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回屋去了。”赵隶棠并没有松开他的打算。
“……可是,院子里还有其他人住着,别人瞧见了,早晚会传到十九的耳朵里,将军那么喜欢十九,一定不能容忍这些闲言碎语吧。”
阿澜月眼睛里还有些晶亮的泪水,可是全都被他强忍着没有掉落下来,他这一句话说完,下巴上的力度不仅没松,反而又捏得紧了些。
赵隶棠目光暗沉了几分,盯着那颗点缀在眼角下的弯弯的月牙印记,隐忍压抑得眼尾都被微微烧红了。
“他知道了又如何?你不关心关心自己,反倒是关心起别人来了。”
阿澜月沉默了会,才说道,“……将军喜欢的人,怎么能算是别人。”
—颗泪珠又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滴到了赵隶棠的手背上,烫的他心里跟着骤然一缩。
眼泪一开始掉落,就再难忍住。
阿澜月边无声的掉着眼泪,边断断续续的说:
“我知道,将军的喜欢,早就给了别人……是我,一直死皮赖脸的跟着,一定很让人厌烦吧……不过还好我现在认清楚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将军了,我也知道我的腿是不可能治好的了……所以,我明天就会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我会消失的彻彻底底,我……”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堵回了嗓子眼。
阿澜月半张着嘴巴,正好可以让人趁虚而入,封住他的唇舌,让他再说不出那些要离开的话。
赵隶棠闭着眼睛,只用心的吻住他,那些在体内疯狂滋长的思念和渴求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犹如开闸泄洪一般难以平复。
良久之后,赵隶棠才松开他。
阿澜月原本有些苍白的嘴唇现在变得红艳艳的泛着激淞的水光,他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着,脑子里胡乱的嗡嗡作响,一个吻扰乱了他的思绪,刚才没说完的话顺着就说了出来。
“……我们之间的婚约也再做不得数了,只是在我走之前,将军还要绐我写一封和离书……”
赵隶棠的手原本还附在他的后颈轻柔的摩鲨,听见这句话冷情的话,一股怒火直接从肺腑之间灼烧了上来。
堂也拜了,亲也成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在几年之前都做过了。
现在,好不容易才刚找到他,喜悦和欢愉的劲头还没过去,他居然就开始急着问自己要和离书,想要跟自己清清楚楚的划清界限。
那以前的那些拉扯纠葛算是什么,这四年的苦苦寻找算是什么,背负着痛苦又怀揣着希冀,渴望能再见到他的这颗心,又算是什么。
“想成亲的是你,想和离的也是你,我告诉你,你休想!”
赵隶棠咬牙切齿的说完,直接将轮椅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随后大步向着某个屋内走去。
阿澜月挣脱不得,天旋地转之间就已经被压到了床上,然后一双手粗暴的开始解起他身上的衣袍,让他想起了先前在蛮族军营时的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他害怕的反抗推拒,可是双手直接被并拢按在了头顶。
虽然阿澜月的腿使不上力气,但还是有感觉的,有一只膝盖顶开了他的腿缝,任他怎么扭动腰肢,都丝毫没有办法摆脱。
“放开我……你放开……求你……不要……这样……”
阿澜月哭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以前的他再怎么痛苦都不会反抗,因此他也不会知道,反抗只会惹得对方更加炙热疯狂。
“不是要和离书吗?只要我还没有给你,我们就还是夫妻……”赵隶棠烧得眼眸都红了,一手控制住他,另一手剥着他的衣服,很快就把身下的人剥成了个光溜溜的水煮蛋。
“……现在,就来尽尽夫妻之责。”
阿澜月哭得嗓子喑哑了,也挣扎的没了力气,知道自己逃脱不了,便停止了反抗,只安安静静的躺着,一边无声的流着眼泪,一边止不住的浑身打颤。
察觉到身下的人不动了,赵隶棠也慢慢恢复了理智,那股快要把他烧穿的怒火平息下来,随后他身子忽的
—僵,看清了身下紧紧咬着唇瓣不肯发出声音的人儿。
赵隶棠有些慌乱的扯过了被子来,把身下的人紧紧的包裹起来,他手指打着颤的伸过去,小心翼翼的替阿澜月擦掉眼泪。
他是被喜悦冲昏了头,也是被怒火气晕了脑。
见到阿澜月的第一眼,他就想靠近他,想亲他抱他,想跟他上床,想吻掉他的眼泪,想跟他说以后都不许再离开自己了,想诉说这几年的相思,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唯独没想过要这样强迫他。
可是听到阿澜月那些冷漠的话,赵隶棠就感觉被一种随时可能会再次失去他的恐惧笼罩起来。
所以害怕,所以慌乱,所以又伤害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别哭好不好……”赵隶棠紧紧拥着被子里的人,脸庞深深埋进了他的肩颈之间,呼吸中满带着他身上的味道,随后眼眶渐渐变得湿润。
“我不碰你……你不喜欢我就不碰了……”他闷闷的说。
“所以……不要走了……好不好……不要再离开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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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番外:也快完结了啊
第254章 番外:莫离别10
被子底下的人目光失了神采,纵使被紧紧拥着,身子还是止不住的打颤。
“你……岀去……”
赵隶棠微微抬起了头来,“月儿,你说什么?”
阿澜月闭上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你出去……出去……不要碰我……”
他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大了些,情绪有些波动。
赵隶棠忙松了手,轻声道,“好,我出去,你别哭了。”
手忙脚乱的替阿澜月擦了擦眼泪,赵隶棠从床上下来,慢慢走出了房门。
关上了房门之后,赵隶棠深深吸气,他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做了什么事情,就气氛又懊恼。
明明那些话都不是他真正想说的,明明也不是真的要强迫他,可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就是被他几句话就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太过在乎有时候就会太过脆弱敏感。
但其实阿澜月又哪里好受了,他缩在被子里,紧紧咬着被角,任由眼泪肆虐的流进枕头里。
将军刚才的话让他有些分不清了,可是他又不敢胡乱的揣测,若到头来又是自己的误会,那他该如何自处。
后半夜屋里屋外的两人都一夜无眠,像是远隔千里,又像是只隔着一扇门。
翌日一早,第一个走出房门的人是柳之远,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阿澜月房门口的人影。
柳之远走近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赵隶棠,一时之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赵隶棠倒是还记得他,对他点了点头。
“赵,赵将军!你是何时来的?来找我家公子?见到人了吗?你怎么会站在屋外呢?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你 ”
“柳公子,”赵隶棠打断了他的话,“我有事想跟你说。”
随后赵隶棠告诉了柳之远,武泉已经战死了,所以当年他托自己传递的话,只能对着凄凉的坟墓说了。
只见柳之远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消失不见了,过了会,他才红着眼睛问武泉葬在了哪里。
赵隶棠告诉了他之后,柳之远礼貌道谢,也没有进屋看看阿澜月的情况,就低着头又回了自己房里。
赵隶棠又在门边站了会,犹豫了好久,才轻轻抬手敲了敲门,可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隶棠想到阿澜月恐怕行动不便,要是下床的话,应该也是需要人帮助的吧,他便想要推开门进去。
“月儿,你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不要!”屋内终于有了应答,急切的拒绝了赵隶棠之后,便又没了声音。
赵隶棠对着门内道,“好,你别着急,我不进去。”
随后就听见了屋内传来了“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地上似的。
赵隶棠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手又搭在了门边,“月儿,你没事吧?摔倒了吗?我进去帮帮你好不好?我什么也不做,就帮你下床就好。”
“我说了不要!”
房内的阿澜月确实是从床上滚下来了,半趴在地上,还磕到了膝盖,可是他眼眶红红的,看了眼不远处的轮椅,宁肯自己爬过去,也不想要赵隶棠进来看到自己这幅无用狼狈的模样。
“你不许进来!”阿澜月又咬着牙喊了声,看见映在门边的那个身影,倔强的托着自己无力的双腿往前挪动了两步。
虽然双腿没有力气,但还是能感觉到痛的,尤其是刚才磕到的膝盖在地板上磨蹭着,痛得阿澜月小脸都白了,红着眼睛直吸气。
门外的人又在担心的敲门,“月儿,你没事的话就回答我一声,好不好,我担心你,你有没有摔伤自己?”
阿澜月这回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了,废了好大的劲,终于靠着自己的力量坐上了轮椅,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他等到自己平复了呼吸之后,才自己摇着轮椅,来到了门边。
“月儿,月儿……”
阿澜月忽的一把将门打开来,外面的阳光顿时照射进来,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后冷静自若的说道,“请赵将军让开一下,我想出去。”
赵隶棠俯下身子平视他,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打量了好几圈,“是不是摔到了?有没有受伤?”
阿澜月别开头,“我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没什么知觉的。”
“碰到腿了?”
赵隶棠不在乎他故意冷冰冰的语气,半蹲在他身侧,伸手顺着他的腿部轻轻揉了把。
膝盖被触痛,阿澜月“嘶”了一声然后紧紧蹙眉,想把腿缩回来可是又做不到。
“膝盖痛吗?”赵隶棠连忙避开他的膝盖,然后慢慢把他的裤腿往上撩起来,这才看见他的膝盖处都已经微微红肿了,甚至有一块凸起红的快要破皮了。
赵隶棠瞬间心疼不已,在心中责怪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推门进去照顾好他,那样他肯定就不会把自己
摔伤了。
可是随后,赵隶棠却又发现了不对劲,阿澜月的膝盖和腿上很明显的还有很多陈年旧伤,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造成的,应该是常年的被磕磕碰碰,才会留下这些印记。
伸手在那些伤痕上轻轻的抚过,赵隶棠抬起眼睛看着他,问道,“这些伤……都是怎么弄得?”
阿澜月不说话,想自己把裤腿放下来遮住,可是被赵隶棠握住了手不让他动。
赵隶棠可以想象得到,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他肯定尝试过很多次想要站起来,或是想要自己照顾自己,那么经常摔倒或是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那些日子,肯定痛苦又难熬,他一个人都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恰好此时院落中又传来了动静,是江逾白匆匆忙忙的推开自己的房门就跑了出来。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江逾白头发乱着,先是咋咋呼呼的跑到裴争和沈十九的房门口“梆梆梆”的敲门。
& 十九!十九快起床!十九十九十九!&
门被裴争铁青着脸拉开,一掌就要往江逾白胸口拍过去,并没有用什么内力,只会让他疼一疼,并不会受伤。
这已经不是江逾白第一次大清早的就砸人家小两口的房门了,每次都被裴争记恨上然后想其他方法报复回来,但是江逾白每次还是不长记性。
眼看着那一掌就要落到江逾白身上了,背后伸过来一只手臂,搂着江逾白的腰往后一拽,一掌落空。
江逾白先是回头瞪了搂住自己的乘风一眼,然后把他的手拍掉,无视站在门边阴沉着脸的裴争,冲进房内就把还在床上酣睡着的沈十九拉了起来。
“沈十九!别睡了,快睁开眼睛!我想到办法救治阿月的腿了!”
江逾白把软趴趴的小人儿硬拉起来,不顾他还迷迷蒙蒙的睁不开眼睛,就把一旁的衣服往他身上套,然后—路拉着人出了房门,来到了阿澜月的房门口。
几人见到了赵隶棠也没什么惊讶的神色,毕竟把赵隶棠追回来是几人一起谋划的事情。
“赵将军麻烦你让让。”
江逾白一屁股把赵隶棠挤开,然后拉着沈十九在阿澜月面前蹲下。
“阿月,你的腿怎么啦?”沈十九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也看到了阿澜月膝盖上的伤。
谁知道沈十九这一句真切的关怀,直接把阿澜月的眼泪催出来了,他只要一想到将军和十九之间的那种感情,就觉得心里疼的厉害,眼泪也忍不住的往下掉,像是几年之间忍着的眼泪如今都要一起流出来似的。
“是不是很痛啊?阿月你不要哭了,我绐你上药好不好?上了药就不痛了。”
沈十九边说着,边在袖口里摸索着找药盒,然后去给阿澜月上药。
江逾白瞄了身旁的赵隶棠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责备,“赵将军你怎么回事?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阿月的腿是不能走路了,但是还是有知觉的,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敏感一些,就是说受伤之后会更痛,你怎么还能让他受伤呢?”
赵隶棠本来就自责着,这下更是深深的望了阿澜月一眼,看着他雪白的小脸顿时更加心疼了。
随后沈十九和江逾白一起把阿澜月推走了,江逾白还十分严肃的不让赵隶棠跟过去,说本来还是很相信他的,但是现在看来怕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还是让他在外面等着。
裴争也被江逾白拦在了外面,说他虽然不会败事,但是在旁边看着也会让人压力很大,还可能会影响十九的专注和发挥,所以也不许进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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