉头嘶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楚裴争的那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裴哥哥……”
“伤怎么弄得?”裴争用衣袍轻轻替他擦了擦嘴角,“三公主?”
“嗯……”祁长忆委屈的鼻子一酸,“不过,我,我还撞了她一下,她,她今天想把我从石梯上推下去,方才,方才……嘶……”
许是裴争擦痛了他,他小声抽了口气。
裴争停下了手的动作,颇为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嘴角,然后附身唇舌凑了上去,没有伸进红艳口,只是极轻极快得舔了舔嘴角处的伤痕,舔到了满口的血锈味道。
“还痛吗?”
祁长忆微微呆愣着,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裴争手指扬了扬,乘风突然从假山后闪现出来。
乘风刚才说是去找“逃犯”,其实并没有去,那“逃犯”交给阿木勒才是最好的选择。
“把人送回去,快点回来,别露馅了。”
乘风点头,从裴争怀里接过祁长忆,小心翼翼的抱着,身子僵硬的像是抱着主子的宝贝般。
祁长忆被乘风带走后,裴争稍等了片刻,才提步向着凉亭处走去。
远远的就能看见阿木勒已经回了凉亭,正悠哉的坐在石凳上,而皇上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的。
那跪在凉亭正间的,正是方才灰溜溜跑走的三公主祁依柔。
只是她现在脸色痛苦,跪在地上捂着左腿膝盖冷汗涔下。
裴争走进凉亭后,乘风后脚也跟着回来了,向着皇上行了行礼,便走到一旁站着去了。
“皇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这位竟然是天朝的三公主。”阿木勒嬉笑着道。
“方才抓人太过危急,一个不小心就把公主殿下的膝盖骨踢碎了。皇上,天朝人说不知者不罪,况且我是为了皇上您分忧解难,您宽宏大量,想必是不会治我的罪吧?”
第40章 委屈九皇子扮作女儿身
阿木勒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上再强行责罚他,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
裴争附在皇上耳边说了些什么,皇上看着祁依柔的脸色变了变。
“来人,把三公主送回寝宫,宣太医尽快诊治。”
两个宫女就要上前来搀扶跪坐在地上的祁依柔,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一巴掌甩上了一个宫女的脸颊。
“别碰我!父皇,你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祁依柔眼泪涟涟,“这宫里的人全都欺负我,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就连他!一个小小的使臣都敢伤我,父皇,他根本就没把我们天朝放在眼里……”
祁依柔边哭着边往皇上腿边挪动,丝毫不顾及皇上脸色早已铁青。
整个凉亭鸦雀无声,似乎全都在看这场好戏。
阿木勒依旧笑盈盈的,他早已认出这位公主的裙摆,正是之前想把小不点推下石梯的那个。
方才他明明可以收住力气,却偏偏要将她的膝盖生生踢碎,看她疼得在地上打滚,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人直接提溜回了凉亭。
“你给朕住嘴!怎么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皇上已然生气,这里这么多蛮族使者,自己这个小女儿当真是被宠坏了脾气。
“父皇,你凶我,你从来都不舍得凶柔儿的,都是,都是因为那个傻子!”祁依柔眼底蒙上一层狠厉,让在场的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因为他父皇第一次凶我,也是第一次关我禁闭,他,他就该一辈子呆在那个寝宫里不要出来!我一定要报复!我一定要报复回来……”
祁依柔喃喃自语着,像是已经丧失了理智。
“啪”的一声脆响,皇上直接扇了祁依柔一巴掌。
祁依柔终于停止了念叨,脸颊立即高高肿起,像是从没有受过这种屈辱,瞪着眼睛震惊不已。
“父皇,你打我……”
皇上挥了挥衣袖,冷声道,“还不快把三公主带下去,伤好了之后送去南山祠堂,罚抄经念佛一年,若是届时还不知悔改,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祁依柔被吓得哭的语不成调,她抱着皇上的腿再三求饶,可是皇上铁了心要好好惩治她一番,最终祁依柔哭喊着被人带了下去。
皇上叹了口气,平日里这个小女儿再怎么娇纵,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护着,可是她竟敢这么当着外人的面撒泼发狠,哪里有点大国公主的样子了。
实在是让天朝都丢尽了脸面!
况且,况且她动谁也不好动自己那个儿子啊。
“皇上,不知方才三公主口的那个傻子,可是天朝的皇子?”
阿木勒这分明是在明知故问。
众人都还在眼巴巴的等着皇上的回答,皇上只得应道,“正是。”
阿木勒笑了笑又道,“我看这个皇子单纯善良,与其他天朝人不太相同,倒是与我们坦白率真的蛮族民风很是贴切。”
其他的蛮族使者们突然就暧昧的互相看着笑了起来,裴争一直站在皇上身侧,眼神里看不出情绪。
皇上命其他人等全部退下,凉亭内只剩下皇上裴争和阿木勒三人。
皇上道,“阿木勒使臣,这里也没有别人,不如就与朕坦诚相告。”
阿木勒瞄了裴争一眼,“皇上,实不相瞒,我族首领喜好男风之事在西南地域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而臣认为,皇子祁长忆十分符合我族首领的喜好。”
皇上道,“这……倒不是朕不愿意儿去和亲,自古以来这和亲之人就没有过男子,若是开此先例,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阿木勒顿了顿,语气却十分强硬。
“皇上,既然和亲之事是天朝先提出的,我蛮族也愿意暂时休战,进行和谈,但若是天朝连这个要求都不愿满足的话,我看……”
裴争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
“皇上,此事也不是不行。并没有人见过皇子,而和亲路上有侍卫护送,只需委屈皇子一路上暂时扮作女儿身,对外就宣称是某位有皇室血亲的外姓公主,到了蛮族境内便无需过多顾忌了。”
……
皇子寝宫内。
李玉万般心疼的替自家殿下涂着脸上的药,殿下眼角分明还挂着泪珠,却一个劲的说着不疼不疼。
李玉真想也扇自己几耳光,怎么就没保护好殿下,让小殿下又受伤了呢。
祁长忆舌尖顶着嘴角,腮帮子圆鼓鼓的好方便上药,看起来像只眼睛大大的小青蛙。
外面跑进来个小太监道,“殿下,三公主这次受了好严厉的惩治!被送去南山祠堂一整年,听说走得时候腿还瘸了!”
祁长忆眨巴了两下眼睛,还没做出什么表情来,倒是李玉先和那个小太监一起笑作一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长忆便也跟着弯了弯月牙般的眼眸。
寝宫门外忽的又进来了几人,为首的公公站在院落道,“皇子殿下这两日便做好准备吧,皇上宣殿下后日跟随着一起出宫围猎呢”
围猎?
虽说皇上不止一次的出宫围猎过,并且会带着众多皇子大臣和王公贵戚,但是祁长忆却一次都没资格跟着去过。
这次的围猎蛮族那些使臣也会跟着同去,想必会更加盛大才是吧。
祁长忆心怀着暗暗的激动和兴奋,终于迎来了出发去围猎场的这天。
其他皇子宫里都跟着数十个宫女太监的伺候着,祁长忆身边却只带了个李玉。
到了宫门口,许多的轿撵排成一条长队,前方有骑马的禁卫军开路,皇上乘坐的轿撵在间,后面紧跟着的是裴争和蛮族使臣的轿撵,然后才是其他皇子大臣和王公贵戚。
祁长忆的轿子在所有皇子的最后,他一路上一直趴在那个小窗口前,偷偷掀着一角往缤纷的外界看,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光。
心里不停数着,这是街道,这是房屋,这是山林,这是湖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新奇。
轿撵突然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停了下来,皇上下令所有人原地休整片刻再前行。
许多轿撵上的人都下来了,四处走动打着招呼寒暄。
祁长忆并没有相熟的人,便自己一个人乖乖的呆在轿子里,歪着头趴在小窗边,由于今早起了个大早,趴着趴着他眼皮就开始打架,竟然就那么直接睡着了。
睡意朦胧间,轿子好像又开始前行了,身后伸来一双有力的手,将小人儿揽进了怀。
第41章 是你咬的
一双微凉的手在祁长忆嘴角抚过,惹得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缓缓睁开眼睛,眼底还是一片迷蒙,“裴哥哥……嗯?你怎么在我的轿子里?”
祁长忆做贼心虚般,飞快的掀开帘子向外看了眼。
轿子在平稳行进,一片静好。
“过来。”裴争低声道。
祁长忆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小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凑过去的动作十分缓慢。
裴争直接拉着他胳膊拽到自己身前,手指又在他嘴角细细涂抹着。
冰冰凉凉的触感,顺滑细腻,一股药香传来,涂在伤处倒是不痛。
“药每日涂,别留疤。”
一个精致的小药盒落进祁长忆手,他拿着端详了一会,然后低垂着头,似是抱怨似是委屈的小声道,“可还是有疤消不掉了呀,好难看的……”
裴争抬起他下巴,“哪里?”
祁长忆耳根红了红,在裴争不依不饶的注视下,将衣领轻轻往下拉,露出一小片单薄羞怯的锁骨。
上面竟然有一圈牙印似的疤痕,位置暧昧刺眼。
裴争眼眸一沉,手不自觉用力,“怎么弄得?”
“嘶,裴哥哥,是你,是你咬的。”
祁长忆这下真是委屈的要哭了,怎么他自己做的事倒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裴争手上力气松了松,眉头微蹙,他喝醉的那晚咬的吗,留下的伤疤这么重,应该很痛吧。
修长的手指在咬痕处摸索了两下,裴争替小人儿将衣袍拢好,“不难看。”
“啊?”
“很好看。”裴争又道。
“真的吗?”
“嗯。”
祁长忆委屈巴巴的小脸这才稍稍舒展开来。
轿子行进了一会,晃晃悠悠的又停下了,这次是到了围猎场内了。
侍卫和下人们手脚麻利的搭起了帐篷,其余人也纷纷下轿四处活动起来。
李玉掀开帘子,“殿下,您要不要先下来走走……啊啊啊!裴裴裴,裴大人!”
裴大人什么时候进去的!自己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实在是阴险狡诈!
祁长忆立马慌张的伸手堵住了李玉的嘴,瞪着他道,“你小点声呀!”
裴争看着紧张兮兮的小背影,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居然大摇大摆的就从轿子里出去了。
周围其实已经没什么人了,看见了裴争的侍卫们一脸正经的行礼,其实内心早已八卦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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