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夏油杰哭笑不得,“奶奶,我真没睡觉。只是我眼睛小。”
“哈哈哈……”旁边的五条悟一阵爆笑。他勾着夏油杰的脖子,对那个老奶奶做了笑嘻嘻地说,“没事儿,他都习惯了。”
“唉,你也是。可怜见的,这么年轻就瞎了……”老奶奶看着五条悟脸上的蛤麻镜,一脸惋惜。
于是,爆笑的人换成了夏油杰。
与此同时,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夜蛾正道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教室:“夏油杰和五条悟呢?”
“去医院了。”唯一还坐在教室里的家入硝子回答。
夜蛾正道皱了皱眉:“他们俩什么时候受伤了?有那么严重?而且你不是会治疗的反转术式么?”
硝子无辜地摊了摊手,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没办法,我治不了。他们看的是肛肠科。”
夜蛾正道:“……”
——第一次乘坐地面上的公共交通工具。
看完演唱会后已经是半夜,五条悟已经靠在夏油杰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晚班的公交车上挤满了人,偏生五条悟还觉得抬手太累,不肯扶公交车的扶手。
“杰,我觉得……要是上去跳的人是你,肯定比那些人跳得都厉害。”半梦半醒的五条大少爷大着舌头说。
“站好,小心等会儿急刹车摔了。”夏油杰瞥了一眼自己的死党,无奈地由着他迷迷糊糊地靠在自己肩上。
“摔?老子可是最强好不,怎么可能……”还没等五条悟说完,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整个车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白发少年下意识的想去够车顶的扶手,却在抓到时,听见了夏油杰‘嘶……'的一声痛呼。六眼神子小心翼翼地从蛤麻镜下抬起眼。
他看见自己的手中正抓着夏油杰的刘海儿,而对方想扶他的手,被他下意识地用无下限弹开了……
“五!条!悟!”
“杰,我可以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第一次虔诚的祈祷。
“你干嘛呢?”夏油杰看到五条悟正在一脸严肃地站在教室的窗前,对着东方深鞠了三个躬,“拜佛?”
“我求雨呢。”五条悟兴高采烈地回过头。夏油杰这才看到他手中握着的三炷香:“听说这样特别灵。夏季限定的樱饼要开售了,所以老子今天不想出任务。快来,跟老子一起祷告,今天下雨,不用训练……”
拗不过自己挚友的夏油杰只好选择助纣为虐。
于是,后进入教室的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看到,教室里有两个沙雕,每人举着三炷香,正对着窗外明媚的朝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就差个证婚人了。
——第一次养宠物。
“杰……”五条悟认真地思考着,“你的咒灵平时是不是就像个宠物似的?”
“怎么?你想养宠物了?”夏油杰整理着自己的丸子头,慢悠悠地问。
“我突然很想养只企鹅,平时养在咱们宿舍的小冰箱里。等别人出去遛狗,我就去遛企鹅。你觉得怎么样?”五条悟兴奋地说。
“你可以想。”意思就是在现实中不行。
“那我们养个你想养的宠物也行?我不挑的。”五条悟放低了要求。
夏油杰扎好了头发:“我已经养了。”
“你指的是那些咒灵么?它们太丑了,也不好rua……”五条悟苦着脸。
夏油杰抬手拍了拍五条悟的头,坏心眼地笑着说:“大少爷,我不是养了你么?每天都要投喂和控制你甜品,我也很辛苦的。”
五条悟:“……”那这么说来还真是谢谢您呐?
——第一次学习新知识。
“杰,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五条悟一副「老子有个大宝贝」的表情,拉着走廊里的夏油杰就向教室跑。
“你搞了啥?”夏油杰不明所以地问。
“我买了个限量版的恐怖片儿。卖我的人说它可吓人了,一定要晚上才能看。我想也是,因为那个光盘上写着未满十八岁请在大人的陪同下观看。”五条悟边跑边说,“所以我还叫上了夜蛾。”
夏油杰直觉有什么不对:“你那片儿长啥样?”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五条悟故意卖了个关子。
所以,当十八禁的甜腻女声从影片儿中悠悠扬扬地传出来时。
夏油杰看到夜蛾正道的脸儿都青了,一脸杀意地看着他们,仿佛十分想要把他们塞回到他们母亲的肚子里重新做人。
——第一次体验新知识。
“杰,书上说女孩子的嘴都是软软的,可我觉得自己的就很软诶。”
五条悟涂完唇膏,对着镜子左点点、右戳戳自己的嘴唇。“好想验证一下啊……”
“验证什么?”夏油杰点燃一只烟,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慵懒地回头看向某个又开始异想天开的家伙。
“验证老子的唇到底软不软啊。反正我觉得,自己的肯定比她们的还软。”五条悟合上镜子,有些苦恼地说,“可是硝子一看就不会理我。”
夏油杰吸了口烟,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五条悟聪明的大脑转了转,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另一种实验方法。
“要不,你帮我试试呗?”他撅起嘴唇,满脸期待地看向夏油杰。
“咳咳,咳咳咳……”夏油杰震惊之余,一不小心就把该吸到肺里的烟吸到了胃里。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后,他直起身,“你特么认真的?”
“当然,你以为老子逗你玩儿呢?”五条悟睁着眼,指了指自己翘起的嘴唇,挑衅般地说,“你试不试?不会怕了吧?”
夏油杰本来是规规矩矩的夏油杰。可一旦遇上无拘无束的五条悟,装不装好学生似乎就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他叹了一口气,掐灭了那只没燃尽的烟,走向五条悟:“大少爷,没人教过你么?接吻时是要闭上眼睛的。”
随着夏油杰的脚步越来越近,五条悟那颗沉静已久的心突然久违地「砰砰砰」跳动了起来。
就像从死亡又重新复生一样。
苍天之瞳里闪过各种被他遗忘的记忆——
一起走过的路,一起读过的书。
一起喝过的奶茶,一起打过的游戏。
一起昏昏欲睡的午后,一起奋笔疾书的深夜。
一起嬉闹着祓除的诅咒,一起背靠背战斗的最强。
喜欢看他笑眯眯的样子,习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愿意对他分享自己最喜欢的甜品,想和他一起逃课一起闹个通宵。
年少时日积月累的悸动实在表现得太过寻常,青春期的男孩子谁都没认真去细想。
等真正明白自己心意时却已经太晚。
“闭上眼,悟。”
啊,原来我喜欢他呀。
五条悟轻轻地闭上了眼。
薄荷味儿的烟草,味道似乎也不赖。
【周目结算中……】
【达成结局……】
【NE:十六岁的那片海】
【周目评价:在某条世界线中,你们本该可以是这样。】
五条悟在黑暗中缓慢地睁开眼。
眼前是莹白色的文字,在一闪一闪地在发着光——
“有什么感想么?”
五条悟舔了舔嘴唇,唇齿间仿佛还留有丝丝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妈个鸡……”白发的咒术师露出了一个凶残的笑容,“这人老子救定了!就算是打断他的腿,也要把他从反派的阵营给我拽回来!”
【崩坏程度:1.25824%】
第17章 第九次回档
【存档时间:2013年9月1日。存档地点:东京都・荒川・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请问是否读取该存档?】
「是」【否】
【确认选择「是」。档案已读取。祝您游戏愉快。】
五条悟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2013年的教师宿舍。
他简单应付了几句伏黑惠打来的电话,又叮嘱伏黑津美纪不要在夜里外出后,就拎起外套跑出了宿舍房间。
路上,五条悟迎面遇到了准备接他去校长室的家入硝子。
可五条悟却连脚步都没停。他只是挥了挥手,大声对硝子打了个招呼:“硝子,帮我和夜蛾说一声,我要请个长假。”
硝子问,你干嘛?
五条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边跑边笑嘻嘻地回头说,追人。
把在外面浪的某个家伙给追回来。
于是,远在京都的夏油杰,早上刚出门,就看到有个白毛的家伙站在自己寺庙的院子里,咧着嘴、露出可以看见八颗牙的欢快笑容,对着自己张开了双臂:“嗨,Darling,我来啦!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呀?”
夏油教主:“……”
果不其然地被打出去了。
五条悟蹲在佛寺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满身怨气地碎碎念。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杰还是满热情的哈。看他放咒灵来招呼我的动作,多么熟练且拥有活力!真是令人怀念。
于是五条悟又捧着脸嘿嘿笑了起来,活脱脱像个痴汉一样。
与此同时,黑着脸回到内室的夏油杰烦躁得想抽烟,却在伸手掏烟时,只在自己的袈裟内侧摸到了一包还未拆封的口香糖。他皱了皱眉,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的这回事儿。
所以,他撕开一片口香糖放到嘴里,聊以慰藉突然涌上来的烟瘾。
“夏油爸爸?”白头发的小姑娘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她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头绳,走到诅咒师的面前,抬手递给他,“有谁惹你不开心了么?”
“没事儿。”诅咒师低下头时却换了个温和的笑容。他自然而然地接过那个头绳,熟练的把女孩子的头发梳成和自己高专时同款的丸子头,“只是外面有个人在发神经而已。”
“唔……”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点着头,“爸爸以前到过京都么?”
“修学旅行的时候来过。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诅咒师说。
“那爸爸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么?”小姑娘打了个哈欠,稍微清醒了一些,“比如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或是想玩儿的?我和美美子出门时给您带回来。”
“你们两个自己开心就好了。”诅咒师的目光柔和了些,他替小姑娘整理了一下还有些凌乱的衣领,“我没什么味觉,所以不需要的。”
“爸爸您总是用这句话来敷衍我……”白发的小女孩儿撇了撇嘴,轻轻拉住了诅咒师袈裟的衣角,“小的时候就是这样,还以为被爸爸讨厌了。”
诅咒师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眯眼笑着却没说话。
在他们逃亡的日子里,也曾经历过比较困窘的时刻。
还未成年的诅咒师起初不愿意对昔日的同僚出手,于是被咒术界的人追杀追到几乎弹尽粮绝。
好不容易躲过咒术高层派出的高手的追杀,夏油杰抱着两个瘦到皮包骨的小姑娘走进了一家街角的便利店。
三个人都是整整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可两个小孩子即使饿到肚子再咕噜咕噜直叫,也懂事地从没有开过口,因为不想给那个带着她们一路逃亡的诅咒师增添哪怕一点点儿多余的困扰。
夏油杰掏出身上仅剩的几枚五百円硬币给两个小姑娘买了两份牛丼。
他自己则是拎了瓶矿泉水,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便利店的玻璃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被囚禁久了的小姑娘们食量都很小,像两只小猫儿一样,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勺子。
“吃不下了?”夏油杰察觉到她们的动作,回过头来问那两个孩子。
两个小姑娘彼此对视了一眼,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夏油杰也不嫌弃。他把两个小女孩儿身前的饭拿到自己的面前,三口两口把她们剩下的牛丼吃了个精光。
结果吃完后刚一抬头,就看到两个小家伙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夏油大人,我们错了。”
“请不要扔掉我们。”
“啊,没关系的。”夏油杰明白这两个孩子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他温和地笑了笑,对两个小姑娘解释道,“我只是不愿意浪费粮食而已。”
两个小姑娘明显不信。她们低着头,攥紧了小小的手,像在等待着神明宣判神罚的信徒。
夏油杰努力把自己的声音放得更柔和些:“你们大概知道我用的是咒灵操术吧?这种术式的副作用毁掉了我的味觉,所以我吃什么都无所谓的……”
可两个小姑娘的眼圈却更红了。她们站起身,乳燕投林般扑到那个年轻的诅咒师的身上,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带着哭腔闷闷地说:“夏油大人,不然您就卖了我们吧。”
“对,把我们两个一起卖掉,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我们会努力藏起自己特殊的地方,尽量不去反抗那些买我们的人的。”
夏油杰扶起那两个孩子。他笑了笑,眉宇间有些无奈:“还不至于这样。”
“可如果不这样的话,菜菜子就会好讨厌自己。”白头发的小女孩儿一边儿掉着眼泪儿,一边哭着说,“因为我什么也帮不上夏油大人。没用的菜菜子只会是夏油大人的累赘,夏油大人还是扔掉我们好了。”
黑发的小姑娘也抱着娃娃,默默地低头哭着。她努力不发出讨人嫌的声音,连哭都乖巧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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