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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古代架空)——折梅西洲

时间:2021-11-14 10:37:30  作者:折梅西洲
  齐凤举不知被喂了多少药,还是不见起色,他昏睡的时候越来越多,醒来时便问江梦枕到了没有。
  府里又传出一阵风言风语,说是眼看大少爷要不好了,江公子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住在晋王府不回来了,摆明是要另觅人家。
  两个小厮以为齐凤举昏睡着,低声在他床边嚼舌,却被齐凤举听了正着,他不知道齐夫人并没派人去,还以为江梦枕当真如此绝情。齐夫人来看他时,齐凤举挣扎着拉着母亲的手问:“梦枕...不肯来吗?”
  “他...他有些事,脱不开身。”齐夫人顾左右而言他,“你还病着,总想着他做什么?难道世上只有江梦枕一个好哥儿?你好起来,多少美人要不得?”
  齐凤举听了,更是心灰意冷,脸色越发惨白瘆人,他一生顺遂、相貌才华在万万人之上,从没经历过什么重大的挫折,此次考场情场双双失意,哪里受得起打击?单想着就算养好身体也要受人指点嘲笑,强撑活命的心思已然散了大半。
  齐夫人心已全乱,病急乱投医,她突然想到戏台上的梁山伯吐血而亡,是因为与祝英台婚姻不成,梁山伯家中清贫必然没有通房美妾之流,才那样痴心,可齐家不同啊,若送个人到齐凤举床上,破了这个迷障,他的病八成也就好了!等齐凤举好了,将这个人养在外头,接着与江家攀亲,岂不是两全其美?
  齐夫人在情急中抓住一个念头便认了真,越想越是有理,她仍不信齐凤举会在大好年华病逝暴卒,竟昏了大头,真将一个美貌的哥儿送进了齐凤举的寝室。
  那哥儿被这天降好运砸到头上,逆天改命的时候就在今夜,一不做二不休、下定决心要做成此事,最好一举怀上大少爷的孩子,从此要摇身一变、飞黄腾达。他狠了狠心,托人去勾栏院里买来了助兴的猛药,掺在齐凤举的药里给他灌了下去。
  齐凤举的身体虚弱已极,哪儿受得住这个?一碗药下去,头晕耳鸣、浑身如坠火窟,眼前皆是朦胧的幻相,他紧紧攥住那个哥儿解他衣服的手,用最后的气力说:“梦枕,我...我有愧...梦枕...  ...救你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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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太太,不好了!大少爷他...”
  齐夫人扑在齐凤举的床前痛哭流涕,抓着跪在地上不停颤抖的美貌哥儿,疯了似的厮打质问:“你进来之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说!”
  那哥儿吓得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哆嗦着道:“奴才才进屋,就听见大少爷直着嗓子喊江公子的名字,喊着喊着就...  ...去了!”
  “啊!”齐夫人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齐老爷也捂着心口老泪纵横,不知底细的人只当是江梦枕的无情无义害死了痴心的齐凤举,齐夫人更是自此把江梦枕恨到了骨头里,却不知其实是她自己把心爱的儿子逼上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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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耗传到晋王府时,江梦枕不可置信地一再确认,江梦幽抱着三岁的儿子亦是大吃一惊,她见弟弟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忙喊道:“你去哪儿?”
  “...回齐府。”
  “你回去干什么,奔丧吗?”江碧城和夫人显然也得到了消息,“你以什么身份去?你这幅样子去哭一场,大家会怎么看、怎么说?”
  江梦枕红着眼睛低头道:“...我总还算他表弟。”
  “你也只是他表弟。”江碧城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幸好还没有正式定亲,你不要太难过了。”
  江夫人走过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安慰,柔声道:“这里只有自家人,你想哭就哭一场,只是在外面万不可表现得失魂落魄,让人看在眼里坏了清誉。”
  江梦枕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江侯爷一见、心里一紧,“你们不会已经...”
  “弟弟岂是那样的人?这几年,他们虽比刚来时亲近了些,可相见、交谈俱有奴仆陪着,无一不在大庭广众。”江梦幽叹息道:“齐大少爷那样的人连我也觉得可惜,真是天妒英才。”
  “话是这样说,但梦枕的婚事这下...”江夫人忧心地蹙着眉,“哪有高门大族的哥儿过了二十岁还不出阁的呢?咱们可等不得了。”
  “我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乍闻噩耗,江梦枕又惊又恸、心如乱麻,自寒潭相救之后,他自觉与齐凤举有了肌肤之亲,心里便把他视作未来的夫婿,两人相处时虽不算浓情蜜意,也是相敬如宾、感情融洽。
  “也罢,我与你母亲先去齐府致丧,让你姐姐陪着你,这事容后再议,但总归要有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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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氏夫妇去至齐府,齐夫人见江梦枕没有来,心里不由开始怨恨堵气。
  姨娘庶子们全都带着孝守在灵堂里,吊丧的人络绎不绝,齐老爷怕怠慢了江氏夫妇,便让齐鹤唳代为招待。
  周姨娘一面烧纸一面用眼角觑着儿子那边,听说齐凤举死讯的时候,她心里一惊随即从炕上蹦了起来,她以前未尝没动过谋害嫡子的心思,只是惧怕齐夫人的威势不敢出手,哪知道齐凤举有命无运,竟就这么死了,老爷已多年不与太太同房,大小姐迟早要出嫁,老三老四还是毛头小子,这齐家还不是要靠她儿子顶门立户?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给齐鹤唳攀上一门好亲事,有了殷实得力的亲家,还怕齐府不是她们娘俩囊中之物?周姨娘本不敢肖想侯门公府,此时见江碧城拍着齐鹤唳的肩膀,似是青眼有加的模样,周姨娘的心一下大了——他儿子怎么就不能娶个高门贵子?她眼珠一转,琢磨着把江梦枕克死了大少爷的事传扬出去,等没人敢娶他时,再让齐鹤唳上门求亲,自然无有不应。
  江碧城虽与周姨娘出发点迥异,但他瞧着齐鹤唳英俊年少,身上还有一股与书生不同的冷峻气质,暗地里十分欣赏,觉得这孩子未来是掌印拜将的材料,心思也活络起来,倒与周姨娘的所求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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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你觉得齐二少爷如何?”
  “模样极好,性子不是爱说爱笑的,倒也沉静,”江夫人回过味儿来,从马车的软座上坐直身子,“可二少爷是庶出,出身不相配吧...”
  “大少爷已去了,嫡出庶出还有什么分别?”江碧城搂着夫人的肩膀道:“你是知道的,我年轻时随老侯爷各处游离,最羡慕人家仗剑横行,可惜我是侯府的继承人,到底还是走了读书的路子,却常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最爱这种身怀武艺的英雄少年。我看二少爷便很好,我是宁愿梦枕下嫁,也不愿把他给了一身纨绔习气的显贵世家子弟,京中王孙公子虽多,但我金玉般的孩子,岂能容那些吃喝嫖赌、无所不沾的东西糟践?”
  “你说的是,只不知梦枕乐不乐意。”江夫人握着丈夫宽厚的手,温柔地说:“做人丈夫要有刚性,就像你似的,虽是个读书人却心性坚毅,当年为了不肯纳妾的事,不知和母亲闹过几次,有时我都心疼,想劝你应下,但你为我如此抗争,我怎能不领情反去辜负你的心?我们咬牙挺了过来,纵然我最终还是没能为你添个继承人,但我们的感情几十年未变,看着别的勋贵人家夫妻间那样冷漠离心,就算儿女成群倒也没什么可羡慕的了。我看二少爷,也是个硬气的男子,若他有心、对梦枕一心一意,什么尊卑嫡庶都是不足虑的了。”
  夫妻二人拿定主意,顾着江梦枕的情绪,过了大半个月方试探着与他一说,哪知道江梦枕还没言声,反而是在一旁侍立的朱痕脱口道:“让公子和齐二少爷成亲?这怎么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江侯爷愿意把梦枕嫁给没有功名官位的齐老二,
  可见齐夫人所谓“我们两家虽已互相有意,却一直没有正式下订,白拖了这几年,你道是为何?还是不因为我家凤举尚未出仕、是个白身,生怕辱没了她弟弟?”是她自己的解读,
  不是前后矛盾的Bug,一人一思维、一人一世界。
 
 
第23章 退求其次
  “怎么不行?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朱痕被侯爷夫妇盯着,吓得一哆嗦,忙紧回过神道:“二、二少爷是庶出...”
  “我还道是什么,”江碧城看向儿子,“梦枕在意二少爷的出身吗?”
  江梦枕摇了摇头,“无论嫡庶,皆是人生父母养,并不能以此断定一个人的禀性。”
  江夫人又问:“那二少爷的禀性如何呢?”
  “他...  ...幼时常来找我玩的,是个可怜可爱的孩子,云团就是他送我的,长大后...”江梦枕垂下眼睛,有些无措地说:“他是大少爷的弟弟,我、我不知道。”
  江梦枕说不清对齐鹤唳的感觉,他前些天哭过几场,但既不能从此不活着了,那便仍要继续吃饭睡觉。他父母现在有意将他许给齐鹤唳,江梦枕感觉有点怪、有点羞、还有点愧,只是他这个人有些死脑筋,以前认定齐凤举时,还略想过成亲后的生活,如今却怎么也想象不出了。
  可若是拒绝的话,就像他父母说的,他总归是要嫁人的,齐鹤唳好歹知根知底,此时再去选别人、更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了。
  江氏夫妇见他沉默,默契地对视一眼,江夫人笑道:“原来,你舍不得离身的那只小猫是二少爷送的,可见你们是有缘分的,想来我和你爹的这个主意虽然仓促,也不是没有根由。”
  江碧城向站在一旁的碧烟、朱痕问:“你们跟着公子在齐家,觉得二少爷为人如何?”
  碧烟还没说话,朱痕抢着道:“二少爷是极好的,对下人也没架子,看着不言不语,其实心很细呢...  ...”
  剥除一开始的惊讶嫉妒后,朱痕蓦然发觉,唯有江梦枕嫁给齐鹤唳,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齐鹤唳的人!反正鸣哥儿喜欢的是自己,江梦枕又素来脾气温柔,到时候直接将他收了房,还怕成全不了他们二人的私情?这场婚事简直是天赐良机!
  朱痕正将江碧城夫妇哄得开心,江梦幽秀眉微蹙地走进屋里,疑惑道:“怪了,是谁将咱家有意与齐府议亲的事透露出去的?外面传的风言风语的,不好听呢。”
  “一群长舌妇,”江碧城“哼”了一声,“下回你就告诉他们,咱家就是要和齐府议亲!”
  “...和谁?”
  江夫人摸着爱子的头发,怜爱地说:“咱家的贵婿,不是齐大少爷,而是齐二少爷。”
  没过几天,许是听到了风声,齐老爷在周姨娘的撺掇下前来拜访江碧城夫妇,他本以为这门高亲攀不成了,哪想到峰回路转,双方没说几句话,就敲定了江梦枕与齐鹤唳的婚事。
  朱痕笑着跑来道,他偷偷听见侯爷说,公子的婚期就定在今年冬天。云团撒娇地用爪子轻挠江梦枕的衣角,他放下手里的琉璃灯俯身抱起小猫,一时间茫然发怔,怎么也想不透难以堪破的天机閟密,如何就把他和齐鹤唳拴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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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老爷在书房召见齐鹤唳,父子俩一坐一站地单独相对,从齐鹤唳出生以来,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今日找你来,是有件正事与你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拉下老脸去为你讨了一门亲事...”
  齐鹤唳心里“咯噔”一下,齐老爷何时对他这样上心过?大哥的婚事,齐老爷与齐夫人早早便在谋划,选了个身份相貌都顶顶好的江梦枕,而齐鹤唳到了岁数,左不过是要周姨娘张罗着娶他娘家的表妹,或是直接找官媒婆去订下哪家的庶女罢了,他哪有这份体面让齐老爷亲自帮他求亲?
  “对方出身高贵,相貌性子无一不好,按理说你是远远配不上的...”
  齐鹤唳冷冷道:“既配不上便算了,被人指着脊梁骂出身不配、门第不协,也没意思。”他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齐老爷自小没给过他脸,现在给了、他也不想要。
  “你...混账!”齐老爷拍案而起,“人家不嫌弃你,你倒喘起来了!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闲话,忌讳他和你哥哥的事?”
  “...什、什么?!”
  “难得江陵侯府还愿意和咱家做亲家,你是得了你哥哥的继、修了八百辈子的福,还敢在这儿给我拿搪?!”
  “您让我娶的是梦...”齐鹤唳喉头滚动,哑着嗓子一字一字地确认道:“是江、梦、枕?”
  “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也没用!婚期定在今年冬天,你给我老实待着...  ...”
  齐老爷后面的话齐鹤唳都没听清,他被巨大的惊喜砸中,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像是在做梦。
  离开正院时,齐鹤唳迎面撞上了齐夫人,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二少爷怎么这样慌脚鸡似的?你父亲和你说了,高兴得昏了头吧?”这一门亲事,她不知计划了多少年,现在被贱人生的庶子捡了现成,她哪能不气?
  齐鹤唳垂头站在一边,齐夫人冷笑一声,又道:“你记住,这是人家退而求其次,否则哪轮得到你?癞□□吃了天鹅肉,不也看看能不能克化得了!”
  她刺了齐鹤唳两句,转身施施然地走了,齐鹤唳被“退而求其次”几个字戳在肺管子上,但能娶到江梦枕的喜悦仍是占了上风,把那些不安和不甘都强压了下去。
  周姨娘站在门槛上打望,见齐鹤唳回来,忙小跑过去,拉着儿子的手急急地问:“你父亲找你什么事?”
  齐鹤唳答了话,周姨娘双手一拍,登时眉开眼笑,“我儿是侯府的贵婿喽!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我们娘俩!”她把齐鹤唳拉进屋,神神秘秘地压低嗓子道:“我的儿吃过晚饭早些睡,娘有个好东西给你!”
  齐鹤唳没在意周姨娘的话,只自顾自地想:梦哥哥知道这件事了吗?一定是知道的吧,他若是不愿意,父亲岂能勉强侯府呢?婚期定在冬天,在那之前,他八成是不会回齐府住了,得有大半年见不了面...  ...他一会儿笑一会儿愁,一颗心上上下下地跳,像胸口揣了个活兔子。
  晚上,齐鹤唳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忽然听见一阵窸窣声响,继而一具温热的躯体钻进被里,他吓了一跳伸手去推,摸到了一手丰腴的软肉,那人“嘤”了一声,一双手臂攀住他的脖颈,柔若无骨地往他身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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