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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第7章 单挑
  裴问余其实没站多久,就从池砚把那个菜鸟拉下车开始。他实在想不通偶尔落点东西回学校拿,也能碰上这档子大戏。裴问余现在很确定,关于池砚这个人,在学校里装着一套一套,可只要他不乐意,那真是一点软也不肯服。
  裴问余认识那伙人,在他看的场子里经常被挑衅,这个年纪,血气方刚,说不到一句就拳脚相向。裴问余打架狠,一发起火来就满身戾气,久而久之,没多少人敢去真正惹他。
  这些人在这里偷车已经有段时间,裴问余遇见过好几回,但大小都跟自己没关系,于是就把人当了空气,目不斜视地从他们眼前走过。时间久了,那伙人就习了惯,认为裴问余默认了这件事,两方相当的平安无事。
  池砚叫了一声裴问余,声音不大,光头手里拿着根铁棍,回头看去。裴问余微微侧身,路灯照明了他整张脸,挂着一丝不耐烦的冷漠,可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今天是怎么个意思?他们俩认识?裴问余要替这小子出头?
  光头心下一时拿不定主意,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不下间,池砚想了好几种逃跑的可能,可被逼到角落,所有行为的可行性都不太,只能静观其变。
  小菜鸟壮着胆子,可开口依旧结结巴巴:“老……老大?”
  光头一眼瞪过去:“闭嘴!”
  小菜鸟闻言立马闭嘴,多一个字也不敢有。
  光头摸摸圆光顶亮的脑袋想了想,把铁棍递给身边的小弟,拿出根烟,走到墙边递给裴问余。
  裴问余看了一眼,没接。
  光头尴尬的咳了一声,最后放进自己嘴里。他亲切且热情地搂过裴问余的肩膀,用池砚刚刚好能听清楚的音量问:“认识?”
  裴问余终于大发慈悲赏了池砚一眼,可就一眼立马收回,无波无澜道:“不认识。”
  这个回答让池砚也没有多少意外,他本就不指望裴问余能帮忙,不上来补两刀算是他慈悲善良了吧。
  光头哈哈大笑,更加亲昵的搂紧裴问余:“不认识就好。”
  他听自己的大哥评价过裴问余,下手狠,但是穷。光头认为这样的人很好控制,给他钱就行。光头指着池砚的自行车说:“他那辆车可值钱,今天算是咱哥俩运气好,见者有份。”
  裴问余脱开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饶有兴趣的问:“怎么分?”
  光头这回很爽快,伸出手一比划:“三七分!”
  裴问余摇摇头,显然不满意。
  光头:“那你说吧,多少?”
  裴问余:“五五。”
  光头皱眉,明显有些不悦,他没想到裴问余胃口这么大,但是刚刚海口夸出去了又不能明着拒绝他。不得不说头发少的人心眼多,光头心下开始盘算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诉自己老大,让他来整整裴问余。
  光头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成!五五就五五。”
  一直蹲在角落的池砚瞠目结舌,一辆破自行车就这么让人分猪肉似的分完了?
  裴问余跟这些人是一伙的?
  小打小闹可以,可是上升小偷小摸那就是触及原则性问题。池砚有些失望,他以为裴问余虽然性格不讨喜,但起码人格品行还是正的。
  是自己看走眼了吗?
  裴问余把池砚表达出来的大失所望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扯出一个不明显的角度。他把身上的书包扔过墙,对光头说:“你们继续。”
  说完极其利索地**进了学校。
  光头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人就这么不见了。
  不留下来一起?就这样还想五五?
  光头呸了一声:“你给老子走着瞧!”
  池砚越处于下风,嘴下就越不怎么饶人,极尽嘲讽的来了一句:“这位大哥高风亮节,卖了还替人数钱。”
  光头阴恻恻地说:“我要是你现在就会闭嘴。”
  池砚耸耸肩,蹲久了腿麻,缓缓扶着墙站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菜鸟。小菜鸟看大哥兄弟都在身边,便壮着胆子说:“看、看什么看!”
  池砚一语不发,突然驽箭离弦般冲向菜鸟,抓住他的领口,按到地下就是一顿猛揍。小菜鸟哀鸣嚎叫,一张脸被池砚一拳拳揍的快没有知觉,眼镜也给打碎扔的老远。
  光头反应过来怒不可遏,“我**妈!”
  他抄起铁棍,狠狠的抡向池砚。池砚被这一棍子打的眼冒金星,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等他稳住神缓过来之后,第二棍又稳准狠地下来了,这次池砚没熬住,一下扑在小菜鸟身上。
  小菜鸟瑟瑟发抖,眼看光头大哥第三棍就要抡下来,随时可能砸在自己身上,立马脸也不疼了,胆儿不颤了,推开池砚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光头第三棍打空抡在地上,扬起几粒尘埃。
  光头:“……”
  光头:“你他妈哪边的?”
  小菜鸟:“我、我我……”
  光头:“闭嘴!”然后又冲周围几个小弟喊:“看我干吗?上啊!”
  池砚抱着脑袋卷缩在地上,任他们拳打脚踢,挨了两棍子五脏六腑都被震的生疼,可心里的傲气让他硬生生的咬住牙,不发出任何声响。
  光头:“骨头还挺硬。”他把手里的铁棍给小菜鸟,“你来。”
  小菜鸟虽然害怕,但也想着刚刚池砚揍他的那几拳,心下不甘,举起铁棍往下抡,刚好抡在池砚抱着脑袋的手臂上。
  幸亏菜鸟力气小,不然这条胳膊肯定断。
  池砚心想,刚刚该多揍那菜鸟几下,亏大发了。
  光头夺回铁棍,很不满意:“你他妈没吃饭啊?”
  几个小弟还在轮流一拳一脚的往池砚身上砸,光头举起棍子又是一棒要下来,池砚闭上眼睛有些绝望,这下要英年早逝了。
  铁棍还没上身,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子声,伴随着气势如虹的呐喊:“那边干嘛呢!!”
  池砚在迷迷糊糊里觉得这声音略耳熟,但来不及细想浑身的疼痛铺天盖地卷来占据了他整个大脑神经。
  是真他妈疼啊!
  学校保安拿着手电筒朝车棚走过来,那帮混混见势不对,一个个跑的比狗还快。
  保安把倒在地上的池砚慢慢扶起来,看着他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略微担心:“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池砚摇摇头,靠坐在车后座上缓了缓,茫然的眼神渐渐清明,看清楚来人后差点没给人跪下,救命恩人啊改天请你吃饭!
  池砚擦掉嘴角的一点血渍,对保安说:“谢谢你啊。”
  保安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分内的事,再说了,你今天要出了什么事,那我这饭碗就保不住了。”
  保安看清楚池砚脸后又气不打一出来,继续嘚啵:“以后放学就赶紧回家!当什么努力上进好学生?”
  池砚默不作声任他数落,保安霹雳巴拉枪炮似的说了一堆,最后恨铁不成钢的问:“你怎么被打了也不吭一声?叫一声救命我也能听到啊!”
  池砚也困惑这个事情,不解地问保安:“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保安理直气壮的回答:“有人告诉我的。”
  池砚:“谁?”
  “也是你们班的,那个谁。”小保安想了想,随后特别不满地抱怨:“黑着张脸哐哐敲我值班室的门,我还当闹鬼呢!吓我一大跳。”
  池砚:“……”
  您胆真小。
  保安看着池砚的状态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不用去医院吗?我可以送你过去。”
  池砚摇头:“谢谢,真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保安也是个爽快人,既不愿意也不勉强,离开之前还叮嘱池砚一番:“回家绕点路,别又遇上那帮人了。”
  池砚好好反思了一下今天晚上驴脾气上头的脑残行为,于是听取了保安的建议,绕了三四条街回家。
  裴问余躲在转角处一直看着没露面,直到池砚离开。小保安边走边自言自语,转个弯抬起头正好与裴问余面对面。
  小保安:“啊!!”
  一个晚上被同个人吓了两次,小保安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大喘气,态度非常恶劣:“一个两个大晚上都不着家,还有什么学生的样子!”
  裴问余:“我看你年纪也不比我大多少,教训谁呢?”
  “……”保安:“你管得着么!”
  果然一天到晚守在学校门口,看多了教导处主任教育人的样子,就算是中气不怎么足的教训人,也学得惟妙惟肖。
  回到弄堂,外婆已经早早睡下,这让池砚松了口气,不然他这一身狼狈不堪也不知怎么解释。
  池砚翻箱倒柜找到一罐跌打药,包装看着很祖传,也不知过没过期。可后背实在疼的厉害,没法顾及那么多,破罐破摔先用了再说。
  照着镜子一点点给自己上药,背后整片青青紫紫看着甚是煞人,池砚又反思了一下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
  池砚:“我为什么不跑?脑子有病。”
  评价精准到位。
  他太累了,上完药,趴在床上,等到疼痛过后思绪一点点抽离脑子,半梦半醒间,池砚想起书包里放着的那本笔记本,喃喃自语:“裴问余……”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翌日一早,池砚迟迟没能起得了床。
  “小砚?”
  老太太看着墙上的钟表着急,往常这个时候人已经吃完早饭准备出门了,今天怎么还不起?年纪大不方便走楼梯,只能一遍遍喊。
  池砚睡得云里雾里,一晚上做梦不是打人就是被人打,后来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自己,一抬头居然是裴问余,特别古怪地在冲自己笑,他毛骨悚然,立马清醒。
  可刚起身,浑身连带着头发丝都在叫嚣着疼,哎哟一声又跌进被窝里。
  楼下外婆一声比一声喊的焦急,眼看着就要上楼。
  池砚扯着嗓子说:“外婆我起了,你别上来,小心摔了。”
  老太太:“快点,林康已经走啦,你可别迟到。”
  池砚咬咬牙忍着疼,手脚不能弯,跟个木头似的穿上了衣服,遮住右嘴角跟外婆打了个招呼,连滚带爬冲出了家门。
  外婆在屋里跺脚:“哎哟,早饭还没吃呢。”
  池砚可不敢吃早饭,嘴角的淤青显出来不能让外婆细看,不然又得心疼,而且第一堂是师太的课,惹这位老人家不高兴,那比什么妖魔鬼怪都可怕。
  池砚踩着点冲进学校,没让教导主任抓个正着,可缘分不浅,在踏进教室的门口撞上了裴问余。
  池砚不知如何开口昨晚的事情,觉得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向来巧舌如簧的他一时卡了壳:
  “你……”
  一个字刚出口,师太踩着高跟鞋步履如飞的走了过来,时机掐的无比准确,“干嘛呢你们?上课了不知道啊!”
 
 
第8章 破冰
  师太手捧卷子,一嗓子来势汹汹,打断了池砚酝酿半天的情绪。他们俩就这样杵在后门,不进不出,略显尴尬。裴问余靠着门框等着池砚的下文,等了半天闷屁响屁一个没有。
  姜百青不知道他俩在搞什么幺蛾子,眼看讲台上的师太做完准备工作又要嗷一嗓子,他皱着眉压低嗓子冲裴问余喊:“小余干嘛呢?进来啊考试了。”
  裴问余点点头,又看了眼池砚,见他真的一句话也憋不出来,就光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于是一言不发直径走进教室。
  池砚在后头垂头丧气,一个谢谢在嘴里千回百转可就是吐不出口,不光是因为之前两人之间心生的芥蒂,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池砚在潜移默化中把裴问余当做了一个对手,不想被看不起,卯着劲地想赶上他。所以到最后的一点挫败感让他开不了口。
  昨天晚上经历的种种事情,自己不仅小人之心了一把,还越来越看不明透裴问余。背景确实不简单,但也没有心存恶意。
  林康在座位上冲池砚招手:“进来啊!师太要发火了。”
  池砚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已经上课了!
  师太心情不太美丽,说话夹枪带棍,池砚已经习以为惯,被刺多了整个人都能免疫一半炮火。这是开学以后第二次考试,林康忧心忡忡地对池砚说:“你得加油啊。”
  池砚哭笑不得。
  林康难得严肃:“师太这段时间光盯着你,等着抓到你的小辫子把你弄到普通班。”
  池砚耸耸肩,发自内心道:“那正好,乐得轻松。”
  “好什么!咱俩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林胖子不高兴了,他掰正脸看池砚,看到他嘴角的淤青,注意力被吸了过去,“你嘴怎么了?”
  池砚摇头:“一言难尽,考完试再说。”
  林康糯糯地哦了一下,然后又灰心丧气长唉一声。池砚被叹得感觉马上就要生离死别,很不吉利。刚想安慰安慰胖子脆弱的玻璃心,后背被人狠狠戳了一下,戳的稳准而且力不小,把刚刚止了还没一早上的痛又扯了回来。
  池砚嘶一声咬牙切齿,转过头横了裴问余一眼:“干什么?”
  裴问余伸出手:“我的笔记本呢?”
  所以,裴问余就是有本事,只一下让池砚把昨晚的助人为乐忘得一干二净,什么感恩戴德通通扔进厕所,一桶水冲进阴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池砚很想把笔记本撕吧撕吧糊裴问余脸上,“故意的吧?”
  裴问余挑眉,一脸意味深长,举着的手依旧坚持不懈,池砚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扔给他,眼睛朝天含糊不清说了声谢谢。
  这突如其来的谢谢让裴问余措不及防,刚回味过来,人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隔壁的姜百青也是莫名其妙,以为池砚在感谢裴问余慷慨借他笔记本,于是特别不满:“神经病呢吧,早干嘛去了现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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