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椅上的积雪被打理的很干净,可这么冷的天,让路时栎在外面待那么久,连个毛毯都没送,暖炉也没备。
露在外面的皮肤冻的通红,耳朵都要发紫了,成遂简直想把照顾路时栎的人全都开了。
只是现在没空做这些。
成遂第一时间想到周越,怀疑是不是他把人带走了,打了几通电话没接,没了耐心,直接冲到对方公司。
周越刚跟客户谈完,得知路时栎不见了也很吃惊,看样子不像做戏,这下成遂更慌了。
要是在周越这里,还能知道人的行踪,现在彻底失去消息。
猛然想起路时栎冷漠的模样,恐慌穿进心脏拽的死死的,被困住的器官一下比一下跳的重,垂在胸口闷得慌。
他是不是又走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自己,成遂的身体摇摇欲坠,愤怒不甘一涌而上,接着颓然坐下。
周越:“你怎么看人的,下午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人就不见了?他还没好,这大晚上能走哪去。”
两人一个颓废一个急,突然,成遂手机惊响,是何锡渊。
成遂一愣,立马想到何锡渊里走前放下的狠话,心突突直跳。
“成少,在干嘛呢,”何锡渊的声音带着得意,细听还有点醉意,夹着嘈杂的音乐背景声,刺耳难听。
成遂冷着脸不作声,何锡渊也不在意,呵呵一笑:“今天下午出门玩了一圈,顺便把成少家里的omega带了过来,现在正坐着跟我喝酒,成少什么时候过来一起啊。”
“你要干什么,”成遂冷声道,“我警告你,别碰他!”
“哎呦,成少生气了,我好怕啊。”
有人配合的哈哈大笑,成遂耳尖的听到路时栎闷哼的声音,猛地收紧手指,“何锡渊,你要是敢碰他一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成遂说到做到,别他妈找死!”
何锡渊的手段他很清楚,路时栎到了对方手里,会发生什么事他不敢想象。
“成遂,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而不是我求你,态度端正点。”
说完一阵慌乱,何锡渊的声音拉远,过了会又凑的很靠近,对着另一头说:“小宝贝,跟你的alpha说上几句,告诉他这里好不好玩啊,哈哈哈,说话!”
听筒一声巨响传来,成遂胸口跟着一抽,立即吼道:“何锡渊,我艹你妈,你敢动他。”
“我就动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成遂恢复冷静,现在不宜跟何锡渊起冲突,得把人稳住,他才有时间保证路时栎的安全。
忍住躁郁,成遂示意周越联系唐叔,边走边说:“你要人,我马上把陶沐州给你带过去,在我来之前,你保证不能再碰他一下。”
“啧啧啧,瞧瞧我们成少,原来这么在乎路时栎啊,感情之前都把我们当傻子,说什么随便玩,现在怎么就变了。”
如果成遂在场,一定会发现对方瞳孔溃散,意识很不清晰。
听到成遂这么说,何锡渊满意的笑了,拍了拍头罩黑布的omega,恶劣一笑:“好啊,你拿陶沐州过来换人,我保证完整无缺的把人送到你手上,不过,我们现在来做一个选择题。”
“我手上有两个omega,你要是姓路的,还是姓沈的。”
成遂猛然停住,握着车门上的手拽地紧紧的。周越跟在后面急死了,以为路时栎出什么事了,用口型说:搞什么啊,还不快点过去。
成遂脸色阴翳,沉声说:“别开玩笑,你在哪,我把人送过去。”
“这哪能随便开玩笑。”
何锡渊一把扯下路时栎头上的黑布,掐住他的脸,左右看了两眼,瞳孔里兴味十足,把手机扩音器打开,“说了沈筠没死就是没死,宋浩,给成少发过去。”
手机很快收到照片,成遂冷着脸点开,看清里面的人影,钥匙瞬间坠在地上。
周越凑上去看,是一个陌生的omega,闭着眼躺在床上,口鼻上插着氧气管,正纳闷这人是谁,成遂浑身冒出尖刺般往外扩散出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大的连他这个beta都能闻见。
“看见了吧,沈筠可是活的好好的,只不过,你要是晚了,他可就不行了,毕竟,他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年,就靠哪点氧气吊着。”
何锡渊背着光,斯文诡异的脸上阴森森的,凑到路时栎耳边闻了闻,omega立即咬着下唇避开,密密麻麻的恶心从胃部泛出,脸上的厌恶很明显。
眼里迅速闪过怒气,接着抬手摸了下路时栎,不顾他的抵触,抓着后脑勺上的头发,迫使人昂起头。
意有所指的继续说:“成少,赶紧做决定,是要沈筠,还是要路时栎,就等着你发话,我手下人忙着呢。”
成遂没有很快作答,沉默使的时间变的越发漫长,路时栎的衣服被冷汗湿透了,眼睛直盯着手机。
屏幕上微弱的光芒深深刻在瞳孔里,斑驳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使得脸色越发苍白,路时栎死死咬着牙,用力甩开何锡渊一把夺过手机,定定看着没吭声。
见状,何锡渊哪点烦躁没了,抱着胸口看好戏,等了会没耐心,“成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唧了,实在不行,我直接让人把氧气拔了,也就不为难你了,对了,多说一嘴,拔了氧气,我可不知道人还能活多久。”
“何、锡、渊!”听筒传来成遂咬牙切齿的声音,艰涩道:“你别逼我。”
“我可没逼你,只是人命关天,晚一步,这么活生生的人可就没了,”何锡渊说这话的时候,特地摸着路时栎的脖子,不让人躲避。
“再说一次,是要路时栎,还是沈筠。”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路时栎明白了,寒意从四面八方传来,冷得他都快要拿不出手机。
成遂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已经知道了。
嘴里尽是苦涩。
突然,路时栎发难的拿起桌上的酒瓶,转身狠狠砸在何锡渊身上,撑着膝盖往外跑,矮身躲过旁人拦阻,乍眼看到外面一片黑暗,接着手机光摸索着奋力向前。
被赶来的保镖按住肩膀,拖着甩进包厢。
何锡渊摸着胳膊,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往地上啐了口气,夺过手机戾气十足道:“成遂,我耐心有限。”
对面说了什么,何锡渊呵得发出冷笑:“不可能!”
两人持续说了几句,宋浩弯着腰凑到何锡渊耳边提醒,成遂有可能在拖,闻言,何锡渊警惕的看了眼通话时间,立即逼着人做决定。
路时栎半跪在地,身后人见他挣扎,把人直接按在地上。
omega侧着脸,目光还是执拗的看向手机的方向。
何锡渊也在看他,“最后一次,成遂,你是要路时栎,还是沈筠。”
路时栎听不到对面在说什么,刚刚被打的那一巴掌,直到现在耳朵还是嗡嗡作响,蝉鸣和电流声,甚至从耳朵引到头顶。
何锡渊一直在逼成遂做选择,忽然,不知道听见什么,看路时栎的眼神让人惊悚的发毛。
阴翳的笑出声,把手机扩音再度打开,“成少,您刚说什么,麻烦再说一次。”
成遂的声音犹如沉石,一字字的砸在路时栎身上,彻底击碎omega最后一道防线。
“沈...筠,我选,沈筠。”
窒息从四面扑面而来,压的路时栎浑身发凉,胸口传来钻心的痛。
第77章 灼伤
何锡渊心满意足的扔掉手机,拽着人往房间走。
路时栎立刻疯狂挣扎,拗不过胳膊上的力量,慌忙无措地看着孤零零躺着的手机。
恐惧的扣住地板,力道大的指甲下渗出鲜血。
他害怕的下巴发怵的打颤,隐约知道自己进去后会发生什么,猛然喊道:“成遂!”
无人应答。
omega凄楚的呐喊引人发笑,没有人在乎路时栎现在有多害怕,嘴里说着荤话,让何少别把人玩死了,他们也想尝尝。
视线拉长,路时栎眼里的希翼越来越暗,直到埋在阴影下,彻底失去光亮。
室内温度很高,路时栎生出一身冷汗,猛地生出股劲,扣住门框往外跑,走了几步被人从后面拽住头发。
头皮撕裂的疼,路时栎踉跄往后倒,胳膊肘用力往后怼,撞的何锡渊骂道:“敢跑,妈的,等会干死你!”
路时栎充耳不闻,抓着头上的手回身,对着何锡渊肚子就是一拳,没有收敛一点力量,打的人松开手。
何锡渊卸了几份力量,往地上啐了口气,一脚把路时栎踹在地上,人跌跌撞撞摔在吧台上。
酒瓶桄榔散落一地,路时栎身上被酒液淋湿,整个人异常的狼狈,捂着肚子蜷缩在地,苍白的紧绷成一条线。
此起彼伏的口哨响起,场面十分热闹。
何锡渊吸了点东西,见他敢对自己下手,用脚踩着路时栎的手,掐着他的下巴面朝手机。
“路少爷,别挣扎了,成遂现在正赶着去救沈筠,你还妄想他来救你啊,啧,真是太天真了。”
十指连心,路时栎不知疼痛的往外抽手指,对着何锡渊挤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看的何锡渊火冒三丈,骂骂咧咧把人拽上二楼。
门在路时栎面前慢慢合上,只留下一道小缝,暖暖的照在眼皮上。
霎时,他像回到了小时候。
在黑口跟路君晨分开后,他被人锁漆黑窄小的房间,过了很久,戴着帽子的alpha从缝隙里,发现瑟瑟发抖的小时栎。
小alpha砸烂门锁,稚嫩的脸颊蹭满了灰,惊讶的看着omega,小心翼翼的把他兜在背上,轻声安抚道。
“你别怕,我带你离开。”
偷摸带着人离开,又为了混淆视线,把他藏在河水桥下,“你在这里乖乖别走,我去把他们引开,很快就回来,你不要害怕,诺,这个给你,用它代替我陪你就不怕了。”
小omega听话的呆在原地,等了很久,带着恐惧慢慢睡着了,醒来时,小alpha还是没回来,把他送到医院就不见了。
护士告诉他是一个叫成遂的alpha带他过来的,在之后,两人见面就已经是宴会上。
只是对方已经不记得他了。
就是那次,路时栎彻底把自己困在牢笼中。
原来以前那么温柔的人,也可以这么残忍,小时候的‘成遂’早就随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喜欢的是那个背他离开恐惧的‘成遂’。
而不是现在这个成遂。
陌生的令人可怕。
何锡渊把他扔在床上,在alpha扑上来的时候,路时栎突然忆起南城人贩集中区。
他和其他小孩子关在笼子里,每个人身上挂着编号,上面的数字代表各自的代称。
那时候,干瘪瘦小的小时栎每天最期待天亮,他会扒在缝隙看天空、日出。
天朦朦亮,橙黄色的太阳从地底下钻出来。
霞光万里,将整个大地包裹在怀中,照进小时栎清澈透亮的眼眸,太阳越升越高,他的眼睛也跟着睁大,脏兮兮的小脸挂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身下的草堆很扎人,甚至散发着恶臭,却是那时候唯一丝的温暖。
‘洗礼日’被挑上的小伙伴被带走,剩下的继续回到笼子,隔一段时间又会有新的小朋友进来,也有熟悉的面孔。
重新回来的小伙伴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看守人受不住,把人抓走,带回来时满身是血。
受伤没有治疗,很快就奄奄一息,最后死掉,再然后被抬走扔在不知名的角落。
所以路时栎被带回路家时,他很害怕,见过太多被‘退’回去的状态,比之前更不如,所以他很小心的讨好每一个人,害怕被赶走。
感受过阳光的温暖,谁愿意重新回到阴沟里生活。
路时栎从小就唯唯诺诺,努力走好每一步,对上别人恶意的伤害,也只会小心翼翼把伤口藏起来,躲在角落默默安慰自己。
他不想重新回到窄小的笼子,他想沐浴在阳光下,被暖意包裹着。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了,可为什么还是这么冷?是他太贪心了,所以要接受惩罚了是么?
路时栎眼睛涨的生疼,他要忍不住了。
原来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这么的累,那么的疼,疼到骨子里的。
他知道靠进太阳会被灼伤,但没想过喜欢一个人也会被烧死。
失神的路时栎少了些许挣扎,何锡渊三两下扯开衣服,露出苍白肌肤。
这段时间路时栎极速消瘦,身上没多少肉,病态的美感刺激了alpha,何锡渊失去耐心,几下把衣服全部拉开,冲着上面咬下去。
脖子上很快留下齿痕,渗出血丝。
看见血丝何锡渊更兴奋了,手下没个轻重,把路时栎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刚才开玩笑的那人说的不无道理,何锡渊在性。事上有几乎变态的心理,身下人越是凄惨他就越兴奋。
双目充血,兴奋的在上面留下更多痕迹。
不够,还不够。
何锡渊不满路时栎像个死人一样,一开始还能欣赏,久了就没味了。
朝着犹如死物的路时栎打去,边打边怒道:“你哭啊,你哭了我就放了你。”
路时栎没有如他所愿的留下眼泪,更别说发出声音。
何锡渊要的可不是这种,他要路时栎哭,要反抗要挣扎,然后痛哭流涕的求他,这些反应会让他更兴奋,尤其是进去的一瞬间,简直爽爆了。
想到这里何锡渊满足的涨红脸,仿佛看到路时栎躺在身下挣扎的过程。
可惜没有人配合他,不满的拿出黑色项圈,上面勾着链条。
路时栎听见金属碰撞的哗啦声,回过神,何锡渊正好把东西往他脖子上扣,冰凉的皮质项圈贴着皮肤。
见到项圈路时栎立刻回过神,他想到小时候惨死在面前的大哥哥,身上就挂着一样的东西。
瞳孔涣散,路时栎癫狂的往床边爬。
何锡渊懒洋洋拉着链子,把人按在被子里:“你再跑啊,我让你再跑,你还以为自己是路家少爷,没人敢动你?就连成遂都不要你了,还妄想谁会来?”
“乖,陪我好好玩玩,不要想着成遂了。”
一口一个成遂,路时栎嗓子发出呜咽的哀叫,犹如一只溃死的野狗,爬在地上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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