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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竹马呼啸来(近代现代)——PDG

时间:2021-11-12 10:15:46  作者:PDG
  补充说:“三岁和现在也没差。”
  蓝山被噎住片刻,只当他夸自己年轻了。
  放假的日子总比平时快些,一转眼蓝山要回法国了。他没让柏舟一去机场送他,两人就在宿舍门口告别。
  “你不会祝我一路顺风吧。”蓝山笑,“别板着脸,我们都分开多少次了。”
  “飞机不能顺风。”柏舟一说。
  “我知道。”
  蓝山摩挲一会儿行李箱的拉杆,说:“我这次回去,如果脚踝恢复得不错的话可能会去红点新线路。”
  柏舟一说:“注意安全。”
  “会的。”蓝山说,“如果在那边红点了线路,教练说需要一个法语名,你觉得LUNDI(周一)怎样。”
  他对柏舟一轻轻眨下眼,很得意似的:“一些谐音。”
  柏舟一点头:“听起来不错。”
  蓝山又笑,他拍拍柏舟一的肩膀,说:“走了。”
  蓝山回巴黎,复诊后传来好消息,脚踝恢复不错,可以承受力量训练了。
  “如果运气好,攀岩队找到适合岩壁,我能在明年世锦赛前红点一条线路。”蓝山在电话中兴致很高地和柏舟一说。
  柏舟一为他高兴,说:“那很好。”
  蓝山又问:“你那个,什么什么猜想,去数学论坛那个,搞得怎么样了?”
  “还在学习相关研究资料。”柏舟一说,“很快要开始小组研究。”
  虽然在前几日已经确认加入黎曼猜想的选题,但黄教授还未让柏舟一参与研究,说是有其他程序要走,让他先看着资料。柏舟一应下,黎曼猜想不愧是数学界的瑰宝,相关资料堆积如山,确实不是一两天能看完的。
  又过了半月,当柏舟一快记满一笔记本的思路后,他终于被接纳进黄教授的研究小组。当柏舟一第一次参与小组研讨会时,黄教授把他引进会议室,拍手示意道:“欢迎柏舟一同学加入研究小组。”
  屋子里坐了四五个人,有些已有小有名号,有些仍是学生,柏舟一没见过他们,点头问了好,他们便也对柏舟一点头示意,一下又将目光聚焦回房间前沿的小板子上。
  柏舟一在前排空座坐下,黄教授拍拍他肩膀,说:“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不是那么严肃的场合。”
  虽然这么说,但屋子里的人却谁都没有轻松的样子,他们都绷着脸,好似站在悬崖峭壁上。
  研究小组确实已经站在陡崖边缘。
  经过多次探讨和长时间的推论,多方面的切入并没有给研究小组找到精妙的破题点,黎曼猜想仍如不可被攻占的穹顶,遥遥俯瞰着地面上挣扎上攀的挑战者。
  它神秘且不可侵犯,研究小组屡战屡败,最后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绝望地一筹莫展。
  并非他们不够聪颖或不够努力,千万数学家尝试过失败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被攻克。
  国际数学论坛没有苛刻到只给几个月时间推论猜想,他们仍有努力的空间,但在那之前,他们需要先填写参与国际数学论坛的人员名单。
  这份名单分为一个主署名,以及其他研究人员。
  在往日,能上名单便是荣誉和机遇,但如今,不可解的难题盖顶压下,机遇也变成了水坑,一脚踩进去就会被溅一身泥。
  黄教授不顾劝阻地在主署名填上自己名字,上交名单时,却又被打回,说今年形式有变,在主署名后,还应添加一个副署名。
  黄教授愕然,随后进行争取,试图去除副署名。但规则无法变通,得到国际数学协会官方的冰冷反驳后,黄教授只能无奈召集起研究小组的成员,说明了这个临时情况。
  他解释完后,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副署名的出现,给研究小组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预期又压上一块大石。小组的研究人员,无论是被迫分入小组的,还是自愿加入的,都竭尽全力想要解开谜题,奈何黎曼猜想实在太过高不可攀,苦思冥想到最后,拼搏出的结果也只有一声叹息。在这种无力之下,又有谁愿意出来为力所不能及的祸事背锅。
  黄教授环视一圈会议室,目光所及处纷纷垂眸,他只能叹口气,人生性利己,都能理解。
  “教授。”正在黄教授准备狠狠心,用投票决定署名时,一道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愣了,闻声看去,柏舟一冷静地举着手,说:“如果够资格,我希望能作为研究的副署名人,更多地参与研究。”
  “你.......”黄教授还没反应过来,先有人很快叫出来,断然说,“不行,你太年轻,你完全没经验......”
  “没有人有经验。”柏舟一平声说,“在未被证明的猜想前,大家都是平等的。”
  他提到那不可证的猜想,便再没人说话了。
  黄教授还想劝阻:“或许有比你更合适的人。”
  但他再次扫过屋内,被注视的人仍是惭愧低头。
  或许是有更合适的,但主动请缨的,只有柏舟一一人。
  黄教授再看回去,柏舟一还举着手,平静地说:“教授,写我的名字吧。”
  在散会前,柏舟一又叫住黄教授,说:
  他又说:“我近几天根据国内外论文整理出一份思路,因为是粗略写下,还不完善,如果教授您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黄教授忙说,“我们现在正需要集思广益,有任何新想法都值的讨论,一会儿你发公邮吧,我让小李先看看。”
  柏舟一说:“好,谢谢教授。”
  柏舟一自愿申请黎曼猜想证明的消息不胫而走,他上午刚出会议室,就被匆匆赶来的李龙英冲上来拉住。
  “你申请了黎曼猜想研究报告的副署名?”
  “对。”
  “你疯了”李龙英目瞪口呆,他是真急了,“证不出来的东西,明摆着背锅的东西,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东西,你居然就直接莽上去了。”
  柏舟一没什么表情变化:“我想试试。”
  “能试得出来吗?那么多数学家前仆后继试过了,你能比他们还厉害?”李龙英质问道。
  柏舟一说:“我有些思路。”
  李龙英快被他气咽气了,他没好气说:“你以为那些失败的数学家都是草包,没思路吗?”
  柏舟一不说话了。
  李龙英缓口气,他自认为和柏舟一是朋友,不能看着其一门心思往火坑里跳,他向前一步小声说:“你现在去和教授说你后悔算了,教授不会为难你的,这东西真不是靠匹夫之勇能解决的。”
  柏舟一神色淡淡,说:“算了,已经报上去了。”
  李龙英咬牙:“你真是…”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柏舟一表情平淡,知晓不可能再劝动这位大兄弟了,万般无奈最终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晚上,柏舟一照常给蓝山视频通话,告知他。
  “我今天被加入研究副署名了。”
  “黎……黎曼猜想那个?”难得蓝山还记得。
  “嗯。”
  “牛哇,你被选上了吗?”
  “事实上,没人乐意上,我请缨的。”
  “为什么,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选题难度太大,猜想证不出来,失败概率太大,没人想承担风险。”
  “所以这是个背锅位。”
  “嗯。”
  蓝山停顿一会儿说,“那如果证明出来,该是很有面子的事吧。”
  柏舟一看着屏幕里蓝山期待的目光,兀自有些好笑,别人都是劝他别背锅,又或用同情和悲壮的眼神给他做死人才配享有的瞩目洗礼,蓝山倒好,直接开始畅想证出猜想后的美好生活了。
  他比柏舟一都对柏舟一有自信,觉得只要柏舟一想做,没什么是做不成的。
  但蓝山轻松的语调确实冲散了柏舟一藏在心里的焦虑,他不自觉地弯下嘴角,说:“嗯。”
  “会被叫做天才或者数学家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吗?”蓝山兴致勃勃问。
  “会吧。”
  蓝山笑了,他说:“天才,数学家,男朋友,要打个赌吗?”
  柏舟一也短促笑一下,问:“赌什么。”
  “要不要赌一下,是你先证出黎曼猜想,以上的线路。”
 
 
第七十六章 天空的痕迹
  虽然几率渺茫,但中数院对黎曼猜想的证明仍在努力。但越往深研究,越多次证明的失败,成功的曙光似乎就离得越远。
  纯理论的研究本就容易让人崩溃,研究小组的成员几乎在每一天都经历着崩溃和重塑。就连坚定如柏舟一,在无数次无功而返,对着写满公式但毫无用处的笔记本,也生出过几丝绝望来。
  在又两个月的研究后,小组不算无功而返,但也绝对算停滞不前。在思路卡顿的情况下,中数院开始隐秘地向其他国家的数学组织求助。许多组织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也有些例外,愿意给一筹莫展的研究小组提供帮助。
  但它们不愿把未公开的研究数据直接给出,只接受中数院方派人来学习。
  在确认这点后,黄教授找到了柏舟一,希望他能成为外派的一员。
  柏舟一很干脆地问:“去哪?”
  “马普所。”
  听到这个名字,柏舟一有一瞬恍惚,他想起两年前在二高食堂里,他对着即将要去的蓝山说,自己不去IMO集训了,要申请马普。
  最后他还是去了IMO,去了国际奥赛,最后一路直通来了这里。马普所自然就没去成,谁想到兜兜转转一圈,现在居然又转回来了。
  黄教授看他表情,以为他有顾虑,询问道:“你愿意去吗?不愿意的话,我再问问别人。”
  “愿意。”柏舟一说。
  “好。”黄教授清楚他性格,不多说什么,拍拍他肩膀说,“我帮你报上去。”
  柏父对柏舟一出国没多少评价,只让他好好学习,为国争光。潘诗倒是表示反对,她担忧地说:“你本来就少言寡语的,再去那边,语言不通的,别变得更孤僻了。”
  “是英语授课。”柏舟一说。
  “不是这个问题。”潘诗叹气,“你在那边没朋友,会很孤单的。”
  “蓝山在呢。”柏舟一说。
  “蓝山在巴黎呢。”潘诗说,“巴黎和柏林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你总不能每周坐火车去看他吧。”
  柏舟一不置可否。
  为什么不行呢?
  他面前笔记本电脑摊开,网站的搜索记录停留在德国与法国快速通行方法,而早在确认去马普那天,柏舟一用有限的休息时间,仔细查阅资料,摸清了法德两国的铁路系统。
  相隔一个大洋都无法阻拦柏舟一去见蓝山,何况区区一个边境。
  潘诗忧心忡忡,但柏舟一行程已定,她也只能叮嘱其照顾好自己。
  结束了和潘诗的通话,柏舟一才打电话告知蓝山这个消息。
  蓝山得知后,很是惊喜,嚷嚷着要办法国铁路系统的会员,以后有空就往柏林跑。
  喜悦过后,蓝山也意识到些问题。
  “怎么就是你去啊。”蓝山问,“因为你是黎曼猜想研究的副署名吗?”
  “因为我和教授说我男朋友在那边。”
  “......”蓝山说,“你们教授真开放。”
  听见柏舟一的低笑声,蓝山才反应过来,没好气说,“耍我是吧。”
  “没。”柏舟一说,“心情好。”
  “信你才怪。”蓝山说着,也没忍住笑了笑。
  柏舟一如果去了德国,两人虽然仍是异地,但相见的难度大大降低,不论是蓝山还是柏舟一,都不可能不开心。
  蓝山笑完了,问:“什么时候过来?”
  柏舟一说:“下周五。”
  蓝山算一下日期:“那很快了。”
  柏舟一说:“我查了我的航线,会经过巴黎上空。”
  国际航线大都是固定的,在特定网站上能查到飞行轨迹,但蓝山不知道柏舟一提这个干什么,他不明所以地顿一会儿,问:“嗯?”
  “所以简单推算一下,我会在后天下午六点四十五左右,飞经巴黎上空。”
  “......所以?”蓝山仍是不明白,“就是你在巴黎转机,我也没法去看你啊。”
  这便换柏舟一沉默了,他几秒后问:“你不觉得浪漫吗?”
  “......浪漫在哪?”
  “通过科技和信息的共同作用,推算出你我在某一刻间的最近距离。”
  蓝山失语片刻,干巴巴说:“哦。”
  柏舟一也静默片刻,有些挫败地说:“我挂了。”
  “别挂,别挂,浪漫浪漫,老浪漫了......”蓝山赶忙补救道。
  他好言好语地哄了柏舟一一番,终于把因为恋人不明了自己浪漫心境而失落的柏少女哄好了,开金口再次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们的直线距离很近,大概只有8000米。”
  “我现在知道了。”蓝山说,“是挺浪漫的。”
  “你会和我打招呼吗?”
  “你不会是指对着天空招手……那种打招呼吧?”
  “是。”
  “不会。”蓝山断然拒绝,“太傻了。”
  “......我挂了。”
  “别挂,我招,我招就是了。”蓝山再次喝住,有些好笑地说,“诶你说你真是,怎么越活越幼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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