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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神十五日(近代现代)——被好友寄养小美人之后

时间:2021-11-18 11:18:14  作者:被好友寄养小美人之后
  “真是......”
  “王牌,你不觉得你给这小孩吃的东西油腻吗?”
  其实,土豆饼只是外表看着油汪汪的,内里其实十分清爽。但聂言也不打算和几乎没进过厨房的薛迎解释,随口应道:“不会的,而且阿尔喜欢吃。”
  “你啊宠孩子得有个度啊。”
  聂言没接她的话,转头重新去关注阿尔忒弥斯。从入席到现在,小朋友反常的安静,哪怕是薛迎将话题绕到他身上,他都只是撩起眼皮,眼睛像探出层层树叶的雏鸟,瞅一眼对面的薛迎,然后收回去,继续吱呀吱呀地嚼他那被叉在叉子上的脆饼。
  看得出来,咸香酥脆的土豆饼很得阿尔忒弥斯喜欢。
  但阿尔忒弥斯的情绪相当不对路,应该是薛迎和阿尔忒弥斯讲了什么,也许是......有一条暗线将阿尔忒弥斯与薛迎背后的身份连接起来。聂言空闲的手在餐桌底下动作,挪到阿尔忒弥斯膝上,包住阿尔忒弥斯搭在腿上的左手。
  阿尔忒弥斯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着聂言,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不解。
  怎么了。聂言不出声地问。
  阿尔忒弥斯银灰色的眼睛像孕育皎洁明月的海洋,波光粼粼,在涌动的海潮上覆盖华贵的流银,在色彩奇异的无机质光芒下藏着情绪,好似在倾诉千言万语。阿尔忒弥斯最藏不住情绪,喜怒哀乐嗔都写在唇舌、侧影、眼睛每一道纹理里,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
  阿尔忒弥斯一直持续着蔫蔫的、什么话都不说的状态,直到下午,那种神色不振的状态才突如其来地一扫而空。恢复活力的少年又变得不安分,仿佛一棵在冬眠后渐渐复苏、抽枝长叶的小树,用精神力将薛迎的房子好好地进行一番深入至各个角落的观察,最后是Alex。
  但是,Alex的中枢核心系统显然不能承受如此强大的精神力涌入。才一秒不到,人工智能发出一声尖锐的蜂鸣,启动自保程序,停止了运作。
  被警报巨响震懵了的阿尔忒弥斯回过神,首先和薛迎道歉。抱着手提电脑抢修Alex的薛迎从一大堆运行代码中抽空抬头,即使被这位人造神明的好动和出格气到要掉头发,但看着小孩用漂亮得模糊性别、迷惑众生的脸,摆出百分百诚恳的样子道歉,一肚子闷气也使不出来,想骂也难开口。
  况且聂言还坐在旁边盯着他们两个,视线跟针尖麦芒一样扎人。
  “行了行了,你到一边玩去。”挥手叫退想过来帮忙的阿尔忒弥斯,薛迎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密密麻麻的代码上。
  Alex不光是安装在房屋里的高级人工智能,还是整栋楼的控制核心。一旦停止运作,家里除了那台控制中心不与Alex相连的空调,其他电器全部无法使用。
  没有电视看,电子书翻不出来。薛迎家里又没有纸质书,还地处地僻人稀的地段,周围景色千篇一律,完全没有值得一看的地方。完全耐不住无聊的猫盘着腿坐在干净的瓷砖地上,裸露的一节冷白色小腿亲密地贴在被空调吹冷的地板。对触感敏感的阿尔忒弥斯来说,这无异于对他皮肤感受器的一记冷鞭。他的小腿被冻得像成熟的白桃,但他依旧坐在原地,抱着手臂,百无聊赖地自言自语。
  聂言憋着笑,把在地上快把自己抱成毛团的阿尔忒弥斯抱起来,稳稳地放在沙发上。
  吃完饭,聂言加急买了点食材,想了想阿尔忒弥斯喜欢甜的,又加了不少多汁的水果。摆在茶几上的黄桃饱满新鲜,里面汁水和半胶质的果肉胀起金黄的薄皮,像小小的太阳。
  “我错了......”阿尔忒弥斯在沙发上盘着腿,撑着头,闷闷不乐地吐出这句话。
  “乖,别想这件事了,又不是你的问题。”聂言把黄桃削皮,纤毛去干净。
  阿尔忒弥斯并没有因此高兴,恚恚地咬了咬下唇。聂言空出一只手把阿尔忒弥斯被咬出一道艳红的软肉从尖利的牙下拉出,“生气了也不能这么做,这会让你的牙变形的。”
  “我的牙齿很好看。”阿尔忒弥斯嘟哝,撑着脸。聂言手上的果汁沾在他的嘴唇,他不自觉地抿着唇,又松开那小块可怜的软肉。
  去皮的黄桃汁水淋漓,从果肉的间隙淅淅沥沥地渗出。阿尔忒弥斯喜欢吃多汁甜美的水果,又有点洁癖,觉得手被黄桃黏糊糊的汁水沾到很脏,清理也很麻烦。于是,就变成了聂言帮他拿着桃子递到他的嘴边,他小口小口地咬着果肉的场面。
  “说起来,阿尔。”少年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聂言,后者补全对话,“晚上想吃什么?”
  “嗯......虾。”
  刚才买的东西里没有虾,这小家伙真会挑。不过新鲜的虾买过来也不麻烦,而且现在买还多了挑选时间,延长虾的存活,吃起来会更新鲜。
  面向阿尔忒弥斯那边的桃子快吃干净了,聂言换了个面,拿纸巾轻轻擦掉阿尔忒弥斯唇边无可避免沾上的果汁。阿尔忒弥斯眨了眨眼睛。
  “那虾要怎么做?清蒸还是......”
  “虾肯定要麻辣爆炒才好吃。”忙里偷闲,在处理故障时一直分出一点神倾听他们对话的薛迎插嘴道。
  然后她的提议当即被聂言否决,没有一丝犹豫。
  一秒钟前还对漂亮小孩温声细语,一脸温柔纵容的聂言侧过脸,面无表情地说:“他吃不了辣。”
  “行吧行吧,不能吃麻辣口味,那就烫虾吧?”薛迎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双手摊开,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妥协。
  “你别捣乱,你明明知道阿尔还没成年的。”
  烫虾,最好最地道的吃法是把处理好的鲜虾放进热酒里烫熟。一想起阿尔忒弥斯的酒量还有他离谱的酒品,聂言就头痛,为薛迎家里的家具电器担忧。
  更何况阿尔忒弥斯喝醉酒后毫无防备,喜欢到别人怀里乱蹭。他绝对不放心,也不愿意。
  还是问阿尔忒弥斯自己意见更靠谱些。但当聂言低头,就看见阿尔忒弥斯直愣愣地看着他,连香甜的黄桃都不动了。黄桃果肉和阿尔忒弥斯挨得很近,浅黄色半透明的果汁不经意间弄到阿尔忒弥斯唇上,像为他涂了层口脂。
  那浅淡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双唇,黏上一层蜜色,单单看着就觉得比桃子更甜、更柔软。聂言心神不定,连忙转移视线,看着阿尔忒弥斯的双眼。
  阿尔忒弥斯的脸颊被果肉塞得鼓鼓的,好奇的眼睛目光炯炯,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想尝尝烫虾是怎么样的。”
  自己满心喜欢得不行的小朋友都开口要求了,眼神和语气还很坚定地指明就要尝试烫虾。即使再怎么头痛,在心里责备多少次薛迎不靠谱,聂言还是将烫虾题上了晚餐计划。
  *
  Alex在薛迎抓着头发加急抢修半个小时后重新恢复运作,买的虾也穿过偏僻的地段,送到了薛迎的家。
  虾都是活的。付了高价买来的,品质自然相当不错,活力十足,当阿尔忒弥斯用精神力把它们翻得四仰八翻时,还能在内部一片混乱中抱着其他虾的须须脚脚打成一团。
  不过阿尔忒弥斯没能玩太久,整袋虾很快就被聂言提进厨房。
  目前薛迎家中食材存量充足,鸡胸脯、瘦肉、鸡骨、排骨、火腿等应有尽有。聂言将原料洗净处理后,用它们和少许白胡椒粉做了一锅高汤。刚熬成的高汤表面漂满灰色的浮渣,因为富含胶原蛋白和杂质蛋白,高汤本身也是浑重的乳白色,并非预料中的澄澈照人,聂言只能用蛋清和滤网一遍遍地进行过滤。
  在他忙活时,厨房的磨砂玻璃推拉门一开一合。虽然进来的人轻手轻脚,发出的声音也很小,藏在沥沥水声里,但聂言还是听见了。他把过滤干净的高汤放进一边的保温仪,把手上的水珠擦连城,晋江,书单,长佩,独家vip小说资源群每天更新15-20本独家文,原价108特价55元每月有月费微lyx775153909干净后,直接抱起蹲在他身后缩成一小团的阿尔忒弥斯。
  “怎么过来了?薛迎呢?”
  少年的身躯相较于成年男性还是娇小,阿尔忒弥斯趴在聂言怀里像聂言身上贴着一只皮毛华丽的小猫。在聂言抱着他的腰把他抱离地面时,阿尔忒弥斯很自觉地将双臂环在聂言肩上。明明是很亲昵的举动,阿尔忒弥斯偏偏能做得流畅又坦荡,再自然不过,和小猫爬到人肩上窝着一样。他把头搭在聂言肩上,过了会才说:“她睡着了。”
  聂言好笑地皱眉。要不是他知道薛迎精力超常能经得住几个通宵实验,又对阿尔忒弥斯背地里的小动作摸得一清二楚,肯定会认为薛迎是自己入睡的。
  “你做的?”
  阿尔忒弥斯安静地窝在聂言怀里,以沉默印证聂言的话。
  “饿了?还是想吃糖?”
  聂言把阿尔忒弥斯找他的一般情况说了一遍,但都遭到对方摇头拒绝。
  太不对劲了。
  “今天是怎么了,是薛迎说了什么吗?”
  阿尔忒弥斯今天行为太反常了,无论是中午一声不吭,还是现在无缘无故弄倒薛迎跑过来找他。所有的事仿佛都在指向他设想中最坏的结果。也许,也许阿尔忒弥斯要离开他了。
  “我要走了。”阿尔忒弥斯迟疑过后,开口,“明天,我会和她回科研院。”
  聂言眼中最后一点笑意在极短时间内一扫而光,连同脸上的温和宠溺。他把怀里抱着的阿尔忒弥斯放到地面,神色尽显难以置信。
  “什么?”聂言愕然地问,“你怎么会想着回去?是薛迎她逼你吗?”
  “是我自己要回去的。”阿尔忒弥斯坦然地说,像宣布太阳将东升西落般自然。
  不过聂言看上去一点也不冷静,不像阿尔忒弥斯那样。他脸上维持的最后一丝平和此时此刻像布满裂纹的冰面,正一片片地剥落,露出里面最真实的、愈演愈烈的焦躁。他的手从阿尔忒弥斯腰际摆到单薄的肩上,控制着力度不把阿尔忒弥斯捏疼。
  除了不安,他还感到愤怒,由无力与讶异转化而来的愤怒。他记着薛迎说阿尔忒弥斯可以在科研院外待不止十五天的话,却忘记阿尔忒弥斯终将会回去,只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当他注意到阿尔忒弥斯神色不对,薛迎目光飘忽时,他就想起不可改变的结局,已将答案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这个可怕的结果并没有直面摆在他眼前。可是现在,现在是阿尔忒弥斯亲自为他揭晓,而且告诉他“我是自愿的”,完全出乎意料。
  若是之前,把阿尔忒弥斯交给薛迎带走,他只是不舍。但他现在深爱眼前少年,愿意为他将所有珍宝双手奉上,愿意用余生照顾、保护、宠爱他,渴望在有生之年、在对少年的追求中得到答复,要把阿尔忒弥斯从他身边带走,那情感岂能一词概括。
  “阿尔,你明明自己不想回去!”
  聂言声音越来越大,但看到阿尔忒弥斯依旧木然的表情、虹彩汩汩流动的眸子后,硬生生地将高亢失控的语气尽可能地压回平缓,说:“你最不愿意回科研院,怎么......阿尔,你告诉我,是薛迎逼你的吗?”
  “没有。”阿尔忒弥斯斩钉截铁道。
  阿尔忒弥斯藏不住情绪,但他不想告诉其他人的话,即使内心波动跃然于外,他也缄口不言。聂言没有阿尔忒弥斯那样直接搜寻大脑的本事,纵使盯着这张美丽绝伦的脸多长时间,都找不出阿尔忒弥斯答应和薛迎回科研院的原因。他缓缓松开紧紧抓着阿尔忒弥斯双肩的手,语气颓唐:“对不起,阿尔,刚刚我太激动了。”
  这算是在小朋友清醒时,自己第一次对他生气,如今清醒过来反倒有些后怕。
  “晚餐能更好一点吗?”阿尔忒弥斯并没有因此生气,补充道,“如果你想道歉的话。”
  “好。”他麻木地说。
  *
  聂言再一次睁开眼,看着黑暗的客厅天花板发愣。就算不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手表看时间,他都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第一次失眠,因为阿尔忒弥斯即将离开,因为今晚的晚餐。
  正厅暖黄色的大灯啪地被打开,照亮放在下方的四方木桌。清澈却散发浓郁香味的高汤在电磁炉上小火加热,从锅底冒出一串珍珠小泡。虾已经被利落处理干净,去壳,抽走虾线,只留下灰黑的虾头与半透明的虾肉。虾被从弓起的顶端切开,平摊在盘子里像压平的花瓣。
  薛迎很准时地在晚餐开始时从沙发上爬起来,并没有对自己突然睡死的现象与身上突然出现的、盖得乱七八糟的被子说什么。聂言随手递给她一双筷子,然后自己顾着去照料阿尔忒弥斯饮食。
  虾特别新鲜,处理后静静地躺在盘中,肌肉却还保留最后的生气,被双筷一夹,只在滚汤中搅了几下,晶莹如啫喱的虾肉唰地卷了,动作之大再加上肉身滑溜,险些从筷子之间滑脱,像是攒了最后一口气,想在最后之际拼了命要从拘束中逃出去,不过最后还是卷在食客手上。虾肉只用短短几个瞬息的时间就能完成从生到熟的蜕变,本就清甜无比,又浸满高汤肉质的浓香。当凝胶一样的半透明厚实了,浑浊了,晕染开一片鲜红,聂言将虾夹给旁边的阿尔忒弥斯,一整晚都几乎如此。
  薛迎睨了他们几眼,继续吃自己的虾。
  同样是生虾和热锅,当下情形像极了在聂言家里吃的海鲜火锅,连气氛都相近。在场三个人都对一件事心知肚明,却都没有提及,那件事寂静得就像一块巨石,悬浮在餐桌之上、每个人的头顶,作出想要碾压的姿态,就这样维持了一个多小时,直至晚餐结束。
  回想至此,聂言叹了口气。于此同时,躺在他身边,蜷缩在他手臂之下的阿尔忒弥斯又翻了次身。
  薛迎家的主卧自然是给薛迎准备的,聂言和阿尔忒弥斯睡在客厅那张可供折叠展开的沙发上。担心阿尔忒弥斯滚下地,聂言将阿尔忒弥斯塞在最里面的被窝里,自觉选择当阿尔忒弥斯晚上的墙。
  沙发很宽敞,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可是晚上空调开低了,怕冷的阿尔忒弥斯睡着睡着就钻到聂言身边靠着他睡。两人肢体相贴,阿尔忒弥斯再细微的小动作,聂言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阿尔忒弥斯前段时间还睡得很乖,最近半个小时却不老实了,这会又在聂言身边乱动一阵。忍无可忍的聂言掀开那边被子,露出阿尔忒弥斯一张睡红了的小脸。
  阿尔忒弥斯大概是睡醒了,狭长的眼尾洇出一层胭脂似的粉红。十几天里养尊处优,他的脸上长了点肉,被沙发面挤压得鼓鼓的。那两轮在白日里杳霭流云的银月浸透云雾,浓得化不开。
  “怎么不睡了?是沙发垫太硬了吗?”
  阿尔忒弥斯这孩子到处都娇气,无论在家还是在酒店睡的床都是软塌塌的,牛皮革的沙发就算铺上两层珊瑚绒毛毯垫着,对他来说也还是太硬,太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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