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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竹马呼啸来(近代现代)——PDG

时间:2021-11-12 10:15:46  作者:PDG
  “不鼓励可以,奖金——”
  “被收回了。”那头人的声音嗡嗡,像恼人的苍蝇,“我们也没办法,上面不批,我们不能发......”
  蓝山挂了电话,烦人的苍蝇死在天花板上。
  柏舟一看着他,从他脸上捕捉到暴躁。
  “我的八百块.....”蓝山少有地生气了,他气急地在屋子里绕圈,举起桌子上的书想砸,看到柏舟一在边上,又重重放下。
  蓝山火堵在胸口,闷声道:“这真是......白爬了!”
  “没有。”柏舟一说,“你拿了冠军。”
  “什么用都没有的冠军!”蓝山很生气,柏舟一的冷静让他更烦躁,比六岁小孩失态则让他在失态之余还有些难堪。
  这个冠军对蓝山来说不是轻飘飘一句话那么简单,这是他回来后第一个奖,是他此生第一份对攀岩的鼓励。
  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了。
  蓝山有点伤心,一些微妙的迷信还让他觉得不舒适、不安心。
  他有些气恼柏舟一怎么能一点都不为此生气,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无。
  柏舟一站在一旁,像个旁观者,说:“有用。”
  蓝山扭头看柏舟一,几乎是在瞪。
  柏舟一在他怒视下仍然冷静:“但如果你想就此放弃攀岩,我很赞同。”
  在高中食堂,扔下筷子的柏舟一说完“不要拖累我”后,也说:“放弃攀岩”
  此刻,6岁的柏舟一的神情和16岁的柏舟一一模一样。
  一样地让人反感。
  蓝山闭上眼,把刻薄的十六岁柏舟一赶出脑海,问:“你要和我吵架吗?”
  “我不想....我没有。”6岁的柏舟一不明白蓝山为什么忽然生气了,有些慌乱,这让蓝山做出些区分,但未能完全平息怒火。
  “对不起,我有点生气……你先回家吧。”蓝山努力放平声音,让它不要听起来像一块随时要爆炸的c4炸药。
  “哦。”柏舟一轻轻捏下衣角,“我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不是因为你。”蓝山撒谎了,他学着十六岁柏舟一的口吻,那种令人烦躁的冷静腔调,“但是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回家吧。”
  柏舟一安静几秒,拉门走了。
  蓝山想他可能也有点生气了,因为自己无缘无故发脾气。
  但他心中乱成一锅粥,实在没心思追上去安慰。
  蓝山忽然意识道,自己回来以后,几乎没有在“重大事情”上对比前世有所改变。
  买房也是,学攀岩也是,现在离婚也是……
  凡是不符合前世走向的支路,都被悄声无息地堵死了。
  那柏舟一的性向,苏思婷的消失,19岁的坠崖……
  蓝山细微打个哆嗦,他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把,相信事在人为。
  于是他在晚餐时,再次向父母提出借八百块,帮苏思婷妈妈离婚的请求。
  他这次说得很委婉,将找离婚律师的行为包装成一个“建议”。
  但郑媛还是听出来,表示了反对。
  “她同意这个‘建议’吗?”她问。
  “......没有。”蓝山说。
  虽然苏思婷说有妈妈近期想法有松动,但很遗憾,她仍是没有下定决心。
  “那就是了。”郑媛说,“你不可能强迫她离婚,我们也不会帮你去让一个没有离婚想法的人离婚......等思婷妈妈同意了,我们会帮她找律师的,没必要你们给钱。”
  蓝山还想说什么。
  蓝军生敲敲碗,打岔:“家里还有酒吗?”
  “又喝?少喝点吧你。”郑媛扭头斥道。
  “一点点,一点点。”蓝军生比出一点的手势,憨笑道,“老婆大人批准一下。”
  “酒鬼。”郑媛瞪他一眼,但还是起身,把藏起来的酒拖出来。
  “爸。”蓝山急切地问,“你.....”
  “爸爸。”蓝军生不满,“你才多大啊,就学会省音了。”
  “爸爸......“蓝山说,”你能给我八百吗?”
  “欸。”蓝军生心满意足,他说,“我哪里有八百,我一个月才五百零用,你得找你妈要。”
  蓝山:......
  郑媛带着酒回来了,蓝军生眉开眼笑,抬头说:“谢谢老婆。”
  他把酒杯拿出来,倒小半杯,在郑媛发飙前停手。又问:“我们蓝蓝要不要尝一口啊。”
  蓝山神情冷漠,用“你没钱,你说屁”的眼神瞪着他。
  “那就是不要。”蓝军生愉快地盖上盖子,自告奋勇道,“我去放起来。”
  离开餐桌时,他对蓝山笑笑,一语双关地说:“听妈妈的话。”
  蓝山放下碗,跳下椅子:“我吃好了。”
  “欸——这孩子……”
  蓝山回到房间,没要到钱让他更感挫败。
  他当然知道如果苏思婷妈妈不同意,自己不能强迫她离婚,但他同样知道不离婚的后果。
  面对凄惨的未来,即便改变的可能性再微小,也得允许人做出些蜉蝣撼树般的微小努力。
  但现在问题是,未来可能是固定的,努力的可能性都被封死了。
  蓝山窝在床上,思维逐渐发散,人也愈发躁虑。
  如果苏思婷的悲剧是必然的,那柏舟一家的悲剧是不是也是必然的,又或是自己的悲剧也是必然的。
  他重生回来这一遭,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是望着众人按部就班走上分崩离析的老路。
  柏舟一和他说:“你走吧”
  蓝山抓起枕头,重重摔在地上,同时也把自己摔进被子里。
  他太伤心又太愤怒,没有听见门铃响动,郑媛和谁打了声招呼,拖鞋在木地板发出踢踏声响,有人向他奔赴来。
  蓝山身上倏然一沉,掀开被子发现柏舟一扑了上来,神色鲜活得像个假的柏舟一。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白日做梦了,就见柏舟一手一亮,红彤彤的钞票闪瞎眼般排开。
  “咖啡崽!”柏舟一坐在他身上,很严肃又有点得意地宣布,“我要到钱了,你不许再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柏舟一有钱且疼老婆#
 
 
第十九章 第一卷 终 
  蓝山猛地把被子掀开,惊愕道:“你哪来的钱?”
  “爸妈给的。”柏舟一说,“我同意去参加国家人才选拔,他们给钱。”
  看来是做了置换。
  蓝山搜寻下,记忆里柏舟一和自己一起长大,没去过什么国家人才队,但他还是质疑:“这有什么好不同意的,人家邀请函都寄来了。”
  “我不同意。”柏舟一说,“我不想去,累。”
  这就是骗人了,柏舟一可是沉醉题海的数学怪才,做难题对他来说不仅不是折磨,甚至可以说是享受。
  蓝山说:“你撒谎。”
  “没有。”柏舟一显然不想对此发表意见,说,“要快点把钱给苏思婷。”
  蓝山这才想起这茬,三千块在两个六岁小孩手上确实不对头,他问:“你最近有见到苏思婷吗,她妈妈那边怎么说?”
  “考试见了,她说她妈妈和律师联系过了,但还在犹豫。”
  都联系律师了,那不就差临门一脚。
  蓝山心下一喜,跳起来说:“那赶紧把钱给她吧。”
  说干就干,蓝山缠着郑媛要了苏思婷家的联系方式,然而座机电话打不通。
  多半是那个酒鬼爹发酒疯把电话线切了,苏思婷之前提过。
  再打给苏思婷妈妈,也无法联系上。
  蓝山有些急了,和一个疯子住在同一屋檐下,任何失联都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
  他想直接带着钱杀到苏思婷小区,干脆利落地拍在那便宜爹脸上让他滚蛋。
  但是柏舟一制止了他。
  “现在是晚上。”柏舟一说,“阿姨不会让你出小区。”
  夜晚确实不大适合低年级的小学生乱走。
  “我偷偷去。”蓝山说。
  “你知道苏思婷家门牌?”柏舟一说,“这个点问不到人。”
  蓝山抬头看钟,快十点半了,街上很安静。
  他只得妥协:“好吧,我明天放学去。”
  “我们。”柏舟一纠正,“我和你一起。”
  “当然,钱在你那。”
  “钱不在我这,我也要陪你一起去。”
  “……有什么区别……好好,一起一起,你别生气……有区别有区别……”
  第二日蓝山学上得可谓是魂飞九天,一天除了被老师骂甚至还被柏舟一敲了几次手,警告他集中听课。
  但蓝山满不在乎,放了学就拉着柏舟一,直奔苏思婷家小区。
  他先问了保安,但保安是个新来的,查了业主信息后肯定地说这栋楼没有姓苏的业主,他们一定搞错了。
  这可为难了蓝山和柏舟一,地点是苏思婷亲口说的,出错可能性很小,他们只能在门口问进出的住户,有没有见过一个扎高马尾的二年级女孩。
  所幸运气不差,第三次拦住出门住户,描述完苏思婷样貌后,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你们说的是思婷吗?”住户说,“她们家前一周搬走了。”
  “搬走了?”蓝山一惊,问柏舟一,“婷婷有跟你说要搬家吗?”
  “没有。”柏舟一说。
  “可能那小孩也不知道要搬吧。”住户说,“那天她爸把她拖上车,思婷哭得可惨了……搬家应该是她爹要搬的,那男的是个赌博的,说是欠了高利贷跑路呢,思婷和她妈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哎,好可怜的。”
  蓝山和柏舟一对视一眼,心都沉到谷底。
  蓝山带着最后的希望问:“他们有说要搬到哪里吗?”
  “逃债呢,怎么可能说,那男的真的不行……可怜那对母女了……”住客摇着头,走远了。
  蓝山和柏舟一站在原地,柏舟一把装着钱的信封捏出褶皱,几秒后伸手去拉蓝山。
  “走吧。”他说,“回家。”
  蓝山好一会儿才说:“嗯。”
  两人回去后,都默契地再没提这个话题,那三千块钱压在衣柜底,没人再去动,仿佛那不是厚厚一叠钞票,而是某种会带来不幸的符纸。
  蓝山求着爸妈去查苏思婷的下落,但他爸妈也不过工薪阶层,讨债人都查不出的下落,他们当然也无能为力。
  19岁和6岁的孩童直面这种“无能为力”,经验和聪颖让他们知道,这大概就叫“生离死别“。
  好在浓厚的郁结并未如阴霾般笼罩不散,蓝山很快投身于攀岩训练,而柏舟一更是要为国家选拔做准备,两人陷入繁忙和劳累后,根本没空再想其他。
  柏舟一参加了个备考国家选拔的培训班,课程安排很紧,时间表和十来年后流行的996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只有周六下午和周日有空,这里的“有空“指——有空去写布置下来的四五套卷子。
  但他仍然坚持要在周六中午下课后去攀岩馆接蓝山。
  准备选拔的柏舟一暂时休学,他回到家,训练疲劳的蓝山已经睡下,没给他留交流机会。
  柏舟一很珍惜和蓝山的相处时间,多一点都好,哪怕是他坐在底下奋笔疾书题目,蓝山在岩壁上蜘蛛般攀爬,也可以。
  快到下训练的点了,蓝山摸上线路最高点,宣告线路攀爬完毕。教练把他缓缓放下,人还未完全落地,柏舟一已经走了过来。
  “你好厉害。”柏舟一仰头看着蓝山,这个角度显得他眼睛很大,黑眼圈也更重,“进步好快。”
  蓝山由着教练把自己拽下来,莫名想到小时候,自己因为柏舟一太优秀,还和他闹过不少变扭。
  那时,柏舟一让着他,但很少夸奖他。
  柏舟一一般说:“你应该听老师的话,再认真一些。”
  从六岁唠叨到十九岁。
  这算改变了时间线吗?
  蓝山轻轻扯下有些紧的保护器,想说什么,最后开口问:“你又熬夜了?”
  “嗯。”柏舟一捂嘴打个哈欠,眼睛眯起,从手指上方露出,像不太乖的猫,他孩子气地炫耀,“妈妈让我九点上床,她睡了后,我爬起来又做了十道题。”
  “......”蓝山失语,居高临下拍他脑袋,怒道,“你还很得意!”
  柏舟一闭嘴,他理亏。
  “今晚我去你家。”蓝山看不下去他哈欠连天的样子,说,“看着你睡。”
  柏舟一又眨两下眼,在心爱的题目和蓝山间抉择一秒,说:“好。”
  又说:“苏思婷给我寄信了。”
  “啊?”蓝山刚落地,听到这话保护带都不解了,急切道,“她没事吧,说了什么?”
  “不知道。“柏舟一说,“早上着急上课没看,信在家里。”
  “我去你家。”蓝山当机立断。
  苏思婷的信很短,在证明过人生安全后,她只草草写了两句,交代如今情况。
  【……我也不知道还要在这待多久,我带了两本奥数题,妈妈说做完了就能搬回去了。我可能可以回去参加国家选拔...如果这样,那时候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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