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圈死死卡住喉咙,他都要绝望了,不顾一切地用力扭动身体。
越是挣扎何锡渊越兴奋,解开扣子贴上去。
路时栎转身朝着对方胯下一踹,趁着alpha吃痛,拿起烟灰缸狠狠往头上砸,人晃了几下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凌乱的床单全是血渍,何锡渊趴在上面没动静,路时栎用脚踢了下没反应,惊恐的贴着床头急促喘气。
是不是死了?
颤抖地把手放在鼻子下面,察觉微弱的气息,松了口气。
惶惶不安的看了眼门缝,楼下依旧嗨的不行,没人注意上面发生了什么。
忍着疼痛,路时栎小心翼翼挪到窗边。
推开窗户,冷意扑面而来。
二楼离地面不远,边上有颗树,如果他能跳上去,就能顺着树干回到楼下。
上次三楼都能走,这次也可以。
严冬时期,吹在身上的风刺骨的冰,路时栎随便套了件衣服,没有一丝犹豫,翻身坐上窗台。
摇摇晃晃找了个姿势准备起跳,脚下一滑差点整个载下去。
重新站起来,目测好距离,准备跳前,路时栎最后看了眼门缝,扭头的瞬间一丝水汽从眼眶甩出来,落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再见了成遂。
毫不犹豫的往下跳,瘦弱的身影栽在树干上,顺着往下踩在地上,背影一瘸一拐的消失在暗色中。
整点一过,空中顺势飘起小雪,意味新的一年来了。
浑身漆黑的车悄悄驶近,复式楼门前的alpha没注意有人靠近,叼着烟搓了搓手,缩着肩膀站在背风口。
成遂让人停车,按下车窗,面无表情的打量复式楼,眼眸漆黑如墨,在深夜里像匹狼。
复式楼安的是双面玻璃,从外面窥视不了里面的场景,门口站了两个alpha,院子站了三个,人不多。
成遂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面无表情拿着枪直往外冲。
赵崎把人拽回来:“你疯了!拿着这玩意冲进去,明天头条准是你,冷静点,等里面放松警惕再进去。”
“不行!”成遂甩开赵崎,疾步走到院子。
赵崎骂了句脏话,连忙跟上:“成遂,你听我的,现在进去不是时候,再等等。”
成遂红着眼,额角的青筋暴涨,忍着燥意道:“不能再等了!路时栎在何锡渊那个王八蛋手上,他会做什么事你还不清楚?你给我起开!一刻也等不了!”
何锡渊会用什么手段,大家都心知肚明,成遂一点也不敢想,这么长时间,路时栎会发生了什么事。
他胆子那么小,肯定吓疯了。
成遂越想越恐慌,思绪反倒很冷静,绕到后门三两下解决看守的人,拎着枪冲进大厅。
宋浩几人叼着烟围着桌子打牌,见到成遂他们,吓得连忙把手往后腰掏,刚抽一半,成遂阴翳的朝地板开了一枪。
一脚踹开宋浩:“人在哪!”
宋浩硬气的不做声,反倒嘲讽的说:“成少,您来的太慢了,路时栎估计早被咱们家何少玩死了。”
成遂冷着脸,把枪口抵住宋浩眉间,“你他妈有种在说一次。”
beta也只是壮着胆逞口能,真的被枪对着,早怂的不行,咬着牙沉默。
成遂可没那么好讲话,对着宋浩手心开了一枪,毫不犹豫踩在伤口上碾压,残忍道:“先留你一条命,咱们慢慢玩。”
环绕一周,成遂立即走到二楼。
空气若有如无留着omega微弱的信息素,恐惧、无助、绝望混在一起,成遂胸口猛的一抽。
何锡渊揉着脑袋骂咧咧的出门,看到成遂,神色一僵,还没做出反应,alpha怒不可遏地把人按在墙上。
见到对方半裸上身,裤子大敞,成遂瞳孔猛然紧缩,勾着人甩在地上,一拳拳揍在何锡渊身上。
胳膊上的伤口因剧烈动作,又裂开了,顺着袖口流到手背,砸的何锡渊满脸鲜血。
“何锡渊!老子说的话你是不是当耳旁风!敢对路时栎下手!”
何锡渊吸了东西,神志很不清,软着身子任由成遂下手,癫笑道:“这可不怪我,咳咳,是你自己选的沈筠,成遂,我没想到路时栎的滋味这么好,早知道我就提前下手,何必等这么长时间。”
“还有,刚才你在电话里说的话,路时栎可什么都听见了,哈哈哈。”
成遂动作一滞,被对方找到空隙,摸到地上的枪,对着他开了一枪。
子弹贴着成遂脸边擦过。
枪响将楼下的赵崎惊住,更是让成遂回过神,冷笑着抬起手重重的砸在何锡渊下颌,掰着对方的手指反向折。
惨叫声彻响,成遂阴着脸,捡起地上的枪对准抱手狂叫的何锡渊,正要扣下扳机。
赵崎冲上来,抓住他的手:“成遂!你给我冷静点,这一枪下去,可就彻底完了!”
alpha根本听不进,满脑子都是路时栎。
赵崎扯不动,劝道:“你拿着枪,时栎看到你这样会吓到的,听我的,把枪给我。”
提到路时栎,成遂神色松动,手一松,枪斜着摔在木地板上。
顺着残留的信息素,成遂走到门前,颤抖着按在把手上,深吸了口气,推开门。
冷风呼啸而来,所有的气味全都融化在冷风里,鲜血覆在床单上,格外吓人。
窗户大敞, omega不见踪影。
成遂脸上阴霾密布,额角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鲜血。
跌跌撞撞走到床边,高大的身躯轰然崩塌,弯腰揪住床单,上面鲜红的血液深深印在眼里。
不会的,不会的......
低着头,成遂强迫自己冷静,再度抬头打量室内。
没有性。事过后的味道,路时栎信息素也不浓,冲鼻的只有血腥味,目光对上玻璃烟灰缸上的血渍。
成遂眼前一亮,迅速在房内找人,看到窗边的血脚印,喜色瞬间凝固。
窗外雪越下越大,很快就要把脚印覆盖,成遂冲到窗边,立即毫不犹豫撑着窗沿往下跳,赵崎只来得及碰到对方的衣角。
“成遂!你他妈干什么!”
成遂晃了晃,起身头也不回道:“我去找他。”
路时栎肯定很害怕,他得尽快找到人。
巨大的恐慌使得心脏狂跳,成遂意识到,如果现在不找到人,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了。
“沈筠怎么办,人还躺着。”
成遂顿了一秒,想到电话里路时栎闷声哼痛,艰难的握紧拳头,下定决心的回头,眼神坚定道:“把人送中心医院找全译,我,找到路时栎马上就来。”
沈筠已经安全了,不会有人用他的命来威胁,所以,他现在得找回路时栎。
omega一定很害怕,他得把人找回来。
肩上落满白雪,成遂一刻不停的沿着脚印前行,衣服里流下来的鲜血覆盖手背,顺着手指落在地上。
无名指上的银色圈也被鲜血包裹,在黑夜里,暗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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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文
其实从前面就能看出,本文整体节奏稍慢,加之埋了很多线,所以得一个个解开
理解宝们想快看,这几天也有想很多,最后还是决定按原本节奏继续,如果突然加快,相信各位也会觉得我不用心了
有关成遂
ps:渣攻不洗白!说到他对小路的情感,是复杂的,是混乱的,可以用糊里糊涂形容,所以我私下都叫他成大傻…
任何人都没办法很快接受,喜欢上曾无比厌恶的人,加之对小路的折辱,更没办法承认,只能借口用沈蘅的身份,‘迫使’自己对小路好
(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有关本人
这是作者第一本(之前都瞎写的),从大纲到现在过程挺煎熬的,感谢每天给我鼓励的大家,爱你们呦,晚安~
第78章 两不相欠
冬日的第三场雪下的很不留情,漫天风雪肆虐的吞噬整座城市。
路时栎逃出来后,漫无目的地奔跑,直到上了跨江大桥依旧没停。
江风从两侧灌进领口,寒雪落在脖子里冻的皮肤发红,纤长的睫毛挂上冰霜。
浑身很冷,可路时栎胸口异常的滚烫,他感觉一切都要结束了。
喘着气持续跑,跟对面的母女迎面相撞。
小女孩手上的仙女棒散落一地,看着雪地里的烟花,女孩撇撇嘴就想哭,最后憋着眼泪,委屈的蹲在地上捡。
路时栎缓过神,往后退了一步,捡起脚边的仙女棒递过去,细语道:“对不起小朋友,你别哭,我不是故意的。”
小女孩耸了耸鼻子,抬头看到对面的小哥哥,有些害怕的往后躲到妈妈怀里。
见状,路时栎局促的拿着仙女棒,低声说了声抱歉,埋头越过母女往前走。
“哥哥。”
小女孩轻轻拽住他的手,征得妈妈同意,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垫着脚,对着路时栎高高举起手:“你脖子都冻红了,给你,小心感冒哦。”
愣愣的弯下腰,戴有孩子体温的红色围巾一圈圈绕在脖子上,路时栎傻傻的道谢:“谢谢。”
“不用谢。”
女孩笑眼弯弯,从怀里拿出打火机,笨拙的点燃他手上的仙女棒:“哥哥不开心的话,一根烟花就可以解决哦,等它燃烧完,所有的烦恼全都会消失不见啦。”
妈妈对着女孩招手,两人朝路时栎挥挥手,一前一后的离开。
疾雪急速落在桥面上,路时栎拽着围巾,半呆地站在原地,眼眸深处印着仙女棒散开的形状,璀璨夺目。
消失不见?
真的可以么......
火光从顶端往下燃烧,几秒结束,火丝挣扎的跳跃几下,很快被风雪散去。
路时栎脸上的灰暗消失殆尽,长久以来的心结似乎也解开了,见脚边还留有一根,蹲在雪地里捡起。
待两根全都烧完,他如释负重的展露微笑,没有任何讨好、卑怯的情绪,带着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期待。
他该走了,早就应该离开不属于他的这座城市。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阴错阳差的介入不属于他的人生,除了弄的遍体鳞伤,更是让路时栎彻底明白。
不是自己的永远都不可能拥有,有些岔路走一半,就该回头了。
路时栎扎了下脖子上的围巾,拿着烧完的仙女棒,步履轻快的迈开步子。
那他去哪里呢?
去西南吧,听说那里风景很美,人也少,这样他就能一直在一个地方不走了,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如果去了那边,他得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只是自己除了会画点画,好像没什么会的了,别人会不会不要他。
想到这里,路时栎脸上闪过一丝苦恼,随后将这点烦恼抛在脑后。
不管了,时间这么长,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学,但是这样一来,就免不了得跟人交流。
这一点最让路时栎恐惧。
他害怕陌生人,却不可否认内心的孤独感,渴望拥有又害怕失去,他有尝试改变,但交流的过程中,他的笨拙,他的不善言辞,给人一种孤僻感。
没人喜欢这样的人,于是,他越发愿意独处,躲在暗处观察。
“你这样可不行,没什么好怕的。”
路时栎给自己打气,加快步子想离开大桥,忽然,alpha浓郁的信息素被风吹在耳畔。
是成遂......
路时栎脚下一僵,走了几步停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地上的白雪,脸上却一点也不意外。
差点忘了,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
“路时栎!”
成遂急切的把人拽进怀里,用力扣住路时栎的后脑勺,喃喃道:“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成遂做了很多准备,在选择沈筠那一刻,身体某处不断传来崩裂的声音,撕的他身体各处疼的要命,尤其在看到床上的鲜血时,那股劲儿更重了。
直到路时栎待在他怀里,所有疼痛全数消失,就连体内缺失的东西也归回原位。
原来,路时栎对他这么重要。
他把人抱的更紧了,力道大的像要把人揉进体内。
幸好,他还在,幸好,还来得及。
路时栎没有挣扎,任由成遂抱着自己,先前所有的抗拒和癫颤全都没了。
等了很久,他轻轻抬头,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安静的跟成遂对视:“你来啦。”
说完往后退开,低声问:“你找到沈筠了么,他脱离危险了吧,你怎么不陪着他。”
两人相视,路时栎口气和眼神平静得吓人。
成遂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知道路时栎听到了,在omega最无助的时候,他选择了沈筠。
这是什么解释都无法挽回的决定。
选择了沈筠,就代表他抛弃了路时栎。
成遂无法解释,艰涩转移话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时栎笑了,嘴角上翘,温柔的能将风雪融化,“没有啊,我很好。”
一句话将他之前的恐惧全掩盖住。
路时栎的心情从来没这么轻松过,甚至能平静的跟成遂说:“你快去陪他吧,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需要你照顾,我自己可以——”
话说一半,路时栎急忙住嘴。
他怎么忘了,成遂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不着痕迹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外套被风吹开,跟围巾相连的皮肤中间,露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成遂瞳孔猛缩,死死揪住大衣,眼里的盛怒溢出眼眶,愤怒道:“何锡渊他对你怎么了,他——”
“他什么都没做,”轻飘飘打断,扯开成遂的手,路时栎理了下围巾,“你快去吧。”
什么都不说,成遂很焦虑很不安,这种感觉,比之前路时栎抗拒他的靠近还要明显。
两人明明相隔很近,他却有种触摸不到路时栎的感觉。
成遂慌了神,双目充满红血丝,拽着路时栎,异常艰难的张嘴:“你跟我一起去,你知不知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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