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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刑侦]——有风兮

时间:2021-11-13 18:02:08  作者:有风兮
  远处有病人在喊,她连忙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提醒了一句,“我这治不了,转精神科吧。”
  徐帆只好道了谢,转身给应呈去了个电话。应呈这会正全副武装在几个窝点都扑了空,灰头土脸地接了电话,听他把童芸的情况说了个大概,立刻明白他这是顾念旧情,想让他别为难童芸,就反问了一句:“精神科?确诊了?”
  “还没带她去看呢。你不是为了打草惊蛇吗?架势也够大了,不差她这点消息。”
  “徐帆,她的这点消息,有可能是我们最关键的收获。”
  “什么意思?”
  “她不是觉得自己怀了孕吗?那怀孕的前提是什么?”
  ——是性行为。
  徐帆只觉头发都要奓起来了,分贝提高了八十个度:“你的意思是左护法?她可以指认左护法?”
  就照天知神教内部这等级的森严程度来看,除了疑似就在兰城本地的这个左护法,还有谁敢碰女教众?
  “不一定。你不是说了她精神有问题吗,也不一定真的能把人指认出来。对了,你查的纵火案怎么样了,查到相似案例了吗?”
  “没有。我把以前的同学问了一个遍,都说没印象。纸质档案我得一本一本翻过去,哪有那么快,也不见你们分人手来帮忙。”
  应呈叹出一口长气,越发头昏脑涨:“我的哥,你看我像是能分得出身的样子吗?”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还是从童芸入手?”
  他嗯了一声:“如果她能画像那当然是最好的了,既然是精神与心理的双重作用,那我们正好有个大心理学家,我等会把江还带过来让他试试,不行我们再换精神科医生。”
  “江还?我说应呈你脑子有病吧?跟你说多少遍了这人有问题你就是不听,退一万步讲人家就算真的没问题也只不过是个普通民众,真拿人家当专业警察用?
  先是让人家当线人去一线冲锋陷阵,现在又让人家参与审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你负责得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说教让本来就头脑发昏的应呈更加头疼,腾出手捏了捏鼻梁,这才说:“我吧,干了这么多年,不说多大能耐,看人总归是没出过错。我确实怀疑江还跟「X」有关系,但不妨碍我信任他。
  而且,这次卧底是他先斩后奏自己掺和进去的,我已经做好下一步行动准备,到时候再把他慢慢撤出来。”
  徐帆沉默了一会,时间太长,以至于应呈又「喂」了一声,他这才把别在胸腔的那口浊气吐出来——
  “应呈啊应呈,听兄弟一句劝,这是条阴沟,别在他这翻了船,不值。”
  他心一紧,随后又放松下来,满脸的吊儿郎当不正经,轻轻笑了一句——“那么多条阴沟,就数江还这条最好看,我翻着乐意。”
  ——
  应呈让谢霖继续审,自己赶回去接了江还就去医院。江还这次老实,担心他们时不时杀个突袭,不敢放肆,家里依然是一尘不染的干净模样,他黑T恤外又套了一件黑色运动衫,那件带着尾巴的绿色恐龙睡衣,已经在衣柜的最角落里吃灰了。
  这一身从头黑到尾的造型让应呈频频侧目,最后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就不能换个色吗,跟死神似的。”
  江还不以为意:“耐脏。”
  应呈又想起他伪装傅璟瑜这个身份时那件偏大的白衬衫,白得透光,刺眼的阳光投过来,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留下橘色的阴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
  “笑你好看。”
  江还摸不着头脑,只好追问,但无论怎么问,应呈都不肯开口了。
  好看。真的好看。
  一往情深的那种好看。
  等他们这一行赶到医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天一黑,气温就断崖式下降,更何况医院本身就透着一股阴气,让应呈一进门就打了个哆嗦:“人呢?”
  徐帆倚在门口:“顾崽我让他先回去帮忙了,至于童芸……刚从精神科回来,确诊了精神分裂,有强烈的自残和暴力倾向,而且还有假孕反应。”
  应呈看了江还一眼,他就自己麻溜站了出来:“具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的心理学也是半吊子水平,只能试试看,如果行不通,还是得求助专业人士。”
  徐帆点头,打开了病房门,这一打眼就生生打了个寒颤。只见童芸穿着病号服,面向窗户跪坐在空旷的病房中央,月色朦胧,照在她身上,冷风将她的头发吹起,她双手合十,虔诚而圣洁,恍惚间甚至让人不敢破坏这一刻的庄严神圣。
  “主,信徒愿意奉献一生信仰,请关照您的子女,他即将出生,天使必将临世,主!”
  江还一伸手把他们拦住了,自己上前一步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残缺的月亮,突然说:“今天月色不够亮。”
  童芸仿佛听不见似的,只是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一心祷告。
  直到他又说:“主即是光。今夜无光,所以主必不会降临。圣子已经被黑暗污染,你双手沾满鲜血,是被恶魔之子驱使,主……已经厌弃你了。”
  “不!”她突然暴起,上一秒的神圣下一秒就变成了一种癫狂,她疯狂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泪如雨下,又突然回过神似的护住了自己的小腹,“我的孩子……他是圣子,圣子……他是天使!”
  江还巍然不动,冷着脸站在月光之下,那一身黑衣仿佛审判者降临,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感:“你看,云遮住了月亮,没有光!真主已弃你而去,可怜可悲的人受到恶魔蛊惑,以至于连真主都要抛弃你,还不离开她的身体吗?撒旦!”
  徐帆冷不丁听到这么西欧风的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看窗外明明月色正好,只好小声问应呈:“这月亮简直不要太亮,哪来的云?”
  应呈白了他一眼:“她有精神病,你也有?”
  徐帆踹了他一脚,气得牙痒:“去你的。”
  然而童芸却对江还的话深信不疑,痛苦得几乎崩溃,尖叫着来回踱步,时哭时笑:“主……主!我怀的是恶魔?不!是圣子!是天使!主!主不要我了吗?这是主的孩子啊!那建文怎么办?”
  她跌跌撞撞,把江还当做了真神化身,扑通一下在他面前跪倒:“主!主!信徒愿奉献一生信仰……不要抛弃您的子女。主你不要我了吗?那下辈子建文要怎么找我?主……信徒愿意奉献一切,一生的信仰……建文,我的孩子……”
  江还顿了一下。他绷着一张冰冷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姑娘眼里所有的无助绝望与痛苦,曾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下不去手。
  ——她真的深爱着唐建文。哪怕是在她亲手一锤一锤砸死他的时候,也深深爱着。
  可当她又一转方向对着月亮跪下,含糊不清地哭喊祈求的时候,他还是吐出一口浊气,冷漠无情:“恶魔入侵你的身体,你却以此为荣,淫邪是万种罪恶之首,你却享受罪恶并以此为荣,你背叛了你的信仰,也背叛了主。说吧,是谁,引诱你犯下如此重罪?”
  她迷茫回头:“淫邪?为主献身,怎么会是淫邪?”
  江还敏锐注意到异常,不动声色地改变了攻击的方向,轻轻把手搭在她头顶,连语气都柔和下来:“主的名字神圣不可侵犯,恶魔居然以他的名字欺骗于你,必须驱逐!起来吧,被主深爱的孩子。
  主将会为你主持公道,来勇敢地指认恶魔吧,主会奖赏你的。是谁,是谁玷污了主的名字?”
  童芸弹簧似的唰一下站了起来,杏目圆睁,大而无神的眼睛使她看起来更像幽灵,她向江还振臂疾呼:“对,驱逐恶魔,驱逐恶魔!”
  江还一边附和着一起喊了两句「驱逐恶魔」,一边将手臂背在身后,应呈一点就通,迈出一个大步把常齐的照片塞到了他手里,然后又一个大迈步就躲了回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默契程度之高令徐帆侧目。只听他不动声色地拿出那张照片:“他是那个恶魔吗?”
  童芸摇头:“他是牧师,他是真主的使者,他是最虔诚的人。主……怎么会怀疑牧师?”
  应呈目光一闪。常齐的身份现在已经板上钉钉,如果她只能指认一个常齐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谁料她如梦初醒一般,原地蹦起跳上了床,吱啊乱叫满脸惊恐:“不要过来!是他,是他!是牧师!是牧师把我献祭给了恶魔!他不是真主的使者,他是……他是恶魔的引路人!”
  江还回头看了应呈一眼,然后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恶魔,就是侵犯你,引你怀上恶魔之子的人吗?”
  她点头……
  病房里立刻弥漫出一股压抑的狂喜。
  ——她可以指认左护法。
 
57、档案
  即使童芸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江还也有能力像普通人一样和她交流,甚至还能让她配合画像师画下了嫌疑人的肖像,再三确认无误后,立刻将画像交给了应呈。
  应呈颠来倒去仔仔细细地看,在脑海里跟方伟民送来的一大叠照片一一比对,最后确认——
  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警方眼前。这足以证明这个人的警惕性之高,以及这次任务的艰巨。
  徐帆凑上来一看,只见画上的人留了一个干净清爽的背头,眉眼周正,四十来岁,透着一股斯文气:“这就是……左护法?”
  明明那么普通而又平凡,可以轻易混入人群任何一个角落,没有人会怀疑这个人的内心里,到底潜伏着一只怎么样的恶魔。光明永远大方慈善,而黑暗,却永远都在蠢蠢欲动。
  江还点头:“按照童芸的指认,这个人就是强・奸她,还谎称是真主授意的嫌疑人,基本可以肯定就是左护法本人。”
  “那我送回局里,给兄弟们多印几份。这得赶紧给他们发下去。”
  应呈连忙嘬出个牙花,劈手把画像给夺了回来:“你可给我安分点吧,这都几点了,你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我叫顾崽回来守着她,这些事我自己来就行。”
  徐帆知道兄弟这是操心自己的身体,但他还真没脆弱到像个瓷娃娃一碰就碎,只好哭笑不得地说:“行行行,那你忙。”
  这一转头瞥见江还又突然伸手:“来,江还,我有话跟你说。”
  江还「哦」了一声,抬脚就要跟他走,却被应呈一把抓住了手腕:“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他看了一眼应呈这护犊子的样,犹豫了一会还是收回了手:“没什么,就是想夸他一句,确实厉害。”
  应呈这才松开手,插回裤兜,脸上像烟花一样啪一声绽开一朵烟霞,眼睛里都闪出了光,嘴上却说:“你夸他干什么,他尾巴翘天上去。”
  徐帆又笑了一声,转身就走,心道到底谁长了尾巴呢。只是这一转身,脸色却骤然冷冽下来。
  他原本想和江还单独谈谈那桩奇怪的纵火案,但想起今天应呈的那句「翻着乐意」,到底是没敢说。
  思来想去,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这桩案件影射的另一桩案子。
  于是他调转车头又赶回了市局,点了杯咖啡就杀进了档案室。
  而应呈先打了电话把顾宇哲叫回医院继续看着情绪不稳定的童芸,又委托禁毒的兄弟帮忙送江还回家,这才赶回市局去忙。
  这一晚注定无眠,眼见着气温越来越低,刑侦办公室却依然灯火通明奔走不息,贴心给大伙挨个点了外卖。
  陆薇薇带伤上岗,虽然没喊过一句苦,但到底是个女孩子,脏活累活一律轮不上她,只好拉上秦一乐一起去拿外卖,一看外卖小哥前面两个纸箱,后面还有三个纸箱在玩叠叠乐,沧桑的小电驴被刑侦同事们无限远大的胃压弯了脊梁,随时都有可能接受来自交警叔叔的毒打,忍不住面面相觑:“咱们老大家里这是有矿吧?”
  外卖小哥被前后夹击压成了馅,艰难探了个头出来:“你们老大家里有没有矿我不知道,但你们刑侦能吃我算是见识了。”
  陆薇薇尴尬不已,连忙跟秦一乐一起搬东西,只听小哥又问:“对了,劳驾问一下,你们这档案室在几楼?我能上去吗?这还有一份档案室的。”
  “档案室?这个点早就下班了吧?”
  “可这上面明明写的就是档案室……”
  秦一乐探头一看,一眼就认出了手机尾号:“这不徐帆吗?他这么晚还在档案室?”
  陆薇薇顺手拿过那两杯咖啡,随口说:“大概是忙案子吧。我帮你拿上去,档案室那边比较远,你帮忙把外卖送过去?”
  “行。”
  行政楼一片漆黑,该下班的人都已经走了,寂寂长夜里,只有档案室门缝里还透出一点光亮,堪比恐怖片拍摄现场。
  推门一看,只见从地板直顶天花板的高大木架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木架之间间隔不到半米,一种压迫感排山倒海地袭来,令人窒息,在这深夜里更显诡谲。
  她是第一次进档案室,吞了口口水,鼓足了勇气才敢往里走。
  灯只有入口处那一盏。越往里走越黑,最角落里偏偏开着窗,风灌进来,把窗帘吹得呜呜作响。
  她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逆行而上,生生打了个颤,继续往里走,终于看见了徐帆。
  他搬了一只移动的梯子来坐,身边放着一盏昏黄的台灯,灯光在他身前投下了一个小小的光圈,散发着一种温和的暖意,诱人深入,单薄的白衬衫挽到手肘,露出修长的双臂,手里正翻着一本档案,已经查过的部分已经在他脚边摞成了一座小山。
  陆薇薇怔了一个瞬间,咖啡味逐渐飘散出去,他一抬头,赫然撞见一个幽灵似的长发女人,阴影之中表情诡异,吓得魂丢了一半,差点把手里的档案砸出去,定睛一看才回神:“陆薇薇?你干嘛呢吓我一跳,走路就不能带点声吗?”
  她也被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反应不过来:“我……我帮你拿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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