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真就成了一团脂肪在空中化开变成一滩。
邰逸闭着眼睛崩溃的又干呕了几下,他就不该晚上吃那么多,现在要吐不吐的真是憋屈死了。
邢阳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走到邰逸身边蹲下来问他:“怎么样?”
邰逸扶着他胳膊起身,一起来看见不远处那一滩赶紧把眼睛闭上:“这也太恶心了.......咱这是跑哪来了?”
邢阳说:“不清楚,附近的一个巷子。”
邰逸掏出手机看了眼地图找怎么回宾馆的路,他俩现在的位置离后海美食街有个一公里远了,刚才摔的太狠连着手机屏也裂开了。
那一滩红红黄黄白白的东西还隐隐发散着恶臭,邰逸问:“那这怎么解决啊?这玩意就放在这?普通人不会看到吗?”
邢阳:“不用管,我打电话了一会儿有人来处理。”邢阳检查了一下他那红绳,看来这红绳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得尽快换一个。
这一通折腾下来回了宾馆都过了零点了,没成想院子里还里还有人在聊天,虽说这店里也不是很太平但邰逸还是松了口气,起码这店里的鬼是人模人样的。
邢阳说和人家约了早上八点见面,催着邰逸赶紧去换衣服洗澡,他刚一进浴室邢阳就把刚才他穿的这套衣服给扔了。虽然没沾上那东西身上的脂肪和粘液,但还是恶心。
等邢阳洗完澡出来,邰逸已经睡熟了,楼道里传来小孩玩闹的声音,开了门看去是两个小鬼在楼道里跑来跑去,翻了张门神贴画贴了上去,瞬间安静。
早上出了宾馆俩人就近找了个早餐馆解决早饭,这附近居民还是不少的,看着早餐店里的人大多都是附近居民过来排队买早饭,邰逸一合计这店肯定好吃忙拉着人过去了。邰逸不信邪非要来一碗豆汁尝尝,邢阳劝阻无果就给他点了一份。
按邰逸的话说就是:“来都来了不得尝尝本地特色啊。”
结果这碗豆汁他就喝了一口就安安静静摆在原地没有动过。
吃完早饭邢阳带着邰逸去了东交民巷,大早上的人也不多,他俩就站在那路牌旁边,不一会一个梳着三七分油头的男人就出现在俩人身旁,还没等邰逸闹明白这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看见这油头男打了个响指,身边的行人和街景都变得模糊起来,空气也出现了波动,就好像走在酷暑的街上可以看到空气在晃动那样。
两边的建筑物之间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色叠在现实中的街景之上,周围开始变得模糊,邰逸知道他们现在一定是又进了一个奇怪的结界里面。
“邰大人好,邢大人好,在下王发财。”油头男人恭敬的对着俩人鞠了一躬,伸着手指引这两人往里走,表情动作及其到位特别有“为民服务我光荣”的味道,邰逸看王发财这个标准化的亲切笑容忍不住想起来课本上公社化那会儿的宣传画。
邰逸拽拽邢阳袖子小声问他:“他为什么管我叫大人?”
邢阳斜着眼看他:“叫你你就受着呗,他管谁都叫大人。”
往里走了没几步就能感觉到结界稳定了,原本两个不同的街景叠在一起的虚幻感消失,两边的景色彻底变了,有明显一看就是中国风的建筑,也有更现代感的,还有欧式一点的。
邰逸两边来回打量着,这些建筑上都挂了牌,什么“阴界驻京办事处”、“吸血鬼驻京管理协会”等等,就还,挺魔幻的。
从各个建筑里有着各式各样的人物进进出出,各有各的长相穿着特点,倒是都挺统一的,一边夹着公文包一边打电话的。
若非个别实在气质独特长相诡异,这场面和早上八点的办公楼没什么区别,都是996之人。
“我的天,北京还有这地方。”邰逸有些吃惊。
王发财笑眯眯的回头解释:“毕竟是首都,这么多国家要员和上边下边的大人都在这个地方,自然阴界也要规范管理,也是为了群众办事方便,一切为六界服务嘛。”
邰逸也跟着他的笑容笑了几下,走到最里面是一幢气派的五层高的建筑,错落的窗子看起来有些纷乱,但却有一种奇怪的和谐感。
“没有牌子,这什么地方?”邰逸问。
王发财解释说:“这是咱们自己阴界的总办事处,处长在办公室等您二位,麻烦跟我来登记一下。”
俩人登记完王发财就离开了,邢阳熟门熟路地带着邰逸直接进特殊通道的电梯去了顶层,这一层就三个办公室还都没标牌,邢阳走到一个屋前也没敲门,推开门就进去了。
“我进来了啊!”邢阳说。
一推开门正对着大门摆着的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精致西装扮相的男人,看见邢阳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模式化笑容。这男人长得很有攻击性,和邢阳的攻击性不同,邢阳只是气场比较强但是五官相比之还是柔和许多的。
但这个西装男却是长相带有攻击性,薄唇,丹凤眼,额间有一状似羊角的尖角,就算有着镜片做阻碍也丝毫没缓解这男人眼神中的压迫感。
这办公室倒是很大,装修的很是古色古香,门口斜着摆着一个屏风,上画着什么邰逸没看懂,两侧的墙是两个巨大的顶天书架,很有压迫感。
“邢阳,你知道门的作用就是让进来的人敲一下吗?”西装男推了一下眼镜,走上前对邰逸伸手,“你好,我是总阴办的处长,白泽。”
邰逸礼貌的微微点头伸出手回握一下,然后问:“您能帮我选个彩票号吗?”
邢阳讥笑一声。
白泽的模式化笑容更大了:“……”
邢阳非常自然的从酒柜里掏出酒,然后说:“我让你帮我看看他有没有哪儿不对劲的,怎么这么招不干不净的东西惦记。”
白泽闻言一笑,略带嘲讽地说:“你不也是不干不净的东西么。”
邢阳瞪他一眼让他少废话。
白泽让邰逸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轻声说:“稍微有一点刺痛,你有个心理准备。”
“闭上眼睛。”邰逸听见他说。
邰逸有些紧张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紧张的抓着衣摆,邢阳不动声色的往他身边站站,邰逸好像感应到了一般伸手抓住了邢阳的裤子。
白泽在他面前的空中画了一道符,微微的白光罩在邰逸身上,他倒是没说错,真的就只是刺痛而已,像是有细针时不时扎你一下那种,过了几分钟白泽说结束的时候邰逸才把手松开,邢阳侧头看向白泽,邰逸也跟着抬头看去,就见他抿了一下嘴有些严肃的表情对邢阳摇摇头。
邰逸看俩人打哑谜心里也突突的,这就好像在医院等医生的检查结果一样。
“怎么样大夫?是癌症吗?”邰逸问。
邢阳拍了一下他后脑勺:“瞎说什么呢!你出去等我一下,我和他说点事。”
邰逸点点头走出去就站在门口,这门倒是厚的很,里面是什么声音都传不过来,过了没几分钟突然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然后邰逸就看见邢阳推开门揽过他的肩膀就往前跑,顺便还扭头对里面喊了一声:“多谢!”
邰逸听着办公室里传出一声野兽一样的吼声,震得他感觉是灵魂跟着颤抖,想回头看看出什么事了,邢阳把好奇宝宝的头扭过来警告他:“别瞎看快跑快跑!抓紧我,我说跳你就抬脚!”
邢阳带着他一路冲到一扇窗前,听见邢阳说了一声“跳”邰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玻璃但脚还是听话的跳起来了。
想象中撞玻璃的疼痛没有传来,邰逸睁开紧闭的眼睛回头看去,刚才那扇玻璃就像是不存在一般,俩人在空中迈了几步,邰逸看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又侧头看向邢阳,总共在空中踏了没几步但邰逸却感觉这几步的时间特别长,长到邢阳蹭过自己耳边的头发的触感好像都停留了很久,也不知道这耳朵是怎么了,直觉着烧的慌。
烧的他耳朵疼,烧的他心发慌。
俩人刚一落到地上,就见跳出的那扇窗户探出了白泽的头,没有形象的对着邢阳破口大骂。
直到跑出了东交民巷邢阳才松开他,扶着墙大笑起来。邢阳从兜里掏出来一大团微微发着金光的白毛塞到邰逸手里,说:“我给你揪了一撮白泽的毛,有了它就不用手绳了,防身效果更好,你一定要贴身装着。”
邰逸看着手里这一大团毛惊恐地看他:“这是一撮!你是生薅的吗?”
邢阳倒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然呢?”
--------------------
这一part整点温情的,前两个故事我自己都恶心了
过了个生日给自己放了两天假,说一句迟到的儿童节快乐啊诸位!
第12章 长恨歌(二)
按照计划是第三天晚上回家的火车,为了玩个爽邰逸把行程安排的满满的,后果就是前两天日均三万步走猛了第三天早上一起来,脚踩在地上就觉得脚底板酸疼。
邢阳让他歇歇,睡个懒觉再起来逛。
“景点又不会跑,你是来旅游的还是来遭罪的啊?”邢阳看着摊在被子里的人拍拍他,把空调往低调了调,“你就睡吧,刚八点,我出去一趟十一点回来带你吃午饭去,你就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别出去知道吗?”
邰逸眯着眼睛点点头,听着邢阳开门出去的“咔哒”声立马就进入了睡眠。
邢阳直奔着白泽那儿去了,进门的时候显然对方也早知道他回来,俩人不复前天见面时那么逗闹,白泽给自己的房间落了禁制邀着邢阳坐到沙发上详谈。
邢阳显然更不放心,又加了一道禁制才安心坐下,还没等白泽张嘴邢阳就抬手打断他,拿出那片巴掌大的龙鳞质问他:“你保证他没逃出来吗?”
白泽见到这鳞片显然更加震惊,连忙问他:“我能保证,但是这个鳞片你哪来的?”
不等白泽摸到鳞片邢阳连忙又将他收回,两只眼睛紧盯着白泽的脸,妄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细微的惹人怀疑的变动,他说:“你要是能保证,为什么这鳞片根儿上的血是新的。”
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再三和邢阳确认了是新血之后白泽连忙写了封急召令烧去,这纸变成灰烬不过几个眨眼间一只金翅小鸟从灰烬中生出,俩眼睛一转瞧见白泽二人立马变成了人形对他二人打招呼。
“邢大人,我能看看那鳞片吗?”金翅小鸟问道。
邢阳没将鳞片递给他,而是放到自己的手心让他看,盯了这鳞片有一会儿这小鸟的脸色也不对劲了。他是奉命看押一恶龙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这龙是个惯会油嘴滑舌搅得翻天覆地的主,若真让他逃了出来那这责他可担不起啊。但这鳞片确是这条恶龙的,这血也确是新鲜的。
“可每日三巡检查没有一次落下过,这敖婴确确实实是在牢里啊!”金翅小鸟又认真回想了一下,他能肯定敖婴就在牢里。
白泽挥手让他退下,再三和邢阳保证他会亲自去一趟东海确认敖婴之事,邢阳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颇是郑重的和他说:“白泽,我是信你的。”
“你放心,谁出问题,白泽永远不会出问题。”
如此邢阳才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那边,邰逸睡这个回笼觉睡得全身难受,他感觉邢阳走了都没个十秒他就又睡着了,他也忘了到底梦到的是什么,反正就是漆黑一片好像一直有很多人在他周围吵嚷,然后就是疼。
他应该是疼的,虽然在梦里没有痛感但是能感受到自己是痛苦的,等到被这种奇怪的感觉磨醒的时候一翻身才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酸疼,甚至感觉是连着骨头都泛着酸劲。
邰逸心想,真是缺乏锻炼,一下子走猛了怎么能疼成这样。
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看着快十一点了又想起来邢阳走的时候说差不多这时间回来,赶紧翻身起来去洗漱。两脚刚一沾地,从脚底板窜上来钻心的疼,一下子就跪坐在地上了,正巧邢阳开门进来了。
“怎么了?”邢阳脸色一变直接冲过来扶着他。
邰逸一手抓着他胳膊一手撑着床沿艰难的起身又坐回去:“没事儿,你怎么进来的?房卡不是没拿走吗?”
邢阳说:“我找前台又要的。怎么摔地上了?”
他见邰逸揉着腿和脚也伸手揉了揉,看着邰逸脸色好了点:“腿疼?还是脚疼?”
邢阳的手比他的手大了一大圈,虽然俩人身高差不过小半个头,但邢阳的身量就是看起来很像“成熟的男人”,现在瞧着他把自己的脚抬到腿上揉着脚腕和脚底,邰逸不自然的把脚往回收了收,只觉得耳朵和脸臊得慌。
“没、没事,哎呀你不用揉了,我就是刚才一踩地脚特别疼没站住,可能走多了吧。我刚才一睁眼,就觉得全身酸疼酸疼的,好像刚跑完一千米一样。”邰逸说的轻巧,刚才也就突然疼了那么一下,现在缓过劲来了倒是有点想不起来到底有多疼了,“我从尾巴根就开始酸得慌,我回去还真得锻炼锻炼。”
邢阳没言语,又给他捏了捏小腿,等了一会儿见邰逸是真没事儿了才松手。
本来下午邰逸还想去趟天坛转转,一查发现天坛比故宫还大,觉着自己走下来估摸就得让邢阳抬回家了,只好在附近转了转吃了点东西就上了火车开始了回家之路。
晚上八点多到了家又吃了顿邰爸爸做的饭,邰逸把相机撇给他爸让他自己去翻拍的照片,他就进屋赶紧先躺着去了。没想到多日不见的小涵姐也来了。
“小涵姐,今天怎么过来了?”邰逸压低了声音问道,看见客厅里他爸正认真的翻着相机把门轻轻合上就留了一条缝隙。
小涵正盘腿坐床上招呼他过来,她可是有一阵子没过来见邰逸了,正巧今天他回来想找他说点事,手刚一碰到邰逸就觉得疼的一激灵:“你带了什么!我怎么碰不了你了!”
邰逸一愣想起来自己身上有一团白泽的毛,连忙想掏出来放一边:“邢阳给我找了白泽的毛,红手绳对我没用了已经。”
小涵闻言赶紧让他收好:“别拿出来了就这么说吧,你还是贴身放着好,别这么一会儿出了岔子。”
邰逸感觉说的也有道理,又赶紧装回小布袋里放好:“小涵姐,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就在大概一周之前,小涵在街上瞧见一个生魂在街上走,生魂离体可是大事,有的人八字轻生魂总在睡觉时脱离身体,若是在外面待久了身子里没有魂魄就容易被周围的野鬼夺了身子。见着那生魂在大街上就那么大喇喇的溜达,小涵连忙过去想带着它回去,可刚一凑近却闻见爱那生魂带着一股死气。
14/37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16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