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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刑侦]——有风兮

时间:2021-11-13 18:02:08  作者:有风兮
  江还死死盯着他的双眸。他太了解这个人了。表面纨绔,不正经,一股混混作风,但其实他冷静,傲气,偏执,疯狂,孤注一掷,且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想做的事,哪怕冒再大的险也一定会去做,谁也拦不住。
  应呈曾说他傍某人而生,逐光而去,才被牵引到了正途。但其实,他也曾在寻常岁月里,无意间救赎过某个少年。
  只是那少年被累累冤魂吞噬,早已葬于深海,化成了鲛人的瑰宝。
  最终,江还还是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好。”
  谁叫他自小就习惯了迁就。
  应呈转身上车,手机吵闹不休,催促着他的脚步,他一看是谢霖,挂断以示收到,然后又回头说了一句——
  “我等你回来,给我个真相。”
  江还目送着他先一步上了车,目光终于冷冽下来。
  真相吗?
  他给……
 
55、入瓮
  应呈把江还送回家以后,还是不放心他的情况,偏偏谢霖的电话一个又一个,催命似的挂了又响,正头疼间,江还就发挥了他一贯的善解人意:“你去吧,我没事。”
  “真没事?”
  “真没事。我还打算进行下一步行动呢,你快去吧。”但这一天大起又大伏,他确实是疲惫至极,软软陷进沙发里,闭着眼肩膀一垮,似乎是终于将体内那个属于「傅璟瑜」的灵魂抽离,变回了那个温柔和善的江还。
  明明是同一幅皮囊,但却如此鲜明地分裂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应呈用余光睨他,那么相像,又那么不像。但随即,他又冷不丁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假如璟瑜没死,会长成江还这样吗?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发芽,就立刻被他主动掐灭。
  不,不会。
  璟瑜天生骄傲,一贯是话题中心。他永远出色,优秀,谨慎,少言。
  无论是近看还是远看,都完美得挑不出差错。他的骄傲使他不会容许自己过流浪的生活,不会小心翼翼,不会如履薄冰,更不会像只被人抛弃的猫时时刻刻流露出悲伤且卑微的神色。
  果然……
  江还是江还,璟瑜是璟瑜。
  这两个名字是开在他生命里两朵最灿烂鲜明的花。生者是绿萼,就算凛冬负雪,也清雅香远,死者是幽昙,就算骤然猝逝,也留下了轰轰烈烈的一抹痕迹,挥之不去。
  而他一腔心动被一个人冰冻三尺,又被另一个人卧冰求鲤,暖着,捂着,终于化成一滩春光潋滟。
  挺好的。他想……
  江还一个抬头,发现他还纹丝不动站在原地,目光悠远,顿时局促起来:“你怎么还不走?”
  应呈反应过来,连忙抬脚就往外走:“这就走。”
  末了,又一扬手,给他留下一个故意耍帅的背影:“在家等我。”
  好。江还在心里应着,目送他离开,神色就骤然落寞冷寂。
  一时之间天地无声,仅余他一个,在浩渺宇宙里被压缩成一个小小的点。
  ——
  应呈还是不放心,到楼下找到禁毒支队安排的那两个兄弟,嘱咐了一句让他们好好看着,这才又赶回市局。
  那边谢霖在行动前给黄志远通过气,他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一听刑侦支队回来了,就一连两个电话催谢霖上楼报告。
  谢霖这才夺命连环call,把应呈一块拎上楼。结果两个人奔办公室一去,就先跟新上任的副局长宋志民撞了个对对碰。
  “我可算逮住你们俩了。上个月的党课记录还有反腐倡廉的报告都还没交呢。还有,我给你发的那个入党积极分子名单你看了没,名额有限,要投票的,赶紧,就差你们刑侦组了。季度报表也该交了,你赶一赶,最好一起交给我。”
  应呈这会满脑子案情,冷不丁被这么一打断,茫然地「啊」了一声。
  谢霖连忙救场:“宋副,这些工作平时都是我在做,您发给他,我估计他看都没看,我等会回去看一下,给您补齐交上来。”
  宋志民来回看了他们俩一眼,拖长尾音「哦」了一声:“也是,怪我。队长怎么可能会负责这些文书工作,我们这种做副职的,说白了不就是帮正职干文员的嘛。对了,我听说你们最近在忙一个大案子,这是结案了,汇报工作?”
  谢霖总觉得他有点阴阳怪气,抬头一看头顶悬空的透明门牌,上书「局长办公室」五个大字,顿时明白这话里的真实含义,立刻侧边一让把应呈给挡住了:“早呢,这不来请示一下下一步行动。”
  “那也是有收获嘛,我的事不急,咱们这些文书工作哪有破案重要,你们忙,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拿来给我就行,反正我一直在办公室。”
  他说完,又满面春风的要走,局长办公室的大门却突然打开,黄志远端着杯子就走出来了,整个人身上都飘着一股浓郁的咖啡味,疲惫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哟?这不是志民吗?你在这站着干什么?舍得出你那一亩三分地了?”
  宋志民目光一闪,顿时堆起笑来:“坐累了,出来走走,这不遇到小应和小谢了,顺便催催我那些党建文章。你们忙,你们忙,我不打扰。”
  黄志远白了两个小兔崽子一眼:“又是你们俩?以前我负责党支的时候你们组的报告就没按时交过,现在换了宋副,是不是蹬鼻子上脸变本加厉地欺负新人呢?”
  应呈连忙摇头:“天地良心!我哪敢啊!”
  “这……没有没有,没有的事。黄局要是这么说他们,我可就没法做人了。”
  “刑侦一线忙归忙,写文章的功夫总是有的,这帮小子你不管着点就想着上房揭瓦,平时尽管催,催勤快点,什么文书报告交不上来?”
  应呈和谢霖对视一眼,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木桩似的戳在原地。
  什么叫神仙打架殃及凡人?这就是。宋志民被这一句堵得无言以对,只能连连点头:“黄局说的是,那我就先去忙了。”
  黄志远看着他逃也似的跑进自己的副局长办公室,这才让他们俩进来,把门一关就轻哼了一声:“出息。”
  再熬两年等他退休了,什么权利不是他宋志民的?
  非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演这出指桑骂槐的戏,不是上赶着找骂吗?
  想想以前和陈强联手奔忙的日子,再想想现在陈强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血压就蹭蹭往上飙,眼一瞥鹌鹑似的两个人,更是没什么好气,白眼一翻就骂:“不中用的东西!”
  应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两个都还没报告呢,怎么就骂上了……”
  他「嘿」了一声站起身,怒目圆睁:“你们俩又干了什么好事了?这意思是让我听完了报告再骂?”
  “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谢霖接了话头,连忙说:“行了行了,黄局您消消气,我们手里这案子有了很大进展,这不专门来等您批示下一步行动嘛。”
  “少废话,快说。”
  他又看了应呈一眼,目光躲闪。应呈只好自觉接下了这个挨骂的靶子:“我让江还做了我的线人去邪・教卧底,本来都安排好了,结果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打算直接打入对方高层,目前已经见过了引荐人,下一步……正在等对方的联络,有可能接触到对方的骨干级别人物。”
  黄志远只觉脑门突突一跳:“什么?谁?江还?”
  应呈点头。
  “你……你知不知道江还就是……”
  “就是什么?”
  他喉间一哽,及时把某个姓名堵回胸膛,眼一瞪又圆了回来:“就是个普通群众!你又三天没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闹呢?案发现场有多血腥你没看见?
  这么危险,谢霖要去我都不放心,你还敢让一个普通民众去?
  出了事谁负责?你那么大一个刑侦支队就找不出一个会卧底的了?我要你有什么用,给自己添堵?”
  应呈知道肯定会挨骂,但也没想到会被骂得这么狠,一缩脖子:“哪个线人不是普通群众?而且江还是研究心理学的,确实有点真材实料,这次卧底任务非他不可,目前我们想要接触到天知神教的核心人物只能靠他。再说了,我一直盯着呢,不会让他出事的。”
  黄志远噎了一下,迅速躲开了目光,沉思似的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走了两圈,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最后终于斟酌着说:“不行,江还这个线人我不放心,得想办法把他撤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已经打算好了。我跟江还约定,等他打入进去以后,再引荐我,由我代替他,再想办法,慢慢安排他退出来。”
  谢霖一愣:“不是说好了我去的吗?”
  应呈嘿嘿一笑,在他肩上一拍:“哥们比你皮实,经得住打抗得了揍,这种火坑还是我去跳吧。再说了,被江还这么一闹,原来的计划也泡汤了,现在的计划是以合作行骗的名义加入天知神教,要说诈骗犯,我不比你长得像?”
  谢霖被他一贯的没脸没皮气得咬牙切齿:“你……”
  “好了,不要纠结于这个。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江还接触到那个更高级别的人物。”
  “怎么,你的意思是,卧底任务失败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我回去的路上细想了一下,江还这一招确实是出其不意,但以对方的警戒心和反侦察意识来看,他出现的时间点还是有点蹊跷。
  安全为上,对方很有可能不会见他,而且所谓狡兔三窟,我估计那几个窝点弃用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谢霖细一想,江还的一系列操作虽然有用,带他们抓住了常齐的狐狸尾巴,但确实过于出挑,对方又极其多疑,怕是宁可永不更新洗脑手法,也绝不会冒险来见江还。
  “那怎么办?”
  “所以才来找黄局批准行动啊。”应呈一眨眼,笑了,“记得咱们最开始烟霭茶楼,运河大酒店和新民老年活动社三选一的时候吗?”
  他一凛,想起了当时的计划:“瓮中捉鳖!你的意思……是想把对方逼出来?”
  “对。我们最初不确定对方会用哪个地方做传教点,本来打算看看哪个地方适合布控,然后想办法把另外两个地方暂时查封,这样一来就能请君入瓮,逼对方只用我们布控好的那一个地点。
  这次也是一样,我们扩大行动,进一步缩减这个天知神教的生存空间,逼得他们不得不冒险请江还来做他们的傅老师,帮他们巩固教众,招徕新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混入高层。
  但……这行动肯定要牵涉多个部门,在社会引起强烈反响。所以,必须得经过黄局同意。”
  黄志远沉默了一会,又来回踱步走了两圈,这才沉声问:“有把握吗?这局有多大?你们手里只有江还这一条线,说得容易,从哪入手呢?可别一动手把人家直接逼出了兰城,那到时候江还这个线人就派不上用场了。”
  “不,我们还有一条线——唐建文!”
  “你的意思,是他的命案?”
  “对。我们有监控,参与抛尸的和组织者都拍得清清楚楚,而且监控特别诡异,还是有声版,我打算公开监控,也公开天知神教及涉案人员信息,请人民群众监督举报。”
  黄志远头发都快奓起来了:“疯了?这么大案子捅出去社会上得乱成什么样?我捂都来不及呢你还往上捅?十几年前我们自己大肆宣扬说一网打尽了,现在又亲口承认这个天知神教死灰复燃,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这是邪・教,邪・教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字往上一传咱们整个市局就得被省里通报批评,你以为玩呢?”
  应呈又是一缩脖子,嘿嘿一笑没脸没皮的:“这邪・教又不是我们搞出来的,批评我们干嘛,冤不冤呢。”
  “你小子……”他一低头只见自己穿了双锃光瓦亮的大黑皮鞋,又骂了一句,“今天是我这双鞋不好脱,要是好脱我鞋底早糊你脸上了,不知好歹!”
  谢霖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然后才正色道:“我也觉得不太靠谱。不说别的,万一你逼得太紧,这一整个邪・教直接逃窜到外省,只会给我们的侦破行动增加难度。我赞成你请君入瓮的想法,但这个……是不是还是冒险了点?”
  “那当然不能单只从这一点上入手了。我的想法是先公开监控,监控的诡异程度与公布后的热度成正比,不需要我们插手也能自然而然成为一个话题。
  这帮人深居简出,平时伪装成普通人,一旦引起关注,公众会立刻举报他们,而天知神教也会及时断尾求生,只要我们能抓住那么一两个人,就算是撕开了一个新的口子。
  而且我们可以立刻发声明说我们已经把邪・教一网打尽,这是我们十几年前用过的老套路,可以让那个漏网过一次的左护法放松警惕,同时稳住他,避免他真的向外省逃窜。
  这样一来,天知神教势必要放弃多个窝点和一部分教徒,他们就会迫切地需求招新,江还这个心理学家,就变得非见不可了。”
  黄志远又思考了一会,这才说:“有把握吗?”
  “五成把握。还有五成取决于我们抓人的速度有多快。一旦拖延太久,左护法就有可能逃窜,更主要的是……
  天知神教的教义是这辈子奉献一切下辈子双倍享受,我担心一旦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他们就会教唆自杀杀人灭口,一旦启用自焚等方式,社会反响必然更大。”
  到那时……
  警方的公信力就彻底坍塌了,恐怕整个市局都要被追责。
  黄志远叹出一口长气:“不止。你稍微拖延一下,省局的专案组和红头文件就一块下来了。到时候我们全得被薅下来。
  不仅是我,你应呈第一个完蛋,要知道你上次那三千万的事还没过去多久呢,上面可都记着你应呈的名字。你给我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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