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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弄堂》作者:蜜糖年代

  文案:
  一段藏在弄堂里的人间烟火
  小时候,裴问余生活在弄堂里,那是一段灰暗阴郁的日子,是他这辈子都无法遗忘的噩梦。忽然有一天,池砚从天而降,一件棉袄一颗糖,暖了他的心,甜了他一生的期盼和渴望。
  命运这个东西,脚步稍微倾斜半个度,就能走出天壤之别。
  童年和青春时代常常会给人的一生刻下烙印。在最初,曾经拨动裴问余心弦的那个意外,在之后所有黑暗无边的日子里,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在他瘠薄的内心深处,池砚不经意撒下去的种子已经开花结果,可是现在,有人要将它连根拔起……
  惨了吧唧偏执攻×皮了吧唧贴心受
  裴问余×池砚
  互宠
  标签:甜宠 破镜重圆 校园
 
 
第1章 糖果
  池砚小时候住的是弄堂里的老房子,跟他外公外婆一起。弄堂很窄,面对面房子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个成年人并排一起走的宽度。
  房子真的很老了,比家里的二老年纪还大,苔藓黑瓦,老树昏鸦,到处都是岁月蹉跎的痕迹。他外婆常常跟池砚念叨,这房子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哟。
  池砚从小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熊孩子,吃喝玩闹上房揭瓦,还经常攒掇着街坊四邻家的小孩一起作恶,比如放人门口自行车的气门芯。
  被放气的人推着自行车上门告状,外公陪着笑脸跟人道歉,拿出打气筒把气给灌满,送人出门的时候还保证,“我一定揍这小崽子一顿!”
  大人顿时就不好意思了,“哎呀我没那个意思,小孩子可别打坏了说几句就行。”
  都是说说而已。
  关上门,外公最多顶着一张稍微严肃一点的脸对他说,“再皮,告你妈去!”
  池砚躲在外婆怀里,心想:我妈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您上哪儿告去。
  想虽这么想,但他还是特乖的滚到他外公脚下,拉着他的衣袖左右晃晃,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外公您别生气,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外公端着一张横眉冷目的表情看着他,终于还是只能哼唧一声。
  池砚的爸爸是个商人,天南海北的跑,一年能见上一次面也算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缘分不浅了。
  至于他妈妈呢,生了他一年以后也跟着他爸爸跑商了。要说为什么,他妈妈的措辞是:我担心小砚的爸爸。
  担心什么?那个时候的池砚不得而知,不过他也没想知道。
  池砚小时候就是记吃不记打,更何况还没人打过他。所以他觉得自己幸福指数挺高的,至少跟他对面的那个小孩比。
  池砚那个时候对黑暗所有的记忆诠释都是来自对面的那个石房子——里面住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很长一段时间,池砚甚至不知道那个孩子是男是女。
  每天定点定时的会从那个房子里面传出小孩的哭喊,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外婆听到之后都会跺着脚,偶尔还会掉几滴眼泪,“作孽啊,下地狱的!”
  那个时候西游记正在热播,孙悟空上天下海独闯地狱,池砚都记得是什么样子。上下天光,一碧万顷,而地狱,生死无门。所以当外婆说到那儿的时候,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阴影。
  地狱就在他们家对面的老房子里,打开门,里面全是魑魅魍魉。
  那里面的小孩呢?他为什么哭?一定是害怕吧。
  大年三十那天,三姑六婆全都聚在了一起,外婆将堂屋打扫的干干净净,在中间放了一张八角桌,桌子上放满了各种水果、瓜子和糖。
  池砚的妈妈也从外地赶回来陪他过年,不过依旧不见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爹。
  小孩子对礼节一向很不耐烦,池砚图囵吞枣似的拜了一圈的年,然后在桌上抓了一把糖放进棉袄的口袋里,撒丫子跑了。
  林小胖子早就等在池砚家门口,见池砚出来,火速塞了一把窜天猴给他。林小胖子原名林康,心宽体胖,就是跟着池砚一起上房揭瓦放人气门芯的同伙。
  林小胖子:“走,放炮去!”
  池砚:“上哪儿放啊?”他看了眼手里的窜天猴,“就这些?”
  “去后院,地方大!”林小胖子拉着他跑,“能买到这些就不错了!还是让我哥给我抢的!”
  后院就在弄堂后面,挨着一排房子的围墙,面积挺大,整个弄堂里老人小孩的业余活动基本都在这一片进行。
  池砚和林小胖子跑到后院的时候,已经有一群小孩在那儿放过一轮。
  林小胖掏出火柴,擦了两下点着了引线,窜天猴咻一下升到空中,在他们伸手够不着的地方炸了个烟花灿烂。
  池砚看着开心,也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点着了引线。可是那个窜天猴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升到空中,换了一个方向转着飞进了别人的院子里,连声响也没有。
  林小胖拉着池砚的衣角,声音有些颤,“这是你们家对面那屋吧?”
  “恩。”池砚点点头,他站在围墙下,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最后把手里仅剩的两个窜天猴给林小胖,“你拿着,我进去捡。”
  “你疯了!”林小胖顿时给吓尿了,“这里面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啊?”
  弄堂里的鬼故事,大人都会拿出来讲着吓小孩——再不听话就把你丢里面,让人吃了你!吓一吓,再皮实的小孩都会消停。
  池砚咬咬牙,一共就四个炮,放了一个还没过瘾就飞了一个,这会儿买也没地方了,想想又不太甘心,“还没玩够呢,这个捡回来没准还能放!我进去马上就出来,你等着,不许去告状!”
  池砚小,身高还没围墙的一半高,他绕了一圈,发现围墙的西面有一个石墩子,垫在上面刚好能翻过去。
  林小胖被留在围墙外把风,西北风吹的他鼻涕横流。池砚猴一样的窜过了围墙,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窜天猴大约掉落的位置。
  其实他也是害怕的——怕里面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把他给拖进去。
  池砚在院子的草丛里找到了窜天猴,已经进水成了一个哑炮,池砚泄气的又给丢回了草丛,嘴里嘟囔,“白翻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棉袄,外婆给洗的干干净净,现在却遭上了一点污泥,怎么也抹不掉。
  池砚想赶紧回去,于是头也不抬的往围墙那儿走。可是走到一半,他忽然鬼使神差的抬头看了眼那屋子的窗户。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可能不过是一念之间吧。
  他这一抬头,看见了屋里忽明忽暗的幽幽灯光,在还没暗下来的天色中,可以被人忽略。
  小孩子的心性大概都是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即便里面还有恐惧。越是不让触碰的东西越想碰,越是不让靠近的地方就越向往。
  池砚擦了擦手心的汗,一步一步朝着窗户的方向走过去。
  那个窗户并不高,他跳一下就能扒拉住窗户的边沿。窗户是开着的,池砚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脑袋探进去。
  不是他想象中的龙潭虎穴,这屋子里除了一片狼藉以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地方。
  池砚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他嘟囔了一句,准备回去。突然,他眼角瞄到扒拉的窗户底下蜷缩地坐着一个人——乍一眼,像是个脸色惨白的小鬼。
  池砚的心跳突突地顶上了喉咙,双手一软,差点掉下去。
  那个人,猛然听到了这个动静,埋在双臂里的脑袋抬起来看了池砚一眼。这一眼无悲无喜无恐无惧,淡的像一碗白开水,仿佛什么东西掉到里面也惊不起他一点波动。一眼之后,他又把头埋了回去。
  池砚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心里默念着不要怕不要怂。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短暂的恐惧过去之后,池砚的熊胆开始复苏。
  他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可是非常瘦,眼见的都是皮包骨头,两条裸露在空气里的胳膊更是触目惊心——没有一处好的肉,青一条紫一块,有些地方还在渗血。
  他的身边还有一把断了的扫帚,池砚无法想象,每天从这个房子里发出的撕心裂肺原来是这样的。
  隆冬腊月,屋里屋外的温度只不过零摄,这小孩身上只穿了一件破烂的短袖。
  池砚脱口而出,“你不冷吗?”
  小孩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他又抬起头看着池砚,还是那种眼神,看着非常可怜。池砚觉得自己问多余了,怎么会不冷,要换成自己,早就哭爹喊娘了。
  池砚想了一下,从窗户上下来,脱了自己的棉袄,又从窗户扔进去。一系列动作完成以后,又像候似的重新扒拉了回去。
  “衣服给你穿,兜里还有糖。”
  池砚还想说点什么,围墙外的林小胖熬不住了,他压低声音还带着点哭腔冲里面喊:“池砚你好了没有?快点出来啊!”
  池砚早把那货给忘了,可再不出去,那小胖子估计得去告状!
  池砚冲屋里的人挥挥手,学着大人的模样对他说,“有缘再见。”
  裴问余的周身已经冻僵,他像是人魂分离了,毫无知觉,站都没办法站起来。池砚走后很久,他才轻轻动了动手指,拾起地上的衣服,缓缓把棉袄裹在了自己身上。
  棉袄里还剩一点暖气,竟也慢慢把裴问余捂热了,捂热了他那颗严冬冱寒的心。裴问余掏出兜里的糖,小心翼翼地剥开,放进嘴里。
  那双本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浮上了一层水汽,裴问余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细细尝着糖果的味道。
  “真甜啊……”
  还有满嘴的苹果味。
  身体周遭的疼痛好像突然消失,他撑着墙慢慢站起来,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脱下棉袄,谨慎地把它藏在角落的箱子里,可能怕被人发现,又堆了许多杂物在箱子上面。
  收拾完,裴问余走进厨房,煮了一碗面,他推了推睡在沙发上的女人,“妈,吃饭了。”
  池砚搓着双手哆哆嗦嗦的回到家,外婆看到他那个样子直心疼,“作孽哟,衣服去哪里了?”
  池砚抬眼扫了一圈围观他的大人,委委屈屈地装模作样,把在心里打好草稿的说辞一字不落地吐了出来:“刚才玩热了就把衣服脱在一边,一转眼就不见了……”
  这一带不回家过年的外地人多,这些事情也常见,而且小孩子的话大人也不会多想,反正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池砚换了件新衣服,趴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对面看了半响。
  他想,有空再去看看他。
  可是还没等到他有空,就出事了。
  初五日上三竿,池砚蒙头大睡之际被忽远忽近的警笛声吵醒,他打开窗户看见自家楼下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围观群众。
  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过隔的是对面的房子。池砚穿好衣服脚下生烟一溜窜到楼下,可是被外婆拦在屋里,用少有的严厉跟他说,“不许出来,回屋里头待着!”
  池砚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出去,他只好回自己屋里,趴窗户上看,意外发现视野居然还不错。
  警察从那个房子鱼贯而出,抬出一副担架,上面盖着块白布,从头到尾遮住了躺在上面的人,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最后出来的警察,抱着一个全身狼狈不堪饱受虐待的孩子。
  警察对着围观的街坊四邻略带责备道,“这种事情你们怎么不报警呢?”
  对于这些市井生活的人来说,这所房子里发生的事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所以他们也只能支支吾吾的跟警察说,“这是别人家里的事,我们也不好管的……”
  池砚认出了那个小孩儿,他又一次鬼使神差的冲他挥手。
  这次,那小孩居然冲池砚点了点头。
  大家的目光和话题都在那副担架上,试图从那儿挖出点什么故事来,没人注意到他们。
  警察没再说什么,抱着小孩走出了弄堂。
  一切散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住在弄堂巷子里的人茶余饭后谈的都是别人家的故事。
  晚上,外公外婆和邻居几个坐在堂屋说白天的事,池砚躲在楼梯角落里听了个七七八八。
  对面屋本来住着是个老太太,生前跟外婆关系不错,丈夫死的早,膝下一儿一女,但没一个让人省心。
  儿子嗜酒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差点骗着老太太卖掉房子。被说穿之后抛弃老母亲再也没回过家。老太太把房子留给女儿让她结婚用,可是她女儿看上了一个背景不太干净的穷小子跟人私了奔。
  老太太孤苦伶仃的在那房子里住了两三年,外婆偶尔过去陪她说说话,后来生了重病,眼看就要不行了,儿子没去看过她一眼。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女儿抱着一个小男孩回来给她送了终。
  私奔的结局通常都不太好。
  老太太走后,她女儿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不跟人说话,整个人抑郁阴沉。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愿意跟她接触。
  她和她的孩子像是被生活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
  虐待小孩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开始大家也管过劝过,可是没用。最后也只能唉声叹气的可怜那个小孩儿。
  林小胖的妈压低着声音说,“听居委会说啊是因为吸//毒过量死的。”
  外婆惊呼,“吸//毒?”
  林小胖的妈:“是啊,昨晚死的,早上身体都僵了,还是那小孩报的警。”
  “唉……”外婆抹着眼泪,“作孽啊作孽啊怎么会成这样……”
  池砚没再听下去,在他这个年纪从来没有替别人伤心过,可就在此刻,池砚第一次切身体会了难过这个词的全部含义。
 
 
第2章 转学
  池砚的妈妈闺名何梅,是一个神奇的女人。童年时代没心没肺,少女时期胸无大志,结婚以后跟在老公身后天南海北,连生了孩子都没怎么管过。
  她美其名曰:老公出门在外日理万机,需要个人照顾。所以当起了二十四孝好太太。可是稍微懂点的人都知道,商人是个高危职业,身边有各种各样的裘马声色——简而言之,容易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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