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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竹马呼啸来(近代现代)——PDG

时间:2021-11-12 10:15:46  作者:PDG
  蓝山落地,往手上又抹了层镁粉,他的手掌早在常年的练习里磨出一层厚茧,但在过度的训练中仍会有些发红,他说:“麻烦再试一次,我有个动作不熟练,容易失误。”
  “先锋失误是正常的。”保护员心很累,“不失误怎么能看到难度呢,先锋不失误可以说是上帝显灵了。”
  蓝山已经握上起攀的岩壁,低声说:“那就让他显灵……请求攀登。”
  “你啊。”保护员摇头,无奈说,“允许攀登......你比那些十三四岁的小孩练得还狠,教练都不压着你,那么努力干什么呢?”
  “不努力出不了成绩。”蓝山起攀,闭嘴不说了。
  教练不压他,但世锦赛和世界杯压着他,亲人朋友的期待压着他,他的天赋和尊严也压着他。
  柏舟一或许不会不喜欢作为普通人的蓝山,但蓝山没办法接受毫无作为的自己。
  这侧蓝山的训练如火如荼,那边柏舟一的研究找到了突破口。
  他通过学长联系上了做了多年黎曼猜想研究的教授,谦逊交流过后,柏舟一在其的研究里发现了一种比现存所有证法更具逻辑,也更完善的证法。
  最重要的是,这种证法,和柏舟一之前对着各类资料,摸索构思出的证明公式高度重合。中数院方研究小组多次讨论后,都觉得这是现存证明方法里最可行的。
  两个学者给出相似的证法,那便说明这法子很可能是正确的路径。
  但这个证法有个致命的缺漏。
  “你这个公式……缺关键数据啊。”学长翻着柏舟一的笔记,说,“我之前在一个教授那里就见过,但你这个好像有点不一样……”
  “这是中数院交流后改善的证明方法。”
  “噢,怪不得。”学长啧啧称奇,“这玩意我看着都费劲,你居然还能改善……太强了。”
  柏舟一没告诉他主思路是自己的,改善才是组员的功劳。夸赞并不能证明出黎曼猜想,柏舟一找他另有所求。
  “还缺个带入计算的定值。”柏舟一说,“我听说马普所,找到计算定值的公式了是吗?”
  学长说:“对。”
  又说:“我还记得那个式子呢,因为太典型了,所以记的特别牢……笔给我一下。”
  他从柏舟一手上接过笔,刷刷在笔记本上写下式子。
  那式子特别短,比起五六页的推论证明,只有寥寥数行,孤零零在横线上,看着有些可怜。
  柏舟一盯着式子,面色一点点沉下去。
  他说:“答案不定。”
  学长叹口气,说:“对,教授们想出这个式子时本是欣喜若狂,以为终于找到证明黎曼猜想的方法,但若是要让这个式子成立……答案有无穷尽种。”
  柏舟一不说话了,式子套式子,式子需要的定值是个不定值。
  学长叹气:“这也是为什么,最接近黎曼猜想的证明方法被放弃了。”
  柏舟一垂着眸,冷不丁说:“理论是可行的。”
  学长苦笑:“理论可行的东西,可太多了。就算有了定值,带进去计算,也有成千上万的可能性,一次次计算,什么时候到头呢。”
  柏舟一没说话,把笔帽扣上了。
  学长又翻翻之前的笔记,发现笔记本上的证法和教授的证法不同处挺多,他问:“这是你自己想的吗?”
  “根据已有研究报告重构的。”柏舟一说,“中数院再进一步完善了。”
  “那也很厉害了。”学长赞叹道,“我们导师说这是天才的公式,我当时可花了两个月才弄懂它,你居然自己总结出来了......只可惜,这个式子不可用。”
  柏舟一目光沉沉,说:“再看吧。”
  训练结束时,教练叫过蓝山说要和他谈谈。
  蓝山擦擦汗,过去了。
  “队里最近在意大利那边发现了几个未被开拓过的岩壁。”教练说,“、13的难度。”
  教练看着蓝山说:“这个难度的线路,能尝试红点的人不多。”
  蓝山问:“要我去吗?”
  “队里有这个想法,但是……”教练说,“这个机会很难得,所以要抓紧时间,如果要派你去,那从下周开始,你的训练内容就得加上野攀一项了。”
  蓝山说:“我没问题。”
  “我知道你没问题,但现在问题是,我需要知道,你是想要取得更好成绩呢,还是要往野攀方向发展?”教练问,“你现在竞技状态回春,再练练说不定能拿牌,但野攀机会同样难得,而且你条件不错,如果往野攀发展的话,前途也是很宽广的。”
  蓝山问:“不能兼顾吗?”
  教练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无论是室内攀岩还是野攀,都需要大量练习,如果你要参加世锦赛,那你的日常训练便不可以松弛,那就只有周末时间可以和攀岩队一起去野攀,但这不仅可能打乱你的生活节奏,还可能搞到最后两边都捞不着好。”
  蓝山点点头,垂眸思考着。
  教练候了一会儿,说:“我和你中方的教练都觉得,优先保竞技比较好。”
  蓝山低头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地抬起头,说:“我两个都想练,可以吗。”
  “你如果真的想,当然没问题。”教练这么说,脸上却是不赞同,他叹口气说,“猜到你会这么说了,去吃饭吧。”
  两人一起往食堂走,路上,教练随口问:“说实话在你这个年龄就喜好野攀的不多见,很多队员都更偏向于在赛场上取得成绩,你为什么对开拓线路那么执着?”
  蓝山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说:“大概因为我已经想好了红点线路的名字吧。”
  蓝山开始野攀训练后,一个月两次的假也缩短到了可怜的一天,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见柏舟一的来回了。他歉意地告诉柏舟一最近一段时间不能过去,柏舟一却说没事,自己过来就好。
  “你常来会不会有点麻烦?”蓝山有些迟疑。
  “谈恋爱有什么麻烦的。”柏舟一淡淡说,“我折扣卡都办好了。”
  但柏舟一就是来巴黎,蓝山也没有假期,所以他经常是跟着蓝山一起,坐上去某个训练山区的列车。每次来回,柏舟一都能攒下小一搓火车票,他把它们收好,研究疲惫了的时候,他就掏出那堆火车票,一张张翻着看,好似那是什么保护神,往身上一揣,负面情绪便烟一样能散了。
  柏舟一跟车次数多了,引起攀岩队的注意。
  他们发现最年轻的队员身边总伴着一个同样年轻的高挑青年,其他队友开始会大声问:“蓝,这是你兄弟吗?”
  蓝山总会同样大声地说:“不,这是我男朋友。”
  队友便在两人间反复扫了扫,感慨道:“哦,你们可真般配。”
  蓝山周转于训练场和各大山脉,柏舟一徘徊于算不尽的公式和解不开的谜题。但时间慢慢悠悠,仍是执着地往前走。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预计的,开拓新线路的那天。
  柏舟一恰好有假,照例订了半夜的火车,遥遥从柏林过来陪伴蓝山
  昨夜下雪了,柏舟一的火车晚点半小时,蓝山已经到了候车间,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大腿肌肉,一边望眼欲穿忘着门口。
  他一不小心力用大了,跳着脚嘶嘶,嘟囔说:“好他妈疼。”
  “谁让你昨天还练那么凶。”保护员听到了,笑他,“竞技赛就算了,野攀你还狂练,你已经是我们中最厉害的了,你还年轻呢,以后开拓线路的机会多得是,这么急着干嘛呢。”
  柏舟一背着登山包,快步走向候车间,他举着手机,说:“学长,麻烦你把这次的数值发给我。”
  尽管希望渺茫,但柏舟一还是想试试已有的公式。学长欣赏他的执着,主动提出帮忙计算带入的数值。
  电话那头,学长调侃道:“急什么啊,无数个不定值呢,早算晚算不都一样吗,有几百万次可能性呢,差这一点时间吗?”
  柏舟一转过拐角,候车室就在不远处,他呼出一口白雾,说:“差。”
  他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刚拉开闸门的店铺,门板半掩的入口,落在远处,裹着蓝黑防风衣懒懒靠柱站着的青年。
  蓝山耸耸肩,防风衣沙沙作响,说:“没办法。”
  他抬眸就看见柏舟一,眼睛先一亮,后弯成月牙。
  他抬手对柏舟一挥挥,再转向回答保护员的问题,柏舟一看见他的动作,也回以招手。
  他们同时开口,继续对队员和学长说。
  “我和男朋友有个赌约呢。”
  “我和蓝山有个赌约。”
 
 
第七十九章 证明
  柏舟一走进候车间,和蓝山说:“早。”
  蓝山冲他笑下,两人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通知上车了。
  两人跟着攀岩队浩浩荡荡上了列车,四人一间的卧铺,攀岩队照顾柏舟一,把下铺分给他,又照顾蓝山和柏舟一,把另一边下铺分给了蓝山。
  队里都是年纪不大的青年,根本坐不住,火车还没开呢,蓝山宿舍那俩队员就窜去其他隔间玩了,正好给蓝山柏舟一留出独处时间。
  房间就剩两人,蓝山变戏法似地摸出一颗糖,递给柏舟一。
  “晕车糖。”
  “我不晕车。”
  “以防万一。”蓝山拨了一颗,身体前倾,塞进柏舟一嘴里。
  蓝山的职业注定他不能随便吃糖,但他含着笑看柏舟一,跟其一起砸吧嘴,好似也尝到甜味一样。等柏舟一慢悠悠吃完一颗,蓝山又从兜里摸出一把五颜六色的小糖果,塞到柏舟一手里。
  “不能吃带这么多?”柏舟一垂眸看掌心,水蜜桃和葡萄味的糖果在最上面,看起来很粉嫩,“哄小孩的东西。”
  “哄你的。”蓝山抱着手臂眯眼,“我男朋友脾气不好,可得捧着哄着。”
  他说着脱了鞋,翻身躺下了,嘟囔说:“我睡一会儿。”
  柏舟一问:“要陪你吗?”
  蓝山有些好笑地偏头:“你是觉得那两哥们永远不会回来了是吗?”
  柏舟一不说话了,只看着他。
  蓝山闭了会眸,额头上长眼似的忽然说:“不许看我,睡不着了!”
  柏舟一说:“没看。”
  蓝山又眯一会儿,倏然睁眼,和柏舟一四目相对。
  “没看?”
  柏舟一说:“没仔细看。”
  蓝山感叹:“你要不学数学,真是个当流氓的好材料。”
  柏舟一不置可否。
  和男朋友同居一室又分床而睡是间很蛋疼的事,柏舟一目光幽幽,扰得蓝山睡不着,他绝不承认是因为害羞,哼哼着转个身,把后脑勺朝向柏舟一了。
  柏舟一这才悠悠收回视线。
  出发二十分钟后,柏舟一收到了学长的信息。
  【发给你了。】
  下面是一张图片,柏舟一点开看一眼,问。
  【都是?】
  【都是。】
  那一页上密密麻麻,少说有上千个数据。
  柏舟一神色不变:【确定?】
  【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这页还不完整呢……不过我要提醒一点,这些数据,有很多都在已有的证明上代入过了,都证不出来,我没问到哪些证过了。你最后要是无功而返,可别怨我给你找活。】
  柏舟一回【不会,谢谢了】
  柏舟一点开大图,扫了下拉不到底的数值,掏出笔记本,开始尝试证明。
  他沉浸进去,就是几小时不动,根本察觉不到时间流动。蓝山中途醒了一次,揉着脑袋坐起来问:“几点了?”
  柏舟一说:“十二点。”
  蓝山点点头,说:“该吃饭了。”
  他又看下柏舟一,匆匆落笔的样子可真不像需要吃饭,便很贴心地说:“我去餐车吃饭,你要带点什么吗?”
  “都可以。”柏舟一说。
  蓝山比个ok,出去了。
  他很快吃完了,给柏舟一带了份焗饭。
  柏舟一停下笔,打开包装。
  他吃饭的时候,蓝山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柏舟一一旦沉浸进数学里就会变个人,他会变得更加聪明,也会变得更加迟钝。
  蓝山喜欢各种样貌的柏舟一,尤其喜欢自己面前的,很可爱。
  隔壁车厢笑声阵阵,柏舟一瞥了一眼,被蓝山发现了,耸耸肩解释说:“他们在打牌……也可能是赌博,都差不多,大家都穷,输也输不了多少,教练一般不拦。”
  柏舟一吃完了,收拾好桌面,又拿出笔记本,拔开笔帽问:“你过去吗?”
  “不了吧。”蓝山杵着脑袋看他笔尖利落滑动,说,“我不适合赌博,我运气不好,我就看你写好了。”
  列车还在安静地穿过狂野,窗外树影匆匆,挂着些白霜,要下雪了。
  蓝山垂眸看着,柏舟一手上沙沙声不停,随口问:“看的懂吗?”
  “不懂。”蓝山干脆利落地摇头,他好奇地往前探,“那几串老长的数字是什么,算出的结果吗?”
  “不。”柏舟一垂着眸,淡淡说,“要带进去算的数。”
  蓝山震惊地睁大眼,纸上那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数学符号弄得他头疼。他问:“都是?”
  柏舟一说:“都是。”
  蓝山看了一会儿他笔尖利落地计算,光看着就很让人头疼,他说:“噢,你们学数学的是比我多长了一个大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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