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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刑侦]——有风兮

时间:2021-11-13 18:02:08  作者:有风兮
  他把报纸递过来:“你看这个,十一年前的报纸。”
  “十一年前?”他接了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一个大获全胜的邪・教案,逮捕了上百名教众,其中还包括数名骨干人员,“天知神教?”
  “这里的报纸一直到二十五年前,我从最早的看起,一直到十一年前,兰城才第一次有了邪・教的记载。”
  “等会,我刚刚好像看到过这个名字。”
  江还见他身边书海无涯,正想帮着一块再翻一遍,谁知道秦一乐准确从书墙里抽出了一本,随手一翻就递了过来:“这里,你看。”
  原来是一本小说,书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记载,是配角对主角的一句台词——
  “你瞧瞧你这疯魔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你信了天知神呢。”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像没什么用,等会我再找找。”
  江还却饶有兴趣:“厉害,短时间内看了这么多书,连这么短的一句话都能记下来?”
  他憨直一笑,有点谦虚:“我当警察的,光记忆力好,体力不行也没什么用。”
  “谁说的,任何工作都需要互补,只要能把自己擅长的方面发挥极致,就一定能派上用场,没必要强求体力,你很聪明,活用你的智力,也会成为很优秀的警察。”
  江还说完又转回了正题,“对了,我看这报纸上写的,这个天知神教就是靠曲解基督教义,号称把这辈子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真主耶稣,下辈子就会双倍奉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很多教徒被骗到倾家荡产之后,觉得已经完成了这辈子的终极目标,为了提前享受到所谓主的双倍奉还而自杀。
  同时,教徒普遍都有极大的攻击倾向,认为所有不信奉天知神的人都被恶魔附体,假如死者是因为卧底身份败露,就很有可能被当成混进教内的恶魔撒旦,将他锤杀后绑在十字架上,符合天知神教的教义。我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天知神教。”
  秦一乐热血沸腾,恍惚间看到了自己身为刑警的光明未来,立刻点头:“好,那我们着重查这个天知神。”
  ——
  第一现场和第二现场都过于血腥恐怖,唐建文的一腔热血分作两地,流了个干干净净,肝肠寸断脾胆相照,彰显着这个青年最后的赤忱。
  曹铭凌晨四点才收工,回去正好顺路,趁机溜回家,带着隔夜的玫瑰回去给老婆大人道了个歉,虽说再次把人吵醒只能再多挨一顿训,却又分明看见了相濡以沫三十年的发妻眼里折射出了惊喜的光芒,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难得浪漫一次,竟有一种重回当年风华正茂的错觉,再赶回去面对那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时,也格外冷静而仔细。
  徐帆灌了杯咖啡,拼了一宿没睡,两个现场来来回回地跑,扫出来一大堆杂乱的指纹,临到天亮才赶回局里做检查,忙得焦头烂额,结果早上七点的上班铃一响,谢霖就急匆匆把他拉到唐家去了。
  顾宇哲把方圆几里范围之内的监控都调了出来,顺便找回了那个扔在不远处垃圾桶里的裹尸袋。
  他试图还原这帮疯子的逃亡路线,只见他们从旧教堂出发,抬着尸体到阴沟巷,待了近一小时,又回到了旧教堂,然后就呈鸟兽散。
  监控四通八达,找杀人犯不难,找失踪者也不难,难的是找普通人。
  可这帮背着人命扛着冤魂,染了满手血的疯子,扒下那层皮,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混进了普通人中间,像一滴水落进大海,一眼看去,哪个都是,可又哪个都不是。
  早上挎着篮子挑肥拣瘦的大妈是,路边悠闲散步闲谈遛鸟的大爷是,步履匆匆的高干白领,憨厚老实的务工人员,甚至连那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们,都有可能是。
  他们……或许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潜伏到了每个人身边。
  而可怕的是,他们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应呈也没闲着,幸亏这案子发现得早,没闹大,先让网宣发了一个模糊的声明,让人把阴沟巷封了再说。
  现场实在是过于血腥,一时半会处理不干净,再让人撞见难免又要流言四起。
  考虑到晚上影响不好,天一亮,他才安排组里兄弟挨家挨户走访调查,叶青舟的兄弟得了空,本想去替下在应呈家过了一夜的秦一乐,谁知道他们俩压根就没回去,在图书馆泡了一晚上。
  这一晚上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收获的,奈何还没来得及交代,一上班就被应呈抓着去唐建文单位了。
  唐建文这人,大学毕业那年卧底黑砖厂的事让他在新闻界崭露头角风光无两,随后被高薪聘入兰城最大的传媒公司,以最年轻的资历担任《兰城时报》的主笔。
  他文笔犀利,胆大心细,眼界又准,在整个兰城都小有名气,徐帆夸他是个「好记者」,确实不算夸大其词。
  应呈带着秦一乐赶到公司的时候,主心骨失踪了两个星期的《兰城时报》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
  老记者龚非暂时接替了他的职务,正为今天的新闻稿忙得脚不沾地,一听是警察,连忙把他们请到了办公室。
  “二位坐,坐。是不是建文有消息了?”
  应呈喝了口茶,给身边的秦一乐使了个眼色,让他开口,本来并不紧张的秦一乐这下倒是突然紧张起来,压力小山似的压在他肩上,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应呈询问江还,审讯郑远峰带给他的那种威压感实在是太重了,让他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正襟危坐。
  “当时,失踪是你们报的?”
  龚非点头,十分紧张地攥起了拳头,眼底透出一种希冀和期望:“找到了?”
  “节哀。人已经没了。”
  “什么?”
  “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问问,唐建文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龚非摘下眼镜抹了一下眼角,然后站了起来,在窗明几净的小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又一屁股坐回沙发,悲痛摇头:“没。没听他提起过什么。”
  “那他有没有可能是去卧底了?”
  “他吧,工作以后也去卧底过那么几次,给我们拿下好几个大报道。这年头,自媒体层出不穷,我们这种老路子的媒体生存环境一再被挤压,也就是建文在,他做事稳妥,又胆大心细,求真求实,才能稳得住我们《兰城时报》的发展。
  但是他就算要去卧底,也会先跟我们通气,想办法跟单位保持联络。
  这次……他是真的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突然的就没来上班,起初我们也是以为他自己跑去什么地方卧底了,可等了好几天也等不到他联络我们,一问,也没跟父母通过气,我们这才报了警。”
  秦一乐手下笔走蛇龙记得飞快,一抬头又问:“具体是哪一天失踪的?”
  他想了想,拿了排班表过来一指:“这。今天是八月二十八,他最后一天上班是八月十号,也就是从八月十一号开始,就联系不上了。我们是等了两天,八月十三号那天报的警。”
  应呈从秦一乐包里抽出一个物证袋,先把排班表装了起来:“那劳驾,麻烦把唐建文生前所有的文稿都拿给我们,辅助调查。”
  “所有文稿?”龚非瞪大了眼睛,“这……恐怕警官得开车来装啊。”
  “有多少?”
  “新闻本来就是每天一稿,说不准还要加稿,一篇稿子可能还有好几版,建文这人还特别忠于纸质稿,算上他那些废稿,真能装上好几个文件柜。”
  应呈「嘶」了一声,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行,那我调车来,他所有的办公物品,我们全部都要拿走。”
  龚非点了点头,站起来就叫人去帮忙整理唐建文生前的遗物,秦一乐又问:“他失踪之前,在跟什么案子?”
  “巧了。干新闻跟你们干警察的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哪里有事往哪跑,一个事追上四五天那是常有的,但建文失踪前,手里还真没什么要紧的案子,而且八月十号最后一天上班那天,他把什么事都做完了,所以他第二天没来上班,也不影响我们正常工作。”
  “你的意思是,他特意处理好所有的事,才失踪的?”
  “本来我也没觉得,但警官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建文他……不会是有什么预感吧?”
  秦一乐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悄悄看了应呈一眼,见他没有表示,这才轻咳一声:“那他失踪以前,有跟什么人结怨吗?”
  龚非「嗨」了一声:“不说别的,建文当初声名远扬的那个黑砖厂压榨智力残障人士的报道,人黑砖厂祖宗十八代都被人挖出来了,整条犯罪链断的干干净净,断人财路那是要遭报应的,多少人都记恨着他呢,还有不少因为他的报道锒铛入狱的。但……应该也不至于要害他吧?”
  “没收到过什么威胁?”
  “没有。顶多在网上留言骂骂他,你要说正儿八经的威胁,那还真没收到过。”
  “私生活呢,有没有女朋友?”
  “有。不对,没有,那是前女友了。”
  “前女友?说说。”
  “说前女友吧也不太准确,其实是前准未婚妻。叫童芸,我看到过那么几次,高挑,漂亮,做房地产销售的,嘴皮子利索,婚房都是她自己掏钱买的,我们都笑话她眼瞎才看上建文来着,谁知道我们喜糖吃了,请柬收了,结果小两口闹掰了。”
  秦一乐顿时警觉起来:“什么时候的事?知不知道为什么闹掰?”
  龚非被他突然拔高的音调吓了一跳:“他们俩谈恋爱好像有两年了,原本婚期定在今年年初,大概二月份,就是那会闹掰的,为什么闹掰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建文还消极了一段时间。”
  “二月份?”
  “对。就是在结婚前几天闹掰的,本来连婚假都请好了。”
  “你知道他们后来还有没有联系吗?”
  龚非摇头,脸上表情有点难堪:“这……毕竟挺尴尬一事,谁敢刨根问底儿啊。”
  秦一乐轻咳一声,尴尬地看了应呈一眼,又看了眼龚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应呈知道他这是问完了,就拍了他一把:“这不问得挺有条理的?问完了你就说问完了,畏手畏脚的,看我干什么?”
  他连忙站起身来:“那我暂时没有问题了,如果有问题的话,会再来上门,请你短期内别离开兰城。还有,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说完又把自己笔记本递了过去,“写这吧。”
  龚非没有多想,躬身在那本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应呈也没说话,向他点头示意后就带着秦一乐走了出去,一出门,秦一乐就拿物证袋把自己的笔记本给装了起来:“给,老大,指纹和笔记。”
  应呈果然猜得不错,笑了:“你小子颇有我当年的贼风啊,说吧,这损招谁教你的?比我那尸体解剖同意书可文明多了。”
  “什么尸体解剖同意书?”
  “你不知道?那这主意你自己想出来的?”
  他挠了挠头,有点心虚:“这……不会又犯错误吧?”
  应呈连忙摇头,在他后背猛地一拍:“好样的,好样的。干咱们这一行的,就是不能死脑筋,要想得多,想得深,破案的头脑不能被条条框框的限制住,千条万条,只有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一条。”
  秦一乐脚下有一团火,蹭一下烧到了头顶,想起江还说的活用自己的脑力,又看着自家队长迎风而立的秀挺身姿,这团野火突然就在他心里烧出了一片沸腾的山野。
 
46、渗透
  唐建文算是文学世家出身,正经八百的福书村。父亲是文学系的大学教授,母亲是专攻流行性疾病的科研人员,曾几何时也是精神矍铄不服老的人,然而唯一的爱子失踪后,二老找遍了大街小巷,暂停了所有工作,短短两星期,就已经华发丛生,恍惚间老了二三十岁。
  但当徐帆叩开了唐家大门的那一瞬间,来应门的唐母还是神色骤然一沉,风中残烛的最后一丁点希冀也灰飞烟灭。他什么都不用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不是……我儿子他……”
  徐帆心里一揪,别开脸沉默着点了点头,谢霖在他肩上一捏,向唐母点了点头:“您节哀。”
  唐母吸了一下鼻子,侧身一让,这颗心吊了两个星期,眼泪就像雨似的,淅淅沥沥,早在心里就下干了,以至于,当她真的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反而哭都哭不出来。
  直到好不容易才眯瞪了一会的唐父被声音惊动,神色颓靡地走了出来,迷茫问道:“建文?是不是建文有消息了?”
  唐母心里蓄满了一池的泪水终于猛然决堤,一把拥住爱人,哇一声哭了出来:“我们的建文……没了,没了啊!”
  他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徐帆和谢霖,心脏停跳了一瞬,随后「咚」一下,山崩似的摔倒在地。
  他抱住妻子,抵额相泣。徐帆和谢霖连忙去扶,奈何失了魂的两位老人重有千钧,竟然扶不动,心里发酸又发堵:“伯父伯母节哀。现在还建文一个公道才是最重要的。”
  唐母抬起头,呜咽了半晌,断断续续才说全:“他在哪?我儿子在哪?”
  想起那惨不忍睹没有人样的尸体,徐帆摇了摇头:“伯母,我是建文的朋友,有我在呢,我看着建文,您放心。”
  “我要去见我儿子!”
  突然拔高的音调让徐帆眼眶里涌出潮水,强行忍住了,这才说:“伯母,别去了。”
  她从这只言片语里迅速拼凑出了一个可怕的信息,又问:“建文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随后的一切,都湮灭在无尽的痛哭里。
  徐帆一抬头看到柜子上有一张唐建文大学毕业的照片,风华正茂恰逢年少,更是于心不忍,只好在她后背又是一拍:“伯母,节哀……”
  唐家父母花了很久很久,才从压抑了两个多星期的极致悲恸里缓回神,相携着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谢霖连忙摸索着找到厨房,一拎水壶却是空的,水池里腐烂的蔬菜还没收拾,也不知道二老多久没好好烧壶热水喝了,只能又灰溜溜地转回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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